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的三名新羅官員,其實他們根本就沒有選擇的權利,現在他們是死是活全都是李朝宗一句話的事,不過就算是這樣,他們依舊要我自己的家族爭取更大的利益才可以,畢竟他們背靠著家族,才能有今天的成就,若是不能給家族帶來足夠大的利益,卻讓家族承擔著巨大的風險,那他們的家族可能會為了自家的利益,將他們直接交出去。


    這也不是什麽稀奇事,在一個大家族之中,個人的利益絕對不能和整個家族相提並論的,哪怕你是家族的嫡親嫡長也不能,這就是現實問題,不會有人為了一個人,而將整個家族置身於險地的。


    “我可以配合。”跪在中間的那名新羅官員說道:“但是,我想知道,這件事之後,我能得到什麽好處,或者說我的家族能得到什麽好處,您若隻是說保證我的家族活下去,那對不起,我不能答應您,哪怕我您現在就殺了我,我的迴答也是一樣的,我不能因為我的貪生怕死,就把整個家族都帶進一個未知當中,我需要你們給我確切的承諾。”


    “既然你不怕死,那為什麽不死呢?”路朝歌冷笑著問道。


    “我並不是不怕死,而是不能讓我的家族蒙受更大的損失,我身為家族中的一員,我就要個給家族帶來足夠的利益,不然我沒有必要見我的家族也置身於險地,您說是吧!”那人說道:“我已經做出了我的選擇,隻要您可以答應我,在事成之後保證我家族的利益,我就答應您的所有要求,黑曆史我可以現在就編,您想要什麽樣的我就可以給您寫出什麽樣的,現在選擇權在您的手裏了。”


    “你們也是這個意思?”路朝歌看向了另外兩人問道。


    “是。”兩人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應道。


    “你看吧!”路朝歌站起身,道:“我就說,世家大族的存在,就是影響發展的關鍵,凡事都離不開家族的利益,全都他娘的去保證家族利益了,國家的利益誰來保證?百姓的利益誰來保證?”


    “什麽事你都能給聯係起來。”李朝宗笑著說道:“那裏覺得他們的要求可以答應嗎?”


    “洪誌哉,你覺得我可以答應嗎?”路朝歌看向了洪誌哉問道:“畢竟,我們是幫你複國,這件事你也是有發言權的,說說你的想法。”


    洪誌哉沒有第一時間給出自己的答案,而是看向了坐在他身邊的老者,老者沉思了片刻,衝著洪誌哉點了點頭,但是他並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


    “點頭是什麽意思呢?”路朝歌看向了老者,道:“有什麽話就直說,讓我猜還是讓我大哥猜?”


    老者現在挺鬱悶的,他點頭是衝著洪誌哉點的,並不是衝著李朝宗或者路朝歌點的啊!


    “我的意思是,即使複國之後,我們也需要世家大族的支持,才能恢複新羅的統治。”老者無奈的說道:“所以,我認為,我們是可以答應他們的合理的要求的。”


    “你也是這個意思?”路朝歌再一次看向了洪誌哉問道。


    “是的,我也是這個意思。”洪誌哉說道:“隻要他們的家族,能夠全心全意的輔佐我,從前的事情,我可以既往不咎,並保證給他們家族足夠的利益,讓他們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殺父之仇也無所謂了?”路朝歌問道。


    “我想,相比於為他們報仇,我父王的在天之靈,更想看到我恢複洪家對希諾的統治。”洪誌哉說道:“至於殺父之仇,隻要將崔氏一門屠滅,就算是為我父王母後報仇了。”


    “朝歌,既然小王子都答應了,那你又何必糾結這些東西呢!”李朝宗笑著說道。


    “行吧!”路朝歌想了想,確實這件事和自己也沒什麽關係,新羅是好是壞的,隻要能給涼州帶來足夠的利益,人家國內如何,自己糾結那麽多幹什麽,徒增煩惱。


    “你們的小王子已經答應你們了。”路朝歌說道:“答應你們的家族,在未來的朝堂之上有一席之地,答應了你們,可以保證你們家族的絕對利益,現在你們可以作出選擇了。”


