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翰良等人的死期基本上也就定下來了,隻要昌州城一破,這些人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審判什麽亂七八糟的程序,弑君是多大的罪過,還需要走什麽流程,也就是路朝歌一句話的事。


    路朝歌在家裏連著逗了三天兒子姑娘,這三天路朝歌可是有不少收獲,不僅兒子會叫爹了,連姑娘也給麵子,也開口叫爹了,這可讓路朝歌高興壞了,除了孩子剛出生的時候,也就今天他最開心了,孩子會叫爹了。


    路朝歌在家待了三天,可是涼州這台戰爭機器又一次運轉了起來,每逢大戰最先運轉起來的就是輜重部隊,他們要在第一時間將所有物資運上去,畢竟是輜重部隊,行動速度自然是比不得戰兵走的快。


    出征當天,長安城內可是熱鬧的不得了,長安城的百姓也是知道誰好誰壞,畢竟自從李朝宗到了長安城,他們的日子可是一天一個樣,誰不想過好日子,誰還想過那種上頓吃不飽下頓沒找落的日子啊!


    路朝歌頂盔摜甲,從郡王府走了出來,袁和通牽著大黑馬已經等在了門口,於吉昌帶著人已經提前一天出發了,也算是協助輜重部隊押運糧草了。


    “在外麵注意安全。”周靜姝幫著路朝歌整了整披風,將一個平安符掛在了路朝歌的腰間,說道:“戰場上刀槍無眼的,可小心著點。”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路朝歌笑著說道:“以前惜命,現在我更惜命,更何況我帶著二十多萬人在身邊呢!也沒有讓我親自上場的機會啊!”


    “別嬉皮笑臉的。”李朝宗走了過來說道:“現在不比以前,你得拎著刀衝上去拚命,現在咱涼州兵強馬壯,你隻要做好全軍指揮就行了。”


    “行行行,我知道了。”路朝歌想笑著說道:“還有什麽要交代的嗎?沒有我可就出發了。”


    “出發吧!注意安全。”李朝宗拍了拍路朝歌的肩膀,道:“早日凱旋歸來。”


    “走了。”路朝歌翻身上馬,看著送行的眾人說道。


    說完,路朝歌打馬前行,街上的百姓很自覺的給路朝歌讓開了一條道路。


    “祝大將軍早日凱旋……”不知道誰在人群裏喊了一聲。


    “祝大將軍早日凱旋……”頓時整個長街上,響起了山唿海嘯的喊聲。


    路朝歌向著長街兩側拱手行禮,也算是一種迴應了。


    慢慢悠悠的出了長安城,路朝歌點起兵馬就離開了大營。


    袁和通作為路朝歌身邊唯一的親兵,擎著大纛走在路朝歌的身邊。


    “少將軍,你讓我準備的東西我都準備好了。”袁和通說道:“都在後麵的車上放著呢!”


    “叫人給我看好了。”路朝歌說道:“就靠著這些東西呢!昌州道地形還真他娘的詭異,居然被那麽多大山包圍著,你說大楚當年攻打昌州的時候,得損失多少兵馬才能衝過去?”


    “你不是飽讀群書嗎?”袁和通看向路朝歌,說道:“你沒看見過當年這場戰爭的記錄?”


    “倒是看見過,損失了十二萬人。”路朝歌說道:“前朝那邊更了不得,十萬禁軍連個活口都沒有。”


    “你覺得不準確?”袁和通問道。


    “也不能說不準確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但是這傷亡比例怎麽看都不對勁。”


    “咋不對勁了?”袁和通問道:“防禦的一方在損失十萬禁軍的情況下,大楚還損失了十二萬人,我感覺這挺正常的一件事啊!”


    “咱就不往遠的說。”袁和通繼續說道:“阜寧縣一戰,咱涼州三千戰兵,不也擋住了數萬人的進攻呢嗎?”


    “不對不對,這絕對不合理。”路朝歌說道:“按照我的推算,當年大楚的損失定然要在十五萬以上才對。”


    “保不齊人家有什麽更好的戰術也說不定呢!”袁和通說道:“開國的軍隊,和沒落的禁軍能一樣嗎?那戰鬥力都是杠杠的,就像咱現在的涼州軍一樣。”


    “我嚴重懷疑進昌州還有一條道可以走。”路朝歌想了想說道:“但是在史書上並沒有記載。”


    “那你說能不能是當初大楚的太祖就是為了給自己的兒孫留條後路,這才沒讓人家寫在史書上?”袁和通說道:“要不那昌州城的皇宮怎麽一直保留著呢!”


    “你說的有道理。”路朝歌說道:“得讓人找找這條小路,要是我有一隻兵馬能夠繞過這崇山峻嶺的,我可就省下不少事。”


    “咱不是有那個炸藥包嗎?”袁和通低聲道:“還費勁巴拉的找那條小路幹什麽?”


    “我能想到的,我估計也有別人能想到。”路朝歌說道:“要是以後有人進攻昌州道,我不把這條小路給堵死或者毀了,咱們後路也容易被抄。”


    “那到時候咱找附近的百姓啊!”袁和通說道:“他們可能世世代代生活在那裏,對那大山肯定是了如指掌。”


    “關鍵是炸山這事我沒經驗啊!”路朝歌說道:“那玩意炸不好容易形成山體滑坡。”


    “你覺得你跟我說這些我能懂嗎?”袁和通看著路朝歌,說道:“你都不如跟我說說長安城的牛肉現在多少錢一斤來的實惠點。”


    “這事得趕緊落實。”路朝歌想了想,說道:“謝玉堂,謝玉堂……死哪去了?”


