訓練嘛!


    自然是怎麽折磨人怎麽來,在路朝歌的認知當中,所有的訓練就必須要練到一個人的極限,要麽就約定於白練,而且帶著十幾二十萬人訓練的場景誰見過,人家路朝歌就見過,而且還見過了很多次。


    路朝歌將訓練的任務交給了楊嗣業和楊延昭,他自然就不會再去製定什麽訓練計劃,他今天的任務就是帶著這些人跑,什麽時候跑不動了,什麽時候就停下來休息。


    至於什麽時候跑不動,那就要看路朝歌什麽時候停下來了,眾所周知,路朝歌的體力那是出奇的好,反正沒有人看到過他把跑不動的時候。


    但是二十萬軍隊一字長龍跑步,那想想就很壯觀,但是絕對不現實,排頭都跑迴長安城北門了,後麵還有人沒從北門的位置出發呢!


    所以呢!那就是各跑各的,反正所有人必須都給我跑起來,別以為你能蒙混過去,路朝歌的眼線多了去了。


    帶著軍隊跑步,這件事路朝歌其實還是挺喜歡的,尤其是跑起來之後,在喊上幾句口號,那感覺不就來了嗎?


    在長安城這麽大規模的軍事訓練還是第一次,很快就引起了長安城百姓的關注,此時的長安城已經進入冬季,百姓們也算得上閑暇,人閑下來就喜歡看熱鬧,這麽大規模的軍事訓練,那不就是最好看的熱鬧嗎?


    “哎呦……看見跑在最前麵的那位了嗎?”一個男人說道:“少將軍,他也跟著訓練嘿!”


    “少見多怪,一會還有更好玩的呢!”一個看著就是軍伍出身的漢子說道:“你們要是願意跟著跑一會,你就能看見少將軍是怎麽惡心他麾下戰兵的。”


    “兄弟練過?”一人問道。


    “我何止是練過,我還被惡心過呢!”那軍伍漢子說道:“你們慢慢看吧!這場麵我看了就覺得心裏堵得慌,想起了我那不堪入目的曾經。”


    “我們這幫人比較閑,您展開說說。”又有人開口道:“我這都把瓜子帶來了。”


    “一看你們就不是好人。”軍伍漢子笑罵道:“你們慢慢看吧!我可迴去辦正事了。”


    路朝歌今天死盯著謝玉堂和玄甲軍,誰讓謝玉堂當時笑的最歡了,還大言不慚的挑釁自己。


    “謝玉堂,今天老子盯死你。”路朝歌迴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全身披掛的謝玉堂,說道:“你當初笑的那麽歡實,沒想到老子的報複來的這麽快吧!”


    “我好怕怕。”謝玉堂不屑的說道:“反正我又不是跟不上,最後誰跑不動還不一定呢!”


    “小夥子,你的嘴很硬嘛!”路朝歌道:“希望你能堅持到最後。”


    路朝歌帶著玄甲軍跑到了長安城附近,然後就開始繞著長安城跑,可是跑著跑著,路朝歌就隱隱約約的看到了前麵還有一隊人在跑步。


    “這誰啊?”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世子親軍。”謝玉堂迴答道:“他們一年的訓練還沒結束呢!所以從早練到晚。”


    “誰盯著呢?”路朝歌問道。


    “符子捷。”謝玉堂迴答道:“前一次你離開長安城的時候,所有的軍隊都跟著調動了,然後就剩下符子捷能練兵了,大都督就將這個差事交給他了。”


    “啪!”路朝歌打了個響指,道:“跟我追上去。”


    路朝歌說完之後就開始加速,可是跟在他身後的玄甲軍可就倒了黴了,路朝歌穿的是將軍甲,重量怎麽可能和重甲相提並論,玄甲軍的身體素質在怎麽好,他們的體力也要進行合理分配才行,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路朝歌到底要跑到什麽時候,不合理的節省體力,很可能跑到一半就掉隊了。


    可是路朝歌可不管那麽多,很快就追上了在前麵跑步的新兵,這些人在路朝歌以及他麾下戰兵的眼裏,那就是新兵蛋子,他們連血都沒見過,不是新兵是什麽。


    “呦呦呦!”路朝歌看著騎在戰馬上,跟著隊伍的符子捷,道:“符子捷,你現在都虛成這個鳥樣了,新兵蛋子跑個步,你都得騎馬才能跟得上,是不是不行了。”


