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迴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若不是路朝歌的身份,這麽晚了還在大街上晃悠早就被巡邏的戰兵給抓起來了,自從白馬軍接管康州城後,康州城就開始了宵禁製度,在此之前康州是沒有宵禁的。


    不過路朝歌已經準備取消宵禁了,在路朝歌看來宵禁是戰時必要的管控,既然已經沒有了戰事,那就應該取消掉,畢竟康州的富人還是不少的,每天晚上的各種消費那也是一項很大的稅收啊!


    進了宅子就看到大堂的燈還亮著,路朝歌緊走了幾步進了大堂,就看到了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的周靜姝,路朝歌笑了笑,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將周靜姝抱了起來,周靜姝睜開眼睛看了一眼,發現是路朝歌就靠在路朝歌懷裏又睡了過去,路朝歌抱著路朝歌來到她居住的小院,將周靜姝放在床上,幫他蓋上被之後就退了出去。


    路朝歌自己去廚房燒了一鍋水,然後妹妹的洗了一個澡,又在廚房找了一些吃的,算是把自己的肚子給填飽了,路朝歌不管什麽時候,不管是和誰吃酒席從來就沒有吃飽過,可能是因為他的飯量實在是太大了,也可能是酒席的那種場合他是真的不能放開了使勁吃吧!


    一夜好睡,一大早起來的路朝歌準備好了早飯,因為之前的刺殺讓整個宅邸的下人都死了個幹淨,新的下人還沒有找到,這次找下人李政燁可是格外的小心謹慎,他是真害怕有人混進這些下人之中,再給路朝歌來個意外的驚喜。


    “昨晚上談的怎麽樣?”周靜姝小口的喝著粥問道。


    “好言難勸該死的鬼,該勸的我都勸了,他要是自己想不開我也沒有辦法。”路朝歌道:“世家大族我肯定要辦,至於他能放一馬就放一馬吧!”


    “這兩天估計世家大族的那些人就該和他見麵了吧!”周靜姝看著路朝歌問道。


    “我讓人盯著呢!”路朝歌道:“見麵估計也沒有什麽結果,就算是恭叔進答應了他什麽,你覺得我能讓他們實現嗎?”


    “你自己心裏有個數就好。”周靜姝道。


    吃了飯的路朝歌去了一趟城外的軍營,那裏現在不僅有自己手底下的親兵,還有恭叔進的親衛,路朝歌太知道自己手下那些親兵是什麽德行了,看你不順眼半夜從床上爬起來都得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做涼州戰兵。


    好在路朝歌的擔心是多餘的,雙方關係雖然相處的並不算融洽,但是也沒有爆發出大規模的衝突,總體來講就算是相安無事吧!


    當然,若是昨天晚上恭叔進的親衛上廁所的時候掉進了茅坑裏不算事的話,那雙方就算是相安無事了。


    路朝歌在自己的中軍帳內,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幾位將軍,一個個低著頭強忍著笑意,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你們就不能消停點?”


    “少將軍,我們說這是一個意外你信不信?”武鴻泰低著頭說道。


    “你們要是不笑我就信。”路朝歌也笑了起來,道:“差不多就行了,可別弄出人命來。”


    “我們心裏有數。”柴良策低聲道:“那廁所昨天剛處理完的,沒啥東西。”


    “還說不是你們幾個幹的。”路朝歌道:“我真是服了你們幾個了,都是將軍了能不能有點正形。”


    “報……”一名錦衣衛走進中軍帳,道:“少將軍,他們接觸了。”


    “你們幾個在大營給我消停的。”路朝歌看了幾個人一眼說道。


    說完,路朝歌就離開了軍營迴了康州城,還是昨天的那個酒樓,還是昨天的那個雅間,不過裏麵的人卻變了,除了恭叔進以外,就是世家大族的那些人。


    路朝歌在對麵的茶樓找了個臨街的雅間,推開窗戶看向了對麵的酒樓,幾名錦衣衛陪在路朝歌身邊,路朝歌笑著說道:“能不能去聽聽他們說了點什麽?”


    “我去聽聽。”一名錦衣衛站了出來說道。


    “去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


    而此時酒樓內的雅間可以說是坐滿了人,恭叔進自然被奉為上賓坐在了主位上,一堆人說著阿諛奉承的話,可這些話並沒有人恭叔進迷失自己,他雖然是個將軍可他不是一個莽夫,若他隻是一個莽夫,那這個南疆大將軍的位置也輪不到他來坐。


    “我想知道,你們這些世家到底怎麽得罪了路朝歌。”恭叔進開門見山的說道:“私藏軍糧的事陛下已經知道了,並沒準備抓住不放,但是我昨天和路朝歌在城門口見麵的時候,那封讓路朝歌放人聖旨,路朝歌並沒有接。”


    恭叔進的話讓在座的人都是大吃一驚,他們沒想到居然有人敢不接聖旨,這可是死罪啊!


