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紅杉軍的計劃再一次傳到了涼州軍大營,紅杉軍內的涼州軍奸細具體是誰就連路朝歌都不知道,隻有對上錦衣衛特有的暗號才能知道誰是誰,這也是保證密探安全最好的辦法,連自己人都不知道誰是密探,那敵人想要探知就更加的困難了。


    可以說,紅杉軍的每一步計劃都在涼州軍的掌控之中,就算他們玩出花來,一樣也會被涼州軍針對,這就是吃了情報的虧,若是紅杉軍在福州左近作戰,那他們的情報來源絕對不會這麽匱乏,可現在的紅杉軍身在徽州附近,這裏遠離他們的地盤,是他們掌控不到的地方,情報的短視和缺失,注定他們這場仗打起來不會很順利。


    閆向榮將手中的情報交給一名傳令兵,道:“將情報送給少將軍,讓少將軍自己掌握時間,給紅杉軍致命一擊。”


    “是。”傳令兵接過情報離開中軍帳,一路上不敢耽擱將情報送到了路朝歌的手中。


    路朝歌看完手中的軍報,笑著說道:“首戰既決戰,廖泰初的胃口還真是不小。”


    “他是怕第三巍奕吧!”於吉昌道。


    “有可能,紅杉軍這兩年一直和第三巍奕糾纏,怕第三巍奕也是正常的。”路朝歌想了想,道:“第三巍奕那邊有什麽消息嗎?”


    “董將軍看著他呢!”於吉昌道:“按照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可能還真就是來盯著紅杉軍順便看個熱鬧。”


    “隻要不過來一切都好說,若是過來我也不介意跟他較量較量。”路朝歌無所謂的說道:“我肯定不能讓他壞了我覆滅紅杉軍的。”


    “皇甫弘毅的麵子還是要給的吧?”於吉昌道:“那畢竟是他外公。”


    “我都沒準備弄死他,還不算給皇甫弘毅麵子?”路朝歌說道。


    “你就那麽自信能打的過第三巍奕?”於吉昌道:“他可是大楚名將,我覺得他的名聲可不是吹出來的,不過我就是想不明白,他為什麽就解決不了紅杉軍呢?”


    路朝歌拍了拍於吉昌的腰,於吉昌的腰上掛著三顆‘手榴彈’,這就是路朝歌能戰勝第三巍奕的底氣,這種跨時代的東西放眼整個大楚,也就涼州那裏才有,至於那些想要得到這個東西的人,墳頭草都長的老高了。


    “你要知道,不是第三巍奕收拾不了紅杉軍,而是他現在還不想收拾紅杉軍。”路朝歌笑了笑,道:“第三巍奕說到底還是個政治家,他要考慮的事可多了去了,他要是太快的解決了紅杉軍,那他家族的利益如何保證?據說他的長子現在還是一個正四品鷹揚將軍,按照第三家在大楚的地位不應該對吧?可是為什麽就升不上去呢?一來第三巍奕不想他家長子離開長安為官,二來就是朝廷在故意打壓第三家,畢竟第三家和皇甫家可是姻親。”


    “那第三巍奕就這麽拖下去有什麽好處?”於吉昌問道。


    “那好處可大了去了。”路朝歌笑著說道:“這次朝廷組建的新軍,我敢保證不管怎麽公平選拔,最後指定有第三家一席之地,再就是第三巍奕知道,真把紅杉軍收拾了,那朝廷就該收拾他第三家了,狡兔死走狗烹,懂嗎?”


    “不懂。”於吉昌道:“這裏麵這麽多彎彎繞嗎?”


    “我也就是說個皮毛,裏麵的水深著呢!”路朝歌道:“就這麽跟你說吧!這次朝廷組建的新軍,最後也是一次各大家族之間的博弈,那些平頭老百姓該出不了頭還是出不了頭,你以為都跟涼州軍似的?”


    “那照你這麽說,第三巍奕是在等待一個恰當的時機?”於吉昌道:“那麽時候才是時機啊?”


    “第三巍奕家在新軍中站穩腳跟之後。”路朝歌笑道:“那個時候第三巍奕會毫不猶豫的解決了紅杉軍,因為那個時候他已經有了自保的資本了,就算是劉子鈺想動他,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動的了的。”


    “換個話題換個話題。”於吉昌道:“跟你說這個問題,我就感覺我跟個白癡一樣。”


    “你本來就是個白癡。”路朝歌道。


    “情報裏提到的劉力夫你覺得怎麽樣?”於吉昌問道。


    “算是個將才吧!”路朝歌想了想,道:“是個忠勇可嘉的人,也是個坦蕩的人,就是沒遇到對的人。”


    “那就抓過來唄!”於吉昌道:“你調教一番沒準又是一位軍中宿將呢!”


