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帶著玄甲軍護送著車隊一路向永和府前進,這天氣也是一天一個樣,但始終是見不到太陽,這種天氣最容易讓人煩悶,尤其是坐在馬車上的人。


    李存寧雖然看著穩重,可其實也還是個孩子,他也不願意一直坐在馬車裏,隻要不下雨,他就要和路朝歌一起騎大馬,他都不坐馬車了,那李存孝就更別提了。


    而且這兩小子惦記路朝歌的大黑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路朝歌的大黑馬在整個涼州來說,那絕對是最好的戰馬了,不管是體型還是肩高,在涼州你根本就找不出第二匹這樣的馬,渾身上下一根雜毛都沒有,那個漂亮啊!


    要不是這大黑馬就認路朝歌一個人,這兩小家夥在就把大黑馬拐騙迴家了。


    “二叔,你把大黑馬給我唄!”李存孝坐在大黑馬上,扭頭看著路朝歌說道。


    “你還太小了,現在還不能騎這麽大的馬。”路朝歌笑著說道:“等你在長大點的,二叔給你再找一匹和這個一模一樣的馬來,行不行?”


    “二叔騙你的。”李存寧是知道這匹大黑馬來曆的,在一旁拆橋,道:“你都不如迴去之後找爹,這大黑馬是爹花了好多錢給二叔買的。”


    “原來這不是你自己找到的啊?”李存孝一臉嫌棄的看著路朝歌說道:“我還以為你是自己弄到的呢!原來是我爹給你買來的。”


    “朝歌,說到戰馬我倒是想起來了。”騎馬走在路朝歌身邊的劉子睿開口道:“我來北方之前,涼州又引進了一批好馬,我沒看見那些馬,但是從那些官員嘴裏,我可是聽說了,這匹馬的品質要比在涼州的戰馬還好。”


    “真的假的?”路朝歌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劉子睿,說道:“涼州的戰馬已經是一等一的好馬了,比涼州戰馬還要好的戰馬,那是什麽馬?”


    路朝歌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汗血馬,就算是有也不可能讓涼州大批量的引進,一匹汗血馬的價格多了不敢要,但是頂得上現在的十匹涼州戰馬。


    “我也就是聽了個熱鬧。”劉子睿笑著說道:“你到時候迴去看看,挑幾匹品相好的養在府裏。”


    “我閑得沒事養那玩意幹什麽。”路朝歌說道。


    “你胯下這匹戰馬,你想讓它絕後啊?”劉子睿指了指大黑馬說道:“這麽好的品種,你不好好利用,不是可惜了嗎?將來竟擇長大了,還能騎你的大黑馬?”


    “用不用想的那麽長遠?”路朝歌說道:“我兒子騎馬那最少也得七八年後了。”


    “好馬是要留下種子的。”劉子睿拍了拍路朝歌的肩膀,笑著說道:“別浪費了你胯下的這匹大黑馬。”


    一路上說說笑笑,讓路途都感覺變得近了不少。


    六天之後,路朝歌帶著人趕到了永和府,而這個時候劉子騰派來送信的信使也正好趕到了永和府。


    得到了劉子騰確切的答複,路朝歌開始命令人在永和府交界的地方,開始搭建和談所要用到的行營。


    在等待劉子騰到來的這段時間,賈文和將潘弘新帶到了路朝歌的麵前。


    “這是誰啊?”路朝歌打量著潘弘新問道。


    “朝廷在平州的一個將軍。”賈文和在路朝歌耳邊說道:“被鍾良弼給出賣了,最後逃了出來,主動跑我這裏來了。”


    “那你自己處理了就是了唄!”路朝歌說道:“你帶到我這來我能把他咋地啊?”


    “你沒什麽想問他的?”賈文和依舊壓低了聲音問道。


    “你給我找個沒人的帳篷。”路朝歌突然想起了邢無忌,那小子不就在平州軍之中嗎?


    賈文和帶著路朝歌和潘弘新來到了中軍帳,讓帳外的親兵警戒,然後退出了中軍帳。


    “你叫潘弘新是吧!”路朝歌問道。


    “正是。”潘弘新倒是沒有倨傲的樣子,隻是很平淡的迴答道。


    “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平州軍之中的領軍將軍吧!”路朝歌努力的迴憶著平州軍的信息,終於是想起來潘弘新這個人了。


    “營將軍。”潘弘新說道:“我被鍾良弼給降職留用了。”


    “看來你和鍾良弼不是一路人啊!”路朝歌笑了笑,走了過去將潘弘新身上的繩索解開,繼續說道:“鍾良弼為什麽要把你們賣了?據我所知,你還有其他幾位將軍可都是很能打的,他難道不需要你們這樣的將軍?”


    “他是混朝堂的將軍,我們是打仗的將軍。”潘弘新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說道:“我們根本就不是一類人,他看不上我們,我們也看不上他。”


    “怪不得他敗的那麽慘呢!”路朝歌不屑的笑著說道:“鍾良弼前不久打敗,帶了幾萬人跑迴平州城了。”


    “賈將軍和我說了。”潘弘新說道:“早就料到了他會敗,隻是沒想到敗的這麽快。”


    “你是和他有多不對付啊!”路朝歌問道:“據我所知,和你一樣的領軍將軍還有四個才對,人家都沒事,就你被降職留用了,你不想想是不是你的問題?”


