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之後,瀘州道八大世家的家眷全部被押解到了瀘州城,瀘州城的監牢關不下這麽多人,路朝歌命令軍隊在城外建造了臨時營地進行看押。


    賴家慶根據世家大族相互檢舉揭發的線索,對上麵的事情一一進行了核實,雖然有一些因為時間太久遠了,根本就沒辦法核實,但是核實出來的那些東西,已經足夠觸目驚心了,他們可以說是在瀘州把能幹的壞事都幹盡了。


    於吉昌也帶著寺廟裏的和尚迴來了,兩座寺廟三千多僧人被押解到了瀘州城,原本路朝歌是想將賀光明調到瀘州城,對這些人進行審訊,可是轉念一想,這麽一折騰又得一個多月的時間,完全沒有必要,索性就準備將這些人全都帶迴長安城在進行審訊。


    瀘州這邊的事情基本上就算是結束了,路朝歌把從世家大族打包的金銀財寶堆在了一起,這一次路朝歌可以說是大大的發了一筆橫財,世家大族的財富果然不是說說而已,就這幾家抄出來的財產,足夠涼州軍百萬大軍用七八年的時間了,這還不算那堆成小山一樣的糧食。


    路朝歌看著堆在麵前的金銀財貨,還有那成車成車的糧食,他那張嘴都快咧到後腦勺了。


    “這次可是發財了。”路朝歌手裏抓著一個大金元寶,說道:“果然抄家才是最快的致富之路,要是再有一些這麽富裕的世家大族,那我涼州未來十年不收稅也能挺得住。”


    將繳獲的金銀珠寶堆在一起的杜忠泰,急衝衝的來到路朝歌麵前,他和路朝歌可是有段日子沒見麵了,原本年前應該要迴長安城述職的,可因為瀘州三地亂兵太多,他就沒能迴去。


    “見過少將軍。”杜忠泰躬身行禮。


    “免禮免禮。”路朝歌抬了抬手,道:“你確定都掏幹淨了嗎?”


    “能找到的都找到了。”杜忠泰說道:“至於那些藏的太深的東西,就得看錦衣衛那邊怎麽審訊了,像這樣的百年世家,他們藏錢的本事肯定是一絕。”


    “郴州道那邊的情況怎麽樣?”路朝歌問道。


    “自從你到了瀘州的消息傳開了之後,那邊基本上就消停了。”杜忠泰說道:“很多世家大族都在觀望,不過看你現在在瀘州的手段,他們也就不敢再有什麽想法了,這個消息傳的還是挺快的。”


    “你們去其他地方的時候,沒有人抵抗嗎?”路朝歌問道。


    “有。”杜忠泰說道:“但是也沒有多強烈,基本上也就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


    “還行,我還以為一點抵抗都沒有呢!”路朝歌說道。


    “少將軍,我有個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杜忠泰四下看了看之後說道。


    “什麽事?”路朝歌好奇的說道:“咋的?你想迴家養老啊?”


    “不是,你下個命令,把我和神衛軍調走唄!”杜忠泰說道:“你看,這邊的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也用不到那麽多人了,您說對吧!”


    “調走?”路朝歌看向杜忠泰,道:“把你們調迴長安城?”


    “最好是兗州方向。”杜忠泰笑著說道。


    眾所周知的,現在整個南方基本上不會有什麽戰事了,唯一可能有戰事的地方還被鄭洞國堵的死死的,就算是真開戰了,也不需要把他們調過去。


    而北方就更不用說了,大量戰兵囤積在北方,劉子騰的軍隊所剩不多,基本上也不會在一次增兵了,而唯一能撈到仗打的地方,也就是兗州方向了,那裏隻有晏元愷和陳杞兩個人帶領的六萬多戰兵,對付劉子揚和劉子墨完全不夠用。


    “想去兗州啊?”路朝歌說道。


    “是啊!”杜忠泰說道:“少將軍,我們神衛軍也不是後娘養的,你說是吧!從成軍以來就沒打過幾次正兒八經的仗,在這麽待下去,我都怕神衛軍戰鬥力不行了。”


    “等我迴長安城之後研究研究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你這段時間就老實給我在瀘州待著,盯著點地方上,這地方未來一段時間可能不會太平。”