    符子捷早就看到路朝歌了,他之所以帶著人加快了腳步,就是不想讓路朝歌追上來,他被路朝歌訓過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路朝歌什麽德行他一清二楚。


    “少將軍,你這帶著玄甲軍來刺激這幫孩子啊?”符子捷騎著戰馬,道:“您能不能高抬貴手,別用你那張嘴刺激這幫孩子,都還是孩子。”


    “哎呦!我們涼州什麽時候出了這麽多的少爺兵啊!”路朝歌才不管符子捷說什麽呢!直接對著這幫新兵蛋子貼臉開大:“謝玉堂,這些兵都是從哪招來的,我怎麽沒聽說我涼州有少爺兵了?”


    謝玉堂跟在路朝歌身邊多少年了,那張嘴早就練出來了,幹別的可能不行,但是損人他也不是慫貨。


    “我聽說,這個是涼州預備役之中挑出來的精銳中的精銳啊!”謝玉堂說道:“可是,我怎麽看這幫少爺,也不像是我涼州精銳啊!”


    “什麽玩意?”路朝歌故作驚訝道:“你說這幫少爺是哪來的兵?”


    “您忘了,您親自下的命令啊!”謝玉堂說道:“從涼州預備役之中,挑選精銳青壯為世子殿下組建親軍,這可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剛到長安城的時候,您不是還親自訓練過他們嗎?”


    “不可能,我訓練的那些新兵,一個個那股子桀驁不馴的德行,我現在還曆曆在目。”路朝歌賤嗖嗖的說道:“你當時是沒聽見,一個個老囂張了。”


    “我願意為大都督流盡最後一滴血。”路朝歌扯著脖子喊道:“我們願意為大都督赴死。”


    “這可都是當初那幫新兵喊出來的。”路朝歌繼續說道:“你在看看這幫玩意,哪有那股子勁。”


    “謔……”謝玉堂就跟一個相聲捧哏演員一樣:“還有這麽光輝的事跡呐!”


    “少將軍,我們依舊願意……”跑在路朝歌不遠處的一名新兵喊道。


    “你可拉倒吧!”路朝歌道:“就你們這德行,你們連上戰場送死的資格都沒有,還赴死。”


    “少將軍,您可以說們能力不夠,但是您不能否定我們為大都督赴死的決心。”又有人喊道。


    “聽聽,聽聽。”路朝歌沒搭理那名新兵,對身邊的謝玉堂說道:“多會喊啊!比我都會喊口號。”


    “你不說我還真不知道,我一直以為你才是涼州軍裏最會喊口號的那個呢!”謝玉堂說道:“這麽看來,你這算是後繼有人了。”


    “可千萬別。”路朝歌趕緊說道:“若是他們都算是我的繼任者,那我可就擔心涼州軍的未來了。”


    “沒有你說的那麽不堪吧!”謝玉堂趕緊說道:“這不都是精銳嘛!”


    “我還是指望我自己兒子吧!”路朝歌說道:“要指望他們,我是真的擔心呐!”


    “少將軍,我們雖然是新兵,雖然我們現在不如你們,但是不代表我們將來不如你們。”憋了好久沒說話的蕭錦虞開口道:“我相信我們經過嚴格的訓練,一定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涼州軍戰兵。”


    “口號喊得震天響啊!”路朝歌看向了蕭錦虞,道:“可是光喊口號沒有用啊!你們得拿出點真本事啊!就看你們這跑步的速度,要是披甲之後你們走得動道嗎?”


    “知道什麽是涼州戰兵嗎?”路朝歌繼續說道:“知道什麽是涼州精銳嗎?”


    說著,路朝歌指了指身後的玄甲軍,道:“這才是涼州軍戰兵,這才是涼州軍的精銳,你們算個屁的精銳,還經過訓練之後就能成為精銳,就這幫人,我訓練了不到四個月的時間,我就拉著他們上戰場了,你問問他們當時有你們這麽充裕的訓練時間嗎?”


