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ybydeath,butalsobyleavingandbeinglef.


    讓我們失去所擁有的不僅僅是死亡,還有離別和離去,還有改變,放棄和前行。


    雷斯垂德是一位正直且極富正義感的兇案組警長,在蘇格蘭場這些將夏洛克當作破案的獵狗般利用、依賴諮詢偵探天賦能力同時又輕蔑對待他的警察中,隻有雷斯垂德探長是少數欣賞夏洛克才華的人。


    即使他在蘇格蘭場的地位並不十分崇高,但為了案件真相,他沒少為福爾摩斯打破規矩。


    但這一次,並不是夏洛克因格格不入的性格與警員發生矛盾,或者不按規矩辦事的小問題。


    他被指控教唆謀殺,並且有監控視頻為證。


    但雷斯垂德的手掌依舊拉開了那扇審訊室的大門。


    他因為時常忙碌在犯罪現場,皮膚呈現健康的小麥色,拉開門的姿勢更顯魄力。


    蘇格蘭場兇案組探長就像往常一樣,麵對任性的天才偵探總是有點像保姆一樣的嘮叨,“夏洛克,在我們救迴莉亞後,你必須解釋清楚這視頻是怎麽迴事。”


    夏洛克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邁著長腿走出審訊室,立起的衣領顯得冷漠睿智,“雷斯垂德,開你的警車前往麗茲酒店,我需要在路上定位莉亞所在的位置。”


    於是兇案組的警員們隻能跟著他們頭兒再次離開警局,而他們的頭兒則正言聽計從的跟在夏洛克身後,鬼知道這怪胎給探長灌了什麽藥劑,沒準他擅長黑魔法?


    蘇格蘭場的警車連舒適都算不上,狹窄的副駕駛幾乎令夏洛克的長腿無處安放,一慣挑剔刻薄的諮詢偵探此時卻全不在意,操作著黑莓手機查詢今日麗茲酒店的客房預訂記錄。


    奧德裏奇·洛克菲勒——四零三房間。


    後座上多諾萬警官與一位新加入的小警員並排坐著,兩人對於諮詢偵探都沒什麽好印象,但此時偵探的小女友正陷入危險,於是他們並未如往常一樣出言諷刺。


    夏洛克暫時無精力分心關注到這一點,他正在致電曾找他解決過一點小麻煩的麗茲酒店負責人,長久無人接聽的等待令他眼神愈加冰冷。


    麗茲酒店負責人在五分鍾前登上了飛往法國的航班,今天上帝似乎沒有站在夏洛克·福爾摩斯這一邊。


    叮——”


    有一封來自軍情六處特工的短信息。


    ——“最不好的消息,我們被一夥不明人士牽絆住手腳,洛克菲勒小姐在金/色/大/廳附近失蹤。”


    夏洛克不發一言,他沒有時間浪費在這些技藝不精的特工身上,格洛莉亞還需要他拯救。


    駕駛位的雷斯垂德探長出聲詢問,“夏洛克?”


    黑發的英國男人眼神沉下來,重新開始操作黑莓手機,二十秒後,麗茲酒店華麗走廊的監控視頻出現在屏幕上。


    那是一對外貌極出色的男女,金發男人似乎熱情的從身後抱住他,神情真摯充滿友善。


    但夏洛克卻看見了他微微屈起的右手臂,他仿佛在握著什麽抵在格洛莉亞的身後,微微用力的那一秒,金發姑娘下意識挺直腰,仿佛身後有著巨大的危險。


    ——“是一把意大利製造的伯萊塔92f.”


    他僅憑影像中一閃而過的畫麵得出結論,那把該死的冰冷槍/支正抵在他小女朋友的身後。


    夏洛克冷酷邪惡的神情令人膽寒,他一定要讓這位奧德裏奇·洛克菲勒先生嚐嚐被英製勃朗寧射中的滋味。


    而此時,格洛莉亞與奧德裏奇的身影消失在屏幕中。


    監控視頻被截斷了。


    夏洛克毫不懷疑這是那位大名鼎鼎的諮詢罪犯所為,在他入侵麗茲酒店監控係統僅僅數十秒後。


    接著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iblessthedayifoundyou


    感謝上天讓我遇見你


    astayaroundyou


    我想和你一起廝守


    nowandforever


    從現在到永遠


    讓我成為那個幸運者”


    是格洛莉亞的聲音。


    夏洛克甚至不知道她是何時錄下這歌聲並偷偷設定為他的來電鈴聲。


    他眼中有著溫柔又沉痛的神色,這世上難道還有比你正遭遇不測愛人的告白,更令人心痛欲裂的聲音?


