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兄弟接到信比較晚,但是鄭家兄弟還是等了等夏侯兄弟,四個人結伴入長安,而沒得到召喚的夏侯聞叔知道自己的兩位兄長被召喚迴長安城,頓時就不樂意了。


    要論交情,他和路朝歌那關係可是杠杠的,人家兩個同生共死過,要論本事,他自認為不比兩位兄長差,可路朝歌居然沒召喚他迴長安城,這讓他極度不開心。


    在兩位兄長出發的時候,他將一封信塞給了自己的大哥,告訴大哥一定要將信送到路朝歌的手裏,他大哥太了解自己的兄弟了,知道這封信裏麵肯定沒好話。


    不過轉念一想路朝歌的脾氣,也就沒多說什麽,要不說自己這個弟弟和路朝歌的關係好呢!人家兩位算得上是臭味相投了。


    迴到長安城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去拜見李朝宗,這不管放在哪朝哪代都是這個規矩。


    四個人知道這個時候在禁軍衙門肯定是找不到李朝宗了,就直接去了李朝宗的府邸,讓門房通傳了一聲。


    李朝宗一聽自己的將軍們迴來了,飯也顧不上吃了,放下筷子就出了王府。


    “怎麽連夜進了城?”看到站在門外的私人,李朝宗趕緊迎了上去說道。


    “本來想著休息一夜明天進城的。”夏侯聞璋作為幾人中年紀最長者,趕緊站出來答話:“可是一想到您緊急召喚,我們就連夜進城了。”


    “好好好。”李朝宗對於夏侯聞璋的話很是滿意,不管這話是客套還是如何,一個將軍隨時以軍令為主,這個將軍就絕對差不了。


    “這樣,你們先迴家,好好休息休息。”李朝宗說道:“你們常年在外,也見不到家中親眷,趕緊迴家看看家人,其他的事等你們休息好了再說。”


    “大都督,我能不能冒昧的問一句。”鄭洞嗣壓低了聲音說道:“我們此次迴來,是不是為了新羅?”


    “對。”李朝宗也不需要對他們隱瞞:“我們擔心徐文澤在新羅玩不轉,所以把你們臨時抽調迴來,以備不時之需,牧雲之大將軍已經迴來了。”


    “先不說這些了。”李朝宗笑著說道:“都迴家休息,休息好了咱再說這些小事。”


    新羅的事,在李朝宗眼裏真就是小事,他這次召迴了牧雲之、夏侯兄弟以及鄭家兄弟,就這一套陣容,多了不敢說,橫掃新羅跟玩一樣。


    四人告別了李朝宗,夏侯聞璋直接就去了路朝歌家,待路朝歌迎了出來,他就將夏侯聞叔的信交給了路朝歌。


    “我都不用看,我都知道這裏麵每一句好話,你信不信?”路朝歌拿著信笑著說道。


    “我弟弟那脾氣,我是知道的。”夏侯聞璋趕緊說道:“還請少將軍不要見怪。”


    “沒事。”路朝歌說道:“不是不想征調他,主要是前一次鎮疆城之戰,他功勞太大了,大的現在都不知道怎麽封賞了,升官是不可能了,這要是去了新羅在立一個天大功,那我都得把這全軍大將軍的位置讓給他了。”


    聽了路朝歌的話,夏侯兄弟頓時笑了起來,路朝歌的話雖然有開玩笑的成分在裏麵,但是人家說的也確實是實話,四大軍功他們的弟弟有三個,這個功勞現在的涼州沒法賞。


    “少將軍,信我們送到了,我們就迴家了。”夏侯聞璋說道:“有些年沒迴家了,確實是想念母親了。”


    “快迴吧!”路朝歌說道:“等你們休息兩天,我請你們吃飯,我親自下廚。”


    路朝歌下廚那對於涼州的官員來說可了不得,能吃到路朝歌親手做的人,在涼州……並不多。


    鄭洞嗣兩兄弟迴到了家,鄭老夫人看到自己的二兒子和小兒子,也是愣了一下,他並沒有接到自己兒子要迴來的消息,這突然出現在自己麵前,也確實讓人驚訝。


    “你們兩個怎麽迴來了?”鄭老夫人看著有些憔悴的兩個兒子問道。


    “娘,我們是奉命迴來的。”鄭洞嗣說道:“我們先去給爹上炷香,再和您細說。”


    “好好好。”鄭老夫人說道:“你們去上香,我去給你們煮麵,迴家第一頓飯得吃麵。”


    老夫人這剛要去後廚,就看見家裏一大堆人迎了出來,他們也是聽到了鄭洞嗣的聲音,全都趕了過來。


    要知道,鄭家可不是小門小戶,人家老國公好幾個小妾呢!


