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朝歌接受了李政燁的建議,傳令各地開始重新丈量土地,三道道府在接到命令後哪裏敢耽誤,路朝歌現在可是整個南疆五道的大都督,總督南疆軍政事務,而且之前路朝歌才殺了蕭家的嫡長子蕭良朋,這個時候跟路朝歌對著幹,那不就是再給自己自掘墳墓嘛!


    而蕭德昭在得到消息後,也是陷入了短暫的沉默,這個時候他就算是想要對路朝歌做點什麽也無能為力,他可不能讓自己手下的人白白去送死,他們現在在暗處還能在路朝歌身上占到一點便宜,一旦他們暴露在路朝歌的麵前,那他們就一點優勢都沒有了。


    蕭德昭和他手下的一眾人再一次聚集在了那個民房之中,他們這些世家大族手裏有著無數的土地,整個南疆八成的土地都掌握在他們手裏,一旦土地被路朝歌再一次分出去,他們的損失可就大了。


    “不能忍,絕對不能忍。”王光霽道:“這是要刨了我們的根啊!”


    “不能忍也得忍。”蕭德昭說道:“這個時候誰要是敢阻止路朝歌重新丈量土地,他就會拿誰開刀,他現在抓不住我們的尾巴,我們還能占一些便宜,一旦我們不小心有人暴露在他麵前,他就會順著這條線把我們一鍋端了。”


    “那也不能就這麽忍著。”王光霽道:“必須給路朝歌一點教訓。”


    “給他什麽教訓?”蕭德昭冷哼道:“人家沒有把柄在咱們手裏,難不成還要派人去暗殺他嗎?”


    “就算不能暗殺也能嚇唬嚇唬他。”王光霽道:“要是一直這麽忍下去,早晚我們都得被路朝歌弄死。”


    “你拿什麽嚇唬他?”蕭德昭又問道:“你覺得他手下那三千親衛和城內三萬多白馬軍是吃幹飯的?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殺了範致和是因為他沒有防備,被把刺殺的事想的那麽簡單。”


    “蕭大哥,那你說怎麽辦?”廖飛揚道:“難不成真就看著他把咱們的土地都搶走分給那些窮酸?”


    “忍,隻能忍。”蕭德昭道:“我有消息,朝廷新派遣的南疆大將軍就要到了,隻要南疆大將軍一到,我們就有了和路朝歌製衡的資本,我們可以利用南疆大將軍來製衡路朝歌,讓路朝歌分身乏術,到時候我們再想辦法對付他。”


    “那土地怎麽辦?”文飛虎道。


    “先給他們就是了。”蕭德昭道:“他路朝歌能在南疆待多久?陛下能看著路朝歌在南疆這麽安穩的待下去?等著看吧!路朝歌的對手那麽多,我們在一旁敲敲邊鼓就是了,自然會有人收拾他路朝歌,我們坐收漁翁之利豈不是更好。”


    “蕭大哥你的意思是路朝歌不會久留南疆?”文飛虎道:“你是不是有什麽消息?”


    “我的消息也就那麽多,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剩下的就是我自己分析的。”蕭德昭道:“涼州是朝廷的眼中釘肉中刺,陛下把路朝歌派到這邊來絕對不隻是為了跟南疆的那些小國打一仗那麽簡單,我懷疑陛下是想讓路朝歌死在南疆,路朝歌一死涼州必然會有動亂,陛下也就有機會收迴涼州的統治權。”


    “可這麽久了也沒見陛下有什麽動作啊!”文飛虎說道。


    “時間沒到罷了。”蕭德昭想了想道:“不過我想這個時間不會太遠了,畢竟仗已經打完了,路朝歌也就沒有利用價值了。”


    “這麽說來,隻要路朝歌一死,這南疆還是我們的天下。”廖飛揚道:“若真是這樣,那就讓他在高興幾天。”


    “對,大家最近這段時間都收斂一點。”蕭德昭道:“別讓路朝歌抓住把柄,我們現在保全自身才是關鍵。”


    蕭德昭這邊暫時選擇了忍耐,對於路朝歌來說這當然是一件好事,雖然這些人隻能在背地裏使用一些上不得台麵的手段,可那畢竟也是手段,對於路朝歌要做的事多多少少都是個麻煩事。


    各地開始重新丈量土地,這件事自然在流民營地內傳開了,而路朝歌讓自己手下的親兵到各個營地去告知這些流民,現在可以著手返迴家中了,趁著天氣上好趕緊修繕自己的房屋,等到糧種發下來之後就趕緊開始耕種。


    流民們得了消息,土地即將迴到他們手中,自然而然的他們就會迴到自己曾經的家鄉,而且路朝歌還對所有人做出了承諾:“若是土地沒能發放到他們手中,隨時都可以來找他路朝歌,他一定會為所有人做主。”


    得了承諾的流民們,在營地外領了足夠他們吃到家中的糧食,然後就踏上了歸途,這些人迴到各自的家鄉後,會有當地官府繼續救濟他們一段時間,直到有了糧食產出之後,才會結束救濟。


    路朝歌站在康州城的城頭上,看著不斷離開流民營地的流民,他心裏也是五味雜陳,雖然暫時解決了流民的問題,可是根源問題還是沒有解決,一旦自己離開了他們可能還會失去土地。


