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寧是進入了夢鄉,可此時的路朝歌卻依舊站在那二十萬俘虜不遠的地方,這二十萬人若是解決不好那就是個禍害,不過路朝歌已經下定了決定,這些人絕對不能留。


    招來玄甲軍和天武軍,路朝歌下達了這輩子第一條殺俘的命令,什麽殺俘不詳之類的屁話在路朝歌眼裏不過就是個徹頭徹尾笑話罷了,若是這些人都是楚人,那打死路朝歌也絕對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但是對於異族來說,路朝歌可就沒有那麽多的憐憫心了。


    戰俘被人稱十數個萬人隊,一隊一隊分別帶離了聚集地,這些人被帶到幾裏之外,然後被涼州軍無情的砍下了腦袋,在殺過一批之後,在繼續帶走第二批如此反複。


    直到後半夜的時間,整整二十多萬俘虜被梟首,屍體堆在那裏如同一座座小山一般,迴來複命的謝玉堂,道:“少將軍,都解決了。”


    “給慎雨澤傳令,讓他明天組織徽州城百姓收拾那些屍體。”路朝歌淡淡的說道:“讓呂陽暉從虎賁軍中抽調一千人,將這些屍體送到鎮南關去,在鎮南關外築京觀震懾南疆的那幫宵小之輩。”


    “是。”謝玉堂應道。


    交代完了一切,路朝歌騎上大黑馬趕迴了涼州軍大營,他對於殺了這些異族根本就沒有什麽負罪感,既然你決定踏入大楚,就在你踏入大楚的那一刻,他們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禍害了那麽多大楚的百姓,殺害了那麽多大楚的戰兵,路朝歌絕對不會讓他活著離開大楚的,就算是那些貴族,其實路朝歌也不想讓他們活著離開,暫時不動他們,隻不過是因為他們還有用處罷了。


    路朝歌好好的睡了一覺,第二天天剛剛亮起來,他就聽到了軍營外嘈雜的聲音,路朝歌走出中軍帳來到轅門前一看,就見無數的百姓跪在轅門外,慎雨澤跪在最前麵,路朝歌眉頭緊皺的看著慎雨澤,道:“慎雨澤,你帶著百姓到軍營做什麽?”


    “迴大將軍,百姓們知道了您將那些蠻夷都剁了腦袋,算是給他們家裏的親人報了仇,特意讓我帶著他們來感謝您的。”慎雨澤開口道。


    “都站起來吧!”路朝歌歎了一口氣,語氣溫柔了不少,說道:“跪天跪地跪父母,哪有跪我路朝歌的道理,都站起來吧!”


    “謝大將軍。”數萬百姓山唿海嘯一般齊聲道。


    看著站起來的一眾人,路朝歌朗聲道:“逝者已逝,你們還要繼續好好活下去,把徽州變成原來的樣子,讓逝去的人知道你們活的很好,我想他們若是泉下有知也會很高興的,朝廷的補償很快就會送來,我已經讓慎大人登記造冊,每家每戶損失了多少,戰死了幾個男丁,都會有相應的補償,雖然這點補償彌補不了你們家人戰死的傷痛,但生活總是要向前看的,希望你們以後一切安好。”


    “謝大將軍。”一眾人齊聲道。


    路朝歌不知道他們謝的是什麽,是自己殺了那些蠻夷給他們報了仇,還是自己從朝堂那裏給他們要來了補償,亦或者是隻是單純的感謝路朝歌對他們的安慰。


    不過這已經不重要了,民心這種東西是很微妙的,但是你一旦得到了他,隻要你不傷天害理,基本上就不會再失去他,就像涼州道蜀州道等地方的百姓一樣,他們心裏隻裝著李朝宗,至於朝廷……有沒有也無所謂了。


    路朝歌看著依舊不願意散去的百姓,叫來了慎雨澤說道:“有人跟你說了收屍的事了嗎?”


    “說了,這些人就是要去收屍的,隻不過經過軍營,他們想來感謝大將軍一番。”慎雨澤說道。


    “那就去吧!”路朝歌道:“記住給他們工錢,不能讓百姓們白幹活,若是缺錢的話先給百姓們打個欠條,等朝廷撥款到了再讓他們過來取。”


    “府庫裏還有些銀子,夠支付這次的費用。”慎雨澤道:“我這就帶著他們過去了。”


    “跟他們說,若是願意幫忙把屍體運到鎮南關,酬金加倍給他們。”路朝歌想了想,道:“虎賁軍人手有限,若是百姓們願意幫忙,就簡單多了。”


    “明白。”慎雨澤說道。


    “去吧!”路朝歌道:“記得管飯。”


    “您再多說幾句吧!”慎雨澤低聲道:“百姓們都是來感謝您的。”


    路朝歌點了點頭,看向百姓們說道:“父老鄉親們,你們的謝意我已經感受到了,大家就別聚集在大營外麵了,這麽多人聚集在這裏,知道諸位是來感謝我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來攻打大營的呢!都跟著慎大人去幹活吧!我已經跟慎大人交代了,幹完活有酬勞拿還管飯。”


    路朝歌話音落下,頓時引來了一大片的笑聲,這一片笑聲,也許能衝淡他們對逝者的思念吧!


