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車隊進入長安城,李朝宗和一眾朝廷大臣在長安城外迎接了洪誌哉,而迎接的隊伍之中,赫然後新羅派到長安城的使者,這些使者來到長安城之後,向李朝宗討要洪誌哉等人,李朝宗也沒有作出任何答複,隻是告訴他們等洪誌哉到了長安城之後在做定奪,這讓新羅的使者覺得李朝宗已經準備將人交給他們了,甚至連態度都發生了變化,從一開始的小心謹慎,變的有些狂妄自大了。


    馬車停在了長安城外,路朝歌第一個跳下來馬車,然後讓馬車駛進了長安城,這輛馬車上坐的可都是他的家人,沒有必要停在這裏,他從馬車上下來,那是因為這裏需要他停下來,畢竟這兩天他可是受到了不少長安城的傳信。


    “迴來了,這一趟玩的怎麽樣?”李朝宗看著跳下馬車的路朝歌,笑著迎了上去。


    “沒什麽意思。”路朝歌活動了一下身子,道:“聽說,有人在長安城裏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的?”


    “人嘛!總是看不清自己到底有幾斤幾兩。”李朝宗笑著說道:“你那邊談的怎麽樣了?”


    “我沒談啊!”路朝歌說道:“隻不過是把該說的都說了,該提醒的也都提醒了,看樣子他好像是做好準備了,你談起來應該不難。”


    這個時候,洪誌哉也跳下了馬車,他在跳下馬車之後,將那名一直跟著他的老者攙扶下了馬車,看得出來,他對這位一直跟在他身邊的老者,還是很尊敬的。


    看到洪誌哉跳下馬車,新羅使者帶著人就衝了上去,想要第一時間控製住洪誌哉等人,可他們剛剛踏出迎接的隊伍,路朝歌一個健步衝了上去,一巴掌甩在了為首那人的臉上,那人還沒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直接飛了出去。


    那人飛出去的方向,正好是李朝宗的方向,李朝宗看著飛過來的人,一腳又踹了出去,那人還沒落地又被踹迴到路朝歌的腳下,此時這人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


    “你好大的膽子。”一名新羅官員站了出來,指著路朝歌吼道:“你知道他是誰嗎?”


    路朝歌看向那名官員,一把攥住了那根指向他的手指,然後猛的一掰,直接將他的手指折斷。


    “現在告訴我,他是誰?”路朝歌躬身看著跪在地上的那名新羅使者,說道:“順便也告訴告訴我,你是誰?”


    “我乃新羅吏部尚書之子樸安國。”那人嘶吼道:“你們殺的那人,乃是……”


    “禁軍副將黃智高的小兒子。”洪誌哉這個時候走了上來,說道:“要不是黃智高投靠了他們,崔家父子還不敢大張旗鼓的政變。”


    “哦!怪不得一個兩個都這麽囂張呢!”路朝歌鬆開了掰著黃智高手指的書,說道:“那你知道我是誰嗎?”


    “你是誰?”黃智高捂著被路朝歌掰斷的手指問道。


    “我叫路朝歌。”路朝歌認真的介紹著自己:“論身份論地位,應該和你們國王一個級別,你敢指著我的鼻子跟我說話,我掰斷你一根手指那是輕的,知道了嗎?”


    “你就是路朝歌?”黃智高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不然呢?”路朝歌戲謔的看著黃智高,道:“看來你是知道我的名字的,那我幹的那些事你多少也應該知道一些才對的。”


    “知道。”黃智高聲音更加顫抖。


    “大點聲,我聽不見。”路朝歌吼道。


    “我知道您的大名。”黃智高高聲道。


    “知道你他娘的還敢在長安城這麽囂張。”路朝歌一腳踹在了黃智高的肩膀上,黃智高直接被踹倒在地。


    “你真當我大哥是好脾氣,我也是好脾氣是吧!”路朝歌一腳踩在了黃智高的肩膀上,道:“在我們涼州的地盤上,你們也敢囂張跋扈,你們是不是忘了,誰才是你們的爹?”


    “崔明淹也是,派使者不知道派一些老成持重之人,派了這麽個毛頭小子來,他也是真的不怕壞事啊!”路朝歌繼續說道:“還是他覺得自己很重要?我們不敢對他做什麽?”


