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路朝歌和林哲言交割完成,已經是中午時分,路朝歌帶著兩個小家夥就迴了家,家中已經做好了午飯,走進府門的路朝歌就看見了等在小院中的周靜姝,周靜姝和平時沒有什麽區別,依舊是一臉笑意的迎接路朝歌,可是路朝歌還是能夠感覺到,周靜姝那充滿憤怒的內心。


    路朝歌將兩個小家夥交給了府上的管家,然後去洗漱了一番,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前開始吃飯,一切的一切和路朝歌平時在家的時候沒有什麽區別,吃飯的時候也是有說有笑好不熱鬧,這讓路朝歌那顆懸著的心多多少少放下來了一些。


    吃過午飯,路朝歌便去了禁軍衙門,這剛剛迴來,瀘州那邊的情況還是要向李朝宗進行匯報的。


    路朝歌到了禁軍衙門,而此時的衙門正堂內,一共就四個人,一個是李朝宗,另外兩個人一個是廖泰初一個是石康樂,而最後一個人路朝歌從來都沒有見過,看年紀也就三十歲上下,個頭不算高皮膚黝黑,但是很敦實。


    看到路朝歌走進來,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趕緊起身行禮,而那個敦實男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免禮免禮。”路朝歌擺了擺手,道:“大哥,這位是……”


    “蔡玉簡。”路朝歌介紹道。


    “紅杉軍水軍將軍?”路朝歌打量著蔡玉簡問道。


    “以前是紅杉軍水軍將軍,現在是涼州水軍將軍。”李朝宗笑著說道:“你心心念的水軍,現在可以開始打造了。”


    “哎呦……久仰大名啊!”路朝歌一個箭步衝到蔡玉簡麵前,道:“這怎麽投奔我涼州了?”


    路朝歌現在還不知道這蔡玉簡是怎麽被弄到涼州的,所以他隻能裝傻充愣,這要是無意間泄露了什麽消息,不利於團結,而讓路朝歌更加驚訝的,並不是蔡玉簡出現在這裏,而是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就能將蔡玉簡弄到涼州來。


    “沒什麽可隱瞞的,該告訴他的不該告訴他的我都已經告訴他了。”李朝宗笑著說道:“他也知道,自己被迫離開紅杉軍就是我們的手筆。”


    “你其實不用這麽實誠的。”路朝歌尷尬的笑了笑,說道:“不過說明白了也好,省的將來在鬧出什麽幺蛾子來。”


    “確實。”李朝宗說道:“涼州用人向來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人才,我們涼州就希望招攬至麾下,蔡將軍是個人才,我們涼州軍自然是不能放過的。”


    “蔡將軍,涼州水軍大小戰船無數,就是沒人。”路朝歌說道:“不知道,你對涼州水軍未來有什麽規劃呢?”


    “那就看大都督和少將軍有多大的野心了。”蔡玉簡說道:“若是僅限於大楚之內,以涼州軍現在的戰船數量,已經可以冠絕大楚了,可若是想要楊帆海外,還需要更大更好的戰船才行。”


    “訓練一支合格的水軍,你大概需要多長時間?”路朝歌問道。


    “最少一年的時間。”蔡玉簡思考了片刻,道:“這隻是勉強能讓百姓變成一支合格的水軍戰兵,至於想要一支戰無不勝的水軍戰兵,那需要不斷的實戰。”


    “我涼州有預備役戰兵,可以隨時調派給你一些。”路朝歌說道:“先給你調撥三萬六千人,你先練一支合格的水軍出來,若是能讓大都督滿意,我再給你調撥七萬兩千人。”


    “不行。”蔡玉簡搖了搖頭,道:“涼州預備役我也有所耳聞,他們各個都是精銳戰兵的坯子,但是他們不適合水軍,他們的作戰方式已經被陸戰固化了,這對於後期的開展訓練並沒有什麽好處。”


    “有什麽區別嗎?”路朝歌好奇的問道,他對水軍的了解其實更多的是海軍陸戰隊,對真正的水軍沒什麽了解,他若是了解水軍,也不用把蔡玉簡策反過來了。


    “步軍作戰隻限於陸地,陸地不會搖晃,所有人腳下有根底,都能站得穩,手中的戰刀也能很好的揮出去。”蔡玉簡說道:“但是水軍不同,他們要在戰船上作戰,不管是大江大河亦或者是湖泊,水文條件是要考慮的第一因素,連站都站不穩的人,怎麽可能在戰船上作戰?”


