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化紅杉軍的俘虜為己用,路朝歌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在他手下大軍趕到之前,所有可以用來作戰的軍隊他都要合理的進行利用,哪怕這些人隻能起到炮灰的作用,也不可以輕易的放棄,敵強我弱敵眾我寡,仗還要繼續打下去。


    對於紅杉軍的這些俘虜,其實路朝歌是半拉眼睛看不上的,不足三成的披甲率,還不到朝廷軍隊的一半,路朝歌很好奇就是這樣的軍隊,是怎麽把有六成披甲率的朝廷大軍打的節節敗退的,難道朝廷的這些將軍沒了第三巍奕真就狗屁不是了嗎?


    路朝歌在等待著這些俘虜作出選擇,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路朝歌的耐心也在被一點點的消磨,從進入韋州道開始,涼州軍就沒有好好休息過,現在好不容易有時間可以休息了,卻要浪費在這些俘虜的身上,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路朝歌,此時已經有些火大了。


    “弓箭準備。”路朝歌抬起右手,隻要他的右手落下,警戒在四周的涼州鐵騎就會毫不猶豫的鬆開自己的手,放出那一支支羽箭,將這些俘虜釘死在地上。


    路朝歌的這一舉動當真是震懾到了那些紅杉軍的俘虜,很多人都意識到,這個時候若是不做出選擇就會立即被射殺在當場,一萬多人之中自然有不少的聰明人,他們知道應該如何選擇,就算是最後難逃一死,那也比現在死要強不是嗎?


    就在路朝歌的那行耗盡前的一刻,數十人從俘虜堆裏走了出來,走向了軍旗所在的地方,這些人知道選擇涼州軍旗就是選擇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若是走到另一側那麵對的就是死亡。


    人都是有盲從性的,隻要有人作出了選擇,就會有人跟著這個人作出相同的選擇,所有人都選擇了活下去,路朝歌慢慢的放下了舉起的右手,警戒在四周的涼州鐵騎也收起了已經蓄勢待發的箭矢。


    “報……”一名斥候這個時候衝到了路朝歌麵前,道:“啟稟將軍,敵軍大營內有不少糧食,足夠我軍半月用度。”


    “報……”又一名斥候衝了過來,道:“啟稟少將軍,大營內發現不少箭矢,不過……”


    “合格率不高是吧?”路朝歌苦笑著問道。


    “是。”斥候說道:“達不到涼州軍所使用的標準。”


    “有糧食就不錯了。”路朝歌歎了口氣道:“好歹能吃一口熱乎飯不是。”


    說完,路朝歌從腰間解下他那個不管走到哪裏都帶著的荷包,從裏麵拿出了一張銀票交給了身邊的蕭泰寧,道:“去城裏招募一些百姓幫著做飯。”


    “您這是動用私房錢了?”蕭泰寧接過那張銀票,說道:“這不像您性格啊!”


    “少廢話,這是我出門前我媳婦給我的。”路朝歌說道:“我媳婦說了,錢這種東西不需要的時候想不起來,一旦需要的時候身上要是沒有,那你就等著難受去吧!”


    “我去……十萬兩。”蕭泰寧展開銀票看了一眼,道:“您這是要招募多少百姓幫忙啊?”


    “你屁話怎麽這麽多,去找崇禮城的知府,讓他給我換成一萬兩一張的。”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你趕緊去辦,眼看著天就黑了,抓緊時間吃飯抓緊時間休息。”


    “我這就去。”蕭泰寧將銀票收好,奔著崇禮城而去。


    路朝歌掛好荷包,牽著大黑馬向著紅杉軍大營走了過去,紅杉軍的大營雖然簡陋,但是住人是沒有問題的,將戰馬放在中軍帳外,路朝歌走進了中軍帳,中軍帳內的陳設很簡單,一張案幾幾張椅子,一副韋州道輿圖。


    路朝歌圍著那幅韋州道的輿圖轉了一圈,然後就笑了起來,這幅輿圖上可是給他提供了不少有用的東西,就比如紅杉軍的運輸補給線。


    “末將蔣濟同,見過大都督。”在路朝歌陷入沉思的時候,蔣濟同走了進來,抱拳行禮道。


    “免禮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羽箭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蔣濟同道:“糧食也運過來了。”


    “你過來看看。”路朝歌對蔣濟同招了招手,道:“這條路應該就是紅杉軍的補給線,你對韋州肯定很熟悉,你看看這條路上,有沒有適合設伏的地方?”


    “有肯定是有的。”蔣濟同道:“可是……大都督您還是放棄設伏的打算吧!”


    “怎麽?”路朝歌看向蔣濟同問道。


    “我之前帶兵嚐試過一次,失敗了。”蔣濟同歎了口氣,道:“崇禮城本來有守軍八千的,結果我去劫了一次糧道,直接損失了兩千人馬。”


    “紅杉軍的警惕性很高?”路朝歌問道。


    “警惕性高隻是一方麵。”蔣濟同苦笑道:“他們好像很早就知道了我會劫糧道一般,早早的就做好了準備,我的人衝出去之後,他們根本就沒有一絲慌亂。”


    “我還有件事很好奇,你們三十萬大軍,怎麽可能敗的這麽徹底?”路朝歌說道:“紅杉軍的披甲率連三成都不到,沒理由把你們打的這麽狼狽,這麽短的時間就將西江道和靖州道都丟了,韋州道和淮河道也丟失了大部分,沒有道理啊!不管是訓練還是裝備,你們都遠遠超過紅杉軍的。”


    “四江大都督的誘惑不是所有人都能扛得住的。”蔣濟同苦笑道:“第三大都督遇刺身亡後,所有的將軍們都有了自己的小心思,都想接替第三大都督,成為新的四江大都督,大家意見不統一,誰也指揮不了誰,這種情況您覺得我們還有多大的勝率?”


