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軍營的路竟擇火速趕迴了長安城,現在時間可不早了,若是迴去的在晚一些,估計牧驍霆該睡覺了。


    迴到長安城的路竟擇第一時間趕到了牧府,叫開了大門之後,說明自己的來意,然後規規矩矩的等在了大門之外,要知道牧府之內隻有牧夫人和牧驍霆兩個人,不管你是不是孩子,這個時間來拜訪,就必須規規矩矩的站在門外等著,是牧驍霆出來見你,還是你被邀請進去,那就看人家牧夫人自己的意思了。


    片刻之後,門房跑了迴來:“您請進。”


    路竟擇這才進了牧府,一路到了府邸正堂,牧夫人站在那裏看著路竟擇跑了進來。


    “竟擇,這麽晚了怎麽跑姨姨這裏來了。”牧夫人看著路竟擇,笑著問道。


    “姨姨,我找牧大哥。”路竟擇規規矩矩的行禮之後開口說道。


    “你牧大哥在後院練武呢!”牧夫人笑著說道:“你自己去找他吧!”


    “好嘞!”路竟擇應了一聲,再一次規規矩矩的行禮之後,就奔著後院跑了過去。


    此時的牧驍霆確實是在練武,手裏一杆長槊舞的那是虎虎生風,看這架勢就知道已經練了很多年了。


    “牧大哥。”到了後院,找到牧驍霆的路竟擇高聲喊道。


    “竟擇來了。”牧驍霆收起長槊,將長槊收到兵器架上,來到了路竟擇麵前蹲下來說道。


    “怎麽了?”牧驍霆說道:“這麽晚來找我?是不是你大哥和你二哥欺負你了?”


    “不是不是。”路竟擇趕緊說道:“我有件事想求你幫忙,你幫幫我唄!”


    “什麽事啊?”牧驍霆問道。


    隨後,路竟擇將李存寧要去福州的事情和牧驍霆說了一遍:“前軍和後衛軍我都安排好人了,但是沒有人居中調度,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竟擇,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沒有軍職在身。”牧驍霆說道:“我若是指揮軍隊,名不正言不順,而且這不合規矩的,你知道了嗎?”


    “我知道我知道。”路竟擇說道:“我知道你現在沒有軍職,所以你是以我大哥的親衛的身份跟他一起去福州,到時候隻要我大哥下令,讓你掌管中軍就可以了。”


    “你不去嗎?”牧驍霆問道。


    “我還太小了,我大伯不讓我去。”路竟擇說道:“你就幫幫我唄!”


    “行。”牧驍霆想了想,說道:“但是,你要先去和大都督報備一下才可以,知道了嗎?”


    “你答應了就好,我現在就去找我大伯。”路竟擇應了一聲,然後風風火火的就跑了出去。


    路竟擇走了,牧驍霆把這件事和自己的母親說了一遍,牧夫人沒多說什麽,就是說了一句:“你作為世子殿下的好友,跟在世子殿下身邊總是沒錯的。”


    而路竟擇離開牧府之後,跑到了李朝宗的府邸,這一次不用等人通報了,這裏就是他家,他還叫人通報個什麽勁,該正經的時候必須正經,該嚴肅的時候必須嚴肅,但是到家了就沒有必要了。


    “大伯,我都安排好了。”跑到李朝宗的書房,路竟擇大聲的說道:“我讓牧驍霆跟我大哥一起去,牧驍霆功夫好,而且本事也不差,跟在我大哥身邊我放心。”


    “安排的不錯。”李朝宗笑著說道。


    路竟擇在軍營的表現,楊嗣業已經派人告訴李朝宗了,整體上李朝宗是滿意的,一個四歲的孩子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很不錯了,培養永遠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他也不想給孩子太大的壓力,他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很長。


    “牧大哥沒有軍職,所以我得跟你報備一下。”路竟擇說道:“要不你給牧大哥一個軍職吧!”


