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興昌跪在地上已頭觸地,在配上他那一身的重孝,路朝歌趕緊從座位上離開躲到了一旁,知道的行不知道的還以為路朝歌為國盡忠了呢!


    “趕緊扶起來。”路朝歌對蕭泰寧道:“這是唱的哪一出啊!家裏有人去世了?”


    蕭泰寧過去將續興昌扶了起來,路朝歌道:“你有事就說事,別動不動就跪,我可受不了。他們說你是渤泥國的王子,看你這身打扮是過來受死的?你們渤泥國幫那個曼蘇裏勸說他們出兵了?”


    “迴上國大將軍的話,渤泥國沒有了。”續興昌又一次跪在了地上帶著哭腔說道。


    “沒有了?什麽意思?”路朝歌問道:“他們聯合起來把你們渤泥國滅國了?”


    “是曼蘇裏王國。”續興昌哽咽著說道:“我父王不願出兵攻打大楚,曼蘇裏就派兵亡我國祚滅我種族,渤泥國已經不存在了。”


    路朝歌走過去扶起續興昌,道:“你父王為何不願出兵,這麽好的機會就錯過了?”


    “大楚對我渤泥有恩,我渤泥國豈能做那忘恩負義的小人?”續興昌說道:“曆代渤泥王都不敢忘記大楚恩義,我父王不遠渤泥國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就拒絕了曼蘇裏的要求,可隻是三天之後,曼蘇裏十數萬大軍入我國境屠我國民焚我城池,父王帶著進軍在國都堅守了七天之後,國都被攻破隨後就是屠殺,他們就連繈褓中的孩子都不放過,我是在禁軍的護衛之下,拚死才逃了出來。”


    路朝歌沒去問大楚對渤泥國有什麽恩義,可是他也不能確定這件事的真假,那幫子政客什麽事幹不出來,聯合起來屠滅一國然後嫁禍給曼蘇裏王國也不是不可能,相距那麽遠曼蘇裏王國也沒辦法進行查證,而路朝歌這邊一樣也沒辦法去查證,錦衣衛是很能但也不是萬能的。


    “渤泥國就是曼蘇裏給我們的警告。”哈文正這個時候開口道:“我們也不想出兵,可想到隨時可能被亡國滅種,我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啊!”


    “你先在我營中休息。”路朝歌沒有接哈文正的話,而是拍了拍續興昌的肩膀,道:“你的事等我處理了這邊的事之後再跟你詳細的聊,你到了大楚就算是安全了,安心在這裏待著就是了。”


    “多謝大將軍。”續興昌行禮道。


    “給他找一間營帳。”路朝歌對蕭泰寧道:“你在讓人去城裏買點黃紙什麽的,讓他給祭奠一下逝去的親人。”


    送走續興昌後,路朝歌又坐迴了自己的位置上,道:“你們害怕曼蘇裏滅你們的國,就不怕我帶人去滅了你們的國了嗎?”


    “自然是怕的。”哈文正道:“我們最開始派兵也隻是想象征性的意思一下,做給曼蘇裏看一看就是了,可是沒想到……”


    “沒想到南疆邊軍就剩下老弱病殘了是吧!”路朝歌道:“隨後國內就傳來了命令,讓他們繼續打下去對吧?”


    “將軍說的沒錯。”哈正文說道:“我們那時候也是騎虎難下,不進攻曼蘇裏就帶人打我們,我們也是沒有辦法了,隻能硬著頭皮打下去,好在將軍你來了,阻止了我們繼續推進,若不然我們和大楚就成了死敵了。”


    “曼蘇裏和大楚有仇?”路朝歌問道。


    “國與國之間哪有什麽仇不仇的,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罷了。”哈文正說道:“哈基米*曼蘇裏對大楚覬覦已久,他有著無窮無盡的野心,之所以還沒有攻滅我們這些小國,就是用我們這些小國在中間當一個緩衝區,而我們這一次攻打大楚南疆,也是哈基米*曼蘇裏的意思,他要試探一番大楚現在的實力,然後在決定要不要對大楚發動進攻。”


    “這麽說來這個曼蘇裏王國已經存在很多時間了?”路朝歌問道。


    “其實也並不算長,也就短短幾十年的時間罷了。”哈正文道:“哈基米*曼蘇裏得祖父在幾十年前統一了當時還處於分崩離析的達魯薩蘭王國,現在王位傳到了哈基米*曼蘇裏手中,他對外擴張的野心要比他的國家還要大,雖然達魯薩蘭僅有百姓三千萬,卻養活著百萬大軍。”


    對這件事路朝歌倒是不奇怪,南疆之外的地方那真是魚米之鄉,別說三千萬人養活百萬大軍了,就算是再來百萬大軍也不是不能養活,隻要有糧萬事都好辦。


    都說天佑大楚,但那也就隻是在西疆了,西疆的綿延大山擋住了隨時都想侵入大楚的萬裏黃沙,可南方的綿延大山擋住的確是魚米之鄉,以漢家兒女的智慧,若不是有那綿延的大山作為天然的屏障,那些狗屁的南疆小國早就被吞並了,還有今天這件事?


    路朝歌對曼蘇裏百萬大軍的戰鬥力在心裏還是畫一個問號的,這些南疆小國的見識也就是那樣,大楚隨便找一支戰兵出來,在他們的眼裏那都是威武雄壯之師,至於哈文正說出了他手下的軍隊能和曼蘇裏抗衡的這句話,路朝歌權當他是在奉承涼州軍了。


    “若是從曼蘇裏出發,最短需要多少時間能趕到鎮南關之外。”路朝歌又問道。


    “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哈正文說道:“若是我們聯合起來抵抗,他想趕到鎮南關最少需要一年的時間。”


    “你們倒是敢抵抗算呢!”路朝歌諷刺道:“到時候你們估計也是曼蘇裏侵略我大楚中的一員。”


    路朝歌的話讓使團一眾人尷尬不已,畢竟路朝歌的話說到他們的心坎裏了,有好處誰還不想撈一把呢!


