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趙二牛帶著剛剛起床的兒子就來到了衙門,衙門裏的人看見了趙文濤也是一愣,都不明白總捕頭把自己兒子帶過來這是要幹什麽。


    趙二牛也不藏著掖著,直接把自己的辦法告訴了所有人,趙二牛這一說,頓時很多人就是一拍大腿,自己家的兒子也會寫字啊!反正今天是休沐,留在家裏待著幹什麽?倒不如拉過來體驗一下生活呢!


    可是他們也擔心,這事是不是不太好。


    這個時候,趙二牛這個總捕頭的價值就體現出來了,他找了長安縣的縣令,將自己的辦法說了一遍,縣令一聽趙二牛的主意,也覺得不錯,就直接批準了,至於出不出事的,出事了再說唄!現在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把這些江湖客都解決了。


    得了縣令的肯定,趙二牛可就沒什麽顧忌了,迴去之後就讓所有人,把家裏會寫字的兒子全都給叫來,這個時候不就是體現出他們學習價值的時候了嗎?


    而此時的路朝歌,在得知了那些江湖客們已經開始去自首的時候,他和周靜姝就放棄了殺這些人,他們又不是殺人不眨眼的大魔王,他們的目的就是逼著這些人自首。


    好好的睡了一覺的兩口子,今天的心情明顯好了很多,脾氣也不那麽暴躁了,吃了早飯之後,路朝歌就準備去長安縣那邊看一看,這幾天殺了不少江湖客,但是正兒八經的江湖客他還真沒好好接觸過。


    這種時候,願意湊熱鬧的路竟擇當然要跟著去了,學堂今天休沐,他也沒地方去了,他的那些兄弟們今天也不知道怎麽了,都沒時間陪他玩了,尤其是楊宗保,本來都說好了今天一起出去玩的,但是突然就去不了了。


    其實人家楊宗保也沒什麽事,主要是楊延昭的媳婦要迴娘家,就準備帶他一起迴去,這一趟可是不近,畢竟那怎麽說那都是涼州啊!


    帶著路竟擇,領人就來到了長安縣縣衙,站在縣衙門口,看著進進出出的人,路朝歌頭皮都有點發麻,這幾天他和他媳婦可是殺了不少江湖客,可看著還有這麽多人,他就覺得這江湖難道真的有那麽好嗎?


    “爹,這就是那些江湖客?”路竟擇看著被衙役押解著來來往往的人問道。


    “對,江湖客。”路朝歌點了點頭道。


    “他們怎麽都……都……都……”路竟擇‘都’了半天都沒想明白應該怎麽說。


    “是不是覺得他們的行頭和造型都別具一格啊?”路朝歌看著一些滿是刺青的江湖客說道。


    “對啊!”路竟擇指著一個從他身邊路過的江湖客,說道:“您看,他身上那麽多畫,真難看。”


    “這個東西怎麽說呢?”路朝歌想了想,說道:“這是他們展現自己個性的東西,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很正常的事,畢竟每個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就像你……”


    “我絕對不弄這個東西。”路竟擇說道:“看著就不好看,把自己身上弄的五顏六色的,真醜。”


    說著,路竟擇露出了自己白淨的手臂,說道:“還是白白嫩嫩的好看。”


    “對。”路朝歌笑著說道。


    “你們一次性帶這麽多人,能審的過來嗎?”路朝歌攔住一名從他身邊經過的衙役問道。


    “見過上將軍,我這押著人呢!就不給您行禮了。”那衙役一看到路朝歌,就趕緊說道:“昨天肯定不行,但是今天能審的過來了。”


    “馬六子,你趕緊的。”這個時候,就聽見衙門內有人大喊。


    “來了來了。”和路朝歌說話的那名衙役趕緊應道:“少將軍,您自己進去看,我這先進去了,人實在是太多了。”


    “你忙著你忙著。”路朝歌趕緊說道。


    路朝歌將路竟擇抱了起來,他主要是擔心自己兒子進去之後被人踩死。


    兩人進了衙門,就看到衙門正堂外麵的庭院之內,到處都是江湖客和衙役,還有一群坐在那裏寫卷宗的人,路朝歌仔細看了看這些人,他可以確定這些人絕對不是長安縣的文書,畢竟這些人實在是太年輕了。


    “趙二牛,趙二牛。”路朝歌想不明白就趕緊找人問。


    “誰喊我。”就聽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老子現在沒工夫搭理你,有事過幾天再說。”


    路朝歌聽了趙二牛的迴答都給他整笑了,多少年了這都,這狗脾氣還是改不了。


    “這他娘的不是趙文濤嗎?”路朝歌在人群中看了一圈,就看見了趙二牛的小兒子趙文濤。


    路朝歌趕緊走了過去,敲了敲趙文濤的案幾:“你小子不在家讀書,跑著來幹什麽來了?”


