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誌新的想法很簡單,從紅杉軍殺進四江開始,朝廷大軍就是連戰連敗,那幾位手上有兵有將的將軍都已經放棄了,他一個小小的正四品將軍能守住韋州城,那就算是有功了,何必冒那麽大的風險,把自己的人放在城外找死,而且城內有吃有喝的,隻要等到朝廷的援軍趕到,自己也算是對朝廷有一個交代了,隻要他堅守的韋州城沒有失手。


    而自從路朝歌帶著涼州軍進入韋州開始,他才舍得把自己的斥候派出去,這段時間也是打探到了不少消息,尤其是路朝歌帶著涼州騎軍四戰四捷的消息,他對涼州軍又有了一個新的了解。


    路朝歌對於萬誌新一直閉門不出這件事也沒有什麽太多的想法,至少韋州城還在朝廷的控製範圍之內,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不是嗎?


    中軍帳內,路朝歌在和一眾剛剛抵達韋州的將軍們說話,主要還是跟他們說一下現在整個四江的情況,其實現在的四江情況並不複雜,除了那四位自己作死的將軍之外,大部分地方都在紅杉軍的控製之中。


    現在的韋州道情況是最明朗的,紅杉軍開始收縮兵力,大部分地區基本上就等於放棄了,涼州軍約等於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收複這些地方。


    “末將萬誌新,見過大都督。”萬誌新拱手行禮道。


    路朝歌見萬誌新進了中軍帳,便停下了話頭。


    “免禮吧!”路朝歌擺了擺手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你的斥候應該是出去探查情況了吧!說說都探查到了什麽?”


    “迴大都督的話。”萬誌新有些忐忑的說道:“韋州道的紅杉軍已經開始收縮,想來是要準備決戰了。”


    路朝歌現在想打人,這種事用的到你說,紅杉軍的收縮幅度那麽大,隻要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你那些斥候放出去之後隻盯著自己了是吧!


    “就沒探聽出來點別的?”路朝歌問道。


    “沒有。”萬誌新倒是光棍。


    “你是劉子鈺的人?”路朝歌突然問道。


    “是。”萬誌新說道。


    “劉子鈺讓你盯著我?”路朝歌又問道。


    “算不上是盯著您,隻讓我隨時匯報四江的戰況。”萬誌新說道。


    “最新的戰況已經給他送過去了?”路朝歌問道。


    “已經送迴去了。”萬誌新說道:“您放心,所有的情況我都是最真實的,沒有添油加醋也沒有刻意詆毀。”


    “你以為我在乎這個?”路朝歌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是劉子鈺的人,那你有沒有跟他說說熊星海他們幾個的事?他那邊有沒有迴應?”


    “陛下還沒有指示。”萬誌新說道:“就算是有什麽新的指示,您會按照陛下的要求去做嗎?”


    “想什麽呢!”路朝歌說道:“要我說,那些人直接就做了幹淨,留下來也是礙眼,你說是不是呢?”


    “我想您要是這麽做,陛下一定會感激您的。”萬誌新說道。


    “難道你就不感激我?”路朝歌說道:“我把他們都解決了,你就有機會成為四江大都督了。”


    “末將職位低微,不敢多想。”萬誌新道。


    “虛偽。”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守好你的韋州城,剩下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至於你如何向劉子鈺匯報,那是你的事,不過我有句話要說在前麵。”


    “您說。”萬誌新說道。


    “在我離開四江之前,不管劉子鈺有什麽要求,都給我憋迴去。”路朝歌說道:“我不接受他的指揮,至於他最後想讓誰讓這個四江的總督和我也沒關係,我和他現在就是合作關係,隻要他有一點讓我不順心,我立刻帶著人離開韋州,這爛攤子誰願意收拾誰收拾,雍州道我大不了不要了。”


    “我一定將您的話如實轉達。”萬誌新說道。


    “把你手下的斥候派出去,盯著點紅杉軍的動向。”路朝歌說道:“我這幾天不會離開韋州城,你可以放心大膽的把斥候撒出去。”


    “末將領命。”萬誌新再一次拱手行禮道,隨後便離開了中軍帳。


    待萬誌新離開後,夏文宇看向路朝歌道:“少將軍,要不要把他做了,這種人留在背後我總覺得他會弄出點幺蛾子,要是我們在和紅杉軍決戰的時候,他突然從背後給我們來一下,那可是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劉子鈺的人還沒那個膽子。”路朝歌說道:“再說了,就他手裏那幾千人,能幹的了什麽?說句不好聽的,我隨便從涼州軍裏抽調一旅的戰兵,就把他們收拾了。”


    “少將軍,你這段時間真不準備離開韋州城了?”謝玉堂問道。


    “我就是那麽一說而已,難道我等在這裏紅杉軍就能撤出四江了?”路朝歌說道:“我這裏又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一聽新計劃,於吉昌心裏就是‘咯噔’一下,前幾天的時間就有一個新計劃,然後趁機給他們上了一課,現在又來了一個新計劃,難道是想給這些將軍們也上一課?


