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星海最後還是沒能扛住,在副將的勸說下還是打開了城門,路朝歌讓重甲軍接管了淮州城防務,他手下那四萬餘戰兵被帶到了城外,由玄甲軍負責看管。


    在接管了淮州城防務後,路朝歌立即命人傳令傅玉山,讓他立即帶兵趕到淮州城聽令,熊星海現在已經沒有了剛才那副趾高氣昂的樣子了,跪在將軍府大堂上,路朝歌坐在主位上,淮河道道府朱景煥、道丞戴錦程和淮州府知府蘇智淵陪坐在一旁,至於其他官員還沒資格出現在這裏。


    涼州早就把跪拜禮給廢了,不過路朝歌對於熊星海那是半分好感也沒有,就一直讓他這麽跪著,連搭理都不搭理他,一直在和淮河道的三位官員聊天。


    “城內百姓生活物資能不能保障?”路朝歌問道。


    “迴大都督的話,城內百姓的基本生活物資保障沒有問題。”蘇智淵起身行禮道。


    “坐著說就行。”路朝歌說道:“你們隻要把自己該幹的活都幹好了,在我這沒那麽多講究。”


    “我一路走過來,看到街上有不少流民,他們的生活能不能保障?”路朝歌又問道。


    “暫時沒有問題,淮州城的存糧還是足夠的。”蘇智淵說道:“現在紅杉軍被打退了,朝廷的糧食也能運過來了,保證流民的基本吃喝是沒問題的。”


    “保障他們活下去隻是一方麵,還是要想辦法讓人們趕緊迴到自己的家鄉。”路朝歌說道:“要不然你們能養他們多久,明年春耕開始之後,又有多少土地會被荒廢。”


    “這個我們已經想好了。”朱景煥起身說道:“就按照單獨度您當年在南疆的做法,朝廷既然給了賑災錢糧,那就都用在百姓身上。”


    “好,那就按照我在南疆的做法來。”路朝歌說道:“我在韋州的時候,繳獲了不少紅杉軍搜刮來的金銀財寶,這些到時候分成四份,你們淮河道也有一份,這些錢都要用在恢複民生經濟上。”


    “下官領命。”朱景煥行禮道。


    “對了,我在韋州道也繳獲了一批糧草,不過這糧草我就不給你們了。”路朝歌說道:“我這次帶兵千裏迢迢的趕過來,我總是要撈一些好處的,你們說是不是?”


    路朝歌說的話很風趣,讓下首的三人都笑了起來,他們都是官場摸爬滾打二三十年的老油條了,什麽樣的官員沒見過,路朝歌就算是不提糧草這一茬,他們也不會說什麽,權當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就是了,最多也就是在心裏嘀咕一番,可是現在路朝歌用這種開玩笑的語氣說出來,說到底是給他們一個麵子,也是在敲打他們。


    我路朝歌把所有的事都擺在明麵上了,你們也別跟我藏著掖著,我要是知道你們跟我玩兩麵三刀那一套,他下起手來可就不會在這麽客氣了。


    “哈哈……大都督說笑了。”朱景煥笑著說道:“大軍遠來,一路上靡費頗多,一些糧草大都督拿走也是應該,更何況那都是大都督從紅杉軍那裏繳獲來的,不管是從法理上還是人情上,大都督都可以把這批糧草拿走。”


    “朱大人說的是。”戴錦程也笑著說道:“更何況大都督已經把繳獲的紅杉軍的金銀都留下了,總不能讓您和您手下的戰兵餓著肚子不是。”


    兩位老油條說話都很講究,裏裏外外給路朝歌一通彩虹屁,雖然路朝歌不吃這一套,但也從他們的話裏聽出了一些別的意思。


    有這些就足夠了,他在江南待的時間肯定不會太久,這些人隻要在自己留在江南的這段時間,好好配合自己就行了,至於他走了以後怎麽樣,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朱景煥和戴錦程也是看明白了這一點,才會說出這樣的話,路朝歌現在就是一條強龍,他們這些地頭蛇完全沒有必要和路朝歌過去不,他能在江南待多久,等他走了之後,該怎麽樣還不是自己說的算,現在把路朝歌哄開心了,也算是結個善緣,誰敢保證十年以後,這段善緣能不能用上呢!


    這個時候,路朝歌才看向了跪在那裏的熊星海和他的副將,路朝歌的手指很有節奏的敲擊在案幾上,淡淡的說道:“熊星海,我現在給你個解釋的機會,為什麽在接到我的軍令之後,依舊閉門不出。”


    熊星海還在想要怎麽迴答路朝歌,路朝歌繼續開口道:“是絕對我這個暫代大都督命令不了你,還是你心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想法呢?”


    路朝歌站起手走到熊星海麵前,一隻手按住他的頭頂,圍著他轉了一圈,繼續說道:“你是不是以為,我打退了紅杉軍之後,我麾下的涼州軍也會損失慘重,你們幾個就可以聯合起來對付我了?”