    “放開我們大人。”新羅的使者之中又衝出了幾名壯漢,看樣子就是那種不好惹的主。


    可他們剛剛衝出來,護送車隊的路朝歌親衛也衝了上來,那些看著五大三粗的漢子,就跟小雞仔一樣被這幫戰兵按倒在了地上。


    “好了,朝歌,別生那麽大的氣。”李朝宗走了過來,笑著說道:“他們也想派點老成持重的人過來,可是時間上來不及啊!歲數大的人,哪裏扛得住折騰。”


    “大都督,這些人怎麽處理?”一名什長開口道。


    沒錯,就是問道李朝宗,路朝歌曾經和所有人交代過,在李朝宗在場的時候,不管你是哪一道的戰兵,也不管你是誰的親兵,有什麽問題隻能向李朝宗匯報,並有李朝宗進行定奪,但凡誰敢不守規矩,他路朝歌可不會慣著他們。


    聽到那名什長詢問李朝宗如何處理,黃智高暗暗的鬆了一口氣,畢竟他們趕到長安城也有幾天的時間了,和李朝宗也接觸過幾次了,在他的印象之中,這個李朝宗是一個很和善的人,隻要讓李朝宗發話,那這幾個人應該不會有事。


    “殺了吧!”李朝宗擺了擺手,道:“襲擊大楚親王,那就是死罪。”


    聽到李朝宗的話,黃智高猛然間抬起頭看向了李朝宗,這個在他眼中很和善的人,竟然如此輕描淡寫的說出了這樣的話,若這幾位被控製的隻是普通的護衛,死了也就死了,可這幾名護衛的身份……其實是他的親眷。


    還不等黃智高出言阻攔,那幾名親兵已經扭斷了那幾名護衛的脖子,然後很熟練的將人抬到了一旁。


    “我知道你要喊什麽。”路朝歌笑著說道:“可惜你喊晚了,人都死了。”


    “你們……你們……”黃智高還想伸手指向路朝歌,可想到了路朝歌剛剛掰斷的那根手指,他隻能無能狂怒。


    “這位是你殺父仇人之一的兒子。”路朝歌看向了站在那裏的洪誌哉說道。


    “是。”洪誌哉說道:“他們這些重臣,若是不背叛父王,我的父親和母親也不會死。”


    路朝歌隻是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了李朝宗,壓低聲音道:“你什麽想法?”


    “什麽我什麽想法?”李朝宗問道。


    “是繼續扶持崔明淹還是改為扶持洪誌哉?”路朝歌問道。


    “結果不是已經顯而易見了嗎?”李朝宗笑著說道:“按照你的想法處理吧!”


    “行,那就按我的方法處理。”路朝歌笑著說道。


    說完話,路朝歌四下看了看,然後衝著一名戰兵招了招手,那名戰兵跑到了路朝歌麵前。


    “戰刀給我。”路朝歌伸出手說道。


    那名戰兵將腰間戰刀解下,送到了路朝歌的手裏。


    路朝歌並沒有拔出戰刀,而是轉身將戰刀塞進了洪誌哉的手裏,道:“你的殺父仇人之一的兒子,你自己看著辦吧!”


    洪誌哉這一次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抽出了戰刀,衝到了黃智高麵前,揮起戰刀就砍了下去,那一刀一刀滿含憤怒,就像是他隻要砍的夠狠,他的爹娘就能活過來一般。


    “太血腥了。”路朝歌咋舌道:“孩子們就別看了,這對你們的成長不好,趕緊把眼睛都閉上。”


    “住手。”就在洪誌哉砍下第一刀的時候,跟隨黃智高而來的那些人衝了出來,想要阻止洪誌哉。


    可涼州軍戰兵可不都是泥捏紙糊的,可他們還沒有衝到麵前,李朝宗和路朝歌哥倆已經衝上去了,這哥倆一起動手雖然不是第一次了,但這個場景涼州人都沒見過。


    其實,路朝歌根本就沒想動手,可是李朝宗都動了,他就不好在站在那一動不動了,而李朝宗之所以動手,其實就是做給洪誌哉看的,說白了就是為了讓他安心。


    這哥倆的戰鬥力,加起來約等於路朝歌和楊延昭,楊延昭天生神力,而李朝宗人家用的那都是家傳的功夫。


    隻是短短十數個唿吸的功夫,衝上來的十幾個人全都被哥倆給打倒在地,不過兩人並沒與下死手,這些人死不死的根本不重要,李朝宗就是想要告訴洪誌哉,從今天開始,我全力支持你複國,我的行動比我說再多話有意義。


    衝上來的涼州戰兵,將那十幾個人按在地上,這裏麵有文官有武將,算得上是崔家父子麾下的新生代,他們的父親在崔家父子的陣營中,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而這個時候,洪誌哉也停了下來,滿身的鮮血映襯著那張因為極度憤怒而扭曲的臉。


    “好了。”路朝歌走了過去,將戰刀從洪誌哉的手裏拿了下來,還給了那名戰兵。


    “我大哥已經用實際行動告訴你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現在可以安心了。”


    “謝謝。”洪誌哉語氣略帶悲嗆的說道。


    “別急著謝。”路朝歌說道:“以後要用到你的地方多了去了,你要做好被利用的準備。”


    “知道了。”洪誌哉說道。


    又安撫了洪誌哉幾句,路朝歌來到了那些被按倒在地的官員們麵前,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說道:“現在我需要一個人迴去報信,可是你們這麽多人,我到底應該選誰迴去才好呢!”


