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蘇台被殺隻不過是一個開始罷了,接下來還有很隆重的獻俘儀式,這個儀式是需要劉宇森出麵的,雖然他還沒有正式登基稱帝,但是他現在就是大楚的名義上的最高領導人,該給與的殊榮一樣也不能少。


    按照正常的流程,岔蘇台是要在見到劉宇森之後,讓劉宇森羞辱岔蘇台一番,最後下令處死或者是關押,不過路朝歌並不想讓劉宇森去殺了岔蘇台,這種長聲望的事怎麽可能給劉宇森留著,至於那些草原將軍,現在和普通的草原人沒有什麽區別,劉宇森願意殺就殺,願意埋了就埋了,根本就不重要,除了岔蘇台,所有人都不重要。


    在百姓們的歡唿聲中,岔蘇台長眠在了長安城外三十裏的一個不知名的地方,他的屍首直接被於吉昌和虞永新抬著扔了出去,留在這裏他們害怕嚇到小朋友。


    這邊一套複雜的禮儀之後,路竟擇和路嘉卉兩人終於是從自己母親的懷抱裏掙脫了出來,一前一後跑到了路朝歌麵前,他們雖然和路朝歌三個月沒見麵,但是自己的爹自己還能記不住嗎?


    “爹……”兩聲奶聲奶氣的唿喊,讓路朝歌原本一身的戾氣頓時消散無蹤,換上了一副老父親的和藹笑臉,彎腰將兩個小家夥給抱了起來。


    “有沒有想爹爹啊?”路朝歌抱著兩個小家夥問道。


    “我都可想爹爹了。”路嘉卉奶聲奶氣的說道:“我天天都想,你要是再不迴來,我都記不得爹爹長什麽樣了。”


    “哎呦呦!你看給我閨女委屈的。”路朝歌逗弄著路嘉卉,道:“爹爹迴家好好陪我閨女,這段時間都不出門了。”


    “我也想了。”路竟擇說道:“不過我能記住爹爹長什麽樣,我可聰明了。”


    “對對對,我兒子最聰明了。”路朝歌笑著說道:“走,咱騎大馬迴家。”


    “我也要騎大馬。”李凝語來到路朝歌麵前,道:“二叔,我也要騎。”


    路朝歌看了看懷裏的兩個小家夥,又看了看站在他麵前的李凝語,頓時就有些為難了,這要是不抱抱李凝語,好像也不是那麽迴事。


    路朝歌又看了看路竟擇,然後作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直接將路竟擇放在了地上,隨後將李凝語抱了起來,道:“竟擇,你是男子漢,男子漢不能總是讓人抱著,你得用你腰間的戰刀保護好姐姐和妹妹。”


    路竟擇看了看自己腰間的戰刀,又看了看路朝歌,然後很男人的點了點頭,‘刷’的一聲抽出了腰間的戰刀,說道:“我會保護好姐姐和妹妹的。”


    李朝宗看著這一幕直搖頭啊!


    連自己兒子都忽悠,你也真是個人才。


    路朝歌忽悠自己兒子,他這個當大伯的不能忽悠啊!他彎腰將路竟擇抱了起來,道:“乖寶,你跟大伯一起騎大馬,保護姐姐和妹妹好不好?”


    “好。”路竟擇說道:“我可是大將軍。”


    就在這時,周靜姝走了過來,看著眼前的路朝歌,眼眶就慢慢的紅了起來,他不是一個很願意流淚的人,可是這一次實在是太兇險了,路朝歌差點就把自己的小命扔在戰場上。


    路朝歌看著周靜姝,頓時就笑了起來,說道:“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全須全引的迴來了嘛!你就別傷心了。”


    “嗯!”周靜姝隻是點了點頭,然後從路朝歌的懷裏將路嘉卉抱了過來,道:“迴家再說。”


    路朝歌笑著說道:“迴家我好好和你講講這一戰,老精彩了,我跟你說。”


    “有多精彩啊?”謝靈韻帶著那名雙手捧著‘父慈子孝’棍的侍女走了過來開口問道。


    “大嫂啊!”路朝歌看到謝靈韻,趕緊笑著說道:“我都看見你好半天了,本來還想過去打個招唿的,你看這一直沒騰出空來。”