    “不是,絕對不是。”熊星海這一次倒是反應的夠快,趕緊迴答道:“我哪裏有和您作對的本事。”


    “既然不是為了對付我,那就是為了爭一爭四江大都督嘍!”路朝歌又問道。


    “是……”熊星海無奈的說道。


    “為了一個所謂的四江大都督,你就看著四江百姓流離失所,你就看著紅杉軍在四江之地肆虐?”路朝歌退後兩步問道。


    “大都督,實在是我手下的兵力有限呐!”熊星海說道:“就算是我這四萬人都填進去,也未必能掀起什麽浪花來,紅杉軍的兵力實在是太多了。”


    “兵力有限,好一個兵力有限。”路朝歌冷哼道:“我隻帶了一萬多人到了韋州道,我的兵力也有限,我為什麽沒有龜縮在城裏?”


    “再者說,杜浩穰的兵力比你還少,他為什麽就敢拚死抵抗?”路朝歌又問道:“兵力多寡從來都不是借口,你心裏隻有爭權奪利,什麽狗屁的百姓死活,你這種人根本就不在乎,我說的對不對?”


    “大都督,我也有我的苦衷。”熊星海說道:“我的兵力是幾個人之中最少的,我要是不保存實力,等朝廷克複四江之後,他們就會第一時間吞並了我。”


    “行行行,一個兩個的,都為了自己那點事考慮是吧!”路朝歌笑著說道:“那你們就都別想好過了,就算是為了四江百姓,我也不可能讓你們繼續留在四江了。”


    “來人。”路朝歌衝著大堂外喊道。


    “末將在。”蕭泰寧走了進來行禮道。


    “現在立即傳令給韓天罡、呂英飆和胡秋陽三人。”路朝歌說道:“在接到命令之後,三天之內趕來淮州城見我,遲到一天按叛軍論處。”


    “他們手下戰兵要不要帶迴來?”蕭泰寧問道。


    “讓他們自己決定。”路朝歌說道:“覺得帶著大軍三天能趕到淮州城的,那就帶著好了,就他們手底下那些殘兵敗將我還真看不上。”


    路朝歌當然不是開玩笑,他現在手下有真正八萬大軍,他能拍江南四道的戰兵?就算他們有十幾萬又能如何,大不了路朝歌就守著淮州城,等自己的大軍趕到就是了,現在就看韓天罡他們如何選擇了,若是執意想要找死,那路朝歌也不介意送他們一程,若是這些人趕過來,低個頭認個錯,這件事也不是不能揭過去,路朝歌會把這些人按照瀆職罪交給劉子鈺處理,交給劉子鈺至少這些人肯定死不了就是了。


    “把他們兩個也帶下去關起來。”路朝歌又說道:“別虧待他們,吃的喝的該給他們給他們,算是他們沒有負隅頑抗的獎勵了,至於家屬探視……堅決不允許。”


    “是。”蕭泰寧應了一聲。


    四江之地的戰事基本上就算是結束了,剩下一些潰逃在各地的紅杉軍,留給將來的大都督來處理就好了,他要做的就是把四江之地從紅杉軍手裏奪迴來。


    而此時的懷遠城,李朝宗也收到了路朝歌的最新軍報,這一份軍報是一名隨軍的文書寫的,最後路朝歌用了自己的私人印章。


    李朝宗端坐在大都督府內,看著‘天網’送來的軍報,那碩大的巴掌不斷的拍在麵前的案幾上。


    “可是少將軍打了勝仗?”李政燁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勝仗,打勝仗。”李朝宗大笑道:“一戰殲滅紅杉軍二十萬人,俘虜七八萬,可以說這一戰就把侵入四江的紅杉軍主力打沒了。”


    這種時候,大都督府之內肯定少不了兩個人,那就是李存寧和李存孝,這哥倆今天又不知道用的什麽理由又逃課了,自己逃課也就算了,身後還帶了一大票人,這些都是他的同窗好友,哥倆在學堂的人緣還是不錯的,至少他倆現在遍地都是好朋友。


    兩個人帶著大家逃課也不僅僅是逃課,先去了路朝歌開的火鍋店大吃二喝了一頓,那錢最後肯定都掛路朝歌賬上了,然後就帶著人在外麵瘋玩了一下午的時間,眼看著天就要黑了,所有人都各迴各家了。


    這倆小家夥也準備迴家,可在路過大都督府的時候,就看到一名‘天網’的人急匆匆的走進了都督府。


    兩個小家夥一看這絕對是有情況啊!跟著就跑進了都督府,兩個人倒是沒有直接衝進大堂,而是躲在外麵先聽一聽,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要是好事就趕緊去給自己的二嬸報告。


    兩個小家夥一聽是路朝歌打了打勝仗,也不顧著藏著了,衝進了大堂,然後從李朝宗手裏搶過了那封軍報,人家可不是單純的看,還從李朝宗那裏拿過了筆墨紙硯進行記錄,尤其是上麵的一些數據,而且這兩個小家夥很知道避重就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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