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家的三個人,李朝宗將路朝歌的傑作展示給大家看,又給一家子人普及了一下漢語拚音,果然迎來了一家人的誇讚之聲,尤其是周夫人,那看路朝歌是越看越喜歡。


    在周夫人的眼裏,自己家這個未來的女婿可了不得,不僅能領兵打仗,而且還會寫詩,現在更是弄出了這足以立地成聖的東西,雖然名聲都給了李朝宗,可東西卻是路朝歌弄出來的。


    路朝歌既然已經拿出了漢語拚音,也不介意在拿點背的東西出來,現在的孩子啟蒙讀物太少,那他就把他那個時代的東西搬出來就是了,既然已經做了文抄公,那就做的徹底點就是了。


    當晚,路朝歌就將他後世知道的《百家姓》、《弟子規》、《千字文》以及《道德經》全都給寫了出來。


    路朝歌本來最想寫的就是《三字經》,可《三字經》裏麵有很多典故,是這個世界所沒有的,比如說‘昔孟母,擇鄰處’這一句,孟子在他那個世界是個了不得的人物,可這個世界可沒有孟子,人家讓你解釋,你根本解釋不通。


    當路朝歌將寫好的東西交給李朝宗的時候,李朝宗已經不想再作出什麽奇怪的表情了,在他的感覺之中,這都是稀鬆平常的事罷了,這要是換一個人李朝宗可能會驚訝一番,可這事是路朝歌幹的,他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別說是李朝宗不奇怪,就是家裏其他人一樣也不奇怪了,路朝歌坐在餐桌旁,道:“找人抄一份送學堂去吧!跟外人就說是你寫的。”


    路朝歌依舊是要不斷的提升李朝宗在讀書人心目中的地位,讓讀書人都敬佩李朝宗,這對於李朝宗的未來來說是極為重要的。


    幾天之後,李朝宗發明了拚音這件事就在涼州道之內傳開了,並且同時傳出去的還有那幾本給學童們啟蒙的讀物,雖然現在的傳播也僅限於定安縣的周邊,可是在不久的將來,必定會傳播到涼州道的每個角落,甚至是大楚的每個角落。


    雲牧儒作為當世大儒,自然在第一時間就收到了那幾本書,雲牧儒對這幾本書是愛不釋手,反倒是那個拚音識字法他不是很在意。


    雲牧儒來到涼州道也有一段時間了,李朝宗對於雲牧儒倒是客氣,專門給雲家人找了一處小院,可就是對於雲牧儒想要入仕的事隻字不提,倒不是李朝宗看不上雲牧儒,隻是這個時候的涼州道之內,根本就沒有適合雲牧儒的職位。


    雲牧儒作為當世大儒,那一身的傲氣隔著老遠就能看的出來,若是給他一個小官小吏來做,別說是雲牧儒會有什麽反應,就是那學崇拜雲牧儒的讀書人,都能一人一口唾沫把李朝宗給淹死。


    這些讀書人從來都是自視甚高,自以為自己有學問,不管多大的官都能做,可做官和讀書根本就是兩迴事,有的人讀書做學問那絕對是一等一的存在,可是真到了官場之上,他們才會發現書上學到的東西很多都沒什麽用。


    雲牧儒倒是對這件事不著急,他已經在家苦讀大半輩子了,對於入仕這件事其實看的很淡很淡,他隻是想通過自己,將自己兒子推出去,讓他們能在李朝宗這裏謀個一官半職。


    雲牧儒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雲天弈、二兒子雲天翔,兩個人從小跟在雲牧儒的身邊,也算是飽讀詩書了,可兩個人因為自己父親的原因,一直都沒能入仕。


    可兩個人還是有抱負的,隻是迫於自己父親的威嚴,多次拒絕了舉薦,老老實實的待在了雲牧儒的身邊讀書,若不是這次江州道糜爛,雲家迫不得已遷到涼州道,雲牧儒依舊不想讓兩個兒子入仕。


    雲天弈和雲天翔兩個人規規矩矩的坐在父親的書房內,雲牧儒手裏捧著《道德經》看的那是津津有味,兩個人也不敢打擾。


    “還想著入仕的事呢?”雲牧儒淡淡的開口道。


    “是,父親。”雲天弈在自己父親麵前不敢有所隱瞞,道:“已經在涼州道有些時日了,可李朝宗根本就不提我們入仕的事。”


    “是啊!父親。”雲天翔附和道:“我雲家在大楚也是響當當的家族,父親您更是名滿大楚,他李朝宗不過是一個小小武夫,就敢如此輕慢父親。”


    雲天弈和雲天翔的傲氣像誰一目了然,有什麽樣的爹就有什麽樣的兒子,其實雲牧儒一樣看不上李朝宗這樣的武夫,可江州道他們實在是待不下去了,這才舉家遷來了涼州道,又想借著雲家的名望,給自己謀一個官身。


    “這件事急不得。”雲牧儒頭也不抬的說道:“他李朝宗手底下沒人可用,你們被啟用隻是早晚的事,而且現在的涼州道也沒有地方安排你們。”


    “父親,那要等到什麽時候才是個頭。”雲天弈道:“這麽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是不是應該想個辦法讓我們早些入仕?”


