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傅玉山說的那般,現在最著急的其實就是紅杉軍,最開始打出了巨大的優勢,四江之地大半被他們掌控,若不是林成祖非要勸降那些死守各個城池的朝廷將軍,估計路朝歌就算是趕到了江南,等待他的也都是攻城戰,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可以在四江之地到處逛,想打誰就打誰,打不過還可以腳底抹油。


    造成這種情況出現的,除了林成祖有責任之外,就是那些投靠到他麾下的文官了,雖然他們的出發點是好的,而且計劃進行的也很順利,就算是暫時還沒有一個朝廷的將軍主動投降,但是這種事總是需要時間的,隻要讓這些將軍看不到希望,他們總是會走出城池投降到紅杉軍的麾下的。


    可是千算萬算也沒算到,路朝歌有一次出現在了他不應該出現的地方,而且還帶著涼州大軍來的,若是路朝歌帶著朝廷的新軍,紅杉軍都不會這麽被動,畢竟雙方的戰鬥力本來就不在一個層麵上,紅杉軍和朝廷的大軍還可以掰掰手腕,但是在涼州軍麵前,說是不堪一擊有點埋汰紅杉軍了,但基本上也差不到哪去。


    路朝歌就算是放慢了行軍速度,兩天之後他也帶著手下人馬趕到了平泉城,當他趕到平泉城的那一刻,他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到了。


    平泉城下幹淨的那叫一個不像話啊!別說是攻城的紅杉軍了,就連攻城用的雲梯車之類的東西都沒發現,就在路朝歌費解的時候,平泉城的城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傅玉山單人獨騎出了平泉城。


    “末將平泉城守將傅玉山見過路將軍。”傅玉山打馬來到路朝歌麵前行禮道。


    “這……什麽情況?”路朝歌看了看平泉城,又看了看傅玉山問道。


    “對麵的紅杉軍知道援軍到了,所以龜縮在大營裏不敢出來了。”傅玉山說道:“兩天前,有一支潰軍趕到這裏之後就這個樣子了。”


    “我去……盧茂學帶人跑到這來了?”路朝歌疑惑的問道。


    “具體是不是您說的那個人我也不確定。”傅玉山說道:“但是確實是有一股潰軍差不多萬餘人趕到了這裏。”


    “那應該就是他了。”路朝歌笑著說道:“平泉城的情況怎麽樣?”


    “一切都好,除了最開始的幾天比較艱難。”傅玉山說道:“這兩天倒是消停的很。”


    “城裏還有多少守軍?”路朝歌問道。


    “我這裏情況比其他地方好不少。”傅玉山說道:“除了原本的六千守軍之外,我還收攏了不少潰兵,現在城裏差不多還有一萬人。”


    “分出四千人給我。”路朝歌說道:“我的把對麵的紅杉軍給解決,而且要盡快才行。”


    “您要攻營?”傅玉山問道。


    “不攻不行啊!”路朝歌歎了口氣,道:“我屁股後麵有一支騎兵跟著我呢!我若是不把對麵那夥人解決了在離開,等我走了他們一樣還會攻打平泉城,最好的辦法就是解決了對麵的紅杉軍,然後我帶著身後的那支騎軍離開。”


    “這幾天我派人去看了,他們這兩天不斷的在加固營寨,想要攻進去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傅玉山說道:“而且很可能被他們拖住,到時候您想撤都撤不下來,容易被前後夾擊,到時候我可沒把握把您救出來。”


    “操的心還挺多。”路朝歌笑著拍了拍傅玉山的肩膀,道:“我剛剛有了兒子和姑娘,雙胞胎我跟你說。”


    “那要恭喜路將軍了。”傅玉山雖然疑惑路朝歌為什麽突然說起這個,但還是送上了祝福。


    “我說這些不是為了讓你恭喜我。”路朝歌笑著說道:“我的意思是,我剛有了姑娘和兒子,所以我更怕死了,沒有把握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傅玉山頓時一腦門子黑線,這算是什麽理由,有了孩子之後自己怕死了,然後還要帶著人去攻營,這算是怎麽個事。


    “路將軍,您手底下怎麽還有紅杉軍的兵?”傅玉山趕緊岔開了話題問道。


    “這些人前幾天還是盧茂學的兵,不過在我的感召之下,他們已經棄暗投明,投向了我涼州軍的懷抱。”路朝歌依舊笑著說道:“其實就是我手底下沒兵用了,不得已才把他們都拽到我這邊來的,就算是當敢死隊,不也得有人上去送死麽?”


    “您說的對。”傅玉山尷尬的笑著說道。


    “我這邊準備一下,你調四千人給我。”路朝歌說道:“我這可不是和你商量,我是以四江大都督的身份命令你。”


    “末將領命。”傅玉山抱拳行禮道。


    “你去調人吧!要快。”路朝歌說道:“順便給我帶幾十麵盾牌出來,我有用。”


    送走了傅玉山,路朝歌叫來了於吉昌。


    “我從懷遠城帶來的炸藥包呢?”路朝歌問道。


    “都在呢!”於吉昌道:“你要炸了對麵的營寨?”