    “那和是不是步卒有什麽關係嗎?”路朝歌拽著蔡玉簡到一旁坐下,說道:“涼州預備役都是經受過訓練的,他們可是有一定的基礎的,這不是更有利於你訓練嗎?”


    “不一樣的。”蔡玉簡說道:“步卒的訓練隻需要訓練簡單的步伐,讓自己腳下生根,不至於被人一推就倒,而水軍則大大不同,他們要讓自己的雙腳,在浪上生根,要跟著浪花不停的調整自己的步伐,不至於因為船身的晃動而失去行動能力。”


    “這水軍的訓練還真是一門學問啊!”路朝歌點了點頭,道:“那水軍的裝備,是不是也和步軍騎軍不同?”


    “自然是不同的。”蔡玉簡說道:“不過涼州軍方麵不需要過多的進行改變,我知道白澤軍有一款戰刀,比製式戰刀要短一些,這種戰刀最適合水軍,涼州的連弩也要更多的配置,床子連弩更不能少,還有小型投石車。”


    “這些都不是問題。”路朝歌想了想,道:“隻要你想要的,咱涼州都能給你弄出來,就是現在弄不出來,在你訓練成軍之前,我一定也給你搞出來。”


    “早就聽聞少將軍是此道高手,原本還以為是假的,現在看來倒是真的。”蔡玉簡說道:“還有那個會發出巨大聲響的東西,若是能夠配備給水軍那就更好了。”


    “這些你不需要擔心,隻要有需要,我們就可以進行配備。”路朝歌想了想,道:“我明天就下令募兵,先給你招募三萬六千人訓練著。”


    “兵最好還是從南方招募。”蔡玉簡說道:“南方水道眾多,很多人六七歲的年紀就能在大江大河裏來去自如,他們有最好的基礎。”


    “可以。”路朝歌點了點頭,道:“我這就給鄭洞國傳信,讓他在江南四道進行募兵。”


    想要成軍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一件事,這件事首先就要兵部牽頭,後麵還有一大堆事,尤其是水軍這種對於涼州來說比較新穎的兵種,兵部那邊要做的工作可是多的很呐!


    正事聊完了,路朝歌自然要關心關心人家的家庭了,路朝歌是一個很重視家庭的人。


    “家人都跟著到長安城了嗎?”路朝歌問道。


    “已經安置好了。”蔡玉簡說道:“我和林成祖手下的很多人本來就不對付,我這樣的人要離開,也沒有人覺得有什麽可惜的地方,更何況紅杉軍的水軍之中人才輩出,有我沒我其實都差不多。”


    聽了蔡玉簡的話,路朝歌就直呲牙啊!


    在別人眼裏可有可無的人物,在涼州軍中那就是個寶貝疙瘩啊!


    沒辦法,誰讓水軍就是涼州軍最大的短板呢!


    “其實這並不是什麽很難理解的事。”蔡玉簡看到路朝歌那齜牙咧嘴的模樣,趕緊說道:“涼州軍中的將軍們,其實也是紅杉軍很想要的,隻不過林成祖沒有那麽多的手段把他們搞到手罷了,等水軍成軍之後,在經曆過嚴格的訓練以及生死搏殺之後,你就會發現,其實水軍將軍並不難培養。”


    “這話說的有道理。”路朝歌點了點頭,道:“涼州軍中的很多將軍,其實就是這麽培養出來的。”


    “萬事開頭難。”蔡玉簡說道:“隻要第一腳踢出去了,哪怕第二腳踢不好,也可以在第三腳第四腳的時候糾正過來,怕就怕沒人敢踢出這第一腳。”


    “說得好。”路朝歌對蔡玉簡的說法那是大加讚賞。


    隨後又聊了幾句之後,路朝歌讓廖泰初和石康樂兩人,帶著蔡玉簡在長安城裏溜達溜達,今天的開銷他路朝歌包了,現在的路朝歌,就是有錢。


    三人出了禁軍衙門,蔡玉簡四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人跟著他們。


    “你放心就是了。”廖泰初將手攏在了袖子裏,道:“既然人家都能給你兵權,那就是對你的信任,不會有人監視你的,這裏是長安城,不是泉州城,更何況你進城之前應該也看到了,在長安城外的軍營你,十幾二十萬大軍在那擺著呢!就算給你三萬六千新兵,你能幹什麽?人家壓根就不擔心你會有什麽想法。”


    “我倒不是擔心有人監視我。”蔡玉簡說道:“我有點好奇,怎麽路朝歌到了以後,李朝宗就不說話了呢?”


