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陷入了思想鬥爭,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路朝歌她並不知道,可現在除了相信眼前的人,她好像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她就是一個青樓女子,平日裏雖然也能接觸到一些貴人,可是這些人也就是來這裏玩樂一番就離開了,真要是想求他們點什麽事,這些人想都不想就會拒絕。


    水仙在沉思了許久之後,開口道:“你真能幫我的朋友報仇嗎?”


    “能倒是能,隻是我不知道兇手是誰怎麽幫你朋友報仇呢?”路朝歌笑了笑說道:“我的人在查府庫失竊的案子,我需要更多的證據才行,我來這裏也是為了尋找更多的證據,沒想到我的運氣不錯,你好像知道不少我想要知道的東西。”


    “你想知道什麽?”水仙問道。


    “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路朝歌想了想說道:“說的越詳細越好。”


    “這件事還要從府庫失竊的前一天說起。”水仙陷入了迴憶之中。


    “府庫失竊的前一天,黃誌勇來到百花樓找茉莉,按照黃誌勇的收入根本就不可能見到茉莉的,不過也不知道黃誌勇給茉莉灌了什麽迷魂湯,就對黃誌勇情有獨鍾,知道黃誌勇沒有錢來見她,茉莉就把自己攢的贖身錢給黃誌勇,讓黃誌勇有錢來見自己。”水仙說道:“當天晚上,黃誌勇喝了很多酒,茉莉本來是想讓黃誌勇留宿的,但是黃誌勇拒絕了,跟茉莉說,自己要跟著一個大人物去幹一件大事,隻要這件事成了,就有錢給茉莉贖身了。茉莉總覺得這件事不簡單,就問了黃誌勇跟哪位大人幹什麽大事情,黃誌勇當時喝多了就把事情都告訴了茉莉,黃誌勇是要跟著主簿大人去盜取府庫中的賑災銀子。”


    “石鎮海?”路朝歌問道。


    “對,就是他。”水仙說道:“當時茉莉就嚇壞了,但是她也不敢跟別人說,就把這件事告訴了我。”


    “還有什麽?”路朝歌問道。


    “她被贖身的第二天,讓人給我送來了一些東西。”水仙從自己的床下拿出一個小包袱放在了桌子上。


    路朝歌打開包袱,裏麵放著幾錠銀元寶,而這些銀元寶正是府庫失竊的那一批,別問路朝歌怎麽那麽肯定,那銀元寶的地下拓印著鄯善國三個大字,這就是路朝歌弄來的那批賠款。


    而且包袱中還放著一封信,路朝歌展開信,信的開頭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一封普普通通的家信,但是後半段就不一樣了。


    信中寫道:“雖被贖身,但卻心緒不寧,黃誌勇為我贖身所用銀兩乃是府庫之中盜取,一旦被主簿得知,黃誌勇必然遭殺身之禍,我亦難以幸免,今送給妹妹白銀三百兩,若我與黃誌勇遭遇橫禍,請妹妹帶著這封書信和銀子送到上官手中,為我和黃誌勇報仇。若我和黃誌勇僥幸得以活命,這筆錢妹妹留著贖身之用。”


    而信的最後,則是整個盜竊府庫的過程以及參與此事的人員名單。


    過程沒有什麽稀奇的,石鎮海帶著人殺了守庫房的衙役,然後將五十萬兩白銀帶走藏了起來,白銀的藏匿地點就在府庫的後麵胡同之內的地下。


    路朝歌將信件收了起來,道:“這裏你不能待了,必須跟我離開這裏,石鎮海肯定會想到你這個人,保不齊今天晚上他就會派人來殺人滅口。”


    “可是……”水仙猶豫的說道:“媽媽不會放人的。”


    “跟我走。”路朝歌站起身道:“我想帶你走她攔不住。”


    路朝歌帶著水仙下了樓,老鴇子看著路朝歌下來趕緊迎了上去,道:“小少爺,您這是要帶水仙走?”


    “是啊!”路朝歌笑著說道:“難道你不讓?”


    “哎呦!這可是我樓裏的姑娘,您說帶走就帶走了?”老鴇子也不是省油的燈,開口道:“要麽您花錢贖人,要麽您就自行離開。”


    “開價吧!”路朝歌開口道。


    “我也不多要您的,三千兩銀子。”老鴇子想了想說道。


    “頭牌三百兩,她就三千兩了?”路朝歌笑著說道:“坐地起價也沒你這麽坐地起價的。”


    “她可不一樣。”老鴇子說道:“他可是石大人點名要的姑娘,您把人帶走了,我怎麽跟石大人交代?”


    “就這麽多了。”路朝歌將那張一千兩的銀票拿了出來說道:“同意錢拿走我帶人走,不同意……”


    “三千兩少一個字您都別想把人帶走。”老鴇子冷著臉說道。


    路朝歌笑了,他此時已經明白了,自己來百花樓的消息可能已經被石鎮海知道了,而自己見了水仙就等於變相的告訴石鎮海,這個水仙知道一些很重要的事,現在看來這是要強留自己了,就算事留不下自己也得把水仙留住。


    “說不通了?”路朝歌將水仙護在了身後問道。


    “有錢您就帶人走,沒錢您就自己走。”老鴇子說道:“您是貴客我們不能拿您怎麽樣,但是姑娘是我們樓裏的,您也不能無緣無故的就把人帶走對吧!”


