一幫人看了一路的卷宗,最後總結出來了一句話,這韋元吉在紅杉軍中也不是什麽好玩意,至於上麵那些虛假的信息多半都是假的,而那些真實的信息,也多半都是真的,這樣的一個人,李存寧是不打算繞過他的。


    “大哥,問完話之後,你準備放過他?”李存孝看著李存寧問道。


    “我說了嗎?”李存寧疑惑的說道。


    “哦!我就是問問你。”李存孝說道:“我以為你想學二叔那個什麽千金買馬骨呢!”


    “馬骨已經買迴去了,就不需要再買了。”李存寧說道:“更何況韋元吉這個人,還達不到被稱為馬骨的地步,他做的那些事,他就是死一百次也不為過。”


    “之前有件事不知道你聽說了沒有。”李存孝小聲的說道:“二叔有一天,因為紅杉軍的事,把整個禁軍衙門的正堂給砸了個稀巴爛,還說了,他要是再弄迴去一個紅杉軍的人,他‘路’字倒著寫。”


    “我知道。”李存寧點了點頭,道:“那不是因為邱鴻文當年幹了點不是人的事嘛!”


    “反正二叔現在是格外不待見紅杉軍的人。”李存孝說道:“不管怎麽說,二叔不待見的人,咱哥倆也別待見。”


    “放心,我心裏有數。”李存寧笑著說道。


    差不多兩刻鍾的功夫,韋元吉被帶到了李存寧的麵前,李存寧打量著韋元吉,而韋元吉也同樣打量著李存寧,要說這韋元吉也是夠倒黴的。


    他離開福州之後,轉身直接就進了靖州道,他若是從靖州道直接離開,肯能也不會落在鄭洞國的手裏,而他則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決定在西江道和自己的家眷匯合,這他才進了西江道。


    他騎著高頭大馬的,隻要有點從軍經驗的人都能看出來,他胯下那匹戰馬來曆不凡,別看紅杉軍缺少戰馬,但是身為紅杉軍的高級將領,他弄到一匹好馬不是難事。


    他弄到好馬不難,但是尋常人家弄到好馬可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了,他進了西江道之後沒多久,就被西江道的衙役給頂上了,這樣人不是世家公子那就是紅杉軍的將軍,而且他是從福州方向過來的,福州正被涼州軍進攻,這個時候從福州過來的人,多半就是紅杉軍的將軍了,至於為什麽不能是涼州軍的將軍……涼州軍的將軍全都在西江城大營呢!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


    被衙役盯上的韋元吉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被死死的盯了幾天之後,他就來到了西江城,這西江城衙門也得了消息,立即派人接著盯梢,最後在確定了韋元吉身份之後,立即把他給抓住了。


    抓住之後,當地官府沒敢進行處置,將人送到了鄭洞國這裏,當時的鄭洞國正指揮軍隊向泉州道施壓,也就順手關在了軍營裏,最後給路朝歌去了消息。


    而路朝歌則人鄭洞國,將人交給李存寧處理,至於那些卷宗,也是路朝歌授意錦衣衛弄出來的,上麵的信息也確實是真真假假,但是很好分辨,錦衣衛擔心自己弄的太複雜,耽誤了李存寧的行程。


    被抓之後的韋元吉還試圖逃跑,直到被涼州軍的戰兵揍了兩頓之後,他才老實了下來,鄭洞國沒有為難韋元吉,對於這樣的人他向來不怎麽待見的,要不是路朝歌說了,等李存寧過來處理他,他直接把人就給砍了,這樣的人砍一百次都不帶有一次冤假錯案的。


    “韋元吉。”李存寧看著五花大綁的韋元吉,開口道:“紅杉軍中你也算是高級將領了,怎麽就突然脫離紅杉軍了,給我一個理由。”


    “想過正常人的日子了。”韋元吉說道:“你就是李存寧?李朝宗的大兒子?”


