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路朝歌這邊進展一切順利的時候,遠在益州道的鄭洞國在接到了李朝宗的命令後,也開始帶兵進入雲州道,雲州道束修文在‘天地院’的幫助下,僅僅一年不到的時間,就將兵力擴充到了十萬人之多。


    拋開兵源素質不談,至少在兵力上已經和涼州軍在益州的軍隊旗鼓相當了,而且束修文有了‘天地院’的幫助,很容易就平定了雲州道之內勢力較為龐大的兩股亂軍,現在的雲州道在束修文的治理下,至少已經沒有了饑饉之憂。


    涼州已經錯過了攻打雲州最好的時機,不過就算是錯過了時機也要打,涼州軍想要爭霸天下,雲州道就是必須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鄭洞國帶著白澤、鐵律、神策三軍從益州出發直接進入了雲州道,從進入雲州道開始,就不斷的被束修文的斥候襲擾,這導致鄭洞國的行軍速度極其緩慢,鄭洞國也試圖派出自己的斥候隊敵軍的斥候進行絞殺,可這些斥候及其奸猾,根本就不和涼州軍斥候糾纏,能占到便宜就占,占不到便宜轉身就跑,他們利用自己對地形的熟悉,很快就能甩開涼州軍的斥候。


    涼州軍進入雲州整整五天時間,不過才走了不到二百裏路,而束修文就是利用這五天的時間,對整個雲州的防禦進行了調整,他這次學聰明了,不再拘泥於一城一地的爭奪,而是利用手中充足的兵力,和涼州軍在雲州之內打起了遊擊戰,利用不斷的襲擾減慢涼州軍的行軍速度,派出手中為數不多的騎兵對涼州軍的糧道進行破壞。


    此時的雲州城內,束修文和手下的將軍們齊聚一堂,這些將軍可不是曾經在益州的那些將軍了,而是按照涼州提拔將軍的模式,從底層一點點提拔起來的,雖然提拔的速度快了一些,可是效果還是不錯的,至少這些將軍在忠誠度上絕對沒有問題。


    “涼州軍既然已經來了,那我們就讓他們陷在雲州之內。”束修文坐在首位上,高聲說道:“曾經在益州我敗在了涼州軍的手裏,這次本將軍一定要給涼州軍一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咱們雲州軍也不是好惹的。”


    “對,這次無論如何也要給將軍你出口惡氣。”坐在束修文下手位置的一名將軍說道:“我們這次不和涼州軍死磕硬碰,他們的那個狗屁的少將軍不是喜歡帶著人四處跑嗎?那我們就跟他學學,也四處跑著跟他打,讓他摸不清我們的路數,一旦他的糧道露出破綻,咱就斷了他的糧道。”


    “沒錯,姚將軍說的對。”坐在他對麵的一名將軍說道:“咱們雲州軍成軍不就,要是硬碰硬一定不是涼州軍的對手,可是我們有自己的優勢,我們對雲州的地形要比涼州軍熟悉的多,隻要我們能夠合理的利用地形優勢,打退甚至消滅涼州軍這十萬人也不是難事。”


    被稱為姚將軍的人全名叫做姚嘉禎,原本是雲州一普通獵戶,在當地也是小有名氣,束修文這次征兵他就果斷的報名參軍,憑借著不錯的身手很快就在新兵之中嶄露頭角,更是一路高升到了營將軍的位置。


    束修文對人擴軍至十萬人,但是他沒有自封個什麽將軍,依舊是朝廷當年封的從三品將軍,而他手下的這些人就隻能是營將軍,他手下整整十個營將軍,而這些將軍之中地位最高的就是這個姚嘉禎。


    “諸位,雖然我們現在遲滯了涼州軍行軍,但是我們依舊不能大意。”束修文敲了敲桌子,道:“輕敵是兵家大忌,我之所以兵敗益州道,就是小看了涼州軍的本事,這次大家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定不要小看了涼州軍。”


    束修文從來都不避諱在手下這些將軍麵前提起當初慘敗益州的事,總是會把這件事拿出來告誡手下的這些將軍們,讓他們以自己為戒,不要因為輕敵而敗在敵人的手裏。


    “將軍請放心。”有一名將軍站起來說道:“您平時的教導我們可都記在心裏呢!在打敗敵人之前,一定要全力以赴,小心的應對敵人的每一次進攻。”


    “隻要你們記得就好。”束修文哈哈大笑道:“你們都是我從底層提拔上來的將軍,你們的本事我是知道的,隻要大家齊心協力,這次打敗涼州軍不成問題。”


    整個雲州軍之內,沒有人和涼州軍交過手,現在的遲滯行軍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罷了,束修文自己也知道,想要真正的戰勝涼州軍,必然要有一場大決戰的,現在這樣隻不過就是讓自己手下的這些將軍增加一點信心罷了,但是也需要有個度,若是掌握不好就有可能讓手下的這些將軍從重視涼州軍變成輕視涼州軍,所以他這幾天每天都會把這些將軍召集過來,用自己輕敵兵敗的事提醒他們。


    “將軍,我們這個遲滯行軍要到什麽時候?”姚嘉禎站起身問道。


    “等到涼州軍失去耐心的那天。”束修文說道:“這一仗打的不僅僅是誰更勇武,打的也是誰更有耐心,最先失去耐心的那個人就會在這場戰爭中失利。”