    “都這樣了還不消停?”杜忠泰說道。


    “哪有那麽容易消停的。”路朝歌說道:“這幫人不會那麽簡單就消停下來的,你盯緊點。”


    “是。”杜忠泰應道。


    “叫人來把這些金銀財貨裝箱。”路朝歌說道:“統計出具體數字,到時候我帶迴長安城。”


    因為此次繳獲的金銀財貨數量龐大,僅僅是統計就花了三天時間。


    三天之後,路朝歌帶著麾下親兵離開了瀘州城,軍隊還是那些軍隊,隻不過這次的隊伍更長了,隊伍之中還摻雜了許多囚車以及押運糧草金銀的車隊。


    “二叔,這得走到什麽時候能到家啊!”已經離開瀘州城三天的李存孝,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可比這快多了。”


    “那時候你們才幾個人,這次迴去的隊伍人太多了。”路朝歌說道:“而且隊伍中還有那麽多馬車,行進速度肯定是快不了的,估計要一個月的時間才能到家。”


    “真慢。”李存孝很是無聊的說道:“二叔,你說要是把咱們這支隊伍打劫了,是不是就發財了?”


    聽了李存孝這個問題,路朝歌就笑了起來,道:“那你說,打劫我們需要多少兵力?”


    “最少得三萬人。”李存孝想了想,說道:“要是能把玄甲軍調過來,有一支玄甲軍就足夠了。”


    “就算是玄甲軍來了也不行。”於吉昌插嘴道:“世子殿下,玄甲軍看著厲害,其實也就是那麽迴事,和我們比起來,他們根本就不是個。”


    謝玉堂和於吉昌兩人的關係是很要好的,隻不過一個成為了玄甲軍將軍,一個成為了路朝歌的親軍將軍,要說兩軍的戰鬥力,那都是涼州軍中拔尖的存在,隻不過一個是重甲騎兵,一個是輕騎兵,兩者的功能是不一樣,所以兩人也隻能暗中較勁。


    “對了,你們來的時候遇到了流寇,繳獲的那些裝備是不是應該就在附近啊?”路朝歌突然想起來,這幫小夥子來的路上,可是收拾了兩夥流寇。


    “我想想。”李存孝看了看四周,說道:“在向前走三裏左右,就到我們藏裝備的地方了。”


    又向前走了差不多三裏的距離,李存孝打馬離開了隊伍,來到一棵枯樹附近,指著枯樹不遠處的一個雪堆。


    “二叔,東西都在那下麵埋著呢!”李存孝喊道。


    路朝歌打馬走了過去,用腳將踢了踢雪堆,一把戰刀從雪堆裏被踢了出來。


    “來人,把東西都給我翻出來。”路朝歌招了招手道。


    片刻功夫,所有的東西被翻了出來,路朝歌仔細看了看,發現這些裝備並不是大楚製式裝備,也不是大楚之內任何一個勢力所用的裝備。


    “於吉昌,你過來看看。”路朝歌隨手拿起一件已經殘破的盔甲說道:“你看眼熟不眼熟?”


    “這好像是南疆那些小國的製式盔甲啊!”於吉昌也抓起來一件盔甲說道:“這盔甲怎麽能出現在這裏,若是出現在康州附近我倒是能理解,但是出現在這裏,我怎麽感覺有一些奇怪呢?”


    “存寧、存孝,你們過來確認一下。”路朝歌說道:“看看這是不是你們繳獲的那一批。”


    李存寧和李存孝跑到了路朝歌身邊,看了看那一隊盔甲兵器,李存寧說道:“二叔,就是這一批。”


    “看來,有一件事我可以確定了。”路朝歌舔了舔嘴唇,道:“把這些東西裝車,帶迴長安城。”


    路朝歌說的確定了一件事,沒有人知道是什麽事,這件事現在知道的可能也就他和李朝宗兩個人。


    眾人七手八腳的將那一堆殘破的盔甲戰刀裝上了馬車。


    “二叔,你剛才說確定了一件事,是什麽事啊?”李存寧打馬來到路朝歌身邊問道。


    “是關於‘天地院’的事。”路朝歌說道:“這件事你就不用跟著操心了,我和你爹會處理。”


