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為了防備將來可能會打過來的曼蘇裏王國,還是等大楚換了主人之後,派人去打這些南疆的小國,在南疆有一個堅定的盟友作為後勤基地是必要的,打仗打的是什麽不就是後勤嗎?沒有完備的後勤供給,再好的軍隊也會失去戰鬥力,而相比於其他國家來說,扶南國算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至於幫助扶南國訓練精銳戰兵,那也是路朝歌為了將來做準備,至少在路朝歌出兵南疆之前,要讓扶南國有自保的能力,至少麵對鄯善國的時候不虛。


    羋涵衍這個人還算是個行動派,在知道了路朝歌的條件後,立即叫人返迴扶南國,將這件事向自己的姐夫匯報,他相信自己的姐夫隻要不傻都會答應這件事的,每年才一百萬兩銀子,雖然扶南國不是什麽大國,但是一百萬兩銀子還是能擠出來的,實在不行用糧食頂賬也行,反正涼州這邊需要大量的糧食而扶南國最不缺的就是糧食。


    羋涵衍將自己的人派了迴去,他現在是一點時間都不想黨耽誤,生怕路朝歌返迴一樣,這邊的事他算是忙完了,剩下的就要趕到涼州之後和李朝宗進行接洽了,在康州又盤亙了數人之後,路朝歌派於吉昌帶了兩千人護送他們前往涼州道去見李朝宗。


    “一路上小心一些。”路朝歌將於徐天壽和柴良策拽到而來一旁,說道:“尤其是看著點沿途的百姓,他們現在恨南疆那些小國的人恨的牙根癢癢。”


    “少將軍放心,一定安全把他們送到。”徐天壽說道。


    “你們把這個給存寧帶迴去。”路朝歌叫人抬過一個大箱子,說道:“裏麵一共有五個小箱子,每個孩子一個,跟他們說,把裏麵的東西都破解了,我迴涼州的時候有禮物送給他們。”


    “有什麽話要帶給大都督嗎?”柴良策問道。


    “箱子裏麵有信,我要帶的話都在信裏麵了。”路朝歌道:“沿途給我盯著點,看看我那五百萬在不在路上,若是路上沒有看見,就叫人給我來個信,黑了我的錢還想就這麽糊弄過去,真當我是好脾氣是吧!”


    沒錯,被朝廷那幫人黑了的五百萬兩白銀到現在還沒送到,朝廷那邊若是不把這五百萬兩送過來,路朝歌就得想辦法從別的地方把這筆錢弄迴來了,反正這筆錢必須要朝廷出,他路朝歌才不會去當那個冤大頭呢!


    送走了羋涵衍和他的使團,路朝歌又開始了從前那每天忙碌的生活,算不得早出晚歸但是路朝歌實在是不喜歡這樣的生活,可又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離開康州城,不過現在最好的消息就是自己安排的那些官員已經趕赴各地,相信過不了多久各地就會傳來好消息。


    忙了一天的路朝歌迴到家中,路朝歌讓人將做好的飯菜端了上來,自從上一次做了一次飯之後,周靜姝對於做飯這件事已經徹底放棄了,主要是她怕真把路朝歌給吃壞了。


    而就在路朝歌吃完飯的時候,此時的禦書房內,劉子鈺也在吃著晚飯,不過他的晚飯倒是很簡單,幾個小菜一碗米飯,吃著飯的劉子鈺還在批閱著奏折。


    每一份奏折劉子鈺看的都格外的仔細,當然這些奏折都是經過了六部篩選之後送過來的,基本上就沒有小事。


    “陛下,太子殿下來了。”劉子鈺的貼身大太監來到他身邊輕聲說道。


    “讓他進來吧!”劉子鈺連頭都沒抬隻是淡淡的說道。


    劉子鈺合上一份奏折然後歎了口氣,他大概能猜到太子來這裏的目的,前兩天他就收到了奏報,太子舍人在迴鄉探親的時候被路朝歌給弄死了,不過在知道原因之後,劉子鈺的心裏倒是高興了一陣。


    “兒臣參見父皇。”劉宇森跪在地上行禮道。


    “起來吧!”劉子鈺擺了擺手,道:“你是為了崔景輝的事來的嗎?”


    “是的父皇。”劉宇森低著頭說道。


    “那你說說,這個崔景輝該不該殺呢?”劉子鈺靠坐在椅子上,貼身大太監走過來給他按摩著腦袋。


    “當然該殺。”劉宇森想都沒想就開口說道:“兒臣也沒想到,自己身邊的舍人居然是這樣不堪的人。”


    “那你對路朝歌的所作所為怎麽看?”劉子鈺又問道。


    “路朝歌雖然做的對,但是卻是僭越了。”劉宇森說道:“崔景輝身為太子舍人,就算是有過錯,也應該由父皇來處置,他路朝歌怎麽可以隨便就處置了呢!”


    “因為他不怕啊!”劉子鈺淡淡的說道:“知道他為什麽不怕嗎?”


    “孩兒不知。”劉宇森思考了片刻說道:“難道就是因為涼州很強大嗎?”