    “隻要能保證我們家族的利益,我們願意為涼州軍提供可靠的情報。”跪在中間的那名新羅官員說道:“甚至在涼州的軍隊進攻新羅的時候,我們願意作為內應,為涼州提供軍事情報。”


    “你們二位呢?”路朝歌看了看另外兩人問道。


    “我們也願意。”兩人想了想說道。


    說白了,他們這些人效忠於誰並不重要,隻要能給家族帶來利益,哪怕是給涼州軍當隻狗,他們也不是不能答應,反正他們隻看利益不看對麵是什麽人。


    “行了,既然你們都答應了,那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李朝宗說道:“來人,帶他們下去好好休息,叫兩個郎中給他們看看身上的傷,從明天開始,就好好寫書吧!”


    “對了,你們之中,寫的最精彩的那位,我會給你們更多的賞賜。”李朝宗又說道:“把握住這個機會,我說的話向來都是能夠兌現的。”


    待三名新羅官員被帶下去之後,路朝歌重新坐迴了自己的位置,接下來就是洪誌哉了,這小子現在唯一能依靠的也就是涼州軍了,也就是說,涼州軍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要是他在抓不住的話,那他想複國也就沒有機會了,或者說機會渺茫吧!


    “小王子,看你身邊的這兩位一直跟在你身邊,我也沒問一問這二位是誰,介紹介紹吧!”路朝歌看向了坐在對麵的洪誌哉開口道。


    “這位老者是我們新羅曾經的吏部尚書,姓金名熙健。”洪誌哉趕緊站起身介紹道:“這位將軍,是我新羅國曾經的水軍巡江水師將軍樸仁勇。”


    “水師將軍?”路朝歌一聽到水師兩個字,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現在涼州最缺的是什麽?當然是懂的水戰的將軍啊!就連他路朝歌都不敢說自己會水戰,水戰那是一整個體係的戰略戰術,和陸地作戰根本就是兩個概念。


    “是。”樸仁勇站起身來躬身行禮道。


    “你對水戰有獨到的見解?”路朝歌直接將話題轉移到了水戰之上,至於幹預洪誌哉複國的事情,他直接給扔到一邊了。


    李朝宗也頭疼涼州水軍的建設。


    涼州軍步卒強不強?那毋庸置疑。


    涼州軍的騎軍強不強?同樣毋庸置疑。


    可是到了水軍這,涼州軍那說是一竅不通倒是誇大了些,但是實在是沒有合格的水軍將軍可用,從涼州條件好了起來之後,李朝宗和路朝歌就在混合邊上建了好幾個船塢,而且路朝歌拿出了大量的圖紙,樓船都建造出來了,可惜就是沒有合格的水軍,那麽多戰船停在船塢裏,每年光是保養這些戰船就消耗頗巨。


    這就相當於你有了天下最好的工具,但是你卻找不到使用工具的人一樣,可把李朝宗和路朝歌這哥倆愁壞了,好幾次路朝歌都想把這些戰船直接給拆了,省的每年還要浪費那麽多的銀子進行保養。


    “也沒有什麽獨到的見解。”樸仁勇說道:“隻不過我們家世代在水軍之中服役,一代代的積累下來了一些經驗吧!也幸賴先王不棄,授我巡江水師將軍之職。”


    “有沒有興趣來我涼州水軍啊?”路朝歌站起身緊走幾步來到樸仁勇的身邊坐下,道:“我跟你說,我們涼州水軍現在擁有各類戰船近千艘,就是你們來的時候乘坐的那種樓船,我們就有二百餘艘,還有比樓船更大的寶船,足足二十多艘,不是你們新羅水軍能比擬的。”


    “大將軍,我冒昧的打斷您一下。”樸仁勇看了一眼洪誌哉,然後開口道:“我想請問您,您麾下……涼州軍中有多少水軍戰兵?”


    “額……”樸仁勇這麽一問,路朝歌頓時就不吱聲了,涼州軍哪有水軍戰兵啊!


    “據我所知,涼州軍唯一沒有的就是水軍。”樸仁勇小心翼翼的說道:“您應該知道的,水軍從建立到能夠上戰場,那不是一年兩年能夠做到的,就算是真的能夠上戰場,也不敢說能夠做到百戰百勝,想要水軍壯大且無敵於天下,涼州軍至少還需要三十年的時間。”


    “三十年?”路朝歌的聲調直接拔高了好幾度,道:“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三十年之後老子都五十多了,我還怎麽帶領水軍揚威海外啊!”