    “軍職可不能隨隨便便給啊!”李朝宗走過去將路竟擇抱了起來,道:“等他從武院畢業了,就會有軍職的,不需要著急這幾年時間,不過你這個安排確實很好。”


    “不是我想的,是楊爺爺告訴我的。”路竟擇說道:“我都沒想到中軍的事,要不是楊爺爺提醒我,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沒事,你以後慢慢的就什麽都會了。”李朝宗笑著說道;“不管是你大哥還是你二哥,他們也是一點點的成長起來的,你現在年紀還小,能想到那麽多已經是很不容易了,大伯很欣慰。”


    “真的嗎?”路竟擇問道。


    “當然了。”李朝宗笑著說道,他和路朝歌一樣,從來不會去過分的打擊一個孩子,他更喜歡路朝歌那種鼓勵式教育,讓孩子不斷的增強自信心,而不是一味的否定,讓孩子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廢物,最後一點信心也沒有了。


    “不過,和你爹比,還有不小的差距,你得繼續努力才行。”李朝宗笑著說道:“不過話說迴來了,這天下間誰敢說比你爹強呢!”


    “我呀!”路竟擇仰著小腦袋,說道:“我將來肯定比我爹厲害,我大哥也肯定比你厲害。”


    “好好好,有誌氣。”李朝宗大笑道:“我家竟擇就必須有這樣的誌氣才行,要不然以後怎麽統領天下兵馬。”


    “大伯,你放我下來吧!”路竟擇說說道:“我還得去陪她們看大戲呢!我要是不去,他們明天肯定找我麻煩,果然女人一個比一個麻煩。”


    “哎呦呦!”李朝宗將路竟擇放了下來,笑著說道:“這德行倒是和你爹很像啊!”


    路竟擇笑嘻嘻的就跑了出去,一路跑到了街上唱大戲的地方,他從人群之中擠了過去,來到了最前麵中間的位置,那裏還有一個空位沒人坐,那就是給他留的。


    “呦!我們的路將軍還知道來啊!”李凝語笑嘻嘻的說道:“你要是再不來,估計這大戲都唱完了。”


    “我可是去辦正事去了。”路竟擇說道:“我跟你們不一樣,我可是涼州軍的將軍,以後要忙的事多了去了,哪有時間陪你們幾個小丫頭看大戲,今天我能來那是給你們麵子,以後我可就未必有時間了。”


    “哎呦喂,你看看給你狂的。”劉馨逸打趣道:“路將軍,那你跟我說說,你有什麽事要忙啊!”


    “秘密。”路竟擇說道:“男人的事女人少打聽,打聽多了對你們不好。”


    “啪……”劉馨逸一巴掌拍在了路竟擇的腦袋上:“注意你說話的態度,小心我們晚上把你吊起來打。”


    “切……”路竟擇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你給我等著,等我年歲再大點,就把你們一個個的全都吊起來打。”


    “你說什麽?”劉馨逸橫著眼睛問道。


    “沒什麽沒什麽。”路竟擇趕緊說道:“趕緊看戲……好……”


    戲台上的大戲很精彩,幾個孩子看的津津有味,而路竟擇也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下達軍令,這對於眾多涼州將軍來說並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對於路竟擇來說,這次下達軍令的意義非同凡響,他知道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厲害,也知道了,自己要學習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第二天一早,路竟擇很早很早就爬了起來,雖然他還是很困,但是他知道今天自己大哥要出門,他要趕過去給自己大哥送行,順便去城外看看軍隊,畢竟這都是他集結的,凡事有始有終嘛!


    一個人去了馬棚,牽著自己的‘黑風’就出了門,剛剛出門就碰見了自己的大哥和二哥。


    “竟擇,你怎麽起這麽早啊!”李存寧看著眼睛還沒完全睜開的路竟擇問道。


    “你們今天要出門,我當然要跟過去看看了。”路竟擇打著哈欠,道:“看著你們離開了,我再迴來補覺。”


    “你迴去睡覺吧!”李存孝笑著說道:“你不都已經安排好了嗎?”