    他按下接聽鍵,那是一把經過變聲器處理過的聲音,“晚上好,福爾摩斯先生。”


    “犯罪界的拿破侖何時要大張旗鼓的為難一個小姑娘。”夏洛克聲音低沉冷酷,仿佛世上最名貴的大提琴演奏時的華麗質感。


    電話那邊的莫裏亞蒂此時正坐在麗茲酒店豪華套件的藍色絲絨椅上,栩栩如生的精致櫻桃木雕花更映襯出他華麗優雅的氣質,仿佛手持權杖帶著一定華麗王冠坐在寶座上,等候臣民的跪伏敬仰。


    明明不是十分精致美麗的五官,他獨特的氣質竟隱隱有種蠱惑意味。


    而他此時正露出這種表情凝視著一牆之隔的格洛莉亞,透過牆壁上的一處圓孔。


    而與奧德裏奇對峙的格洛莉亞恐怕毫無所知,誰能想到牆壁上維多利亞女王加冕畫像中,女王碧色的美麗雙眸竟是一處供人監視隻用的鏡麵,哦,對了,另一邊還是隱藏的針孔攝像機。


    莫裏亞蒂像是沉迷的看了許久才想起電話那邊的諮詢偵探,“抱歉,您小女朋友穿著一襲紅裙實在迷人,她白皙的鎖骨像是閃動著奶油般的光澤,上帝,她這真是能將男人骨頭泡軟的尤物,怪不得能讓你絆住手腳,變得瞻前顧後越加無趣。”


    “洛克菲勒家的爭鬥與你毫無關係,作為倫敦地下世界的拿破侖,你針對一個剛成年小姑娘的行為太過卑劣。”夏洛克黑著臉無視他話語中對於格洛莉亞的曖昧調笑。


    “不不不,”莫裏亞蒂辯解,“我明明是期望過結束她的生命打擊你的氣焰,這對你來說也未免不是件好事,消除這個名為格洛莉亞的弱點,你才能繼續戰無不勝,倫敦才總算有點趣味。”


    夏洛克眼中浮動著光芒,“期望過?”


    “是的,後來我改主意了,”莫裏亞蒂教授聲音裏帶著惡意,“我期待將她的那處紋身換成我的姓名。”


    他眼前仿佛浮現起那幅誘人的畫麵,美貌的金發女孩沉睡著躺在安樂椅上,而襯衫被他解開,露出大片瑩白的細嫩肌膚。


    她內衣隱隱露出胸側肋骨位置的紋身依舊泛紅,卻更顯得禁忌感十足。


    一個美貌精致,又脆弱不堪一擊的小姑娘。


    莫裏亞蒂讚歎,“你可真是好命。”


    夏洛克冷冰冰的眯起眼睛,“看來你總是在期待那些永不會屬於你的東西。”


    “你可真是自信,不如我們來做個測試?”莫裏亞蒂興致勃勃的建議。


    ——“看看我們誘人的小姑娘是會選擇你,偉大的諮詢偵探;還是她的遠大前程?”


    僅僅零點零一秒後,莫裏亞蒂便掛斷了電話,與此同時,夏洛克的手機電子郵箱收到了一條實時視頻鏈接。


    這似乎是由隱藏攝像機拍攝的。


    畫麵中麗茲酒店的豪華套房極盡奢華之能事,新古典主義的裝飾華麗複古,挑高的拱形天花板上有著栩栩如生的精致繪畫,華麗的壁爐火光躍動,仿佛正醞釀著某種危險。


    而金發的俊美男人則麵帶微笑,他漂亮的碧色眼睛如同最華美的祖母綠寶石,而臉上的表情像是在縱容看著任性不懂事的小妹妹。


    奧德裏奇微微勾起唇角,“莉亞,你知道我曾經多喜歡你嗎?”


    當年那個精致漂亮氣勢逼人的洛克菲勒小公主沒有人會不喜歡,即使他是個隻能藏在暗處的私生子。


    “喜歡到從恐/怖/組/織找來中東殺手弄死我?”格洛莉亞聲音輕快,就像在和他討論咖啡加幾塊糖一樣隨意。


    “誰能想到那夥人這麽瘋,對了,聽說我們的姐姐現在站在你那邊?”金發碧眼的年輕男人失笑,“當初綁架案特蕾莎可是知情的,可笑的是,你現在竟然還得和她每日上演洛克菲勒家的姐妹情深。”


    他湊近,“你以為誰希望你活著?就算你那個出身高貴的母親,她也隻是需要一個可炫耀的名牌包而已。”


    格洛莉亞坐在舒適的寬大沙發上,她腰背自然地挺起,姿勢優雅迷人。漂亮的手指搭在紅裙子上仿佛比雪更加白皙,“這事兒就不耽誤你費心思考了。”


    “噢?難道是那個無所不能的諮詢偵探?”奧德裏奇穿著修身的黑色三件套西裝,露出精致的白色襯衫與黑色馬甲。


    格洛莉亞帶著甜蜜的笑容,“我與男友的感情生活恐怕不需要向您解釋。”