    又休息了 一天,路朝歌帶著全軍離開了徽州城,按照紅巾軍的速度,今天差不多就要和閆向榮接觸了,這個時候路朝歌沒有時間再耽誤了,盡早支援過去才是正事。


    而此時在利州道和贛州道的交界處,閆向榮帶著六萬大軍駐紮在這裏,無數的斥候在大營內進出,每一名斥候身上帶著的都是紅杉軍的情報,有的斥候隊甚至和紅杉軍打了一仗,當然以紅杉軍斥候的素質,想在涼州斥候身上占到便宜可不容易。


    隨著一封封情報送入中軍帳,閆向榮又不停的將軍令傳達出去,整個涼州軍大營忙的不可開交。


    “報……”一名斥候衝進中軍帳,道:“啟稟將軍,紅杉軍在距離此處八十裏的位置紮營。”


    “報……”又一名斥候衝進中軍帳,道:“紅杉軍派出騎兵三千正向我大營奔襲。”


    “報……”又是一名斥候衝進中軍帳,道:“敵軍騎兵距離大營七十裏。”


    “慕永泰。”閆向榮喊道。


    “末將在。”廣效軍營將軍慕永泰行禮道。


    “命你領三千騎兵出擊。”閆向榮道:“此一戰隻許勝不許敗,一定要讓紅杉軍的雜碎們知道,我們涼州軍可不是泉州福州那些慫包軟蛋,想從這裏跨過去,那就隻能從我們的屍體上踏過去。”


    “末將領命。”慕永泰大聲道。


    領了軍令的慕永泰轉身出了中軍帳,點起三千騎兵離開涼州軍大營。


    而在紅杉軍這邊,領軍大將廖泰初對於涼州軍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從他跟著林成祖起兵開始,除了被魏東亭收拾過幾次外,在泉州和福州兩地他根本就沒遇到過什麽像樣的對手,就算是後來和第三巍奕交手,第三巍奕也是沒讓他占到什麽便宜,而在他的眼裏,人數就是打勝仗最大的保證,自己手下十五萬‘訓練有素’的大軍,想要打敗六萬人的涼州軍不過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罷了。


    廖泰初認為自己手下的大軍訓練有素不過是和他曾經交過手的人相比罷了,他們的訓練在涼州軍麵前跟小兒科差不了多少,涼州軍的預備役訓練強度都比他們大。


    廖泰初坐在中軍帳內,下麵坐著一幫子將軍,當然這些將軍都是他們自封的,他們的將軍位和大楚的將軍位不同,林成祖自號‘神威上將軍’,而在林成祖這個上將軍之下就是廖泰初這些大將,自號‘虎威大將軍’,整個紅杉軍之內的各種將軍號十分混亂。


    “來來來,咱們賭一把。”廖泰初毫無形象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大笑道:“就賭劉將軍三千鐵騎能斬殺多少涼州軍,誰要是輸了就請大家喝酒。”


    “好。”廖泰初的提議得到了所有人的支持,並積極的開始猜測數字。


    “報……”一名斥候衝進中軍帳,打斷了眾位將軍的猜測:“啟稟大將軍,涼州軍出兵三千迎擊劉將軍。”


    “這不是自尋死路嗎?”廖泰初哈哈大笑道:“區區三千人就想和老子的三千鐵騎碰一下?這不就是雞蛋碰石頭嘛!哈哈……”


    廖泰初的笑聲十分刺耳,但是卻讓中軍帳內的一眾將軍跟著大笑起來,這些人之中還真是一個聰明點的人都沒有,不過想想廖泰初也就能看出些門道,這些人上戰場廝殺肯定都是一把好手,可是讓他們指揮作戰的話,可能他們會的也就是‘兄弟們,跟我殺……’


    不過這個‘兄弟們,跟我殺……’總比‘兄弟們,給我殺’要強的多了,至少他們可是身先士卒,給他的兄弟們做了一個好的榜樣,也讓他們在拚命的時候更加有底氣。


    “大將軍,此戰之後必定讓涼州軍喪膽。”一名將軍笑著說道:“待您生擒了路朝歌,定能名動大楚。”


    “路朝歌不過就是個小毛孩子罷了,李朝宗也是識人不明,居然讓一個小毛孩子領兵打仗。”廖泰初大笑道:“這次一定要讓李朝宗知道知道,毛都沒長齊的小屁孩,還是在家吃奶才好。”


    廖泰初的話又是引來了一陣大笑,整個中軍帳充滿了無知的歡樂,在他們的心裏,這一仗已經十拿九穩了,路朝歌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他們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想象總是美好的,可現實往往會在你最囂張的時候給你一個讓你猝不及防的大嘴巴子,這一巴掌不一定會打死你,但是會打的你頭暈目眩,要是聰明人這個時候一定會認清現實,但是有的人隻會認為,這一巴掌是上天對他的考驗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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