    “謝過大將軍。”就在路朝歌陷入沉思的時候,許多流民聚集在了康州城下,齊齊跪在康州城外,向著路朝歌駐足的地方磕頭行禮。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過來,越來越多的人跪下給路朝歌磕頭,路朝歌帶著李政燁和手下的幾十名親兵下了城頭,走出了康州城。


    “父老鄉親們,朝歌能力有限隻能做到這些了。”路朝歌努力的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開口道:“各自迴到家中,土地就會發放到你們手中,未來三年的時間,你們種地不需要繳納稅收,隻要大家不怕苦不怕累,我相信你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多謝大將軍。”數不清的百姓再一次向著路朝歌磕頭。


    “領上足夠的糧食,迴家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


    隨著人群慢慢散去,路朝歌的雙手卻緊緊握成了拳,李政燁不經意間看到了路朝歌那緊握的雙拳,隻能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走之前,南疆的世家大族必須除了幹淨。”路朝歌道:“就算不能處理幹淨,也要讓他們不敢去觸碰百姓的土地,不敢讓百姓們活不下去。”


    “那就幹。”李政燁開口道:“幹到他們服氣為止。”


    “你不勸我了?”路朝歌問道。


    “我勸得住嗎?”李政燁反問道。


    “勸不住。”路朝歌迴答道。


    “那我何必自討沒趣。”李政燁道。


    而後的幾天之內,康州城外的流民全部離開,流民營地也隨之被拆除,迴收的物資路朝歌讓人直接拉到野外焚燒,這麽多流民聚集在康州城外,沒有發生大規模的瘟疫已經謝天謝地了,為了以防萬一這些物資直接就焚毀。


    又是兩天,飛英軍校尉吳博遠被秘密押送至康州,又是一天後,王學林被秘密押送至康州大營,這幾天對於路朝歌來說都是好消息。


    而更好的消息則是來自於南疆的使節團,他們在這天中午再一次找到了路朝歌。


    “這次想好了?”路朝歌的中軍帳內,路朝歌大馬金刀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那些站著的使節們,說道:“既然都想好了,那就都說說吧!我想看看各位的誠意足不足。”


    “大將軍,我們自然是誠意十足。”哈文正道:“我們經過了幾天的商議,決定用八百萬兩白銀,將我們的貴族和將軍們贖迴去。”


    聽到他們的報價,路朝歌差點沒笑出來,當然笑出來也是被氣的笑出來,他雖然知道這不是他們最終報價,但是這個報價和他心裏的價位差了十萬八千裏呢!八百萬兩看著很多的樣子,平均到每一個國家的頭上也就是五十萬兩而已,而且這這筆銀子,是路朝歌要發往各地讓百姓們災後重建的,八百萬兩根本就是杯水車薪不值一提。


    “門在後麵,轉身就能出去。”路朝歌冷笑道。


    “大將軍這是何意?”哈文正道。


    “這就是你們的誠意?”路朝歌冷著臉,道:“既然你們沒有誠意那我們也沒必要在談下去了,除了浪費彼此的時間之外也就沒有什麽價值了,各位請迴國吧!迴去之後告訴你們的國王,既然你們很害怕被曼蘇裏滅國,那我就帶兵去滅你們幾個小國就是了,你們不是說精銳都留在國內嗎?那我就帶兵去會一會你們的精銳,我看看從你們這些國家之中,我能不能搜出我想要的財富。”


    “大將軍,凡事都可以談。”哈文正道:“您不滿意我們還可以繼續商談。”


    “沒有必要。”路朝歌道:“我這個人不喜歡強人所難,既然你們為難,那我就親自過去拿就是了,讓我來看看誰距離鎮南關最近,就先拿他開刀吧!”


    “南漳國最近。”李政燁適時的說道:“我家中有商隊經常前往南漳國,對那裏的地形還算熟悉,大將軍若是需要向導,我把我家的商隊交給大將軍使用。”


    “一個不夠。”路朝歌淡淡的說道:“我廢了那麽大的力氣,難道就為了滅一國?你看不起我是不是?”


    “那就再加一個蘭溪國。”李政燁道:“這個距離鎮南關也比較近,而且我也有商隊。”


    “能湊夠嗎?”路朝歌看向李政燁道。


    “差不多。”李政燁自然明白路朝歌這句能湊夠嗎是什麽意思,迴答道:“畢竟都是有百年曆史的國家了。”


    “那就差不多了。”路朝歌點了點頭,道:“諸位請迴,我要去徽州點兵了。”


    “大將軍息怒啊!”南漳國使者擠過人群,開口道:“大將軍您說個數,隻要您不出兵您說個數。”


    蘭溪國的使者一樣擠了出來,道:“大將軍,我們是真的有誠意啊!”


    “那就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路朝歌冷笑道:“你們是不是真以為我路朝歌沒見過錢?八百萬兩就想打發我?”


    路朝歌說點兵也不算是開玩笑,若是拿不到自己想要的那個數額,他就會帶人去搶迴來,好說好商量不行那還不動手搶等什麽呢?等著天上掉銀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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