    符子捷在一旁騎著戰馬一聲不吭,不是他不想為這幫新兵說兩句話,隻是他知道這並不是路朝歌看不起這些新兵,隻不過是對他們的一種折磨方式罷了,涼州戰兵若是連一點點譏諷都接受不了,那他們也不配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兵,要知道,戰場上要麵對的可比路朝歌這些譏諷不知道惡心多少倍的打擊,這都扛不住,戰場上更扛不住。


    “我們可沒有那麽多訓練的時間。”謝玉堂接茬道:“那時候到處都亂,哪有那麽多時間訓練啊!”


    “於吉昌沒在這,那小子要是在這,倒是能讓他講講。”路朝歌看向蕭錦虞身旁的黎永嘉,開口道:“黎永嘉,你怎麽不說話?”


    “我沒什麽好說的。”黎永嘉倒是沉穩,道:“既然少將軍認為我們不合格,那我們就不停的練就是了,練到合格為止,練到能打到您身後的玄甲軍為止。”


    “這是我今天到目前為止聽到的最滿意的一句話。”路朝歌笑了起來,道:“黎永嘉,你這句話說的我很滿意,這他娘的才像是我兄弟的兒子。”


    蕭錦虞和黎永嘉的身份沒有什麽好隱瞞的,整個新軍全都知道這二位的身份,不過他們也沒有因為自己的身份,給自己搞優待,甚至因為自己的身份,他們訓練起來比其他人更加刻苦,因為他們知道自己的身份,膽敢在新軍之中丟人,他們連家都不敢迴。


    別看黎成益已經戰死沙場,但是他那幫叔叔可都還活著呢!要是讓於吉昌他們知道了黎永嘉這小子給他爹丟了人,他們能組團來抽黎永嘉一頓,抽完了之後就拎出去繼續訓練,練到這幫人滿意為止。


    蕭錦虞就更不用說了,他那個爹就等你直接抽死他,敢給自己老子丟人。


    “不行就多練,耍嘴皮子,老子是你們的祖宗。”路朝歌喊道:“要是誰受不了了,趕緊站出來跟我說一聲,我給你們發路費迴家,繼續當你們的大少爺。”


    沒有人站出來,也沒有人會站出來,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個懦夫。


    “行,還有點自尊心。”路朝歌點了點頭,道:“既然覺得自己都是硬漢,那就別縮著了,老子現在要加速了,你們跟上。”


    說完,路朝歌猛然間加快了速度,謝玉堂和他身後的玄甲軍也不含糊,跟著路朝歌就衝了出去。


    “少爺們,跟上啊!”路朝歌一邊跑一邊喊道:“你們不是自稱涼州精銳嗎?你們不是未來的涼州精銳嗎?就你們這個德行,我怎麽可能放心把我侄子的安全交到你們手裏,你們這群廢物,渣子,大話王。”


    符子捷並沒有下達任何命令,這個時候就看這些人自己如何選擇了,是就這麽忍受下來,還是拚盡全身的力氣和玄甲軍比試一番,那是他們自己的選擇。


    這幫新兵不愧是涼州預備役中的精銳,他們心裏從來就沒服過任何人,包括涼州軍這些已經身經百戰的老兵。


    第一個衝出去的就是蕭錦虞,而黎永嘉緊隨其後,他們知道,他們可以輸但是絕對不能慫,今天慫一次,未來就可能慫第二次第三次以及無數次。


    涼州軍的戰兵,怎麽可以慫。


    在蕭錦虞和黎永嘉的帶動下,後麵的人也緊緊的跟了上去,他們知道,以自己現在的能力,絕對比不過這幫死人堆裏爬出來的老兵,但是他們得告訴路朝歌,告訴涼州的這幫老兵,他們絕對不會慫。


    路朝歌看著追上來的新兵們,嘴角不自覺的翹了起來,道:“還行,還挺有種一個個的,那我今天就讓你們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涼州精銳。”


    “繼續加速。”路朝歌扯著脖子喊道:“你們今天要是輸給這幫新兵蛋子,我就把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攆迴家,老子重新組建玄甲軍。”


    速度再一次加快,新兵們依舊咬牙跟了上來,他們畢竟沒有披甲,跑起來也並沒有那麽困難,隻不過能堅持多久就不知道了,而反觀玄甲軍,雖然身披重甲,可是他們這支軍隊,九成以上都是老兵,甚至有不少都是玄甲軍組建之初選拔出來的,這些人的素質單個拿出來,一對一的情況下,足夠橫掃七成以上涼州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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