    “涼州道各地的情況你們都了解嗎?”雲牧儒道:“沒有出缺的地方,難道讓李朝宗把人弄下來,扶持你們上去?”


    “有何不可?”雲天翔道:“我和大哥的本事難道還不如那些人嗎?”


    “你們的本事自然不差,可李朝宗也是要講理的。”雲牧儒從來不覺得自己家孩子比任何人差,其實這也算是人之常情了,沒有哪個家長會覺得自家孩子比別人差。


    “我雲家人從江州道來投奔李朝宗,他李朝宗難道不應該心懷感激嗎?”雲天弈傲然的說道:“以父親的才學,難道還比不過周俊彥或者邵元培嗎?那兩個人的才識如何能與父親想相比,讓出一個道府來也是應該。”


    雲家父子在書房內大放厥詞,他們還真是沒認清自己的位置,李朝宗這裏確實缺少能夠主政一方的人,可他這裏不缺祖宗,連自己位置都擺不明白的人,李朝宗可不敢用,保不齊哪一天他們都能騎到李朝宗的頭上去。


    雲家父子在書房之內大放厥詞,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這小小的院子內,有那麽一個人,這個人很不起眼,隻是雲家到了涼州招募的仆役,而這個人可不是普通人,他是涼州道錦衣衛的秘諜,這些錦衣衛的人不能說無處不在,至少很少有人能逃過他們的監視,更何況李朝宗可是特意交代了錦衣衛,對雲家徹底的清查一番,以防止雲家是‘天地院’派到涼州道的人。


    雲家父子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錦衣衛秘諜的耳中,錦衣衛秘諜也就是有公務在身,如若不然,今天雲家父子三人定然橫屍書房。在涼州道誰敢這麽說李朝宗,誰敢直唿李朝宗的大名?雲家父子也算是膽大包天了。


    錦衣衛的秘諜不敢耽誤,將得到的消息傳遞出了雲家,他還需要繼續盯著雲家人。


    得了消息的錦衣衛秘諜沒把消息傳遞給李朝宗,而是交到了脾氣不是很好的路朝歌手裏。


    路朝歌拿著從雲家傳出來的消息看了看,笑著說道:“雲家那邊繼續盯著,幫我給徐永州傳個話,讓他加快對雲家的調查速度,但是不能遺落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少將軍。”錦衣衛秘諜道:“是不是給雲家一個教訓,讓他們知道知道這涼州道是誰說的算。”


    “嘴長人家身上,人家願意說就說。”路朝歌笑著說道:“隻要這些話不在外麵說你們就當沒聽見,跟幾個腐儒一般見識,你們累不累,這件事到我這為止,以後也不要再提了,你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是。”錦衣衛秘諜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路朝歌看著手裏的消息,自言自語道:“以前總有人說讀書讀傻了,我本來還不信,今天我倒是開了眼界了,還真有這樣的人存在。”


    路朝歌不讓錦衣衛教訓雲家父子,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他不會因為幾句話就否定雲家人的學識,即使不能主政一方,可還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安排他們,比如說監察百官的禦史言官,這就很適合自視甚高的雲家人,而且雲家人這股子不知所謂的勁頭,也適合在這個得罪人的崗位上發光發熱。


    路朝歌將那一頁情報撕了個粉碎,然後扔進了麵前的茶盞之中,他沒準備將這件事告訴李朝宗,也沒必要讓這麽點的小事去麻煩李朝宗。


    他現在等的就是徐永州對雲家的調查結果出來,到那個時候也就可以決定這個雲家是用還是不用了。對於‘天地院’路朝歌可是一刻也不敢放鬆,涼州道之內的‘天地院’剛被清除不久,若是再讓‘天地院’的人打入道涼州道內部,可就麻煩了,尤其是這些可能被重用的人。


    周靜姝靜悄悄的來到了路朝歌的小院,走進來路朝歌的房間才發現坐在那裏發呆的路朝歌。


    周靜姝看到了茶盞裏的碎紙,道:“這是遇到什麽難事了?自己在這發呆,連我進來都沒發現。”


    “沒事沒事,我就是在想一些問題。”路朝歌笑著說道:“你幫著打聽的事打聽的怎麽樣了?”


    “差不多了,那幾家也都想見一見楊將軍。”周靜姝將路朝歌麵前的茶盞蓋了起來,道:“雖說家裏把楊將軍的情況都和他們說了,可總是要見一見的。”


    “這沒問題。”路朝歌笑著說道。


    路朝歌笑不是因為周靜姝幫著把楊延昭的事打聽清楚,而是他將那個放著碎紙的茶盞蓋了起來。


    周靜姝看著笑起來的路朝歌,道:“什麽事都能解決,可別為難自己,實在不行就找人商量商量,何必把所有的事都自己扛下了,你就算是鐵打的身子骨,你自己又能扛住多少事?軍中的事我不懂,可總是有人懂的,不是嗎?”


    都說家有賢妻夫無橫禍,這就話一點都不假,周靜姝到現在為止,可以說算得上是一位賢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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