    “你永遠這麽驕傲自負又不可一世,”奧德裏奇將黑黝黝的槍支握在手裏擺弄,“你該學乖點。”


    格洛莉亞仿佛不為所動,她依舊優雅的靠在椅背上,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擊手背,自如地就像在花園閑逛。


    奧德裏奇忽然湊近她,臉上掛著英俊迷人的笑容,“你不好奇我為什麽留著你的性命嗎?如果我當時弄死你,你可沒機會在今天握盡籌碼,逼得我隻能到這個魚死網破的局麵。”


    “我又不是心理變態,怎麽可能猜測出你的想法?”格洛莉亞翻了個白眼。


    奧德裏奇與她幾乎快要挨在一起,他笑的很是開心,“比起奪走生命,欣賞你被迫依賴我更有成就感,這世界上還有什麽比掌控曾經不可一世的洛克菲勒小公主更令人滿足?”


    “但那個時期早已過去,”格洛莉亞直言,“你現在隻是在泄私憤,傷害我對你毫無益處。我如果此刻身死,福爾摩斯先生一定可以證明你便是兇手,洛克菲勒家絕不會讓你繼承家業。”


    金發男人微笑,“你活著我也不可能有什麽幸福結局。”


    金發碧眼是個在美國人眼中等同於蠢貨的外貌,而奧德裏奇此時臉上的神色可跟傻白甜毫無關聯,他笑容詭異邪惡,眼裏閃動著惡意。


    “不如我們來做個小抉擇?”他勾起唇角,饒有興致的看著格洛莉亞。


    格洛莉亞左手放在胃部,依舊有些明顯的不適感,“估計兩個選項對我都不會十分有利。”


    奧德裏奇搖頭,“怎麽會?你可是我最愛的babygirl.”


    他看著牆壁上維多利亞女王的精美畫像,聲音如同歌劇詠歎調般極富抒情性。


    “你那位大名鼎鼎的男友此時大概已經被當成嫌疑人拘禁,不如你現在致電蘇格蘭場,作證夏洛克·福爾摩斯教唆謀殺威廉·弗萊德,”他撫摸著黝黑的槍管,“最好順便告知倫敦探員們,令你昏迷入院的苯甲酸鈉也是他的手筆。”


    “或者我們來場全倫敦直播,我和我的新夥伴可是迫不及待想看見目空一切的諮詢偵探身敗名裂。”奧德裏奇當然不會忘記,是那位大偵探令他實力雄厚的俄國寡頭支持者被關進聖彼得堡最高監獄。


    “而你便可安全的離開這間套房,站上慈善晚宴舞台上,重啟你洛克菲勒家族繼承人的榮譽與公信力。”


    英俊的金發男人笑的縱容,聲音卻詭異的吐露另一個選擇,十分簡明扼要。


    有冰冷的黑色槍管抵住她的心髒——


    “或者在這裏嵌入一顆槍/彈。”


    奧德裏奇已經失去一切助力,他此時的困獸之鬥顯然不再在乎是否能奪得繼承權,這一切都隻是為了讓她陷入痛苦而已。


    不過他提出的這個抉擇,似乎是認定了福爾摩斯在格洛莉亞心中的崇高地位。


    他一定是衝浪時腦子灌進了黃金海岸的鹽水,這世界上誰能比得過數百億美元,如果當初她被綁架時綁匪提出的贖金是這一筆巨款,洛克菲勒先生一定會讓他們直接撕票。


    金錢權勢能為她帶來意想不到的生活,同時在那些曾拋棄她之人的臉上印下一記響亮的耳光。


    而夏洛克福爾摩斯隻是一個性格堅強、自信、孤僻、厭惡權勢,平時與人交往像個孩子,跟現實格格不入的諮詢偵探。


    沒有人真正將他放在心上,即使他睿智的大腦能瞬間洞察每個細節,博聞強識令人們隻能歎息。


    但依靠他智慧大腦破解案件,艱難維持臉麵的蘇格蘭場稱他為怪胎;那些尋求他諮詢,為自己解決麻煩的求助者認為他刻薄怪異。


    她憑什麽犧牲,隻要跟隨眾人,將所有不幸全推給夏洛克·福爾摩斯不就行了嗎?


    這難道不是最容易的抉擇?


    不,她不能如此。


    既然倫敦的罪惡需要福爾摩斯先生拯救,那不如就讓她做偵探大人的保護者。


    金發男人可憐的看著格洛莉亞,仿佛麵前妝容精致的姑娘是一隻悲慘的小老鼠一樣。


    格洛莉亞不發一言,臉上忽然勾起令人淪陷的笑容,眼眸裏那汪藍色的大海正推開重重波瀾。


    她長久的沉默,仿佛已經為自己做出瘋狂的選擇。


    s,it''rs,it''''t.


    有時候,重要的不是你所說的,而是你沉默中沒有說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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