    “對啊!”李存寧說道:“你想過正常人的日子,難道紅杉軍將軍這麽大的權利,都不要了嗎?”


    “顯而易見。”韋元吉說道:“我留著權利對我來說隻會招來殺身之禍。”


    “紅杉軍內部出問題,我是知道的,但是具體的情況你知道嗎?”李存寧問道。


    “你知道的我也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韋元吉說道:“卓彬炳這段時間下達的命令,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圍,你們要想知道,就隻能自己去查了。”


    “那這上麵寫的東西你都認嗎?”李存寧擺了擺手,李存孝將一大堆卷宗放到了韋元吉的麵前說道。


    韋元吉看了兩眼,上麵的東西寫的很明白,李存孝也玩了一個小心思,那些真的他全都給韋元吉看了,那些假的他則個放在了下麵,不容易看見。


    “認。”韋元吉也沒過多掙紮,他知道這個時候能擺在他麵前的,那肯定是人家查的明明白白的東西了,他狡辯也沒有意義,不過他想著,既然邱鴻文他們都能活著在長安城生活,自己應該也差不多。


    但是他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三位不管怎麽說,對涼州軍還是有一點貢獻的,但是他韋元吉對於涼州來說,可是沒什麽貢獻,這樣的人想活著……難。


    “你認就好。”李存寧點了點頭,道:“拉下去砍了吧!”


    聽到李存寧的話,韋元吉的眼睛瞬間睜大看著李存寧:“不對,你們不是都會優待紅杉軍的將軍嗎?”


    “你這個優待是有個先決條件的,那就是為涼州軍做出了貢獻。”李存寧說道:“在你所有的資料當中,我沒看到你為涼州軍作出任何貢獻,反倒是罪行累累,我若是放過你這樣的人,那我豈不是不當人了?”


    “換句話說,就是你對我涼州軍來說沒有用。”李存寧繼續說道:“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沒有了存在的必要,所以根據你犯下的罪行,你隻有一死了,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了,你就去死吧!”


    “你都不問問我有什麽利用價值,怎麽就判斷我沒有了呢?”韋元吉問道。


    “不用問,剛才我已經問過了,你沒給我答案。”李存寧說道:“那對於我來說,對於涼州軍來說,你沒有什麽實際價值了,唯一可能還有的一點點價值,就是我弄死你,然後讓一些人感激我,就這樣。”


    “你這是不講理。”韋元吉說道:“憑什麽石康樂那樣 的人,都能好好的在長安城活著,而我不能?”


    “廢話怎麽這麽多呢!”李存孝舔了舔嘴唇走到韋元吉麵前,從腰間抽出了自己的匕首,直接抵在了韋元吉的脖子上,說道:“我大哥說你該死你就該死,哪有那麽多的廢話。”


    話音落下,李存孝的匕首劃過韋元吉的咽喉,在鮮血噴濺的瞬間李存孝後退數步,躲開了噴濺而出的鮮血。


    “真麻煩。”李存孝甩了甩匕首上的鮮血,隨即收迴了刀鞘:“大哥,人解決了,我就說沒那麽麻煩吧!”


    “確實不麻煩。”李存寧笑著說道:“叫人抬出去吧!”


    “那他的家眷怎麽處理?”李存孝問道。


    “送去涼州生活吧!”李存寧想了想:“禍不及家人,他們也沒犯什麽錯,送去涼州當個普通百姓吧!”


