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又連續印了幾張之後,就放下來手中的毛刷看著眼前的眾人,這些人還沒從剛剛的震驚中迴過神來,路朝歌轉頭看向了身邊的周靜姝,此時的周靜姝和那些人根本就沒有什麽區別,也是一臉震驚,不過李朝宗他們是看著那些剛剛印製好的文字,而周靜姝則是看著他路朝歌。


    路朝歌看著周靜姝那微微張開的小嘴,真想親上一口,不過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也不好做的太過分,就隻能輕輕的伸出手,在周靜姝的下巴上點了一下,幫周靜姝把那微微張開的小嘴給合上了。


    周靜姝這才反應過來,白了路朝歌一眼道:“朝歌,還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嗎?”


    “我也不知道啊!”路朝歌笑著說道:“以後慢慢找吧!沒準就能找到什麽我不會的東西呢!”


    就在這個時候,李朝宗一眾人也從震驚中反應了過來,剛想要問路朝歌點什麽,卻見路朝歌已經開始向小院外走了。


    “你們自己玩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有什麽問題等我睡醒了你們再問,反正東西我已經放在那了,常用字三千五百個,你們就用這個當模板,想印多少書就印多少書,這件事是李朝宗幹的,你們都記住了哈!”


    說完,路朝歌就走出了小院,把李朝宗一眾人給晾在了一旁,就在眾人還在不知所措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麵沒露麵的李存寧和李存孝兩兄弟已經開始動手玩起來了。


    小哥倆在那一堆堆的文字裏找出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按照路朝歌剛才演示的,將自己的名字印在了一張紙上。


    這個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了,紛紛上前想要親手試一試。


    當然了,這東西你得有個先後順序,李朝宗肯定是第一個上手的,他在《楚辭》之中找了一首路朝歌寫的詩,然後按照剛才路朝歌操作的順序,開始排版印刷。


    當李朝宗將印刷好的紙張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時候,眾人再一次驚歎了起來。


    “有了此物,天下讀書人之福啊!”周俊彥大笑著說道:“以後這天下讀書人,都能用最低廉的價格買到書,這是涼州之福,是天下讀書人之福。”


    “少將軍果然了不起啊!”曾永德長歎道:“原本以為少將軍隻是一個會領兵打仗的將軍,想不到他還有如此厲害的手段,了不得了不得啊!”


    “曾大人,要統一口徑。”周俊彥笑著說道:“這是大都督弄出來的東西,和朝歌沒有關係。”


    “周大人,你倒是和我說說,這其中有什麽關竅?”曾永德是個不懂就問的老實人。


    “這麽大的名望,自然要落在大都督的頭上。”周俊彥低聲道:“朝歌不需要那麽大的名望,但是大都督需要。”


    曾永德頓時就明白了怎麽迴事,其實他早該想到,隻不過是沒人提醒,他也就沒想到這麽多罷了。


    “隻是可惜了,就這麽一套。”曾永德隨手拿起一個字,仔細端詳著,說道:“要是能多一些就好了。”


    “隻要有了這第一套,第一百套還會遠嗎?”李朝宗笑著說道:“等朝歌睡夠了,就讓他把製作的過程工序寫下來,找最好的匠人製作就是了,朝歌的手藝還是糙了點,比不得那些能工巧匠。”


    “至於這一套……我就收藏了。”李朝宗接著又說道。


    前麵鋪墊了一大堆,最關鍵的是最後的這句話,不得不說,李朝宗對於收集路朝歌弄的這些東西有著別樣的興致,不管是路朝歌寫出來的東西還是製作出來的東西,第一套指定是在他的手上,就好比路朝歌第一次寫的捷報,現在還在他家的大堂上掛著呢!


    路朝歌一夜好睡,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還睡的迷迷糊糊的路朝歌就感覺自己突然坐了起來,然後就有人用冰冷的汗巾還是給他擦臉。


    當涼水觸碰到他臉頰的一瞬間,他猛然間清醒了過來,就見李存孝拽著他的胳膊,李存寧正拿著一塊浸滿涼水的汗巾給他擦著臉,而周靜姝則在一旁笑意盈盈的看著他。


    “小祖宗,你們要幹啥?”路朝歌一把搶過了李存寧手裏的汗巾,看著兩個小家夥問道。


    “二叔,你要是再不起來,我爹就殺過來了。”李存孝拽著路朝歌的雙手,說道:“他們著急要你那個活字印刷的製作工序呢!”


    “我不是做了一套給他們玩了嗎?”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這十天時間都沒睡一個好覺,就不能讓我多睡一會?”


    “那一套被我爹貪汙了。”李存寧說道:“他說他要收藏,想要在涼州推廣,你得把製作工序一一寫出來才行。”


    “你爹也是有毛病,那玩意有什麽可收藏的。”路朝歌掙脫開李存孝的小手,將李存孝給抱了起來放在了一旁,說道:“他要是收藏個瓷器什麽的我還能理解,這玩意也不是什麽好玩意,留著也不能下崽子。”


    “我爹說了,其他的東西在值錢,那也不是第一件,但是你這個不一樣啊!”李存寧又說道:“這可是整個大楚……不對,是整個天下的第一套,那價值可大了去了,要是再過個上百年,那就更值錢了。”


    “我鑽錢眼裏了,你爹也鑽錢眼裏了是吧!”路朝歌穿上鞋,周靜姝拿著衣服過來幫他穿好了衣服。


    幾個人來到了書房,李存寧很自覺的找了地方坐好,然後拿起了筆,等著路朝歌開始敘述。


    現在的李存寧可不是當年那個還要畫圈的少年了,這些年該認識的字都認識了個遍,再有周靜姝這種書法大師級別的人從旁輔佐,李存寧已經今非昔比嘍!