    不過,鄭老夫人的家庭地位那就不用說了,人家一輩子就生了三個孩子,三個孩子還全都是男丁,你就說人家這地位得有多穩固吧!


    一家人熱熱鬧鬧的,老夫人帶著家人去後廚給兩兄弟做麵去了,而兩兄弟則來到了祠堂內,一人點上三炷香,規規矩矩的跪下衝著自己父親的靈位磕頭。


    “爹,此次孩兒奉命迴長安,定是要去新羅再立新功。”鄭洞嗣說道:“請爹爹保佑孩兒和弟弟,能夠平安歸來。”


    鄭洞源也是有樣學樣,說了兩句話,隨後兄弟二人將香插進了香爐內。


    而後,兄弟二人並沒有離開,坐在了祠堂之內,開始講述自己這幾年在北方的事,主要說的還是領兵打仗的事。


    直到鄭老夫人來叫二人去吃飯。


    “快,娘給你們做的肉絲麵。”鄭老夫人給兩個兒子一人盛了一大碗麵,說道:“這還有剛剛炸好的肉絲醬。”


    “在外麵每天就想著娘做的麵。”鄭洞源笑著接過了滿滿一大碗麵條,說道:“娘,你都不知道,咱涼州軍的夥食真好,可就是吃不到娘你做的麵,天天都想。”


    “對。”鄭洞嗣跟著說道:“這一次估計能在長安城多待幾天時間,我可得多吃點娘您做的飯菜。”


    “好好好,喜歡吃娘天天給你們做。”鄭老夫人笑著說道:“快吃,多吃點。”


    孩子再大能耐再大,在母親的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鄭洞嗣和鄭洞源兩兄弟也是真餓了,吃的速度那是真快,片刻功夫就將老夫人煮的一大盆麵條吃了個幹淨。


    哥倆放下碗筷,滿足的靠坐在椅子上,鄭洞嗣開口道:“娘,我們這些年也沒迴來,您身體還好吧!”


    “好著呢!”鄭老夫人笑著說道:“正好這次你們兩個迴來了,娘有點事得問問你們啊!”


    “什麽事?”鄭洞嗣還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們兩個小王八蛋,什麽時候成親?”鄭老夫人看著自己兩個兒子,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大哥都結婚幾年了,你們兩個不想成親是不是?”


    “娘,您這就冤枉我們了。”鄭洞源說道:“我們常年在軍中,哪有時間成親啊!等天下太平了,我們哥倆就迴來,您怎麽安排我們都聽著,您看怎麽樣?”


    “我看不怎麽樣。”鄭老夫人說道:“正好這幾天你們哪也不用去,我找兩個媒婆,給你們倆說媒去。”


    “娘,我們這次迴來不是休息的。”鄭洞嗣趕緊說道:“我們是奉命被召迴,一起迴來的還有牧雲之大將軍和夏侯兩兄弟,新羅……”


    “家中不得談論公事。”鄭老夫人瞪了自己兒子一眼,道:“這裏人多嘴雜,若有軍機泄露,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娘親教訓的是。”鄭洞嗣也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自家人可能沒什麽問題,但是那些雇傭來的仆役誰說得準,萬一有什麽軍機因此泄露,他們兩個就是罪人。


    “這件事就這麽定了。”鄭老夫人說道:“我這段時間和曹貴妃還有周夫人一起,可是認識了不少大家閨秀,陪你們兩個綽綽有餘。”


    “娘,您這麽說好像我們哥倆沒人要一樣。”鄭洞源笑著說道:“不過,既然娘親您都這麽說了,我們積極配合您就是了,但是咱事先說好了,不能耽誤了我們的正事。”


    “這個你放心。”鄭老夫人說道:“孰輕孰重為娘還是能分清的。”


    “那是,娘肯定能分的清。”鄭洞嗣笑著說道。


    哥倆並沒有反對自己母親給自己安排婚姻,這其實也是大家族子弟的一種悲哀吧!