    “速戰速決。”路朝歌說道:“一會我帶幾個人過去把營寨炸開,你帶人給我衝進去。”


    “你要瘋啊!”於吉昌說道:“我們這些親兵還沒死絕呢!這要是讓大都督知道了,他還不把我們的皮都扒了當風箏放?”


    “那你去?”路朝歌看著於吉昌問道。


    “那就我去唄!”於吉昌說道:“總之你肯定不能去,整的我涼州軍跟沒人了一樣。”


    “那就趕緊叫人準備。”路朝歌道:“我會帶著人火速馳援,你們炸開寨牆之後就立即撤出戰場,明白嗎?”


    “這事我不比你差。”於吉昌笑著說道:“我現在去找人。”


    而傅玉山迴到城內之後,立即點了四千戰兵,就準備出城找路朝歌報到。


    “你親自去?”副將一把拽住了傅玉山說道:“還是我帶人去吧!你留在城裏。”


    “一直都是聽說涼州軍很強,從來都沒有親眼見識過。”傅玉山扒拉開副將拽著他的手,說道:“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帶著大家一定守住平泉城,哪怕都死在城頭,也不能讓紅杉軍得逞,若是我能活著迴來,咱哥倆好好大醉一場。”


    “那你可得小心。”副將也知道自己勸不住傅玉山,便囑咐道:“別忘了家裏還有一家老小等著你呢!”


    “走了。”傅玉山拍了拍副將的肩膀,笑著說道:“祝老子旗開得勝。”


    說完,傅玉山帶著四千戰兵走出了平泉城,而此時的於吉昌已經挑選了幾十人,其中二十人拿著炸藥包,剩下的人就準備持盾給他們擋住羽箭。


    傅玉山將幾十麵盾牌送到路朝歌麵前,路朝歌叫來於吉昌,讓他把盾牌分發下去。


    此時的涼州軍,已經擺好了攻擊陣型,一萬餘步卒作為攻營的主力,被路朝歌擺在了最中間的位置,一萬餘騎兵分列兩側護住步兵的兩翼。


    路朝歌打馬來到陣前,看著這些剛剛加入涼州軍不久的紅杉軍降兵,吼道:“我知道你們都在害怕,害怕第一個衝進敵軍的營寨被人砍死,害怕在衝鋒的路上被羽箭射死,現在我就告訴你們,你們這些擔心都是多餘的,你們隻要跟著我的軍旗,不用東張西望不用迴頭去找,我的軍旗一定會在你們的前麵,你們隻要跟著我衝跟著我殺,其他的你們不需要顧忌,在涼州將軍可以死在普通士卒之前,但是將軍絕對不可以懦弱的死在最後。”


    路朝歌緩了一口氣,繼續吼道:“今天,我就帶著你們一起衝過去,將對麵的叛逆都弄死,隻要熬過了這一仗,我保證你們能夠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土地、銀子一樣也不會少你們,你們將享受和涼州軍一樣的待遇,你們敢不敢跟著我路朝歌走上一遭。”


    “敢、敢、敢。”這就是路朝歌想要的效果,戰前動員必不可少,但是你光動員沒有用,你要做出表率才行,你總想著讓別人去送死你自己在後麵看熱鬧,你真當別人都是二百五,腿長在自己身上,打不過誰還不知道跑啊!


    但是隻要你當將軍的都不怕死,這些最底層的戰兵其實也不怕死,他們隻不過是需要一個敢死的理由罷了,現在路朝歌就已經把這個理由擺在了他們麵前,我涼州的少將軍都敢死,你們敢不敢跟著我一起死?


    “末將傅玉山,願陪大都督走上一遭。”傅玉山打馬來到路朝歌麵前,抱拳行禮道。


    “好,那你就跟著我一起衝在最前麵。”路朝歌大笑道:“把你的軍旗扛過了,讓所有人都看著,我們是怎麽把對麵的叛逆一個一個的殺的片甲不留的。”


    傅玉山的軍旗被扛了過來,路朝歌安坐馬上,輕輕的揮了揮手,於吉昌帶著數十人開始向著紅杉軍的大營移動。


    平泉城這裏的情況自然瞞不住紅杉軍,畢竟來了兩萬多人,動靜可是不小,紅杉軍隨即派出了斥候探查情況,當斥候將平泉城的情況匯報給毛鴻才之後,毛鴻才知道涼州軍這是要攻打自己的營寨了。


    不過這兩天他什麽也沒幹,就吩咐自己手下的那些戰兵加固營寨了,現在的營寨不敢說固若金湯吧!至少在他的認知當中,涼州軍想要打進來也不容易,畢竟涼州軍剛剛趕到這裏,也沒有什麽像樣的攻城器械,以現在的時間來推算,他們可能連攻城雲梯都沒有,這讓他感覺短時間內守住營寨並不是什麽問題。


    兩個人來到了寨牆之上,就看見遠處一條黑線在緩緩接近,而在這一條黑線的最前端,是數十名盾牌手組成的一個小方陣,這個小方陣以極快的速度不斷的接近著營寨,毛鴻才和盧茂學不知道這個小方陣是要做什麽,但是他們知道,路朝歌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派出這些人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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