    “我個領軍將軍,若隻是換掉了我,他也不會敗。”潘弘新冷哼道:“五個領軍將軍他全都給換了,而且把我們都出賣了,出賣給了麴鴻信。”


    聽了潘弘新的話,路朝歌心裏咯噔一下,邢無忌也是平州軍的領軍將軍,這麽說很有可能人已經死了。


    不過路朝歌沒有表現出來,繼續說道:“那怎麽就你自己跑出來了?”


    “他們為了掩護我,讓我去昌州城給陛下報信。”潘弘新說道:“為了擋住麴鴻信的追兵,他們最後……”


    “都戰死了?”路朝歌依舊輕描淡寫的問道。


    “不知道。”潘弘新搖了搖頭,說道:“現在我也被扣在這了,也不知道能不能迴到昌州城。”


    潘弘新雖然這麽說,但是他一點也不急,要報信的那個人根本就不是他,而是唐海波,至於唐海波能不能活著跑迴昌州城,他就隻能等消息了。


    “劉子鈺也是個眼瞎的。”路朝歌冷哼道:“有那麽多將軍不用,非要弄一個廢物來,平州道丟了他一點也不冤。”


    “平州道已經丟了嗎?”潘弘新問道。


    “現在沒有,不過估計也快了。”路朝歌說道:“成州晉州的二十萬大軍轉眼就到,你覺得就鍾良弼那個廢物,憑著手裏那幾萬殘兵敗將,能守得住平州城嗎?”


    “朝廷為何不派援軍。”潘弘新在路朝歌的注視下走到了大楚輿圖前,盯著輿圖看著,說道:“隻要朝廷派出一支軍隊,順渾河而下攻打晉州,平州之困可解。”


    “你知道我為什麽在這裏嗎?”路朝歌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說道:“渾河水位暴漲,哪還有功夫打仗,所有的精力全都投入到防災上麵了,朝廷這個時候也不會派兵,劉子騰在打下平州之後也會罷兵,而我出現在這裏,是因為要和他和談,我涼州都不敢這個時候打仗了,你覺得朝廷敢嗎?”


    “嘿!”潘弘新一拳狠狠的拍在了輿圖上,哀歎道:“天不佑我大楚啊!”


    “別在那感歎了。”路朝歌道:“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是省點力氣吧!”


    “鍾良弼,你該死該死。”潘弘新不甘的怒吼道。


    “來人。”路朝歌衝著營帳外喊了一聲。


    賈文和帶著兩名親兵走了進來。


    “帶下去吧!”路朝歌說道:“別虧待他,也別綁著了,他要跑就讓他跑吧!留在這也沒什麽用。”


    “那就放了唄?”賈文和疑惑的問道。


    “不放。”路朝歌擺了擺手,示意親兵把人帶下去,說道:“願意跑就跑,不願意跑就讓他在大營裏待著。”


    待潘弘新被帶了下去,賈文和這才開口說道:“少將軍,問出點什麽沒有?”


    “我的人好像落到劉子騰手裏了。”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這段時間走背字,先是晏元愷現在又是邢無忌,我都服了。”


    “邢無忌?”賈文和疑惑的看著路朝歌,道:“你說朝廷的那個領軍將軍邢無忌是您的人?”


    “對,我的人。”路朝歌說道:“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要是死了我就虧大了。”


    “劉子騰不是快到了嗎?”賈文和說道:“要是邢將軍還活著,估計麴鴻信會急著把人送到劉子騰手裏,到時候您讓人注意一下,要是看見了把他要迴來就是了。”


    “你說的簡單,這種事能放到台麵上來嗎?”路朝歌說道:“一旦我把邢無忌要迴來,那劉子鈺肯定就知道了,我在新軍之中安插了奸細,到時候他一定想辦法把我安插進去的人都給找出來,那時候我的損失更大。”


    “那就暗中把人救出來。”賈文和想了想說道:“這件事既然不能明目張膽的做,那暗中做就是了。”


    “你有辦法?”路朝歌看著賈文和問道。


    “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過總要試一試。”賈文和說道:“隻要邢將軍到了永和府,我就安排人把他救出來。”


    “說詳細點。”路朝歌說道。


    “少將軍,剛剛的潘弘新你不是見過了嗎?”賈文和說道:“他手底下還有不少人呢!”


    “你是想利用潘弘新把人救出來?”路朝歌問道。


    “對,就是利用他們。”賈文和說道:“還能把責任全都推到朝廷身上,而且潘弘新可是朝廷的將軍,又和邢將軍交好,那他救人不也是順理成章的事了嗎?”


    “有點意思。”路朝歌笑了起來說道:“這件事交給你,我這段時間肯定沒時間過問這些小事了。”


    “您盡管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是了。”賈文和說道:“隻是人救出來之後怎麽安排?”


    “讓潘弘新帶他們離開。”路朝歌說道:“人肯定不能留在涼州軍就是了。”


    “對了。”路朝歌又說道:“別讓潘弘新起疑心。”


    “明白。”賈文和應道。


    路朝歌這邊說的熱鬧,他不知道的是,邢無忌早就把自己的底露給了黃永修和葉修德,就算是人救出來了,他也別想迴朝廷的軍隊了,因為實在是太危險了,保不齊那天黃永修和葉修德說漏了嘴,就把他的身份泄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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