    關於‘天地院’的事情,路朝歌是不想李存寧和李存孝兩個人摻和進來的,在將這偌大的江山交到李存寧手中的時候,他們一定會把‘天地院’連根拔起。


    一個月之後,路朝歌迴到了長安城,此時的長安城外早就圍滿了人,其中最多的就是錦衣衛的人,他們得了消息,路朝歌帶迴了很多需要他們審問的人。


    而這其中最興奮的當屬林哲言,他知道路朝歌帶迴來了大量的金銀財貨,今年涼州的官府工程可是格外的大,而且投入的也格外的多,就單單是馳道這一項,涼州就投入了近億兩白銀。


    這條馳道將會貫通涼州控製範圍之內的所有區域,而且這項工程需要足足十多年的時間才能完成,將會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以及財力。


    這麽一下,雖然不至於將涼州的府庫掏空,但是也讓林哲言肉疼了好幾天。


    但是,路朝歌這一次收獲頗豐,足以彌補府庫的支出,而且還有富餘。


    路朝歌來到長安城外,將‘天地院’的人交給了錦衣衛,順便把呂高陽交給了賀光明。


    “老賀,這可是個寶貝。”路朝歌壓低了聲音說道:“這小子天生沒有痛覺……”


    路朝歌的話隻說了半句,後半句他根本就不需要說,賀光明就明白他是什麽意思了,這天生沒有痛覺其實是一種病,但是這種病有的時候就是很了不起,用到合適的地方,那就是一個天才一般的人物。


    “那還真是個寶貝。”賀光明笑著說道:“少將軍,三天之前,我們抓了一夥人,這夥人不是大楚人,應該是從南疆那邊過來的。”


    “說重點。”路朝歌說道。


    “他們要刺殺世子殿下。”賀光明壓低了聲音說道。


    聽了賀光明的話,路朝歌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他身邊的賀光明明顯能感覺到,這周圍的空氣都冰了了許多。


    “交代什麽了嗎?”路朝歌問道。


    “我們還沒審問。”賀光明說道:“大都督的意思是等你迴來之後,將這些人交給您處理。”


    “我兒子怎麽樣?”路朝歌問道。


    “他們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被抓住了。”賀光明說道:“他們進長安城沒多久,就被陸大人盯上了。”


    “陸通達?”路朝歌問道。


    陸通達,錦衣衛兩大指揮僉事之一,年不過三十七,卻是有一身的本事,本是李朝宗親軍校尉,在錦衣衛成立之初,從李朝宗親軍之中大量抽調人手,他就是其中之一。


    “這件事你們看著處理就是了。”路朝歌說道:“後麵有一輛馬車,馬車上麵有一些殘破的盔甲兵器,你可以帶迴錦衣衛衙門,那裏的東西可能對你們有用。”


    “還有一件事。”賀光明四下看了看,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低聲道:“這件事,王妃知道了。”


    “哪個王妃?”路朝歌問道。


    “三位王妃都知道了。”賀光明說道:“若不是王妃知道了這件事,大都督也不會說要將這件事交給你處理,我們抓住人的當天,王妃就去了錦衣衛詔獄……”


    “然後呢?”路朝歌咽了咽唾沫問道。


    “把所有人的腳筋全都給挑了。”賀光明說道:“王妃還說了,這就是給他們一個小小的教訓,等你迴來之後再收拾他們。”


    “完了。”路朝歌哀歎一聲:“怎麽能讓她知道了呢!我現在突然不想迴家了。”


    “不至於吧!”賀光明說道:“我看王妃還是挺好說話的啊!”


    “對,他確實好說話。”路朝歌說道:“可是你想沒想過一件事,他們把那些人弄死,就是想讓你們去把這幫人的老窩找出來,找出來之後你在看我家那位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估計她都得去把這幫人從裏到外殺個通透。”


    “這就不在我們的考慮範圍之內了。”賀光明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道:“您迴去好好安撫一下王妃,畢竟世子殿下差點遇襲,換成誰也不可能有好脾氣,您說是吧!”


    “我知道了。”路朝歌點了點頭,道:“那些人你們先審著,我有時間會過去看看。”


    這件事其實也沒那麽複雜,而且這些人的出現,讓路朝歌更加印證了一件事,那就是‘天地院’的總部,一定就在南疆那些小國,至於到底在什麽地方,還需要錦衣衛繼續探查,不過隻要有了大致的方向,查出具體位置並不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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