    “是嘛!”謝靈韻也笑了起來,將李凝語從路朝歌的懷裏抱了過來,然後交到了李朝宗的手裏,才說道:“我也是看你才忙完,就趕緊過來看看我們涼州的大英雄,聽說你在草原上大展神威,殺的草原人屁滾尿流的。”


    “那是。”路朝歌得意的說道:“他們……”


    路朝歌的話還沒有說完,謝靈韻抄起棍子照著路朝歌的屁股就抽了下去,這一下實在是太快了,原本還在洋洋自得的路朝歌反應不急,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


    “你真打啊!”路朝歌一蹦三尺高,就想躲開謝靈韻手中的棍子,可是這次謝靈韻直接就抓住了路朝歌的衣服,讓他想跑都跑不了。


    結結實實的挨了幾下,路朝歌依舊不放棄,掙紮著說道:“我都身受重傷了,你就不能輕點啊?”


    那幫剛剛跟隨路朝歌迴到長安城的官員們都懵了,這是什麽情況,堂堂涼州少將軍,殺人如麻的主,怎麽就這麽害怕謝靈韻一個婦人呢!


    那些早早就跟在李朝宗身邊的官員,對這樣的場景其實早就習以為常了,路朝歌挨揍的事在涼州也不是什麽新鮮事,反正每次出門迴家的路朝歌,總是要挨上這麽一頓的。


    “周大人,這是什麽情況?”秋玉書看著上躥下跳的路朝歌,碰了碰身邊的周俊彥問道。


    “長嫂如母嘛!”周俊彥歎了口氣,道:“孩子不聽話,當娘的揍一頓也沒什麽稀奇的。”


    “可當著這麽多文武官員的麵……”秋玉書可是禮部尚書,他最看重的就是這個‘禮’字。


    “沒事,諸位習慣就好了。”周俊彥說道:“朝歌這孩子他能作妖,偶爾揍一頓也是讓他長長記性。”


    這邊說這話,路朝歌那邊挨著揍,周靜姝直接轉頭不看,而路竟擇和路嘉卉兩個人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的那是津津有味的,他們什麽時候見過這麽刺激的場麵啊!


    謝靈韻打了幾棍子之後,就扔了手裏的棍子,開始用手打,她也覺得要是一直用棍子打,確實是太疼了,但是她又沒有消氣,索性就扔了棍子打。


    那一下一下的拍在路朝歌的屁股上,倒是真像一個老母親在打自己的兒子一般,打的時候嘴裏還念叨著:“讓你不聽話,讓你不聽話……”


    可是打著打著謝靈韻就哭出來了,打的也是越來越輕,路朝歌發現了不對的地方,趕緊迴頭去看,就看見謝靈韻淚珠都掛在臉上了。


    “大嫂,咱得講理是不是?”路朝歌小聲的說道:“你打我你哭啥啊!”


    “每次都不讓人省心。”謝靈韻哽咽著說道:“你說人家十幾萬人,你咋想的就帶著三千人就敢衝過去,你知不知道你這一戰,四大軍功你就快占全乎了,你這要是真把自己交代在戰場上,你讓靜姝和孩子怎麽辦?”


    “我哪有那麽容易死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我這人命硬著呢!你放心吧!”


    說完,路朝歌就摟住了謝靈韻的肩膀,這個舉動在任何人看來都是很不禮貌的,可是放在路朝歌身上又沒有人感覺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更何況她摟的也不是別人,那是他大嫂。


    “你以後得溫柔點。”路朝歌接過周靜姝遞過來的手帕,給謝靈韻擦著臉頰上的淚珠,道:“你別忘了,你將來可是要母儀天下的,到時候讓人家知道了你天天打我,還怎麽母儀天下,你說是不是?”


    這話誰敢說,也就路朝歌敢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就說謝靈韻母儀天下,那不就是再說李朝宗以後就是九五之尊了嗎?


    不過有所謂嗎?