    不過,你要是換一種思維來想,有人為你想著這一切,其實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你們兩個在北方,和你們大哥通過信嗎?”鄭老夫人問道。


    “有啊!”鄭洞嗣說道:“現在郵寄信件方便了,咱們涼州的驛站現在不是可以郵寄信件嘛!一封信從北方到江南那才十文錢,很便宜。”


    “娘,我大哥上一次給我來信的時候說了,準備等我大嫂生了孩子之後,就將他們娘仨全送迴長安城。”鄭洞源說道:“看他的意思,好像是要將我大侄子送到世子殿下身邊。”


    “竟擇那孩子和咱家莛籍,人家可是好兄弟。”鄭老夫人想到自己的大孫子,就笑了起來,說道:“朝歌的意思,是讓莛籍給竟擇當親軍將軍。”


    “好家夥,我侄子這就從二品了。”鄭洞嗣笑著說道。


    “得去武院上學。”鄭老夫人笑著說道:“不過,有朝歌這句話在,也算是給莛籍一個保障了。”


    “大世子、二世子以及秦王世子,這三位應該算是咱涼州二代中的領軍人物了。”鄭洞源說道:“咱們鄭家將來依舊是將門,入武院也是情理之中的。”


    “別的事,娘不好多說什麽。”鄭老夫人說道:“但是,涼州需要將門這件事,是板上釘釘的,而你們哥倆能做到營將軍的位置上,其實就是大都督和少將軍釋放出來的一個信號,鄭家未來將是涼州將門,你們兩個在軍隊中一定要努力,一定要做到克己、謹慎,你們代表的可不單單是鄭家,而是未來涼州的將門。”


    鄭家,李朝宗和路朝歌給的定位就是未來涼州將門之首,就連夏侯家都未必能趕得上鄭家,這也是為什麽,路朝歌一定要給鄭洞嗣和鄭洞源哥倆升到營將軍的原因。


    “好了,你們兩個趕了那麽久的路,趕緊去休息吧!”鄭老夫人笑著說道:“洗個澡趕緊睡覺,有什麽事明天起來之後再說。”


    而此時牧雲之的府邸,已經迴到長安城有幾天的他,正在陪著自己的兒子練刀,牧雲之的兒子牧驍霆今年已經九歲了,原本在兩年前就要送來長安城的,可是牧雲之的夫人突然有了身孕,為了避免路上顛簸傷了自己夫人的身子,牧雲之就推遲了將孩子送來長安的計劃。


    正好這次他接到了迴來的命令,就順帶著將家眷帶了迴來,剛迴來的那天,在和李朝宗見了麵之後,李朝宗就叫來了李存孝,並把牧驍霆介紹給了李朝宗,兩個人倒是一見如故,很快就成了朋友,等過兩天,牧雲之就準備把他送去學堂了。


    “大將軍,剛剛我在街上看見了夏侯家的兩位小將軍還還有鄭家的兩位小將軍。”牧雲之的一名親兵走了進來說道。


    “新羅人這次倒黴嘍!”牧雲之笑了笑說道:“你說崔家父子,他們沒事惹朝歌那小子幹嘛!那就是個瘋子,這次好了,朝歌是真急眼了。”


    陪在牧雲之身邊的牧夫人笑著說道:“前兩日相見,看朝歌並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不了解他。”牧雲之歎了口氣,道:“等你在長安城多待一段時間,你就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瘋子了,你想想,一個帶著三千騎兵,就敢去西域殺進殺出的人,又是燒人家國都又是殺人家王族,這種人不是瘋子是什麽?反正我這輩子都不想惹到他,太麻煩。”


    牧夫人也是笑了起來,他並不了解路朝歌的為人,但是路朝歌的事跡他可是沒少聽,那一樁樁一件件的,確實也當得起瘋子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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