    “看看再說吧!”路朝歌想了想道:“涼州軍不缺他這一個,不過就憑他的人品,我能讓他好好活著,但是想迴紅杉軍那就別想了,這樣的人扔在紅杉軍都是浪費。”


    “還不讓人家搏一場富貴了?”於吉昌問道。


    “那你也得找對了人啊!”路朝歌道:“你瞅瞅紅杉軍那都是一群什麽玩意,動不動就殺人全家,連三歲孩子都不放過,我就覺得我殺孫家人的時候夠狠了吧!那我都沒好意思對孩子婦孺下手,你看看他們,滅人家滿門。”


    “你前幾天剛砍了二十萬人的腦袋。”於吉昌低聲說道。


    “那要都算上,這一仗我砍的腦袋多了去了。”路朝歌道:“有一個算一個哪個不是我讓你們去殺的?殺那些異族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算是婦孺在這我照殺不誤。”


    “這有點狠了。”於吉昌道。


    “我更狠的你還沒見過呢!”路朝歌道:“你等著我騰出手的,我不讓那些南疆小國亡國滅種都算我心慈手軟。”


    “就因為他們打進來了?”於吉昌問道。


    “不然呢?”路朝歌道:“你殺我一個,我滅你全家,他們殺了我大楚多少百姓?他們禍害了我大楚多少姑娘?殺他們那些青壯就是個開始,這個仇我記下了。”


    “你別轉移話題啊!”於吉昌道:“劉力夫你到底要不要活的?”


    “你要是能抓個活的迴來我就要活的。”路朝歌道:“戰場上那麽亂,你能保證他活下來?”


    “不能。”於吉昌道:“但是有人能啊!”


    “你說紅杉軍裏麵的密探?”路朝歌問道。


    “是啊!”於吉昌道:“他們的大營不是得有人留守嗎?那為什麽不能是劉力夫呢?而且他都準備給廖泰初墊後了,留守大營也是情理之中的吧!”


    “那就給閆向榮發消息吧!”路朝歌想了想說道。


    等於吉昌走後,夏文宇又來到了路朝歌身邊,路朝歌看了看夏文宇道:“你又想讓誰活下來?”


    “我是想讓所有的紅杉軍將領活下來。”夏文宇坐到路朝歌身邊,道:“你抓那些南疆蠻夷的貴族劉子鈺根本不感興趣,可是你要是抓了紅杉軍的將領,劉子鈺一定非常感興趣,那可是大楚第一股成了氣候的叛軍,劉子鈺惦記他們都惦記多久了。”


    “我又沒想從他那要什麽好處。”路朝歌道:“再說了,戰場上誰說的準生死的事?總不能他們的將領都去守大營吧?”


    “盡量抓就是了。”夏文宇道:“你確實沒什麽想管劉子鈺要的,可是你不得為你幹爺爺想想?”


    “這事跟我幹爺爺有什麽關係?”路朝歌問道。


    “您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夏文宇問道。


    “你要是不說我可睡覺了。”路朝歌道:“明天還不知道打到什麽時候呢!”


    “你把這些紅杉軍的將軍俘虜了,然後跟劉子鈺換大將軍的家眷啊!”夏文宇道:“大將軍的家眷說是在長安享受生活,說白了還不就是人質嘛!你不把他們都換出來,難道你要去搶啊?”


    “就那麽幾個紅杉軍的將軍就能把他們都換出來?”路朝歌問道。


    “肯定能啊!”夏文宇道:“你想想,劉子鈺登基之後有什麽成績嗎?沒有,一點都沒有,他現在需要功績,你手裏的這些俘虜不就是功績嗎?兩相比較大將軍的家眷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別人都傻?”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這一仗誰打的人家看不到啊?”


    “誰打的不重要,誰讓你來打的才重要。”夏文宇道:“這是不是他一力主張你帶兵過來打的?是不是他給你提供的後勤保障?有這些人家就足夠了,你也說了玩政治你就是個小白,但是朝廷裏那些可都是大佬,他們能在這裏麵做的文章大了去了。”


    “你確定?”路朝歌疑惑的說道。


    “這有什麽不確定的。”夏文宇道:“你要是能抓住林成祖,那你信不信你就是管他要個異姓王他都敢封給你?”


    “我怎麽感覺我給人家做了嫁衣呢?”路朝歌想了想說道:“弄了半天我涼州戰兵死了不少,好處還都是他劉子鈺的是吧!”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夏文宇道:“西疆都是你哥倆的了,你吃什麽虧了?”


    “我就是不打這一仗西疆也是我們哥倆的啊!”路朝歌道:“說破天我都虧了。”


    “你幫大都督賺了一大波聲望呢?”夏文宇道:“你不能隻算你能看見的東西,還有很多看不見的東西你也得算進去,你信不信等你在領兵來南疆的時候,都不用你打,老百姓押著那些當官的開門迎你進去?”


    “我怎麽感覺你不應該當這個將軍。”路朝歌打量著夏文宇道:“要不我給你弄個道府當當吧!”


    路朝歌還是第一次發現夏文宇的眼光這麽長遠,他一直以為夏文宇隻是一個駐軍將軍,現在看來他小看了夏文宇了,這樣的人絕對不應該隻是一道駐軍將軍,隻能說大楚的官製限製了太多優秀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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