    “揚威海外?”樸仁勇一哆嗦,道:“您要帶領水軍去哪裏?”


    “肯定不是打你們,要是打你們,老子一路兵馬從幽州殺出去,用不到一年就把你們裏裏外外收拾個幹淨。”路朝歌說道:“這個時間能不能縮短?”


    “理論上應該可行。”樸仁勇說道:“按照您的說法,涼州軍現在最缺的是水軍戰兵,隻要有了戰兵,就可以進行訓練了,然後慢慢的積累經驗。”


    “積累經驗這件事,我倒是也挺喜歡幹的。”路朝歌笑著說道:“不過,我身邊有一位全是經驗的水軍將軍在,你是不是傳授我一些呢?”


    “我們新羅地域狹小,不能和大楚相提並論的。”樸仁勇說道:“水軍要根據不同的情況進行訓練,大楚的水軍不可能像我新羅水軍一般訓練,那就是對涼州水軍的浪費啊!”


    路朝歌算是聽明白了,人家壓根就不想來涼州軍,人家就想跟著洪誌哉迴新羅去,不過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家本來就是新羅人,把人強留下來也未必是好事。


    “我的涼州水軍呐!”路朝歌有氣無力的走迴了自己的座位,坐了下來,道:“什麽時候才能組建完成啊!”


    “大哥,整個大楚就沒有一個合格的水軍將軍了?”路朝歌看向了李朝宗,道:“大楚曾經的水軍也不弱啊!”


    “當然有了。”李朝宗笑了笑,說道:“不過,都在東疆,就是你看不上的東疆。”


    “調人。”路朝歌想了想,道:“從東疆調人進涼州軍,我就不信了,老子還訓練不出一支合格的水軍了。”


    “我現在都不著急了。”李朝宗說道:“等天下一統,在訓練水軍也不遲,更何況,你現在領兵出征,不也很少依賴水軍嘛!”


    “我那是沒得用。”路朝歌說道:“我要是有得用,你以為我會不用嗎?我雖然不知道水戰具體該如何指揮,但是我知道水軍的重要性,現在每次打仗,我都離水道遠遠的,尤其是和紅杉軍作戰的時候,不就是為了避免紅杉軍從水路對我進行突襲嗎?”


    “你要是這麽說,那我可就得說說你了。”李朝宗笑著說道:“邱鴻文誰抓住了然後又給放了?”


    “我啊!”路朝歌理直氣壯的說道:“當初那不是為了把廖泰初和石康樂兩個人給換迴來嗎?誰曾想那王八蛋把我給忽悠了,等我在抓住他的,腦瓜子給他擰下來。”


    “我再給你出個招。”李朝宗看著直跳腳的路朝歌,笑著說道:“廖泰初和石康樂兩個人,他們應該知道紅杉軍之中,誰對於訓練水軍最有經驗,你可以去問問他們啊!然後想辦法把人弄到涼州來啊!”


    “是個好辦法啊!”路朝歌也笑了起來,道:“那你們商量著,我去找廖泰初和石康樂聊聊這事。”


    “你不留下來聽聽了?”李朝宗笑著問道。


    “你們談吧!”路朝歌一邊向外麵走一邊說道:“到時候告訴我一下結果就好了。”


    走到門口的路朝歌停了下來,迴頭看向了洪誌哉三人,道:“收起你們那點齷齪的小心思,這屋裏麵坐著的那都是要臉麵的人,所以有些話他們不好說出口,但是我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要臉,你們要是跟我們扯什麽幺蛾子,我可就不客氣了,我能幫你們複國,也能直接把你們連鍋端了。”


    說完,路朝歌衝著洪誌哉挑了挑眉,然後離開了禁軍衙門,路朝歌之所以要說這些話,可不是擔心屋子裏麵坐著的那些人會在洽談的過程中吃虧,就物資裏麵坐著的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人精一樣的人物,他之所以要說,就是要給洪誌哉三人施加壓力,讓洽談變得更加簡單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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