    路朝歌現在要從這些人的身上盡可能的多了解一些關於曼蘇裏的情報,就算隻有一點點也是好的,這個曼蘇裏王國不能不妨,能組建百萬大軍並不算什麽本事,能養活百萬大軍也不算什麽難事,至少路朝歌知道,大楚若是真的大規模征兵,征兵千萬也不是什麽難事,畢竟大楚的人口基數在那裏擺著呢!而且大楚的底蘊其實還是很深厚的。


    難就難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就能將一個支離破碎的小國整合統一,而後訓練出百萬可戰之兵,這種速度雖然和涼州還有一定的差距,但是也絕對不能小看,路朝歌也要做好應對曼蘇裏王國的準備,畢竟他一時半刻不可能離開南疆,若是將這件事匯報上去,劉子鈺更不能放自己離開南疆了。


    路朝歌和哈文正一問一答,氣氛倒是沒有了最開始那麽緊張,可是所有人的心依舊懸著,隻要路朝歌沒說這件事能談那他們就一點辦法都沒有,路朝歌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什麽時候談談成什麽樣都隻有路朝歌能說的算。


    時間眼看就要到中午了,哈文正也不想在拖下去了,他想早點把脫升榮給贖出來然後送迴國去,脫升榮是脫家的嫡長子,也就是下一代脫家的領軍人物,別人可以不迴去但是脫升榮必須迴去,這是離開之前國王交代的任務。


    “將軍,關於曼蘇裏王國的事,可否等我們換迴自家的將軍們之後再說?”哈正文恭敬的說道:“我們這次來都是帶著任務的,若是不能把自家的將軍們帶迴去,我們這些人也是難辭其咎啊!”


    “是啊是啊!”使團的人附和著。


    “那你們想怎麽談?”路朝歌淡淡的說道。


    “想來將軍也知道了我們的苦衷,應該能理解我們的難處了。”哈正文道:“我想將軍也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我們是不是能將我們的將軍帶迴家了呢!”


    “理由很充分,但是我不接受。”路朝歌淡淡的笑道:“這些都不是你們應該動兵攻打大楚的理由,你們滅不滅國對於我對於大楚的百姓,對於我們大楚來說,其實並不重要,你們害怕亡國滅種就要打大楚,那我大楚也很害怕你們之後再來打我們,那我現在是不是可以帶著人去打你們呢?”


    “我們是被逼無奈。”哈正文道:“將軍難道沒看到渤泥國的下場嗎?”


    “與我何幹呢?”路朝歌反問道:“你們的事讓大楚來給你們背鍋,這個道理他講不通啊!你到哪裏說都講不通啊!所以你們需要換一個理由說服我。”


    “我們願意出錢將我們大家將軍贖迴去。”站在哈正文身後的扶南國使者叭銳陣說道:“隻要將軍願意放了我們的將軍,我們一定給將軍您一個滿意的價格。”


    “那我營外的那些難民們要怎麽辦呢?”路朝歌問道:“他們因為你們的進攻,現在流離失所無家可歸,就連吃飯的問題都沒有解決,你們是不是也給我一個答複呢?”


    “這……”叭銳陣一陣語塞。


    他們隻想著贖迴自己的將軍,根本就沒想路朝歌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從前他們和大楚就算是發生一些小小的摩擦,那也就是陪隔離道個歉,然後象征性的朝貢一些東西,然後還可以從大楚那裏得到更多的實惠,他們已經習慣了大楚的行事作風,可這他們遇到了一個遊離在故居之外的人。


    “我給你們時間考慮,考慮好了再來找我。”路朝歌淡淡的說道:“我的時間很寶貴,下一次見麵我希望得到一個滿意的答複,若是你們開出的條件不能讓我滿意,那就對不起了諸位,我會將你們的將軍一個一個的砍了腦袋,然後帶著我手下的人,親自去向你們的國王討要我大楚這次的損失。”


    路朝歌笑著看著一眾人,頓了頓說道:“當然,我過去拿和你們送過來就是兩迴事了,到時候你們可能付出的要更多一些才行,比如舉國的財富以及亡族滅種。”


    路朝歌看著不說話的重任,有開口道:“我不喜歡嚇唬人,我更喜歡付諸於行動,你們害怕曼蘇裏王國,卻忘了大楚也不是你們能招惹的,既然都是怕那為什麽不能怕我們大楚呢!諸位請吧!想好之後再來找我,是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還是我帶著兵去找你們的國王要一個滿意的答複,就在下一次我們見麵的時候。”


    “諸位請吧!”蕭泰寧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一眾使者隻能無奈的退出了路朝歌的中軍帳。


    待眾人離開後,路朝歌坐在中軍帳內開始思考從哈正文那裏得到的曼蘇裏王國的情報,手指不斷的敲擊著案幾,對於哈文正提供的情報最多隻能信一半,剩下的一半需要人去幫路朝歌進行驗證,至於續興昌這個人的身份路朝歌依舊存疑,他是不是南疆那些小國推出來隻為了找個理由的犧牲品,誰也說不清楚,一切的一切對於路朝歌來說,隻能暫時依靠自己的直覺來進行判斷了。


    但是不管怎麽樣,路朝歌絕對要從南疆那些小國的身上扒下一層皮,不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疼,他們下一次還敢帶著人來打大楚的南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征伐天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披甲莽夫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披甲莽夫並收藏征伐天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