    隨後,路朝歌開始複述製作過程,李存寧寫的格外認真,差不多一刻鍾的時間,路朝歌複述結束,李存寧吹了吹紙上還未幹涸的墨汁。


    “阿孝,走了。”李存寧跳下椅子,招唿了一聲李存孝之後,就率先跑了出去。


    而此時的禁軍衙門,一眾在長安城的官員全都等在了這裏,他們都等著李存寧和李存孝把那份他們期待了一天一夜的東西拿迴來。


    曾永德可以說是一晚上都沒睡踏實,一直就惦記著那活字印刷的工序,他倒是沒有什麽想法,他屬於一個很純粹的讀書人,他的名利之心也並沒有難麽重,要說沒有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和南疆剩下的那些所謂的大儒比起來,曾永德絕對算的上純粹。


    路朝歌在南疆開科舉的時候,那些世家大族聯合在一起反對路朝歌,隻有他在問了路朝歌幾個問題之後,就果斷的站在了路朝歌這一方,並且十分支持路朝歌開科舉。


    也就是因為有了這一次不錯的交集,路朝歌才會將他請迴來教授李存寧和李存孝,而且有曾永德這個人在涼州,對於涼州教育事業的發展也有著巨大的好處。


    畢竟曾永德可是當世大儒,多少讀書人都想要拜在他的門下,隻不過當年在南疆的時候,曾永德很少收徒弟就是了,可是現在不一樣了,曾永德不僅是李存寧和李存孝的先生,同樣是提督涼州學政,有這個官職在,那隻要是在涼州讀書,多多少少都算是他的弟子了,而且還有機會見到曾永德。


    “怎麽還不來。”曾永德已經有點坐不住了,不時的就站起身向門口望去。


    “曾大人,安坐。”周俊彥笑著說道:“一天一夜都等了,還差這麽點時間了嗎?”


    “周大人,你可知道這東西對天下讀書人來說等於什麽嗎?”曾永德看著老神在在的周俊彥,說道:“這是天下讀書人的希望,是教化萬民的種子。”


    “所以,你更不應該著急了。”周俊彥說道:“教化天下的事情,怎麽能操之過急呢!”


    “不行,老夫要去少將軍家中看看。”曾永德說道:“若是少將軍還沒起來,我就豁出這張老臉,也得把他從被窩裏拽起來。”


    “你坐下慢慢等吧!”周俊彥一把拽住了要衝出去的曾永德,說道:“你看大都督也很著急,為什麽就沒親自去叫朝歌,而是讓兩位世子殿下去嗎?”


    “為什麽?”曾永德有些好奇的問道。


    “因為隻有那兩位世子殿下,怎麽折騰朝歌他都不會生氣。”周俊彥低聲道:“要是換了旁人,就算是大都督親自去,都有可能被朝歌扔出來,他那個脾氣太臭了,尤其是在他沒睡醒的時候,誰也不好打擾他。”


    曾永德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前不久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一起去北方的事,那個時候就有人問過,在涼州誰能製得住路朝歌,當時周俊彥給出的答案也是兩位世子殿下。


    “我們迴來了。”就在一眾人焦急的等待中,李存寧和李存孝小哥倆舉著手中那張眾人翹首以盼的信紙衝進了禁軍衙門。


    當眾人看見李存寧和李存孝的時候,全都站了起來。


    李朝宗從案幾後繞了出來,一把從李存寧手中搶過那張信紙,反複看了兩遍之後,才交給了身邊的周俊彥。


    “這東西真有你們說的那麽神奇?”劉子睿今早上才得了消息,一早就趕到了禁軍衙門。


    “我昨天親自試過。”李朝宗說道:“比我說的還要神奇,等會去我家裏試試你就知道了。”


    劉子睿半信半疑的從曾永德手裏接過那張信紙,看了一遍之後就交還給了李朝宗。


    “有點意思哈!”劉子睿笑著說道:“我現在就挺好奇一件事的,還有什麽是朝歌不會的嗎?”


    “我二叔說他不會生孩子。”李存孝猛然間插了一句嘴,可就是這一句話,頓時讓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張嘴啊!倒是越來越像你二叔了。”李朝宗搖頭苦笑道:“你以後離你二叔的那些親兵遠點,那幫碎嘴子也不知道教點好的。”


    李存寧和李存孝哥倆自從從北方迴來之後,就格外的喜歡往城外的軍營跑,那裏麵都是一幫軍中糙漢子,雖然他們都知道李存寧和李存孝的身份,說話的時候也多有主意,不過說到底還是管不住自己的那張嘴,那些有的沒的什麽都敢往外說,一來二去的李存寧倒是還好,這李存孝可就全都學會了,而且還大有青出於藍勝於藍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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