    無所謂。


    誰不知道路朝歌想要幹什麽,誰不知道李朝宗將來肯定要當皇帝,不過就是現在有些事還沒有明了的那麽徹底罷了,但是天下的人都不是傻子,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李朝宗和路朝歌的心思了,說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也不為過。


    “這兩件事並不衝突。”謝靈韻冷哼一聲道。


    “怎麽能不衝突呢!”路朝歌說道:“以後傳揚出去,說你是悍婦,那天下的女人不都學你了,那不好不好。”


    說著,路朝歌還用腳將那根‘父慈子孝’棍往旁邊踢了踢,他這一些列動作都讓李朝宗看在了眼裏,差點沒讓李朝宗當場就笑出來,就路朝歌那一些列動作,足見那根棍子對路朝歌的威懾力有多大。


    “你說我是什麽?”謝靈韻眉毛一挑,瞪了一眼路朝歌說道:“你把剛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打個比方,你不能當真。”路朝歌說道:“你看你這人,怎麽還不能開玩笑了呢!”


    “你剛才說我能母儀天下是不是?”謝靈韻問道。


    “那必須的。”路朝歌說道:“我大哥當了皇帝,你不就是皇後嗎?他要是想立別人當皇後……”


    說著,路朝歌指了指他身後,然後繼續說道:“你看我這十幾二十萬大軍是不是開玩笑的。”


    路朝歌說這話的時候,還看了李朝宗一眼,李朝宗當然看到路朝歌在看他,也是無奈的笑了笑,他這個弟弟他了解,真到了那一天你什麽都不給他,他都不帶吱一聲,但是他若是敢不立謝靈韻當皇後,你看他能不能舉兵造他的反。


    “你看我幹什麽?”李朝宗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沒準備再找別的女人。”


    “你最好沒有這個想法。”路朝歌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這人立場可是不怎麽堅定,我能當你弟弟,就能當你小舅子,不信你就試試。”


    “還是打的輕了。”李朝宗瞪了路朝歌一眼,道:“要我說,你就應該狠狠的打他一頓。”


    “那你說我想母儀天下還要幾年時間?”謝靈韻問道。


    “五六年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隻要沒有什麽變故,五六年之內我肯定能讓你母儀天下。”


    這句話路朝歌說的聲音很大,大到在場的所有官員都能聽見,他也是故意說給這些人聽的,就是要告訴這些人,這個天下終究是李朝宗的,你們隻要安安心心的輔佐李朝宗,將來你們都是開國功臣,誰要是在這個時候拖涼州的後腿,那就別怪他路朝歌無情無義了,他能把所有人都帶迴長安城,也能把所有人都埋在亂葬崗。


    “那也就是我還有五六年的時間可以揍你。”謝靈韻笑著說道:“這五六年之內你最好別再幹什麽作妖的事,不然你看我揍不揍你。”


    “行行行,你是真行。”路朝歌看了一眼謝靈韻,道:“你一天到晚就惦記著怎麽揍我吧!”


    “行了,趕緊進城吧!”謝靈韻歎了口氣,道:“劉宇森還在城門樓上等著呢!獻俘儀式不能少。”


    “二姐夫陪著呢?”路朝歌問道。


    “他不陪著誰陪著?”李朝宗說道:“整個皇室還有幾個人了,要麽太老要麽太小的,你二姐夫不陪著能行嘛!”


    “走走走,趕緊迴去,別凍著我二姐夫。”路朝歌笑著說道。


    說完,就往謝靈韻她們的馬車那裏走,走的時候還很隱蔽的又踢了一腳地上的棍子。


    “那根棍子別忘了帶迴去。”李朝宗指了指被路朝歌踢到了一旁的棍子。


    聽了李朝宗的話,路朝歌頓時眼睛就瞪了過去,那表情恨不得弄死李朝宗,本來謝靈韻可能都忘了,現在他這麽一提醒,謝靈韻倒是想起來了。


    “別忘了帶走。”謝靈韻對著那名陪她來的侍女說道:“那可是黃花梨的,我可是請了老師傅做的,上麵還篆刻了好幾個大字呢!可是不能丟了。”


    路朝歌那個氣啊!還黃花梨的,還找大師傅做的,還篆刻了字,路朝歌一彎腰就將那根棍子給撿了起來,隻見上麵篆刻著‘李氏家族傳家寶,專打路氏掌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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