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州這一次的科舉一共持續了整整九天的時間,這九天的時間所有考生就沒有離開過考場,他們吃喝拉撒全都在考場內解決,這次考試涵蓋的東西從經濟到律法到農業,所有地方官員平時能夠用到的東西全都考了一遍,這九天可以說是對這些考生的一個折磨,但也算是一次曆練,若是連這但苦都吃不了,那他們還想著做官?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句話從來都不會摻假,當這些考生離開考場的時候,一個個身上都臭了,那股味道真是迎風臭十裏,在考場之內哪有那麽多講究,心思全都用在答題上麵了,這可是能改變他們命運的機會,誰會在乎這個時候受過什麽苦呢!


    第九天的中午,當交卷的鍾聲響起,長安城四周響起了喧鬧的聲音,而隨著響起的就是考官們嚴厲的聲音。


    “肅靜。”隨著一聲聲肅靜響起,所有的考場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之中。


    為什麽第九天隻有半天的時間,因為最後一天要考的東西,是涼州官員不怎麽重視的詩詞歌賦,在這四項之中選兩項就可以,不管你寫什麽,隻要寫了就行。


    各個考場的考官們開始收卷、糊名,這一係列的工作足足持續了一個時辰。


    路朝歌也在考場這裏堅持了九天的時間,他比考生要強的地方就是,他能找個時間偷偷洗個澡,別看他領兵打仗的時候兩三個月不洗澡他都不覺得怎麽樣,但是在家的時候,他最在意的就是個人衛生,因為他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的寶貝閨女和兒子就會跑過來找他,為的也是自己寶貝閨女和兒子的身體健康。


    “開門放人。”隨著路朝歌一聲令下,考場的大門緩緩打開,被關了九天的考生們在考場巡查官員的帶領下從考場內很有秩序的走了出來。


    “諸位考生,預祝你們早日登科。”這幫考生剛離開考場,就見不遠處一隊人舉著一個牌子,這幫人高聲喊著:“長安城第一家集洗浴、娛樂、餐飲於一身的休閑娛樂之地,歡迎諸位考生蒞臨。”


    沒錯,路朝歌的休閑娛樂中心已經建好了,而且就在昨天已經開門營業了,這一出也是路朝歌想出來的,來參加考試的考生十多萬人,這麽好的宣傳機會,他能放過?


    這幫考生哪裏知道這休閑娛樂中心是什麽,不過也有人好奇的上前詢問。


    那些被安排來宣傳的人也是拚盡了全力的給這些人講解,這幫人要是都能去一趟,估計路朝歌投資的銀子基本上就迴本了。


    劉宇寧的考場就在城南,他走出考場的一瞬間,就覺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剛走出考場就看到了站在那裏的路朝歌,趕緊過去行禮。


    “二叔。”劉宇寧有些有氣無力的說道:“我想知道,這連考九天是誰想出來的,我謝謝他。”


    “不客氣。”路朝歌笑著說道:“這都是你二叔我想出來的,怎麽樣?夠折磨人不?”


    “您真是那個。”劉宇寧衝著路朝歌豎起了大拇指,道:“就折磨人這一塊,涼州你說第二沒有人敢說自己是第一,我今天算是受教了。”


    “你從小不就這麽過來的嘛!”路朝歌拍了拍劉宇寧的肩膀,道:“我在娛樂中心給你留了一個大單間,帶幾個朋友去好好洗洗,洗完了趕緊迴家休息吧!”