    “人家哥倆分工明確。”石康樂說道:“李朝宗管理內政,給路朝歌管理好後勤,軍隊的事全權交給路朝歌,人家當大哥的不操心。”


    “別看你是什麽水軍將軍,你一樣歸人家路朝歌節製。”廖泰初接過了石康樂的話頭,道:“整個涼州軍百萬大軍,全都歸人家路朝歌節製,這就是差距。”


    “他就不怕路朝歌有什麽歪心思?”蔡玉簡小聲的問道。


    “那這件事你就得問李朝宗本人了。”廖泰初說道:“反正這麽多年人家涼州軍就是這麽走過來的,十年了,人家一點事都沒有。”


    “隻能說人家兄弟倆都是心大的。”石康樂笑著說道:“這件事也輪不到咱們操心。”


    “老蔡,按理說你在紅杉軍中的地位,不應該就這麽把你放了啊?”廖泰初問道。


    “你以為現在的紅杉軍很消停嗎?”蔡玉簡歎了口氣,道:“林成祖和卓彬炳已經鬥起來了,所有人都開始站隊了,林成祖這些年不思進取,已經有很多人不滿了。”


    “那你就站隊唄!”石康樂沒心沒肺的說道:“反正你也不願意參與進去,隨便站個隊就行了唄!”


    “隻要我選擇站隊,就算是我不想參與,也不行了。”蔡玉簡說道:“你也知道我這種性格,不喜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離開對我來說其實挺好的。”


    “還真讓路朝歌說對了。”廖泰初歎了口氣,道:“老石,你還記不記得當初路朝歌把我們接到江南的時候,他就說過,卓彬炳早晚和李朝宗起衝突。”


    “路朝歌早就料到了?”蔡玉簡驚訝的問道。


    “對,很早之前就已經預料到了。”廖泰初說道:“他還說這就是什麽思想不統一的結果,反正我也不知道。”


    “其實這件事,說白了路朝歌脫不了關係。”蔡玉簡說道:“林成祖不是沒有野心,隻不過被路朝歌連著揍了好幾次之後,他那點心氣直接給打沒了。”


    “被說我石康樂這人背後嚼人舌根子。”石康樂說道:“最開始林成祖那確實是個人物,那時候大家也是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可是後來你再看看他,他幹了什麽?吃喝享樂他比誰都厲害,一年娶了二十多個媳婦,美其名曰什麽充斥後宮,皇室不能絕了子嗣,他他娘的也配。”


    “你看看人家李朝宗路朝歌哥倆,人家的實力比他強了多少,人家也沒說什麽登基稱帝充斥後宮吧!”石康樂這一說就停不下來了:“人家目標就是很明確,就是要一統天下在登基稱帝,也不怪人家路朝歌看不上他,做的那些事現在想想真他娘的荒唐。”


    “當年他最錯誤的一件事,就是放走了魏東亭。”廖泰初歎了口氣,道:“那小子現在也是涼州軍中的將軍了,而且聽路朝歌的意思,未來四疆大將軍必有他一席之地。”


    “算了,都過去了。”蔡玉簡笑了笑,說道:“現在來了涼州軍,咱就不想那些事了,我什麽性格你們兩個知道,我對爭鬥這件事沒什麽興趣,能讓我練兵我就挺高興。”


    “你能這麽想就好。”廖泰初說道:“你也不用爭不用搶,該是你的少不了你的,人家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從來不差事,而且我可是聽說了,人家那軍功從來沒人克扣,一級一級的上報,沒有人敢更改,你立了多大的功勞,到路朝歌案頭的時候,那就是什麽個功勞,你好好練兵,將來這水軍若是也有一位大將軍,那必定是你。”


    “這事我不敢想。”蔡玉簡說道:“我畢竟是紅杉軍那邊過來的,人家不能把大將軍這麽高的位置給我。”


    “你慢慢看吧!”石康樂說道:“老子當年要是直接就來了涼州,估計我現在也是將軍嘍!”


    說完,石康樂就笑了起來,他現在對自己的生活很滿足,每天很悠閑,去茶館找年歲差不多的人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偶爾也會說道當年他領兵打仗的事,那些老大爺也是願意聽他說的這些,每次說起來那都是滔滔不絕。


    他現在已經完全適應了現在的生活了,他覺得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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