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的話,把朱流給嚇了一大跳。


    他居然把血繼秘法給撕了……


    就因為看不懂?


    正常來說,不是越難懂的功法,就越珍貴嗎?就越要珍惜嗎?


    要是這門秘法這麽簡單,誰都能輕易學會,劉家就不會把它看的這麽重了。


    真是搞不懂陸雲的腦迴路。


    或許正如那句話說的,天才與瘋子隻有一線之隔,正是因為他們那不同於尋常的腦迴路,才注定了他們異於常人。


    朱流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雙腿都在不斷打顫。


    劉子豐剛剛聽見陸雲說把秘法給撕了的時候,臉色也是忍不住變化了一下,但是還沒有到那麽嚴重的程度。


    他迫切問道:“陸前輩,您把秘法撕了,那些碎屑呢,可還在?”


    “應該還在。”


    陸雲把那本血繼秘法撕碎了之後,就隨手扔進垃圾簍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


    劉子豐聞言,麵色一喜道:“隻有碎屑還在就成,還有補救的機會……”


    他頓了一頓,似乎又有些不敢確定,接著問道:“那些碎屑上麵的字跡,還能辨認的出來嗎?”


    “這你可以放心,我是撕碎的,又不是用真氣把它給震碎的,當然還能看清上麵的字跡。”


    陸雲說著,詫異的瞥了劉子豐一眼:“你準備用口水把它粘迴去?”


    “前輩別說笑了。”


    劉子豐表情一窘,解釋說道:“其實我們劉家的秘法,都是從祖碑上抄錄下來,所以拿到手裏的時候,都是拓本,並非獨一無二。”


    秘宗家族的血跡秘法,核心成員都有機會得到,不過得到的都是拓本,損毀了也沒有多大關係。


    這也是當初那位劉家族人,同意把秘法借給朱高峯觀閱的一個原因之一。


    那人想的是三天之後就找朱高峯把秘法還迴來,誰知道就在這三天時間內,他被劉家給召喚了迴去,而且一迴去和他的家族一起,被人封住了出口。


    這一關就是二十多年。


    這麽長的時間,想要把他將功法借給了外人這件事一直隱瞞下去,是不可能的,隨著事情敗露,他自然也成為了劉家的罪人。


    其實。


    劉家在乎的,根本不是秘法外傳不外傳的問題,外人沒有他們劉家的血脈之力,是如何也不可能修煉成功的。


    即使修煉成功了,也會有很大的弊端,譬如朱高峯,直接走火入魔,誰敢輕易修煉?


    可要是讓他們知道,陸雲不僅修煉成功了,而且還不止修煉了他們一家的秘法,估計那些劉家人,就不會這麽想了。


    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把陸雲斬草除根。


    或許這就是當初楊天道和天虛子要聯手把這些秘宗家族封住的原因,目的正是為了保護陸雲成長起來。


    當然這些事情,劉家並不知情。


    他們隻是為了一個麵子。


    怎麽說那也是他們劉家的至寶秘法,要是傳的遍地皆是,成何體統?


    所以為什麽說秘宗家族那麽恨天盜宗的賊人?


    那些賊人三番五次摸進他們的祖地,拿出小本子直接照著他們的祖碑大抄特抄,抓不住也就算了,還防不住。


    曾經有位秘宗的老祖宗暴怒,決定親自鎮守秘法祖碑,結果連那位老祖宗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居然稀裏糊塗睡了過去,一醒來就看見一個邋裏邋遢的老道人在那裏撅著屁股抄碑。


    老祖宗氣的暴跳如雷,心態當場炸裂,吼道:“抄!給我使勁抄!要不要我幫忙,把秘法祖碑搬到你們天盜宗去,讓你們抄個夠?”


    天虛子還特別靦腆的笑了一聲說道:“那多不好意思啊,畢竟是你們的東西,貧道隻是來借個機緣。”


    說完就捏碎一張符咒,憑空消失了。


    這種行為,簡直就是在狠狠的扇秘宗家族的臉。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秘宗家族的血繼秘法,其實早就外流了出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盜宗的那些人,雖然把血繼秘法都抄錄了去,但是並沒有大肆擴散,也不知道他們在搞什麽飛機。


    而劉家那位。


    事件曝光之後,劉家老祖宗火冒三丈,覺得天盜宗那些賊人好歹沒有把秘法泄露出去,你倒好,自己雙手把秘法送給了外人。


    劉家老祖宗當場斬殺了那名劉家罪人,以儆效尤。


    這次劉家派出劉子豐取迴秘法拓本,目的隻是為了挽迴一個顏麵,不能讓外人覺得,他們的血繼秘法,是隨隨便便就能讓人觀看的,有損威嚴。


    所以損壞不損壞,並沒有太大的關係,隻要還能辨認出是他們劉家的血繼秘法,就足夠了。


    這也是劉子豐所說的,還有補救機會,隻要把撕碎的秘法帶迴去,然後再編個像樣點的理由,就已經算是完成了任務。


    陸雲聽他這麽說,心虛的感覺總算是沒有那麽強烈了。


    就說咱有理吧,慌什麽?


    陸雲迴了一趟綠茵別墅,把那一垃圾簍的碎紙帶過來,交給了劉子豐。


    劉子豐鬆了一口氣。


    可算是有東西可以交差了。


    這出門的第一個任務就這麽艱難,還莫名其妙的把生死大權交到了別人手中,劉子豐算是徹徹底底的體驗了一迴人間險惡。


    天盜宗果然都是狠人。


    告辭!


    經曆了這麽丟臉的事情,劉子豐一刻也不想跟陸雲多待。


    朱流也是如此。


    他覺得自己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明明是來當和事佬的,怎麽也莫名其妙的認了一個主人?真是哭都沒地方哭去。


    而在兩人離開之後沒有幾天,卻又有一人從雲山書院來到了江南省。


    正是莫清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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