    “多謝二叔。”劉宇寧笑道:“我還是先迴一趟家吧!這麽多天沒迴家了,怎麽也得迴家看一眼。”


    “去吧!”路朝歌笑著說道:“你迴家的注意點你妹妹,馨逸那丫頭這幾天在學習禮儀課,那禮儀課能折磨死人,她最近脾氣不是很好,順便也注意一下竟擇和嘉卉,這兩個小家夥最近磋磨人有點上癮,咱家裏裏外外老老少少的都已經被他磋磨遍了,現在就剩你一個還沒感受到了。”


    “我怎麽感覺這家變成龍潭虎穴了。”劉宇寧苦笑道:“我現在都不想迴家了。”


    “趕緊迴去吧!”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這邊忙完了我也就迴去了,晚上去我家裏聚餐。”


    “好嘞!”劉宇寧應道。


    傍晚時分,考生們已經全部離開了考場,李存寧一眾小家夥才從考場走了出來,這九天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也是一個考驗,九天離開父母的生活,這還會是他們人生中的第一次,不過這對於他們來說也很新奇,一幫孩子倒是沒有吵著鬧著要迴家,這也是蕭錦虞的功勞,他在一眾人當中年紀最大,把這些孩子都當成自己的弟弟看待,把他們照顧的很好。


    “二叔啊!”李存孝這小家夥永遠都是那麽多戲,當他看到路朝歌的一瞬間,大踏步的跑到路朝歌麵前,直接撲進了路朝歌的懷裏,要知道李存孝現在的個頭可不矮,而且他那一身蠻力,被這麽衝一下,路朝歌要是沒做好準備,估計都得被他撞個跟頭。


    “你要幹啥?”路朝歌將李存孝放了下來問道。


    “沒事,就好幾天沒看見你了,想你了。”李存孝假惺惺的說道。


    “天天給你們送飯的是鬼啊?”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有事你趕緊說事,沒事趕緊迴家。”


    “有事。”李存孝笑著說道:“我聽人說你那休閑娛樂中心已經開始營業了是不是?”


    “你想咋地?”路朝歌笑著問道。


    “我去了你不能收錢吧!”李存孝問道。


    “你啥意思?”路朝歌又問道。


    “我好歹也是你侄子是不是?”李存孝說道:“我要是帶朋友過去,你不能要我錢。”


    “小子,在你把我私房錢都上交了之後,咱倆還是談談錢吧!”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被你弄的身無分文,想要花錢還得去找你二嬸要,這都是你造的孽。”


    “二叔。”李存寧這個時候也走了過來,道:“能不能麻煩您個事。”


    “說吧!”路朝歌笑著說道。


    “我明天想請大家吃頓飯,還得麻煩您親自下廚。”李存寧笑著說道。


    “行。”路朝歌笑著說道:“這都是小事,那就去我家吃,我家裏地方也大。”


    “好。”李存寧應道。


    “二叔,你這麽幹就有點偏心了。”李存孝道:“我和你商量的事就不行,我大哥和你商量的事你都答應。”


    “你大哥沒把我私房錢交出去。”路朝歌笑著說道:“行了,臭小子,你二叔有啥什麽時候說不舍得給你們了,趕緊迴家吧!”


    “見過大將軍。”一幫孩子走到路朝歌麵前躬身行禮道。


    “都是我看著長大的,跟我客氣什麽。”路朝歌笑著說道:“趕緊迴家好好休息休息,明天都去我家裏吃飯。”


    畢竟還都是孩子,誰能抵抗住美食的誘惑呢!


    “錦虞,這幾天辛苦你了。”路朝歌來到蕭錦虞麵前,說道:“讓你照顧這麽多孩子。”


    “都是我應該做的。”蕭錦虞趕緊說道。


    “倒是和你爹的性格真像,沉穩幹練。”路朝歌笑著說道:“你今年十四歲了是不是?”


    “是的。”蕭錦虞答道。


    “存寧的親軍已經開始籌建了。”路朝歌說道:“先去存寧的親軍當個校尉吧!再往上爬就靠你自己的本事了。”


    “多謝大將軍。”蕭錦虞躬身行禮道。


    “你這個親兵校尉呀!和你爹的職責差不多。”路朝歌又說道:“當年你爹就是我的親衛校尉,阜寧縣一戰拚了自己的命不要,幫涼州守住了北上的通道,我希望你也能像你爹一樣,能做到嗎?”