    “哎呀……”路竟擇歎了口氣,道:“凡事有始有終,我得看著你們離開我才放心啊!”


    “好,那一起走吧!”李存寧笑著說道。


    兄弟三人就這麽溜溜達達的出了長安城,此時的長安城城門已經開啟,三千親衛已經整裝待發,那些要去福州的進士們也都登上了馬車。


    “見過世子殿下,見過將軍。”眾人齊聲道。


    “免禮吧!”李存寧抬了抬手說道。


    “竟擇,你也迴去吧!”李存寧笑著說道:“我們這就出發了,迴去補覺吧!”


    “好。”路竟擇打著哈欠應了一聲,道:“那你們快出發吧!”


    李存寧翻身上馬,李存孝將路竟擇抱了起來放在了他的大黑馬上之後,才跟著翻身上馬。


    “竟擇,我和大哥這一趟估計要出去一段時間,你不要太想我們啊!”李存孝打趣道。


    “你走了之後,我可就是整個長安城最厲害的紈絝子弟了。”路竟擇說道:“對了,我還準備叫人和宛州的那些紈絝子弟來一仗呢!”


    “你可老實點吧!”李存寧笑著說道:“你可別忘了,你是將軍,你一出手那可就不一樣了。”


    其實,李存寧這話說的這話就是開玩笑的,路竟擇說到底就是個孩子,而且才四歲,他帶著一幫小豆丁去找那些十六七歲的人打架,想想就覺得很好笑。


    隊伍緩緩向前,路竟擇調轉馬頭往城裏走。


    “不消停,我家老三怎麽跑去把你找來了?”李存孝騎著戰馬和牧驍霆並肩而行。


    “我怎麽知道。”牧驍霆說道:“不過,能找到我我還是挺高興的,至少說明在涼州年輕一代之中,我是比較厲害的,你們不覺得嗎?”


    “這不要臉的勁,有我涼州軍的風采了哈!”李存寧大笑道:“不過話說迴來了,涼州軍中第二代你確實是佼佼者了,目前來看是。”


    “等等我啊!”就在這個是時候,數匹戰馬從長安城方向疾馳而來,其中一人扯著脖子喊道。


    三人迴頭一看,好家夥,涼州的二代們全都來了。


    “你們出門也不跟我們說一聲,太不夠意思了。”皇甫明哲打馬來到李存寧身邊,勒停戰馬:“這要不是我們得到消息及時,你們都不知道跑到什麽地方去了。”


    “你們怎麽跑來了?”李存寧問道。


    “你都不在長安城了,我們還留在長安城幹什麽?”皇甫明哲說道:“別忘了,我們可是你的的伴讀。”


    “就是。”唐沐淵說道:“當然是你在什麽地方,我們就在什麽地方了,趕緊走吧!”


    這些人那都是李存寧未來的班底,他們也知道自己未來要肩負的是什麽,當然要時刻陪在李存寧的身邊了。


    “行,既然來了那就一起吧!”李存寧說道;“不過這一路可是不近,估計要走一段時間,你們可做好準備。”


    “你都能去,我們有什麽不能去的。”錢陽澤說道:“我這次出門可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說著,錢陽澤從懷裏摸出了一遝銀票:“我把我爹藏的私房錢全都拿出來了,還有我爺爺的一些,夠咱們一路上的花銷了。”


    錢陽澤,錢謙益的親孫子,他爹的私房錢不算多,但是他爺爺的私房錢特別多,這小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發現的。


    “這一路上有吃有喝的,要那麽多銀子幹什麽。”皇甫明哲說道:“你倒是不如多拿些吃的喝的出來。”


    “你懂什麽。”錢毅謙說道:“我這叫有備無患。”


    “好了好了。”李存寧笑著說道:“既然大家都來了,那就一起走一趟福州道吧!我們一起去看看,看看被紅杉軍禍害了這麽多年的福州道,已經變成什麽樣了吧!”


    這一趟,對於這些孩子來說,都將是一個成長的過程,他們需要時間來成長,就像路竟擇需要時間一樣,所有人都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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