    路朝歌多希望老鴇子能夠不講理啊!隻要老鴇子不講理他就可以動手了,可是老鴇子這處處占著理呢!


    就在路朝歌為難要不要動手的時候,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錦衣衛辦案,閑人通通閃開。”


    記旭成帶著十幾名錦衣衛走了進來,老鴇子哪裏認識什麽錦衣衛,剛想說話卻被錦衣衛腰間的戰刀給嚇住了,記旭成來到路朝歌麵前,道:“這位小少爺,您身後這位是我們需要的人證,現在把人交給我們。”


    記旭成多聰明一個人,這個時候點出路朝歌的身份對路朝歌的影響肯定不好,索性就擺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樣不僅能把人帶走,還能讓路朝歌不那麽尷尬。


    “既然是公家辦差,我自認不能阻撓。”路朝歌將水仙送到記旭成麵前說道。


    “這位姑娘,跟我們走一趟吧!”記旭成看了看水仙說道。


    水仙看了看路朝歌,發現路朝歌對著他微微的點了點頭,這才跟著記旭成離開了百花樓,百花樓的老鴇子還想阻攔一下,就見記旭成拍了拍腰間的戰刀,老鴇子頓時被嚇得退到了一邊。


    路朝歌看著離開的記旭成伸了一個懶腰,道:“看來今天是玩不上了,那我可就走嘍!”


    說完,路朝歌越過老鴇子也離開了百花樓,就在路朝歌離開不久之後,幾個人來到了百花樓,當這些人聽說水仙已經被帶走了之後,領頭那人一巴掌將老鴇子扇了個跟頭,然後憤然離開了百花樓。


    “幾位,跟我們走一趟吧!”記旭成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身後跟著幾名錦衣衛。


    “跑。”領頭那人看清了記旭成身上的衣服之後,毫不猶豫的帶著自己手下的人轉身就跑。


    “弩。”記旭成根本就懶得去追,直接讓手下拿出了錦衣衛專用的手弩。


    幾人還沒跑出去幾步,就被錦衣衛射倒在地,錦衣衛一擁而上將幾個人製住,記旭成走過來看了看,道:“帶走。”


    人被帶到了路朝歌居住的酒樓,而酒樓內的人被請了出去,這裏儼然變成了錦衣衛的臨時辦公地點。


    酒樓大堂。


    “按照名單抓人。”路朝歌將那份名單交到記旭成手裏,道:“記住,一個都不能放過。”


    “動不動石鎮海?”記旭成問道。


    “動。”路朝歌道:“不能讓他跑了,我到現在都沒想明白,他為什麽要盜竊府庫,為何還要嫁禍給蘇正祥。”


    “是。”記旭成應了一聲,便帶著錦衣衛離開了酒樓。


    “水仙姑娘,你就放心的待在這裏。”路朝歌打了個哈欠,道:“過了今晚上你就安全了。”


    “朝歌,迴來了?”周靜姝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便下來準備看一看。


    水仙聽到聲音,順著聲音看過去頓時覺得自己看到了仙女下凡一般。


    “迴來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怎麽還沒休息。”


    “你這不迴來我也放心不下。”周靜姝走了下來。


    “見過少將軍夫人。”留下來看守的錦衣衛見到周靜姝下來趕忙行禮道。


    “免禮。”周靜姝抬了抬手,那一舉一動都透露著一份大家閨秀的氣質。


    “這位是?”周靜姝看了看水仙問道。


    “證人。”路朝歌笑著說道:“多虧了你提醒,要不我哪能這麽快找到這麽多證據。”


    “當局者迷罷了。”周靜姝笑著說道:“餓不餓?我叫人給你弄點東西吃。”


    “掌櫃的。”路朝歌喊了一聲。


    一直躲在櫃台裏的掌櫃小跑著來到路朝歌麵前,行禮道:“大都督,您吩咐。”


    “弄點吃的。”路朝歌想了想道:“整幾個燉菜吧!然後就在鍋裏熱著,我的人迴來餓了就能吃。”


    “得嘞!”掌櫃說道:“我在給您弄幾個小菜?”


    “行,多弄幾個。”路朝歌想了想道:“今晚上能不能睡覺都不一定了。”


    不多時,掌櫃端著幾個熱菜走了迴來,路朝歌招了招手,道:“把人捆緊點,一起過來吃飯。”


    十幾名錦衣衛圍了過來,可是看到周靜姝沒有坐下來,他們也不好意思坐,周靜姝發現了他們的窘境,說道:“你們坐下來慢慢吃,我帶水仙姑娘上樓休息。”


    說著,就帶著水仙上樓休息去了,路朝歌看著一幫看著他的錦衣衛,道:“吃啊!看著我能吃飽啊!”


    一眾人聽了路朝歌的話,甩開腮幫子狂吃了起來,正當一眾人吃著飯的時候,薑承澤帶著人來到了酒樓,他不是一個人來的,而是帶著縣衙的所有衙役趕過來的,他也聽說了路朝歌這邊在抓人,帶著人趕過來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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