    “少將軍。”趙文濤抬起頭看到了路朝歌,趕緊起身行禮。


    “咋迴事啊?”路朝歌好奇道:“你不是要參加科舉嗎?怎麽跑衙門當起衙役了?咋地?想接你爹的班啊?”


    “你可別提了。”趙文濤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將整件事和路朝歌說了一遍。


    “你爹很他娘是個人才。”路朝歌豎起了大拇指,道:“這麽好的辦法他都能想的出來。”


    “您說好?”趙文濤都愣住了,這怎麽看都不是一個好主意吧!


    “怎麽不好啊!”路朝歌說道:“能解決問題的辦法,都是好辦法,你知道吧!”


    “可能是我太保守了。”趙文濤苦笑道。


    “你爹呢?”路朝歌問道。


    “裏麵呢!”趙文濤說道:“說是來了個厲害的,說自己殺了二三十個人,他親自審問呢!”


    “為了躲起來,什麽話都敢說了這是。”路朝歌笑了笑,說道:“你忙著吧!我進去看看。”


    路朝歌抱著路竟擇擠過人群來到了正堂,此時的趙二牛扶著自己腰間的戰刀,站在一個人的麵前,滔滔不絕在說著什麽,路朝歌仔細聽了聽,頓時就笑了起來。


    原來這個人根本就不是什麽殺了二三十個人的江湖客,而是一個活夠了的又不敢自殺的人,所以就想到了這麽個辦法,編了個故事,想著讓官府把他給殺了。


    “你說說你,你都想死的人了,你幹什麽不去涼州軍?”趙二牛恨鐵不成鋼的說道:“進了涼州軍,下一次少將軍出去打誰你就跟著,衝就衝在最前麵,攻城你就往上爬,爬不上去死了你進英烈園,活著你就是先登,那就是大功一件,到時候你就不想死了,到我這來你給我添什麽亂啊!”你沒看我這忙的都要死了?


    “趕緊滾趕緊滾。”趙二牛沒好氣的擺了擺手,道:“想死就去涼州軍,那地方你想死可容易了,練都能練死你。”


    “趙二牛你大爺。”路朝歌笑罵道:“我涼州軍什麽時候把人練死了?”


    “你咋有功夫過來了?”趙二牛聽到路朝歌的聲音看了過去,笑著說道:“見過少將軍,見過世子殿下。”


    “你可拉倒吧!”路朝歌笑著說道:“你這裏麵但凡有一點真心,我都跟你說句免禮。”


    “你來幹啥啊?”趙二牛問道。


    “我就過來看看。”路朝歌笑著說道:“這麽多人想殺我啊!我那麽遭人恨嗎?”


    “你確實挺遭人恨的。”趙二牛說道:“你趕緊走吧!我沒時間跟你廢話,你看看你幹的好事。”


    “我靠,這跟我有什麽關係。”路朝歌說道:“我沒招誰沒惹誰的,他們就來殺我,跟我有什麽關係啊!”


    “行了吧你。”趙二牛說道:“誰讓你這麽值錢,一千五百萬兩白銀,砸都能砸死我。”


    “這個什麽情況?”路朝歌看向了那一心求死的人問道。


    “也是個可憐人。”趙二牛說道:“家裏人都走了,就留下他一個了,這不他也不想活了。”


    “想死簡單啊!”路朝歌看向那人,道:“就像他說的,去涼州軍報名吧!下一次我出征就帶著你一起去,男人就算是想死,咱也死在戰場上,總比你自我了斷要強吧!死咱也死的男人一點。”


    “行,我去報名。”那人想了想,說道:“您下次出征記得一定帶著我。”


    “你先扛過新兵訓練再說吧!”路朝歌笑了笑說道。


    把人打發走了以後,路朝歌開口道:“你是真的什麽辦法都能想出來,人家很多明年都要科舉的,你不讓人家在家好好讀書,跑過來幫你忙。”


    “那怎麽辦?”趙二牛說道:“讀書不就是為了體現自己的價值嗎?這難道不是他們價值的體現嗎?科舉要參加,這些活也要幹,再說了,我就讓我兒子來了,他們要把自己的兒子弄來,跟我有什麽關係。”


    “就你這德行,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你是涼州軍出來的。”路朝歌看著趙二牛那副理直氣壯的模樣,說道:“的虧當初你說是要當捕快,你這要是進了錦衣衛,你都活不過三個月,你信不信?”