    “這件事還要從路朝歌剛到康州的時候說起。”蕭德昭說道:“當時的史大人為了避免災民入城擾亂治安,就在路朝歌到達康州的時候沒有開城門迎接,這不他就記恨上了,進城之後就用藏匿軍糧為由把各家的核心成員都給抓起來了,到現在也沒放出來。”


    “你是覺得我很傻是嗎?”恭叔進冷哼道:“想救人就跟我說實話,和我藏著掖著誰也救不了你們。”


    “大人,我們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路朝歌。”文飛虎道:“他從打完仗迴到康州開始,就一直在想著法的打壓我們這些世家大族,藏匿軍糧也不過是怕康州城破軍糧被敵人搜刮走我們才藏的啊!他進了城二話不說就殺了蕭良朋,我們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沒有那麽簡單吧!”恭叔進說道:“你們世家大族什麽德行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我不信他路朝歌能無緣無故的找你們麻煩,你們若是在不說實話那我就走了,和路朝歌合作也不錯,至少未來一年之內我會過的很瀟灑。”


    說完,恭叔進不再說話,他要給這些人考慮的時間,畢竟他們要說的事可能會涉及到一個家族的重大機密,大家都是初次見麵不信任也是正常的,這個時候就是看看誰更有魄力了。


    一眾人彼此之間用眼神交流著,最後終於做了決定,恭叔進是他們能夠抓住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了,若是錯過了恭叔進他們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恭叔大將軍,你應該知道我們這些世家大族手底下有很多的土地。”蕭德昭低聲道:“路朝歌想把土地重新分發給百姓們……”


    “你們拒絕了?”恭叔進問道。


    “最開始我們是不想交的,可是後來為了家中長輩的安全,我們決定將土地交出去。”蕭德昭道:“可是還沒等我們把土地交出去,他就已經開始讓人重新丈量土地了。”


    “既然是這樣,他為什麽要難為你們?”恭叔進道:“你們從中作梗了?”


    “我們隻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了幾個知道我們手裏有大量土地的人。”王光霽低聲道:“從那天開始他就不斷地打壓我們。”


    “漂亮,幹的漂亮。”恭叔進拍了拍手,道:“本來就那些土地的問題,現在好了你們已經踩到紅線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殺人,那你們對他的威脅可就太大了,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人,那是不是就代表著你們可以殺了他?”


    恭叔進掃視了眾人一眼,繼續說道:“你們是在路朝歌麵前展示了不該展示的實力,你們這就是聰明反被聰明誤,路朝歌是什麽人?那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大將軍,你們的這些手段你們以為能嚇得住他?”


    這個時候,蕭德昭等人才明白路朝歌為什麽在現場的時候說了一句‘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那大將軍,我們該如何應對?”蕭德昭道:“前幾日路朝歌遇刺,現在他要把這個罪名嫁禍到我們頭上啊!若是坐實了我們都難逃一死啊!”


    “那你們準備怎麽辦?”恭叔進問道。


    “我們準備讓史家扛下所有責任。”蕭德昭說道。


    “你覺得一個史家扛得住嗎?”恭叔進冷笑道:“你們能保證史家不會把你們幹的那些齷齪事都說出來?”


    “我覺得史家現在已經在牢裏開始交代一些事了。”恭叔進頓了頓繼續說道:“路朝歌也一定知道你們幹了一些什麽齷齪事,所以才會抓著你們不放。你們最好能打聽到牢裏的事,你們現在連一手的情報都沒有,這件事你覺得我該怎麽幫你們解決?”


    到場的這些人雖然是庶出旁支,可是自己家裏幹了些什麽事他們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那些抄家滅族的事他們知道的不多但是不代表他們不知道,之所以不敢跟恭叔進交底,就是怕恭叔進是站在路朝歌那一方的。


    “我們想盡了所有辦法,可是看守大牢的變成了白馬軍的人。”廖飛揚說道:“涼州軍的人都是一群油鹽不進的貨,大把的銀子擺在他們麵前,連看都不看一眼。”


    “今天就先這樣吧!”恭叔進歎了口氣,道:“你們迴去考慮考慮是不是應該把沒告訴我的都告訴我,想救人就要拿出你們的魄力來,若是不想救人你們就繼續隱瞞下去吧!”


    恭叔進起身離開了酒樓,而就在他離開酒樓之後不久,一個夥計打扮的人一樣離開了酒樓迴到了對麵的茶樓,這個人就是路朝歌派去探聽消息的錦衣衛,錦衣衛把自己聽到的消息告訴了路朝歌,路朝歌不由的笑了起來。


    這些世家大族的人呐,還是不信任恭叔進,要不然那麽多事為什麽直說那些不痛不癢的,那些真的會要了他們命的事是一件也沒說啊!


    而離開酒樓的恭叔進在迴客棧的路上,也開始考慮是不是要繼續和這些世家大族合作,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世家大族這一方已經全麵落入了下風,而且路朝歌在昨天已經很明確的告訴了他,這件事他若是插手太深自己的命可能都保不住,能讓一個正一品的大將軍把命搭進去的事是什麽事,猛然間他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種預感越來越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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