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靜姝這段時間一直住在李朝宗的家裏,就算不是每天都吃路朝歌做的飯,隔三差五也能吃上一頓,可吃的每一頓,從來就沒有重樣的時候,但是今天這頓飯卻格外的不一樣,跟這麽多孩子在一起吃,更是別有一番風味。


    路朝歌和周靜姝坐的地方,有幾個孩子也坐在那裏吃飯,桌上的一個小男孩不時的偷瞄路朝歌,路朝歌自然也發現了,可他就有些好奇,若是這個小男孩偷瞄周靜姝他還能理解,畢竟周靜姝的長相誰看了都想多看兩眼,可這小子一直偷瞄自己算是怎麽迴事?


    路朝歌看著那個小男孩,笑著問道:“你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我又不能吃了你。”


    小男孩頓時紅了臉頰,有些靦腆的低下頭繼續吃飯,路朝歌看著害羞的小男孩,笑著搖了搖頭。


    周靜姝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路朝歌,道:“哪有你這麽說的,小孩本來就靦腆,你這麽一說他更不敢跟你說話了。”


    “大小夥子有什麽好害羞的,大大方方的。”路朝歌笑著說道:“有話跟我說?”


    “他將來想當將軍。”坐在那個害羞小男孩身邊的一個孩子開口道:“他可崇拜少將軍了。”


    小男孩的話讓他更加的害羞,頭都快紮進餐盒裏麵去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裴明昭。”小男孩沒敢抬頭,用很小的聲音說道。


    “來,把頭抬起來。”路朝歌鼓勵的說道:“男子漢大丈夫,總是這麽害羞,以後怎麽當將軍。”


    裴明昭在路朝歌的鼓勵下,終於抬起了頭,隻是那小臉卻依舊紅撲撲的,路朝歌看著害羞的裴明昭,說道:“那你告訴我,你為什麽想當將軍?”


    “我想領兵打仗。”裴明昭小聲的說道:“我爹跟我說,男人就應該像少將軍一樣,馳騁疆場安邦定國。”


    “有夢想是好事啊!”路朝歌笑著說道:“每個人都應該有夢想,有了夢想才能向著夢想的方向去努力。”


    “那少將軍你有什麽夢想?”坐在裴明昭身邊的小男孩問道。


    “我得夢想可厲害了。”路朝歌道:“我夢想著像你們這麽大的孩子,都能吃得飽穿得暖,都能有書念。我夢想這天下沒有戰亂,百姓不用流離失所。”


    “那你的夢想是不是已經實現了?”小男孩說道:“我現在吃得飽穿得暖,還有書念,我爹爹和娘親也有房子住,還有地種。”


    “這還隻是一小部分。”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們要記住,這個國家很大,大到你們不敢想象,所以還有很多人吃不飽穿不暖,所以不隻是我,你們也要繼續努力,努力的讀書,努力的練武,努力讓自己強大起來,等你們真的強大起來的那一天,就用你們的本事,讓這天下的百姓都能吃得飽穿得暖。”


    “那等我長大了,我也幫你實現夢想。”裴明昭鼓起勇氣說道:“我一定要當將軍,幫少將軍實現夢想。”


    “好,我等著你來幫我實現夢想。”路朝歌笑著說道。


    就在路朝歌和孩子們聊的正起勁的時候,一名錦衣衛走了進來,來到路朝歌的身邊,低聲道:“少將軍,雲牧儒都交代了。”


    說著,將雲牧儒的口供遞給了路朝歌,路朝歌簡單的掃了兩眼,道:“我大哥那邊怎麽說?”


    “都督覺得他交代的太痛快,害怕這口供有詐。”錦衣衛道:“所以讓卑職拿來給少將軍看看。”


    路朝歌將雲牧儒的口供塞到錦衣衛的手裏,道:“迴去告訴你們掌刑千戶賀光明,這份口供我不信,讓他重新審,情報我不急著用,讓他放開了手腳,隻要在得到口供之前人活著,其他的我不介意。”


    “是。”錦衣衛應道:“少將軍還有什麽吩咐?”


    “沒了,你們的事不用問我的意見。”路朝歌道:“你們是我大哥的親軍,凡事要去問他,知道了嗎?”


    “卑職明白。”錦衣衛道。


    “去吧!”路朝歌擺了擺手,讓錦衣衛離開。


    “你就看了那麽幾眼,就能確定這份口供不可信?”周靜姝低聲問道。


    “雲牧儒可不是一般人,以他的學問來說,想編一份口供還不是手到擒來。”路朝歌道:“他這種人不審十遍八遍的根本就不會說實話,我現在都懷疑雲牧儒被我們抓住都是他計劃的一部分。”


    周靜姝自然不會明白這裏麵的事情到底有多複雜,她即使再聰明也不知道‘天地院’的可怕,更何況她都不知道‘天地院’的存在。


    當天夜裏,錦衣衛的大牢受到了衝擊,數十名殺手衝向錦衣衛大牢,試圖救走被抓住的雲牧儒,可錦衣衛的大牢豈是隨隨便便就能劫的?


    數十名殺手飲恨當場,但這些人的身上根本就查不出什麽有用的線索。


    路朝歌在睡夢中被李朝宗叫醒,路朝歌眯著個睡眼,看著李朝宗道:“你是不是有病,大晚上不睡覺你來折騰我幹啥?趕緊迴去睡覺。”


    “別睡了,錦衣衛的大牢出事了。”李朝宗道:“你跟我去看看。”


    路朝歌一聽錦衣衛大牢幾個字,頓時就從床上彈了起來,錦衣衛裏麵關的重犯可不少,除了剛剛關進去的雲牧儒,還有之前就被抓住的於婉晴和胡秋然呢!