    “來了來了。”謝玉堂抓著一個從長安城帶出來的大肉包子跑了過來說道。


    “叫人先去昌州那邊。”路朝歌說道:“找附近的百姓,在昌州附近的山上給我找,一定有一條小路能繞過那條進昌州的大路。”


    “我這就去。”謝玉堂說道。


    “給我兩個包子。”路朝歌伸手道。


    謝玉堂從馬鞍袋裏拿出一包包好的包子遞給了路朝歌,說道:“還有什麽事沒有?”


    “滾滾滾滾滾,趕緊滾蛋。”路朝歌說道:“趕緊讓人去昌州那邊。”


    路朝歌拿了兩個包子遞給了身邊的袁和通,繼續說道:“看來這劉家的老祖宗可是有不少事瞞著咱們呢!”


    “人家憑什麽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啊!”袁和通接過包子,大口大口的吃了起來。


    “有些東西這地圖上還真他娘的看不出來。”路朝歌歎了口氣,說道:“等有一天我大哥當了皇帝,我就叫人走遍全天下的山川河流,把上麵的小路什麽的全都給記錄下來。”


    “那您可得抓點緊。”袁和通說道:“這天下可是大了去了,天下二十九道哪是那麽容易走完的。”


    “之前不是和你說讓你兒子去給存寧當個護衛嗎?”路朝歌突然想起了當初和袁和通提到過的事。


    “我不是都答應了嗎?”袁和通說道。


    “這一趟好好表現。”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兒子還小,上不了戰場,那你這個當爹的這次整個大功迴來,也算是幫你兒子立功了,你是我扛纛大將,將來你兒子給存寧當個扛纛大將,扛那杆金龍旗。”


    聽了路朝歌的話,袁和通那口剛吃進嘴裏的包子一下全都噴了出來。


    “少將軍,你要瘋啊?”袁和通說道:“那金龍旗是什麽人都能扛的嗎?”


    “反正不是你兒子扛就是楊宗保扛。”路朝歌說道:“禁軍可不是誰都能進去的,像你大兒子袁鴻哲,二兒子袁鴻鈞三兒子袁鴻誌,將來都必須進禁軍當差的。”


    “不是,你不是說了嗎?”袁和通說道:“想當官的,要麽去戰場立功,要麽就去考取功名,這怎麽還給安排上了?”


    “那是禁軍。”路朝歌說道:“禁軍不僅需要家世清白的良家子,更需要你們這些將軍的後輩充實進去,以後你們這些將軍家的孩子,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扔禁軍裏麵去。”


    “這倒是個好辦法。”袁和通想了想說道:“將來那禁軍大將軍,不就是竟擇嘛!到時候你不得去教這幫孩子讀書啊!那學到了可都是本事。”


    “你這麽一說,我倒是有個不錯的想法。”路朝歌突然笑了起來,說道:“你說,我迴去了讓我大哥開辦個武人學校行不行?”


    “什麽意思?”袁和通問道。


    “就是和讀書人的學堂一樣啊!”路朝歌說道:“把天下想要當將軍的年輕人,全都招進學校,讓他們一起學習,那樣咱涼州不就世世代代都有將軍了嗎?”


    “你剛挖了世家大族和書香門第的根,現在又要挖你自己的根了?”袁和通低聲道:“你別忘了,你可是咱涼州軍方的頭頭。”


    “那有什麽不能挖的。”路朝歌說道:“你記住了,固步自封隻會沒落,隻有不斷的有人加入到咱們涼州軍,那咱涼州軍才能不斷的強大,而不是就靠著咱們這些將門撐著,要是突然有一天咱們這些將門斷了傳承,那咱涼州還不繼續往前走了?”


    “老袁呐!以你現在的功勞,將來真要是開國了,最低也是個開國侯爵,你家裏有一個算一個,都可以躺在你的功勞簿上吃一輩子不挨餓。”路朝歌說道:“可是太平飯要是吃的太久了,他們就忘了咱們現在受過的苦遭過的罪了,他們就忘了要怎麽帶兵打仗了。”


    “國雖大,好戰必亡;天下雖安,忘戰必危。”路朝歌歎了口氣,道:“記住我這句話,涼州的將軍,要隨時做好打仗的準備。”


    “這話我可得記住了。”袁和通說道:“等打完這一仗,你迴去給我寫下來,我掛我家正堂上。”


    “你是嫌我丟臉丟的還不大是不是?”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大哥那大堂裏麵就掛了一幅我寫的字了,凡事誰去了都看上兩眼,然後再問問他,這字誰寫的啊!”


    “那上麵不是有落款嗎?”袁和通看向路朝歌說道:“那露布報捷我看見過啊!”


    “對,我迴去就給你寫,然後也落上款。”路朝歌瞪了袁和通一眼,道:“省的別人問你是誰寫的。”


    “現在不用問了。”袁和通說道:“能去大都督家裏的,那有一個算一個,誰不知道那兩筆字是你寫的。”


    “反正我已經不要臉了,誰願意看誰看唄!”路朝歌說道:“倒是你,剛才說的話你記在心裏,迴去就把你家那大小子還有老二送存寧身邊去,白天跟著存寧晚上各迴各家,還能在袁大將軍那學點本事。”


    這次昌州之戰一旦結束,路朝歌將劉宇森或者某個劉姓皇族接迴長安城,他也就該著手準備禁軍的事了,首先要改編的就是李朝宗的親軍,這些人一定是會被改編成禁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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