    “錦衣衛那地方,你請我去我都不去。”趙二牛說道:“你沒事就趕緊走吧!這地方現在亂,這些江湖客沒一個好玩意,雖然都自首了,但是保不齊還對殺你有什麽念想呢!你等我把他們都關起來了,你再來看。”


    “殺我?”路朝歌不屑的說道:“他們還嫩點。”


    “該說不說的,這次這些人之中還真有不少大魚。”趙二牛說道:“很多陳年舊案都能對上了。”


    “一天到晚有好日子不過,非要幹這刀頭舔血的買賣。”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有這份血勇,你參軍啊!”


    “他們這些人最受不了的就是規矩。”趙二牛說道:“要不然也不能成為江湖客。”


    “對了,我跟你說個事。”趙二牛四下看了看,壓低了聲音,道:“昨天,我審問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交代,有些江湖客現在開始往江南那邊跑了,好像是要去紅杉軍的地盤,他們也是聽說,就是林成祖好像有意招攬這些江湖客,想用這些江湖客組建軍隊,來對付涼州軍。”


    “你確定?”路朝歌問道。


    “這事我不確定,畢竟隻是江湖客說的,真假不好說啊!”趙二牛說道:“若是真有這件事,得讓鄭將軍小心一些,這些江湖客不守規矩太恨人了。”


    “若是這些人真的進入紅杉軍軍中,我倒是不擔心了。”路朝歌嗤笑一聲,道:“他們自己就把自己給廢了。”


    “進入軍中可能性不大,但若是養著這些人,有事沒事的就往江南那邊跑,惹點麻煩在跑迴去,惡心都惡心死你。”趙二牛說道:“林成祖這一招有點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意思,但是他那些人加起來也未必值八百,咱這邊損失一點點都不止一千了吧!”


    “確實是挺惡心人哈!”路朝歌說道:“有什麽辦法?”


    “要我說,江湖客還是要讓江湖客去對付。”趙二牛說道:“你看我之前帶著人到處抓,抓了幾個人迴來,但是就被人殺了幾天時間,這幫人全都老老實實的跑我這來自首了,要我說還得是他們自己狗咬狗。”


    “你什麽意思?”路朝歌看著趙二牛問道。


    “錦衣衛那邊是不是來了幾個江湖客?”趙二牛問道。


    “對,來了一些。”對於趙二牛,路朝歌並沒有隱瞞,趙二牛的成分絕對比任何人都幹淨。


    “別讓他們進入錦衣衛。”趙二牛說道;“錦衣衛那地方事關重大,不能什麽人都進的,把他們放出去。”


    “放出去?”路朝歌不解的問道。


    “你動動腦子啊!”趙二虎說道:“他們其實已經是官府的人了,把江湖客掌握在自己手裏,比讓他們到處亂竄強吧!讓他們成立個什麽門派,專門招攬江湖客,而大都督就管著這些門派的老大不就行了嗎?”


    “我靠……老趙,你真他娘的是人才啊!”路朝歌衝著趙二牛豎起了大拇指說道。


    “別鬧了,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辦法了。”趙二牛說道:“你迴去和大都督商量商量,我覺得應該能行。”


    “你當個從鋪頭虧了。”路朝歌說道:“不行你跟我迴軍中吧!按照當初在定安縣的功勞,給你個五品將軍。”


    “你想都別想啊!”趙二牛說道:“不跟你廢話了,我這邊忙著呢!這件事你得抓緊時間,一旦讓林成祖目的達成了,吃虧的還是咱們自己。”


    “行,我這就迴去跟我大哥商量一下。”路朝歌說道:“你們縣令呢?”


    “出去了。”趙二牛說道:“你也知道,長安縣的縣令不好幹,那麽多事那麽多地方要去看,忙得要死。”


    路朝歌點了點頭,然後從腰間摸出一張銀票塞到了趙二牛的手裏,道:“這些銀子你拿著,中午加兩個肉菜,算是我請大家的了,主要是來了那麽多學子,多弄點好吃的,若是剩的多了你就給來幫忙的人分分,不能讓人家白幹活,你說是不是?”


    “行,我知道了。”趙二牛點了點頭,道:“你這兩天還是小心點,來自首的人不少,但是我敢保證不是全部。”


    “我走了。”路朝歌應了一聲,抱著路竟擇就往外麵走。


    該說不說的,涼州的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腦瓜子其實都夠用,就是有些人根本就不研究一些問題,就像趙二牛一樣,他雖然不識字,但是留在軍中絕對有發展,但是人家就是不想,那就沒辦法了,涼州軍中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就是很多人都和趙二牛一樣,不想當什麽將軍,就想當個小兵上陣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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