    “這隻是其一。”劉子鈺道:“要說強大朝廷並不比涼州弱,可是大楚太大要兼顧的地方實在是太多了,所以才讓涼州看起來很強大,若是舉全國之力和涼州一戰,朝廷必然會將涼州打的落花流水,可是這並不是一個好辦法,為了對付一個涼州就要動用大楚各地的駐軍,最後得到的將是一個更加混亂的大楚。”


    “我剛才說涼州強大隻是其一,現在我跟你說說其他原因。”劉子鈺說道:“路朝歌殺崔景輝他問心無愧,這種官員有多少殺多少都不是問題,因為這就是民心所向。”


    “兒臣懂了。”劉宇森低聲說道,雖然心中還是不忿,但是自己的父親已經這麽說了,他還能說什麽呢?他身為太子自然要理解自己父親的不容易。


    “這裏有一份奏折你看看吧!”劉子鈺將一份奏折從一堆看過的奏折之中抽了出來交給了大太監,讓他給劉宇森送過去。


    劉宇森接過奏折仔細的看了起來,這份奏折就是李政燁上的那份討要五百萬兩白銀的奏折,這封奏折到長安已經很多天了,而且劉子鈺早就已經看過了,隻是還沒有做批示罷了,因為這上麵寫的很清楚,封賞給涼州軍的一千五百萬兩白銀少了五百萬兩,是被朝廷內的那些官員們給貪墨了。


    這種事在大楚並不算新鮮,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形成了這種大家都默許的規矩,甚至曆代帝王也都對這件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人提起也就過去了。


    可這一次不行了,他們那些官場上的滾刀肉們,碰到了一個隻認死理還不不懼怕他們權威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有能力要了他們的狗命。


    劉子鈺之所以一直沒有作出批示,就是在考慮要不要借著路朝歌將這件事點破的機會,抓幾個人殺幾個人,讓那些官員們以後都收斂一點。


    “你怎麽看這件事?”劉子鈺開口問道。


    “兒臣以為,這件事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好了。”劉宇森想了想,道:“這樣的事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成了官場上的規矩了,而參與到這件事裏麵的人,都是一些朝廷大員,若是父皇這個時候處置了他們,怕是對父皇不利,兒臣認為此事應該從長計議。”


    “那你說說如何從長計議?”劉子鈺笑著問道:“路朝歌那邊要怎麽給予迴複?”


    “兒臣以為,這件事歸根結底還是我大楚官員的問題。”劉宇森道:“路朝歌那邊在從國庫之中調撥五百萬兩送過去就是了,不過這次兒臣希望去督辦這件事,這樣就能讓那些官員手腳幹淨一些,不管路朝歌對朝廷的態度如何,這一次確實是立了大功,將南疆小國聯軍打了出去,若是不賞賜以後大楚的戰兵誰還會給朝廷效力。”


    “而再從國庫裏調撥一批銀子送過去,不僅能讓路朝歌滿意,還能讓大楚的戰兵們都知道,隻要肯為國家效力,國家是不會虧待他們的,這也算是收買人心了。”劉宇森頓了頓繼續說道:“至於官員的問題,兒臣……”


    “想效仿涼州開科舉是嗎?”劉子鈺問道。


    “是。”劉宇森說道:“雖然不想承認,但涼州推行的科舉製度確實要比我們現在施行的舉薦製度要好的多,但是涼州能順利推行,是因為世家大族都被路朝歌禍害的差不多了,就算有一些也是苟延殘喘,對於涼州推行科舉製度根本就沒有任何影響。”


    “世家大族啊!”劉子鈺苦笑道:“就是我大楚的附骨之蛆啊!”


    “父皇,既然世家大族是附骨之蛆,那兒臣倒是有一個不成熟的建議。”劉宇森突然說道。


    “什麽建議,你說來聽聽。”劉子鈺擺了擺手,讓大太監退出了禦書房。


    “找一個沒有世家大族的地方先開科舉,南疆的世家大族被路朝歌清理的差不多了,就算是有一些餘孽短時間之內沒有能力東山再起,那裏就是朝廷開科舉最好的地方。”劉宇森道:“路朝歌在南疆開了一次科舉,而且兒臣聽說效果還不錯,一次錄用了一百五十名官員,都是貧寒子弟,這些人沒有後台沒有靠山,他們最大的靠山就是路朝歌,若是父皇您在南疆開科舉,那他們這些貧寒子弟不就是您的門生了嗎?那他們的靠山不就是您了嗎?”


    “哈哈哈……”劉子鈺一陣大笑之後,說道:“好好好,不愧是朕的兒子,果然才思敏銳。”


    “看來要把路朝歌趕緊調離南疆。”劉子鈺接著說道。


    “父皇不能操之過急。”劉宇森道:“明年路朝歌自己就會離開南疆,我們若是做的太明顯,朝堂之上的那些人就會有所準備,這件事就順其自然就好了,等路朝歌離開之後,兒臣親自去一趟南疆,主持開科舉的相關事宜,這樣可以避免那些大臣將手伸向這些人讀書人。”


    “好,就依你所言。”劉子鈺笑著說道:“明天一早你就去處理給路朝歌銀子的事,這次一定要保證出庫銀兩足夠,朕可不想再讓路朝歌上一次奏折了。”


    “父皇放心,明天一早兒臣就去辦。”劉宇森行禮後說道,隨後就退出了禦書房。


    劉子鈺看著劉宇森離開的背影,對自己立的這個太子更加滿意了,小小年紀考慮問題就如此周全,很難讓他不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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