    “定不負大都督所托,定不負大將軍所托,定不負涼州軍百萬將士所托。”蕭錦虞肅立道。


    “迴去吧!”路朝歌笑著說道:“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你爹,你以後也是有俸祿的人了。”


    路朝歌之所以要給蕭錦虞安排這麽個職位,主要是看中了他沉穩內斂的性格,李存寧的身邊需要這麽一個人,這樣的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一旦有事的時候這樣的人絕對不會慫,當年的蕭泰寧就是最好的例子。


    “老蕭,你可以啊!”唐沐淵第一個跑了上來,一把將蕭錦虞給抱了起來,道:“以後你可是有俸祿的人了,兄弟們出去吃飯,那都得你請客。”


    這幫小家夥並沒有羨慕嫉妒,他們最先想到的就是恭喜蕭錦虞,他們這些二代之中,第一個擁有了官職的人,這個是了不得的一件事。


    “永嘉。”路朝歌又將黎永嘉給叫了過來。


    “大將軍。”黎永嘉躬身行禮。


    “你也十四歲了。”路朝歌笑著說道:“跟在存寧身邊也有一段時間了,我也給你一個校尉,別辜負了大家對你的期望,好好幹。”


    “謝大將軍。”黎永嘉躬身行禮道。


    “存寧,你過來。”路朝歌又招了招手,將李存寧叫了過來。


    “二叔。”李存寧走了過來。


    “他們倆以後就是你的親衛校尉。”路朝歌說道:“親兵和親衛的區別我不跟你過多解釋,你應該也清楚,好好對他們,他們不會負你的。”


    “是,侄兒明白。”李存寧應道。


    “永嘉,你爹是我麾下最好的將軍。”路朝歌慷慨的說道:“隻不過為了涼州,他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他是涼州的英雄,但是我不想你成為他那樣的英雄,你要好好的活著,替你父親好好活著,知道了嗎?”


    “是,我知道了。”黎永嘉認真的說道。


    “今天可是個值得慶賀的日子。”皇甫明哲這個時候開口道:“咱們哥幾個找個酒樓慶賀一番如何?”


    “對對對。”對於這樣的事,不管是唐沐淵還是楊繼祖,那都是很積極的,他們這幫人沒事的時候就會聚在一起,雖然不能喝酒,但是孩子們自有孩子們的快樂。


    “二叔,給我點錢,我身上沒帶錢。”李存寧笑著看向了路朝歌說道。


    路朝歌從懷裏摸出了一張銀票,說道:“夠你用了,不許喝酒,聽沒聽見。”


    “好嘞!”李存寧應了一聲之後,就帶著一眾小夥伴離開了。


    “早知道我早點成親了。”於吉昌來到路朝歌身邊道:“我要是早點成親,估計我兒子也得十三四歲了吧!”


    “兄弟,說句不好聽的,你加入涼州軍之前,你拿狗屁成親。”路朝歌笑著說道。


    “老黎若是在天有靈,看到自己兒子進入戰兵是不是也能安心了?”於吉昌開口問道。


    “我想,他可能不希望永嘉成為戰兵吧!”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把他放在存寧身邊,就是不想讓他這幾年上戰場,等他有了孩子之後,我也就沒有那麽多擔心的了,怎麽也不能讓老黎家絕後了不是。”


    “老蕭家那個你也是這麽考慮的?”於吉昌問道。


    “他可不是。”路朝歌說道:“在涼州軍的二代子弟當中,我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比錦虞更適合給存寧當親衛的人了,這好像是老蕭家傳承一樣,十四歲的那份沉穩幹練,一般人達不到。”


    “行,咱涼州軍現在算是後繼有人了。”於吉昌笑著說道:“這邊都結束了,我去護送試卷迴去了。”


    “路上仔細點。”路朝歌說道:“別把考生的試卷遺失了,這可都是考生們的希望。”


    “您放心就是了。”於吉昌笑著說道:“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啊!”


    涼州為期九天的考試已經結束了,接下來就是緊張的批閱試卷的時間,所有考生也在這一天,暫時可以鬆一口氣了,不過接下來還有更嚴格的考試等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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