    “耐心?那我是最有耐心的。”姚嘉禎哈哈大笑道:“就像我當獵人的時候,為了等一隻獵物,我就要在一個地方等好久,最後總是能狩獵到心儀的獵物。”


    “沒有錯。”束修文也大笑了起來,道:“我們現在就是這個獵人,而涼州軍就是我們的獵物,我們要保持這自己的耐心,然後對涼州軍一擊必殺。”


    “諸位將軍,雲州的未來就在諸位將軍身上了。”束修文看著手下的一眾將軍說道:“迴去之後繼續練兵,多練一些本事在身上,上了戰場才有更多的活命的本錢。”


    “是。”一眾將軍起身行禮道。


    待眾人散去,束修文迴到了將軍府的後院,這裏是他居住的地方,而當他走進大堂的一瞬間,就看到一名把自己裹在黑色長袍內的神秘人坐在當堂中。


    這個黑袍神秘人不是別人,正是束修文敗退雲州的時候在雲州和他接觸的那個神秘人,這神秘人將雲州交給他之後,確實兌現了當初的承諾,不僅給他送來了大量的糧食和兵器盔甲,還有大量的銀子,而這些銀子都是從南疆的方向運過來的。


    別看這神秘人幫助了束修文很多,但是束修文有時候總是惡意的想,這麽熱的天還把自己裹在那黑色的長袍之內,怎麽就沒熱死他呢!


    也不怪束修文有這樣的想法,這個神秘人總是神神秘秘的,說是來無影去無蹤也不為過,就像這次一樣,總是會突然之間就出現在他的家中。


    “大人,你來了。”束修文雖然討厭這個人,可還是很恭敬的說道。


    “涼州軍進軍雲州的事我已經知道了。”神秘人低聲道:“你有什麽計劃嗎?”


    束修文也沒有隱瞞,將自己的計劃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神秘人,神秘人思略了片刻道:“這要拖到什麽時候,不應該速戰速決嗎?”


    聽到神秘人的話,束修文差點就沒控製住自己一拳砸在他的臉上,速戰速決也要分時候才行,自己手下雖有十萬大軍,可是才成軍不到一年的時間,真要是擺好陣勢和涼州軍打,不出一天的時間自己手下這十萬人就得被打的潰不成軍。


    “大人,決戰的時機還沒到啊!”束修文耐心的解釋道:“我手下的人戰力不如涼州軍,如果擺開陣勢和涼州軍決戰最後隻會失敗,所以我才采取了疲敵之策,在涼州軍失去耐心的時候給他來上致命一擊。”


    “還是太慢了。”神秘人說道:“要盡快解決了涼州軍,隻要你能吃掉這一股涼州軍,就可以順勢攻進益州道,兵峰之逼蜀州道,甚至有機會打到涼州去,路朝歌現在人在南疆,而且從涼州帶走了大量的軍隊,這件事你不會不知道吧!”


    “當然知道,我還知道他在南疆那裏打了一場大勝仗。”束修文說道:“可就算是路朝歌帶走了很大一部分人,以我現在的情況也沒有可能打到涼州去,甚至打進益州都不可能,涼州軍的強大我想您也是知道的,這十萬人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被我吃進去的。”


    “你是沒有把握還是沒有膽量?”神秘人問道。


    “這和有沒有膽量沒有關係,我好不容易有了這些家底,我怎麽敢不小心謹慎。”束修文道:“況且我這些人要是打沒了,對你的計劃不也是沒有什麽幫助嗎?我還是認為應該穩紮穩打一步一步的來。”


    “你還是太保守了。”神秘人說道:“有的時候你要大膽一些激進一些才行。”


    束修文現在真想一拳打死眼前這個家夥,這家夥從兩人接觸開始,束修文就知道這是個不懂軍事的人,可這人又喜歡在軍事上指手畫腳,若是都聽他的安排,就自己手底下這十萬大軍,在涼州軍麵前根本就掀不起什麽浪花來,涼州軍打起仗來有多猛他是知道的,雖然沒真刀真槍的跟涼州軍打一仗,可是曾經的益州軍是怎麽沒的?


    就是涼州軍的一萬人,活生生的將他手底下的兩萬多大軍打的落花流水,而且逼著自己遠遁雲州。


    束修文決定,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勸住眼前的神秘人,他可不想重蹈益州道的覆轍,把大好的局麵就這麽葬送了,這次若是再輸了自己可就沒有地方再跑了。


    “大人,行軍打仗不能不謹慎啊!”束修文說道:“一個小小的決策錯誤,就可能讓十萬大軍全軍覆沒,我真的是賭不起啊!”


    “沒有讓你去賭。”神秘人說道:“我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你隻要按照我的計劃執行就行了,保證可以一戰打敗涼州軍。”


    這一次神秘人的語氣格外嚴肅,已經不是在商量了而是在命令,束修文心裏苦啊!他不知道這神秘人又想出了什麽高招,能一戰就將涼州軍打敗,但是這神秘人的命令他又不得不聽,沒有辦法之下,束修文準備聽一聽這神秘人到底有什麽高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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