    “新計劃?”楊嗣業開口道:“難道不是和紅杉軍進行決戰嗎?”


    “決戰的事著什麽急啊!”路朝歌說道:“紅杉軍就在那裏也不會跑,早一天打還是晚一天打都無所謂的事,我現在是在考慮淮河道的情況。”


    “你是想帶兵去淮河道?”陳杞開口道:“那韋州道的紅杉軍不管了?”


    “怎麽可能不管,那麽多人放著不管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路朝歌說道:“我的意思是,你們去牽製住紅杉軍在韋州道的主力部隊,我帶兵去淮河道,看看能不能把淮河道的孫經義部給徹底收拾了。”


    路朝歌來到輿圖麵前,繼續說道:“你們過來看,韋州道其實才是紅杉軍的主攻方向,淮河道的紅杉軍數量其實並不多,斥候匯報給我的情況是,整個淮河道之內的紅杉軍也就十幾萬人,我要是一口氣能把這十幾萬人給吃了……那對於紅杉軍來說肯定是一個不小的打擊。”


    “意義是什麽?”楊嗣業問道:“紅杉軍在淮河道放了這十幾萬人,不過就是為了防備熊星海他,保持這種局麵我覺得挺好,等收拾了紅杉軍的主力之後,估計淮河道的紅杉軍就會自動後撤,畢竟在正麵戰場損失那麽大,若是再把淮河道的紅杉軍消耗了,那林成祖手裏可就沒有多少人了,為了保持自己對四江的壓迫,淮河道的紅杉軍,我們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你這次是想抄家是吧?”在軍事會議上,基本上不說話的楊延昭這個時候突然開口問道。


    所有人的目光的都看向了楊延昭,楊延昭也看了看眾人,說道:“這次出兵涼州消耗挺大的,我媳婦簡單的跟我算了一下,拋開得到的雍州道不談,我們最少要從朝廷要迴兩千萬兩白銀才能抵消損失,不過現在的情況就是,劉子鈺隻願意拿出雍州道以及大軍出征的糧草,至於銀子他一文錢都不會出,我想朝歌實在打這個主意吧!”


    “這人呐還是得成親。”路朝歌說道:“你看看楊延昭結婚之後變化多大,有個賢內助就是不一樣。”


    “你還真是為了錢呐?”楊嗣業看著路朝歌問道。


    “當然不是為了錢了。”路朝歌說道:“我是這麽想的,我若是能將淮河道的紅杉軍解決了,林成祖可能就不想和我們決戰了,他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實力能夠對四江產生威脅才行,一旦實力不足以對四江產生威脅,不管下一任的四江都督是誰,都會第一時間出手解決紅杉軍的,林成祖肯定會選擇暫時保留實力,等涼州軍離開之後再卷土重來。”


    “相對於正麵戰場的決戰,打淮河道其實損失還會小一些。”路朝歌說道“用較小的代價換雍州道,我還是可以接受的,若是損失太大的話,我實在有點接受不了隻得到一個雍州道。”


    “那你有什麽具體計劃?”謝玉堂問道。


    “三天之後,以楊嗣業為主帥,帶領大軍向紅杉軍大營方向移動。”路朝歌說道:“沿途收複那些紅杉軍放棄的城鎮,不過不用留兵力鎮守,這些我都會叫人過來處理,你們隻需要不斷前進就行了。”


    路朝歌在輿圖上畫了一條線,繼續說道:“在到達指定位置之後,你們也不需要和紅杉軍決戰什麽的,拖住他的主力部隊就行,咱們手底下騎兵那麽多,避免紅杉軍分兵淮河道你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那你呢?”陳杞問道。


    “我當然是帶兵去淮河道了。”路朝歌說道“消滅淮河道之內的紅杉軍我最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你們隻要和紅杉軍的主力周旋一個月時間就好了。”


    “要不我帶著我手下的騎兵去?”謝玉堂站起來說道:“我是重騎兵,對付步卒更容易一些。”


    “不行。”路朝歌說道:“你是我的殺手鐧,必須和大部隊待在一起,萬一林成祖那個不要命的真要拚命,你得給大軍壓陣才行。”


    “不過說道玄甲軍……我還真得帶點走。”路朝歌想了想說道:“給我調撥六千人,有六千玄甲軍幫忙,我速度還能更快一點。”


    “你們在趕到指定地點之後,一定要將營帳建的足夠結實。”路朝歌說道:“寨牆一定要加寬加厚,轅門也別拘泥於所謂的規格,盡量大一些,方便玄甲軍的進出。”


    路朝歌把一切都安排妥當,至於為什麽是楊嗣業為主帥而不是謝玉堂,這倒不是懷疑謝玉堂的能力,隻不過是因為楊嗣業在涼州軍的威望還是很高的,他不僅是最早投靠李朝宗的人,而且還帶來了涼州軍第一批重甲兵,楊延昭現在統領的重甲軍,就是在那一批重甲病的基礎上擴建出來的,而且楊嗣業的能力也是得到過嚴重的,當初帶兵進入雍州道搞事情,就是以楊嗣業為主帥,打的確實是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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