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浦興賢第一個走出了大殿,今天他的運氣不錯,不僅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就連官職都保住了,最最關鍵的是劉子鈺同意了軍製改革。


    皇甫秋鴻看著誌得意滿的浦興賢,在心裏暗暗笑道:“長安城的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下一步就該去濟北道了,我想淮王殿下一定已經開始思念我了。”


    浦興賢故意走的很慢,就在皇甫秋鴻走過他身邊的時候,浦興賢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一路保重,你的人情我記下了。”


    “浦大人,你就是運氣好罷了。”皇甫秋鴻卻沒有搭茬,冷冷的說道:“今日沒能廢了你,是我沒本事,咱們來日方長,看看笑到最後的是誰?”


    說完,直接越過了浦興賢,大步流星的離開了皇城。


    出了皇城的皇甫秋鴻沒有再乘坐馬車,而是一路向家裏走去,在路過一家店鋪的時候,皇甫秋鴻走了進去,隨後在店鋪之中逗留了一段時間之後又離開了店鋪。


    連續走了幾家店鋪之後,皇甫秋鴻最後走進了長安城最大的茶莊,這裏有大楚各地的茶葉,不僅種類齊全,而且價格照其他茶莊也要便宜許多。


    掌櫃的看著走進來的皇甫秋鴻,趕忙迎了上去,行禮道:“皇甫大人,您可是有日子沒來了,這是府上的好茶都喝完了?”


    “府上倒是還有不少好茶,隻是要離開長安了,估計以後也迴不來了。”皇甫秋鴻笑著說道:“所以在你這再買些好茶葉帶走,怕是去了濟北道就找不到這麽好的茶莊了。”


    “皇甫大人這就要離開了?”掌櫃的問道。


    “是啊!也是時候離開了。”皇甫秋鴻笑著說道:“你給我準備些我平時喝的茶葉給我送到府上去,我走的時候好帶走。”


    “得嘞!一會兒給您送府上去。”掌櫃的笑著說道:“那就祝您一路平安。”


    “借您吉言。”皇甫秋鴻笑著說道:“不過估計這一路上也太平不了。”


    “大人您吉人自有天相。”掌櫃的笑著說道:“一定會有貴人相助。”


    “告辭告辭。”皇甫秋鴻拱了拱手道:“也祝您生意興隆。”


    皇甫秋鴻離開茶莊,他沒有急著迴家,而是又逛了幾間店鋪,又要了一些東西讓人送到府上,隨後才迴了家。


    而就在皇甫秋鴻離開茶莊不久,兩個人就衝進了茶莊,一個身形壯碩的大漢一把按住茶莊掌櫃,道:“剛才皇甫秋鴻跟你說什麽了?”


    “這位爺,這位爺,您這是做什麽?”掌櫃的被按在桌子上,整張臉都變了形,驚恐的問道。


    “皇甫秋鴻來你店裏說了什麽?”那壯漢手上加大了力度,顯然這是個沒有什麽耐心的人。


    “這位爺,皇甫大人就是在我這裏買點茶葉。”掌櫃的驚恐的說道:“他說要離開長安城了,以後恐怕也迴不來了,就在我這裏要了一些茶葉,讓我給他送到府上去。”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壯漢手上又加了幾分力氣,道:“若是再不說實話,我就扭斷你的胳膊。”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這些夥計可以為我作證。”掌櫃的此時已是頭見冷汗,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滴落在桌子上,他強忍著疼痛,說道:“皇甫大人府上的茶葉都是從我這個小店買的,您若是不信可以去查。”


    聽了掌櫃的話,另一個一直沒有說話的人,衝著壯漢點了點頭,壯漢這才鬆開了控製著掌櫃的手,那個瘦高的年輕人開口道:“掌櫃的,我們也是有公務在身,有得罪之處還請掌櫃的海涵。”


    “沒事沒事。”掌櫃一遍揉著發痛的肩膀一邊說道。


    此時掌櫃的內心確實崩潰的,不海涵還能怎麽樣,這些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自己若是得罪了他們這路人,那還能有自己的好?自己的茶莊估計在長安城都開不下去了。


    年輕人和壯漢離開了茶莊,但是卻沒有走遠,而是在茶莊對麵的茶樓坐了下來,他們雖然並不相信掌櫃的話,留在這裏就是為了監視掌櫃的一舉一動。


    掌櫃自然也發現了沒有離開的兩人,隻是他也沒有在意,你願意在那看著就看著吧!傳遞情報又不一定非要從地上走。


    掌櫃捂著自己的肩膀去了後院,而到了後院之後,就叫來自己的夥計,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然後在後院站了片刻才迴到店鋪之內,而且他還故意在門口晃了兩下,讓對麵那兩個監視他的人能夠看到他。


    迴到家的皇甫秋鴻立即吩咐府上仆人準備離開,所有的東西都留在府裏,皇甫家不缺這點東西,隻要把一些該帶走的帶走就行了。


    “陛下放你離開了?”皇甫夫人問道。


    “不放也不行,他怕我在長安城壞了他的事。”皇甫秋鴻笑著說道:“不過這一路也不安全,他放我去濟北道也沒安好心,不過就是想暗中幹掉我罷了。”


    “府上護衛可足夠?”皇甫夫人問道:“若是陛下派出殺手,想來不是好相與之輩,還是再去雇傭一些護衛吧!”


