羋涵衍的建議最終沒有被采納,一幫子被利益蒙蔽了雙眼的人,在對羋涵衍一通冷嘲熱諷之後就不再搭理羋涵衍,而羋涵衍也知道就算自己磨破了嘴皮子,也勸說不了這些自己作死的人,正所謂好言難勸給死的鬼,該著這些人死。


    羋涵衍離開中軍帳後,知道不能再這裏久留,點起了自己的人馬,加上青壯差不多有五萬人左右,連招唿都沒打就離開了聯軍的大營。


    聯軍的一舉一動都在涼州軍斥候的監視之下,羋涵衍帶著人剛離開,涼州軍的斥候就將消息告知了路朝歌,路朝歌點了點頭,讓斥候繼續探查,至於現在離開聯軍大營的人,路朝歌讓夏文宇從天武軍中抽調三千騎兵沿途進行襲擾,將撤退的敵人拖在路上,給楊興旺克複鎮南關爭取時間。


    楊興旺帶人走的是小路,就算是路途要比走大路近一些,可小路崎嶇難行,花費的時間其實要比走大路多不少,一旦讓羋涵衍帶著人通過鎮南關離開大楚疆域,那路朝歌隻能在解決了紅杉軍之後帶人殺出南疆了。


    那樣就會浪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那可不是路朝歌想要的,而且他對南疆的地形極為不熟悉,不是萬不得已他絕對不會帶著人進入南疆的那些小國作戰的。


    羋涵衍離開兩軍大營,對於聯軍來說並沒有造成什麽波動,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就各奔東西就好了,若是聯軍這次真的能獲得大量的地盤和財富,羋涵衍所在的國家也沒有資格染指了。


    “少將軍,是不是他們已經發現了我們的意圖了?”夏文宇派出了騎兵之後,返迴中軍帳說道:“這個時候帶著人撤離,這有些反常啊!”


    “聯軍就是這樣。”路朝歌手指在案幾上輕輕的敲著,說道:“有利益了一個個爭的跟烏眼雞一樣,看到情況不好了,聰明人就會想辦法趕緊脫離,而那些蠢的這個時候會笑那個聰明人不識時務,總之這些人不過就是為了襯托出聰明人有多聰明罷了。”


    “難不成對麵的那些人還對南疆有想法?”夏文宇問道:“他們還看不出來自己不是我們的對手嗎?”


    “不是看不出來,他們就算是在傻難道還不明白兩軍的差距嗎?”路朝歌笑著說道:“隻不過是裝著看不出來罷了,在巨大的利益麵前,所有人其實都可以變成瞎子、聾子甚至是啞巴。”


    “也是,這種博一次就能青史留名的機會,換成誰估計也忍受不了這樣的誘惑。”夏文宇道:“南疆那些小國幾百年都沒曾打到大楚腹地了,這次他們也算是創造了先例了。都已經撈到這麽多好處了還不跑,真是想不明白。”


    “那是因為前麵有更大的利益在等著他們。”路朝歌笑著說道:“攻下南疆就可以出兵江南四道,那裏可是大楚稅收重鎮,稅收是什麽?那就是白花花的銀子,誰會嫌棄銀子多呢?若是真的讓他們占領了整個南方,那倒黴的可就是楚國嘍!雖然我想要覆滅這個王朝,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大楚的百姓在異族的刀槍之下為奴為婢。”


    “那少將軍,打完這一仗要不要殺出大楚,給那些南疆的小國一個教訓。”夏文宇問道。


    “還不是時候。”路朝歌道:“而且要浪費太多的時間和精力,我現在可沒有精力把目光放在外麵,不過等這個國家真的安定下來之後,我可能會考慮考慮,畢竟我也聽人說過,那些小國雖然國小民寡,但是那裏氣候非常好,非常適合耕種,這麽好的土地留給他們浪費了,倒不如交給我們來打理,我想那樣會養活更多的百姓。”


    “上將軍,你說紅杉軍沒事過來湊什麽熱鬧啊!”夏文宇有些不解的說道:“不老實在他們的地盤待著,這麽遠的距離過來找我們的麻煩,這麽長的補給線他們吃的消嗎?”


    “這個我該怎麽跟你解釋呢!”路朝歌想了想,說道:“這麽形容吧!假如你知道了某個人可能在未來的某一天殺了你,那你會不會想盡一些辦法,抓住一切機會先弄死他呢?”


    “那肯定要先下手啊!難不成等他來殺我。”夏文宇道:“可就算是這樣,這麽長的補給線他們靠什麽支撐?”