    “你也是其中之一?”路朝歌問道。


    “我哪有資格啊!”蔣濟同苦笑道:“我就是個小小的正四品將軍,哪裏輪得到我去 爭大都督啊!”


    “你跟我說說都有誰盯著這個四江大都督的職務呢!”路朝歌拽過來兩把椅子,將其中一把放在蔣濟同麵前,道:“坐下來說吧!”


    兩個人坐下後,蔣濟同開口道:“第三將軍曾經的副將熊星海,他本來是最有機會接手第三將軍留下的大都督職務的,不過很多人都不服他,還有從二品的輔國大將軍韓天罡、呂英飆和胡秋陽。”


    “主要就是他們四個爭,其他人也就是跟著站隊罷了。”蔣濟同繼續說道:“我們這些駐紮在各地的將軍們,說句不好聽的,還不是誰當了大都督就聽誰的,連站隊的權力都沒有,更別說參與了。”


    “這幾個人現在在什麽地方?”路朝歌問道:“他們手底下還有多少人?”


    “他們現在都在淮河道內,具體有多少人馬我也不清楚。”蔣濟同說道:“您就別打他們手底下那些人的主意了,他們現在都想著保存實力,戰後好繼續爭這個四江大都督呢!就算你拿出聖旨來估計也一樣。”


    “四江都丟了,爭這個四江大都督還有個屁用。”路朝歌笑著說道。


    “一幫人老成精的東西。”蔣濟同道:“他們早就算準了朝廷會派援軍的,四江之地不能丟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擔心,他們隻要守住四江的一部分,等朝廷的援軍到了,幫他們把紅杉軍都趕跑了,他們就可以憑借自己的實力去爭一爭這個四江大都督了。”


    “難不成這幫人都算計到我會來了?”路朝歌好奇的問道。


    “他們還真算到了。”蔣濟同低聲道:“我有個朋友是熊星海的親兵,不久前我們遇到的時候,他就跟我說,這幾位已經算準了,朝廷隻要派援軍,就一定會讓您過來。”


    “他們怎麽就算準了我能來?”路朝歌問道:“朝廷那麽多人為什麽就一定是我。”


    “為什麽就一定不是您?”蔣濟同說道:“朝堂上的那些將軍,老的老小的小,老的可能沒等趕到江南呢!人就沒了。那些小的就算來了也是送人頭的貨,還不如不來。所以他們斷定,陛下一定會想辦法讓您帶兵過來支援,也隻有你能和您手下的涼州軍,能把紅杉軍打退。”


    “既然都知道我要來,他們還保留實力有什麽意義?”路朝歌笑著說道:“難道他們還想從我手裏把這個四江大都督的職務搶過去不成?”


    “他們就是這麽想的。”蔣濟同說道:“他們都算好了,你帶著涼州軍來和紅杉軍死磕到底,等打完了這一仗,您手下估計也就剩不了多少人了,他們憑借自己的兵力優勢,很有可能就直接把您留在江南了。”


    “他們不是知道我涼州軍的實力嗎?”路朝歌說道:“就憑小小的紅杉軍,就能把我打成半殘?”


    “他們了解是了解,但是了解的其實並不多。”蔣濟同說道:“更何況之前您在南疆打的那一仗,說不好聽的打的就是一群手無寸鐵的百姓,但是很多傳言都說涼州軍很強,所以他們的判斷就是,你們比紅杉軍強,但是要比江南四道的兵弱上一些。”


    “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路朝歌說道:“他們好像過分自信了些。”


    “其實也不怪他們,畢竟他們也沒真正見識過您帶的涼州軍。”蔣濟同說道:“要不是今天在城牆上看到了涼州騎軍的實力,其實我也不是很相信涼州軍的,畢竟沒有親眼所見,讓我相信也很難。”


    “確實。”路朝歌笑了笑說道:“那今天你看到了,你覺得他們還有機會嗎?”


    “我現在開始擔心他們能不能活著離開江南了。”蔣濟同道:“涼州騎軍的戰鬥力是我生平僅見,至少在我知道的所有騎兵軍隊之中,還沒有一支能和您手下的這支騎軍相提並論的,涼州騎軍都是這個實力嗎?”


    “差不多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要說涼州內真正強大的騎軍,應該就是玄甲軍無疑了,那畢竟是我花了好多好多銀子堆起來的重甲騎兵。”


    一說到玄甲軍,路朝歌就不由的笑了起來,畢竟三萬六千重甲騎兵,那就是整個涼州的底氣所在,拋棄花費比較高這一弊端來說,玄甲軍確是涼州軍精銳中的精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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