    “誰被劫走了?”路朝歌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沒有人被劫走。”李朝宗道:“錦衣衛的人來通報,說是死傷了幾名兄弟,我估計這幫人就是奔著雲牧儒來的。”


    “差不多。”路朝歌穿上鞋道:“於婉晴和胡秋然已經沒有什麽價值了,就出去也沒有用,但是雲牧儒的價值可不低,值得他們這麽拚命。”


    路朝歌收拾了一番,跟著李朝宗去了錦衣衛的大牢,錦衣衛的大牢在錦衣衛衙門的後麵,當初修建錦衣衛衙門的時候,李朝宗就考慮到錦衣衛可能需要大量的監牢,索性就將錦衣衛的大牢,和錦衣衛的衙門修建在了一起。


    兩個人進了錦衣衛衙門,錦衣衛掌刑千戶賀光明早就等在了那裏,賀光明領著李朝宗和路朝歌來到大堂,就見在大堂的正中央的位置,豎立著一個木質雕刻的塑像,路朝歌知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祖師爺’了。


    “有沒有在提審雲牧儒?”李朝宗問道。


    “迴都督,正在提審。”賀光明道:“馬上就會有消息,您在這裏稍作片刻。”


    “抓緊時間吧!”李朝宗點了點頭,道:“一定要仔仔細細的審,把他身上能挖出來的消息都挖出來。”


    “老賀,你們錦衣衛拜的祖師爺是誰啊?”路朝歌依舊在那裏大打量著那尊塑像,他總是感覺這個人看著眼熟,可有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大哥,你看著塑像雕的像誰?”路朝歌沒等賀光明迴答,又問李朝宗,道:“你看看這個人你見沒見過?”


    李朝宗當然知道這個人是誰,當初錦衣衛要立這尊雕像的時候還專門請示了他,是在他點頭同意後才立起的這一尊雕像來。


    李朝宗強忍著笑意,道:“這個人我還真見過,你也應該見過,你仔細看看,看看能不能想起來。”


    “少將軍,您走近了看看。”賀光明也忍著笑意,道:“你靠近了看就知道是誰了。”


    路朝歌還真就湊了過去,他越看越覺得這個人眼熟,猛然間,路朝歌看清楚了,這個雕塑雕的可不就是他路朝歌嗎?


    “你點頭同意的?”路朝歌盯著李朝宗問道。


    “對啊!”李朝宗笑著說道:“我不同意他們能把你的等身像立在這裏嗎?”


    “我謝謝你。”路朝歌沒好氣的說道:“我就提了一嘴成立錦衣衛的事,我就成了錦衣衛的祖師爺了?”


    “祖師……不是……少將軍,你別忘了你那些審訊方法。”賀光明也是最早跟在李朝宗的那三千青壯之一,跟路朝歌也很熟悉,笑著說道:“我們指揮使一想,您算是我們錦衣衛的開山祖師了,就跟都督申請,把您的雕塑立在這裏了。”


    “我是真的謝謝你們了。”路朝歌看著自己的等身塑像,道:“能不能把這玩意拆了,我還活著呢!”


    就在這時,一名錦衣衛來到了大堂,再給三個人行了禮之後,道:“都督,雲牧儒交代了,這些人都是他安排的,本來是準備讓這些人接應自己離開涼州道的,可沒想少將軍先一步把他給抓了,這幫人就跑到這裏來救他了,這些人都是他豢養的殺手。”


    “行,你先下去吧!”李朝宗道。


    “等一下。”路朝歌叫住準備離開的錦衣衛,道:“從現在開始不要讓他睡覺,之前的那份口供要不停的問,反複的問,連續問三天之後再說。”


    “朝歌,你這是?”李朝宗不明白路朝歌的用意,問道:“這麽反複問能起到效果嗎?”


    “人在疲勞的時候,最容易說真話,若是反複問的口供都一樣,那就說明他說的是實話。”路朝歌指著自己的等身像說道:“祖師爺豈是白叫的。”


    “你還藏私了?”李朝宗笑著問道。


    “我可沒有,這些審訊方法我可都寫在那本《刑訊大全》上麵了。”路朝歌趕緊說道:“老賀,我那本《刑訊大全》上麵有沒有?”


    “迴都督,那上麵確實有這種方法。”賀光明道:“隻是我沒想起來用。”


    “老賀啊!這祖師爺我就要說說你了。”路朝歌一副好為人師的表情,道:“那本書你不能光看明白,要知道活學活用,你身為錦衣衛的掌刑千戶,這點事都不懂嗎?以後長長記性,要知道學以致用。”


    “謹遵祖師爺教誨。”賀光明難得開了句玩笑。


    李朝宗和路朝歌沒在錦衣衛的衙門多待,有交代了一些事之後,兩個人就離開了錦衣衛衙門。


    “朝歌,我總覺得這件事沒那麽簡單。”離開錦衣衛衙門迴到家中的李朝宗沒有迴去睡覺,而是和路朝歌去了廚房,兩個人弄了點吃的,就在廚房裏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聊著。


    “能簡單就見鬼了。”路朝歌道:“慢慢看吧!再過幾天再看,若是雲牧儒的口供是一致的,那就是咱們多心了,若是不一致,那這件事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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