    “這些你都不用操心。”皇甫秋鴻笑著說道:“會有人沿途護送我們的。”


    皇甫秋鴻口中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被路朝歌扶上位的雍州道錦衣衛千戶——賴家慶。


    從皇甫秋鴻效忠李朝宗之後,皇甫秋鴻得到的所有情報都是由賴家慶派人送往涼州的,兩個人可以說是配合默契,從來都沒出過差錯。


    而在迴來的路上,皇甫秋鴻已經通過自己的方式,像賴家慶發出了護送他們到濟北道的請求。


    而情報的中轉站就是茶莊的掌櫃,他是錦衣衛按插在長安城內的暗樁,他原本可不是什麽錦衣衛,就是一個本本分分的茶商,因為有自己的門路,能夠收到大楚境內的各種各樣茶葉,所以才被賴家慶給盯上了。


    能收到大楚境內各地的茶葉,就說明他有自己的門路,而這些門路是可以變成刺探情報的路子的,賴家慶正是看上了這一點,才動用各種手段,讓他加入了錦衣衛。


    而每年到了茶葉收購的時候,掌櫃就會讓自己手下的馬隊前往各處采購,而護衛馬隊的人就是錦衣衛的人。


    要說賴家慶在長安城的日子過的還是十分滋潤的,除了不能娶妻生子之外,一切的一切他都很滿意,至於不娶妻生子也是他自己的決定,他知道自己幹的是掉腦袋的買賣,一旦暴露了隨時都會喪命,而且自己若是有了牽掛那就是有了破綻,他不想辜負了路朝歌,因為他今天的一切都是路朝歌給他的,他是個知恩圖報的人,為了報答路朝歌,不娶妻生子又能如何呢!


    賴家慶悠閑的躺在家中的躺椅上,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小曲,手裏拿著一個看著就很古樸的紫砂茶壺,另一隻手隨著哼唱在腿上有節奏的敲擊著。


    就在他正投入的時候,在不遠處的地方傳來了“咄咄”聲,剛剛還在哼唱小曲的賴家慶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慢慢的從躺椅上站了起來,走到那塊蓋板前,開口道:“東西放在地上你就可以離開了,別留在原地,我會殺了你的。”


    說完話的賴家慶席地而坐繼續喝著茶,差不多過了一炷香的時間,賴家慶慢慢的打開蓋板,確定下麵沒人之後,才跳了下去撿起了地上的情報。


    賴家慶重新迴到地麵,將蓋板改好之後,才打開手中的信紙仔細的看了起來。


    當天看完信上的內容之後,從腰間取出火折子,將手中的信件點燃,在看著信件燃燒殆盡後,才轉身迴到了自己休息的房間,隨後換了一身衣服離開了自己的家。


    皇甫秋鴻迴到家中不久,賴家慶的人就趕到了皇甫秋鴻的府邸外,這些人不是為了保護,而是來確定皇甫家的動向,一旦皇甫秋鴻帶著家人離開長安城,錦衣衛會第一時間派出人手,對皇甫秋鴻進行保護。


    皇甫家就算是再不收拾,也不是一時半刻能收拾好的,皇甫秋鴻也不著急,離開長安城已成定局,而且自己在長安城該做的也都做了,雖然留在長安城的用處會更大,但是劉子鈺已經下了逐客令,自己若是不離開那就是抗命,劉子鈺可就有正當理由殺他了。


    第二天一早,皇甫家數十架馬車離開了府邸,這些馬車在外麵看,和普通的馬車沒有什麽區別,但是要是進入到馬車內部再看,可就大有不同了。


    馬車內被鐵板包裹著,除了車窗全部鑲嵌了鐵板在上麵,這些馬車都是皇甫秋鴻特意定製的,為的就是保證自己的安全,就算他上朝的時候坐的馬車,也是這種內部鑲嵌了鐵板的馬車。


    馬車出了長安城不久,城內的錦衣衛就跟著出了城,不過這些人可都是好好的喬裝打扮了一番,路朝歌的偽裝技巧,可是一點沒有保留的都交給了錦衣衛,要不怎麽說路朝歌是錦衣衛的祖師爺呢!錦衣衛一大半的手段,那可都是出自路朝歌之手。


    錦衣衛的這些人不敢靠近皇甫家的車隊,害怕被劉子鈺手下的人認出來,錦衣衛這些人可以肯定,劉子鈺的人就在附近,他們在等著皇甫秋鴻和他的家人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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