    “末將這就去安排。”鄭洞國開口道。


    “鄭將軍,這件事就麻煩你了。”李存寧說道:“別為難他的家人,韋元吉這個人確實該死,但是他的家人還不至於,送他們過去之後,給當地的官府帶句話,隻要他們老老實實的當涼州百姓,那就不要為難他們。”


    “是,末將領命。”鄭洞國應道,隨後叫人來處理了韋元吉的屍體。


    “下次別動手殺人了。”李存寧拍了拍李存孝的肩膀,道:“這種事交給別人做就是了。”


    “主要是他磨磨唧唧磨磨唧唧的,讓人聽著鬧心。”李存孝說道:“這樣的人死不足惜,誰殺了不是殺了,我又不是第一次殺人了,更何況我殺的也不是好人。”


    “你說的對。”李存寧點了點頭,道:“走吧!趕緊去洗澡吧!這麽多天咱哥倆也沒洗澡了,身上都有味道了。”


    哥倆出門洗澡去了,這些天他們在路上折騰,一直也沒好好休息,這麽久了身上確實有味道了,李存寧前一次把自己弄的這麽狼狽,那還是當年他懷遠城一路衝到長安城的那一次。


    在李存寧哥倆離開之後,鄭洞國開始寫信,把這邊發生的一切告訴路朝歌一聲,韋元吉最後的結果就是死路一條,就算是李存寧不動他,路朝歌也給他下了命令,想個辦法弄死韋元吉,意外什麽的無所謂,隻要人死了就行。


    韋元吉這個人他是不可能留的,邱鴻文可能就是最後一個能活著的紅杉軍將軍了,至於其他的紅杉軍將軍,路朝歌已經開始讓錦衣衛的人收攏這幫人的材料了。


    休息一天之後,李存寧再一次上路了,這次的目的地是福州城,現在的福州還不太平,雖然大量的紅杉軍已經撤出去了,但是還有一些散兵遊勇散布在福州道內。


    為了保證李存寧的安全,鄭洞國把自己的親軍派了出去,一路護送李存寧行進。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沒提醒世子殿下?”杜浩穰碰了碰身邊的鄭洞國說道。


    “是啊!沒提醒。”鄭洞國說道:“他若是自己想到了一些頭緒,我提醒一下也就是了,若是他想不出來,我提醒了他,你覺得合適嗎?”


    “可少將軍可是交代了。”杜浩穰說道。


    “我已經和少將軍說明了。”鄭洞國說道:“這種事,其實還是自己想出來比較好,若是什麽事都靠我們來提醒,世子殿下怎麽成長,你說對吧?”


    “你和少將軍說明白就行了。”杜浩穰說道:“少將軍想的果然比一般人遠,我們都想不到的問題,他已經想到了,而且想的這麽久遠。”


    “大都督和少將軍這樣的人,說是一眼能看見未來百年有點扯淡了。”鄭洞國笑著說道:“但是,他們能看到未來二十年我深信不疑。”


    “兩個可怕的人啊!”杜浩穰歎了口氣,道:“該說不說的,我當年還是挺幸運的,若是第三大將軍走了之後,我也跟著那幫人爭來爭去的,估計我現在也不知道在那個犄角旮旯貓著了。”


    “當年在江南,你是唯一一個能爭而不爭的。”鄭洞國笑著說道:“當年因為你被抓了,少將軍還罵了娘呢!”


    “這個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杜浩穰說道:“對了,泉州那邊你不再動動了?”


    “不敢動了。”鄭洞國歎了口氣,道:“本來這次是最好的機會的,可惜咱涼州的官員太少了,根本就不夠用,你說這讀書人也是,平時滿大街一抓一把,怎麽考個試就考不上呢?一年招他個八千一萬的,不就夠用了嗎?”


    “你看看你說的那是人話嗎?”杜浩穰笑著說道:“那考試都通過不了的,肯定就不適合當官啊!”


    “你知道嗎?”鄭洞國笑著說道:“以前都是因為當官的人太多地方不夠用,現在咱們涼州正好反過來,地方夠大了,官員不夠用了。”


    “這樣也挺好不是嗎?”杜浩穰笑著說道:“至少咱穩紮穩打,等大都督登基的時候,這天下已經是盛世繁華了。”


    涼州集團的軍方有一個算一個絕對是激進分子,但是他們這個激進有的時候也因為官員不足的問題憋著,他們有的時候真是有力氣沒地方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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