    李朝宗聽了路朝歌的話,頓時就笑了起來,跟隨而來的那些官員們一個個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們知道,路朝歌這是要使壞了。


    而那些被按著的新羅官員,自然也明白了路朝歌的意思,他們這些人之中,隻有一個人能活著迴去報信,剩下的人必死無疑。


    “選我。”一個被按住的官員說道:“我爹是戶部尚書,我爹在新羅的地位極高。”


    “我對你們是誰兒子,並不是很感興趣。”路朝歌說道:“其實,你們要知道,出了涼州控製的範圍,地方上並不是那麽太平的,迴去報信的這個人,必須能自保才行,要是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這信還怎麽傳給崔家父子啊?”


    “您是什麽意思?”另一名官員問道。


    “一、二、三……十五。”路朝歌沒有搭理那名官員,而是數了數被按在那裏的官員。


    “給我拿十五柄戰刀過來。”路朝歌衝著遠處的涼州戰兵喊道。


    片刻的功夫,十五柄戰刀送到了路朝歌麵前,路朝歌指了指地,道:“你們誰要是能活下來,誰就去當這個信使,我路朝歌說到做到。”


    說完,路朝歌後退幾步,道:“把戰刀扔地上,後撤。”


    戰兵們將戰刀扔在了地上,然後退到了路朝歌的身後,那些按著新羅官員的戰兵,在得了路朝歌的命令後,立即後撤,然後做出了戒備的架勢。


    那些重獲自由的官員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沒有第一時間去碰放在那裏的戰刀。


    路朝歌也並不著急,他現在有的是時間陪這些人玩。


    “機會可不多,要是沒人動的話,那我就隻能把你們都殺了。”路朝歌開口道:“反正這個送信的人,是不是你們新羅人也不重要,我涼州有太多敢死之士,他們去送也一樣,你們可要抓住機會啊!”


    路朝歌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見距離戰刀最近的一人,猛的竄到戰刀前,抓起一柄戰刀,然後衝到一人麵前,在那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刀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


    “這就對了。”路朝歌冷笑道:“已經有人動手了,你們再不動手就隻能等死了。”


    這一次,所有人都衝向了那擺放整齊的一柄柄戰刀,他們知道,這一次沒有人能救自己,隻能依靠自己了。


    然後,十幾個人就陷入了混戰,那場麵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都是一些沒上過戰場,憑借父輩的功績進入官場的公子哥,他們哪裏會殺人,憑借的也不過就是不想死的信念。


    “打的真難看。”路朝歌退到了李朝宗的身邊,道:“我就是把存孝叫過來,都比他們強吧!”


    “都是一些不中用的公子哥,你還求他們能打成什麽樣?”李朝宗笑著說道:“不過,你這招挺狠呢!不僅能讓他們自相殘殺,活著的那個人還要被我們利用,可以給我們當探子,好辦法啊!”


    “我沒想那麽多啊!”路朝歌撓了撓頭,道:“為啥你總是能把事情想的那麽複雜?”


    “你確定你沒想?”李朝宗笑著問道。


    “反正我是肯定沒想。”路朝歌說道:“這些年你學壞了,已經從一個純粹的將門子弟變成了腹黑的官員了,我以後得離你遠點,要不然我也學壞了,我這麽純粹的一個人,不能像你一樣,真嚇人。”


    “呸!”李朝宗很沒有形象的啐了路朝歌一口,道:“你是真不要臉。”


    哥倆沒事人一樣的站在那裏看戲,而此時的‘戰場’上,已經分出了勝負,雖然這些人武藝稀鬆,但終究是有一兩個不錯的人選,這三人看那模樣就是曾經練過幾手的人。


    路朝歌眼珠子一轉,大踏步上前,其中一人的戰刀要從背後砍向另一人的時候,路朝歌抽出腰間戰刀,一刀蕩開了那名官員的戰刀,左臂伸展拽住一人,直接將那人摔倒了戰兵腳下,在補上一腳,直接將最後一人踹到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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