    “他們既然能過來,當然就有辦法支撐這麽長的補給線。”路朝歌笑著說道:“就算沒有辦法支撐補給線,他們可是叛軍,一路燒殺搶掠過來也不是問題。”


    “這樣他們還想爭霸天下?”夏文宇道:“他們是不是對這個爭霸天下的事有什麽誤解。”


    “我其實也想不通。”路朝歌笑了笑道:“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他們越是這樣對我們來說越有利。”


    “那倒是。”夏文宇也跟著笑了起來說道:“我原本還把他們當做對手呢!這麽看來他們真算不上咱們的對手。”


    “咱們的對手以後會有很多很多。”路朝歌笑著說道:“現在看著平靜的大楚,其實也平靜不了多久了,幾位王爺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就說劉子騰之前帶著你們南下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打雍州的打算了,隻不過是沒想到我在那個地方放了那麽多人,給他困在那裏了。”


    “現在三皇子和四皇子也沒什麽動作啊!”夏文宇道。


    “現在不動不代表以後不動。”路朝歌說道:“你記住了,真正咬人的狗從來都不會亂叫,他們都是等待時機然後一擊斃命。”


    “不過他們待的地方離雍州那麽遠,怎麽一擊斃命?”夏文宇又問道。


    “這種事從來都不是隻有打打殺殺。”路朝歌笑道:“你慢慢看下去吧!一旦三皇子和四皇子動手,劉子鈺可能就有麻煩了,比兵臨城下的麻煩還大。”


    “整不明白。”夏文宇想了想,說道:“不是直接帶著兵打過去就行了嗎?”


    “那是最下層的打法,奪權這種事講究的還得是個名正言順,這種事裏麵說道多著呢!”路朝歌道:“行了,先不說這些了,等以後有時間咱們坐下來慢慢說,你先迴去休息吧!晚上的事務必要做好。”


    “末將領命。”夏文宇應了一聲便退出了中軍帳。


    路朝歌一個人獨自坐在中軍帳內,這次紅杉軍來犯,已經可以肯定是‘天地院’出手幫他們疏通的關係,而這一路上的糧草,也不會是燒殺搶掠得來,‘天地院’潛伏在各地的人一定會想辦法把糧草送到紅杉軍的手裏。


    不過這對於錦衣衛來說也是一個機會,能借著這個機會大量收集‘天地院’人員的情報,就算現在不能對他們動手,等占領了這些地方以後,錦衣衛就可以按照名單抓人,也省的再去慢慢找那些隱藏在民間的‘天地院’成員了。


    夏文宇離開沒多久,呂陽暉又來到了路朝歌的中軍帳,這位極為善於打守城戰的將軍路朝歌還是很看重的,以後涼州的地盤越來越大,不可可能說有的地方都有險可守,那就需要有這麽以為善於打防禦戰的將軍坐鎮。


    “沒有外人的時候不用那麽多禮。”路朝歌看著要行禮的呂陽暉,說道:“有什麽事坐下說吧!”


    “大將軍,聽聞福州的紅杉軍也繞道過來了?”呂陽暉問道。


    “嗯!”路朝歌點了點頭,道:“我已經派人去堵截了,你不需要擔心。”


    “大將軍誤會了,我不是擔心。”呂陽暉說道:“末將想帶著虎賁軍剩下的兄弟趕過去助陣。”


    路朝歌想了想之後,便搖了搖頭,道:“虎賁軍的兄弟們活下來不容易,這一仗你們就不要參與了,若是一定要打的話,那就等著和蠻夷的聯軍打吧!紅杉軍那邊交給閆將軍就好了,你和虎賁軍的兄弟們多休息些時日,會給你們打仗的機會的。”


    “是。”呂陽暉道。


    “你來不光是說這件事的吧!”路朝歌問道。


    “確實有另一件事。”呂陽暉說道:“還請少將軍容我就地征召青壯補充虎賁軍,人員到齊之後也好開始訓練,能讓虎賁軍早日恢複戰鬥力。”


    “可以,想從難民之中征召吧!”路朝歌想了想道:“你可以讓人去康州城,那裏的有很多難民,足夠你補充虎賁軍了。”


    “多謝大將軍。”呂陽暉站起身行禮道。


    “去吧!”路朝歌擺了擺手道。


    呂陽暉應了一聲退出了中軍帳。


    直到夜幕降臨,路朝歌都沒有離開中軍帳,沒人知道路朝歌把自己關在中軍帳內幹什麽,沒有路朝歌的命令也沒有人去打擾。


    “少將軍,我的人出發了。”夏文宇站在中軍帳外說道:“您還有什麽吩咐嗎?”


    “這點事我想你會辦好的。”路朝歌淡淡的說道:“去吧!我不問過程隻看結果。”


    “是。”夏文宇道。


    其實路朝歌的想法很簡單,他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自己完成,他需要手下的這些將軍們有自己的主見,將來打的仗會越來越多,難道每一場仗都要自己親自領兵才能打嗎?


    他需要更多的像鄭洞國一樣的人,有能力獨當一麵,涼州之內這樣的人很少很少,現在能算得上可以獨當一麵的人一共也就四個,李朝宗算一個,他路朝歌算一個,鄭洞國算一個,最後一個就是夏侯仲德。


    李朝宗不會輕易離開涼州,夏侯仲德更多的時候需要鎮守地方,一旦大戰起鄭洞國帶兵出征,夏侯仲德就要坐鎮蜀州道,統領各道的駐軍以防後方出現變故。


    所以,從一開始路朝歌就在想盡一切辦法培養帥才,將才涼州還真不缺,但是這帥才更像是可遇不可求吧!有的朝代一百年才出一個帥才,路朝歌有些貪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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