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迴憶裏繼續夢幻,不如在地獄裏等待天堂


    daswaitingfortheparadiseinthehell


    “放大鏡,莉亞。”夏洛克重複,說著從奧洛夫斯基褲腳處撚起兩根白色毛發。


    格洛莉亞隻好踩著三英寸高跟鞋輕快的走迴他身邊,將右手伸進夏洛克的黑色西裝外套裏,趁機摸了下胸肌才拿出一個黑色的放大鏡。


    放大鏡下能清晰看見紙條和支票本一角都有深色的汙漬,“食物的鹹香味道,有麥芽提取物成分。”


    格洛莉亞抓著他的手腕將鼻子湊近紙條,她才不會承認自己在借機揩油,“像是貓用維他命營養膏的味道。”


    她對夏洛克解釋,“我親密的朋友養了一隻暹羅貓,我曾經幫她照料過,那隻貓喜歡的德國營養膏聞起來就是這個味道。”


    “看來你對氣味很敏感,莉亞。”夏洛克難得說出類似誇獎的話語,他將紙條裝進西裝口袋,看了眼嶄新的支票本封麵上人為書寫的日期正是今日,內裏被撕去一頁,看來奧洛斯斯基先生今天有筆不小的開銷,夏洛克對雷斯垂德說,“前往奧洛夫斯基宅邸調查。”


    奧洛夫斯基同樣住在梅菲爾區,這位石油大亨雖然近年財富受到較大損失,甚至有傳言賣掉了收藏的油畫賠償債務,幾乎生活在貧困之中,但他別墅門前兩輛最新款近百萬英鎊的跑車足以證明一切流言都是無稽之談。更不用說這座豪華的別墅,它不但麵積驚人,更找來英國頂級設計師凱莉·羅蘭為其設計,在奧洛夫斯基還未購入前這座將奢華做到極致的私人宅邸便頻頻登上高端時尚雜誌,格洛莉亞還萌發過找凱莉·羅蘭為她設計倫敦住宅的想法,可惜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下一顆是什麽味道,她恐怕一段時間內都用不著什麽設計師。


    夏洛克並沒有在奧洛夫斯基的別墅內找到與白色紙條相同的紙質,雷斯垂德探長翻出了一些封麵寫著各種日期的使用過的支票本,除此之外沒有任何收獲,格洛莉亞及蘇格蘭場眾人此時正坐在會客廳內。


    奧洛夫斯基的夫人眼睛紅腫,夏洛克可沒什麽同情心安慰她,“誰對動物皮毛過敏?”


    “——是我的小兒子,”奧洛夫斯基夫人表情困惑,“你如何得知——”


    “那不重要,”夏洛克似乎懶得解釋,“奧洛夫斯基今天與他的情人見麵,並且為她開了一張支票。”


    全程跟在福爾摩斯身邊的格洛莉亞:啥?什麽時候的事?情人?支票?


    多諾萬警官替房間裏的其他人問出困惑,“對動物皮毛過敏?還有情人和支票是怎麽迴事?”


    格洛莉亞有些黑線,多諾萬警官確定不是在破壞夏洛克的調查?


    夏洛克皺眉,“這一切顯而易見。”


    “見鬼的顯而易見!”這是被鄙視的多諾萬警官。


    “莉亞,解釋。”福爾摩斯先生不耐煩的下發指令。


    格洛莉亞:是不是哪出了問題?她明明是淺薄無知的金發bitch人設!讓她推理是什麽鬼?


    “…大概是因為地毯……我在雜誌上見過奧洛夫斯基一家搬進來之前的最初設計,現在的布置保持了大部分,但所有真皮地毯及動物毛發類的裝飾物全被收起來了,而且我剛才在一間臥室內看見了一些抗過敏藥物。”格洛莉亞已經準備好迎接夏洛克的毒舌,但對方卻並未出言諷刺,當然說的話也不怎麽動聽,“通過一些簡單的室內常識就能推測出原先的室內擺放。”


    簡單的——室內常識?格洛莉亞忽然很想諷刺他一句:那你的公寓是怎麽迴事?難道冰箱裏放人頭是正常的室內常識?


    當然,她身為迷妹是不會當眾給心上人難堪的,“是的,先生,不是每一個人都如您一般卓越非凡。”


    蘇格蘭場眾人:她是在諷刺我們愚蠢?夏洛克帶來的金發妞果然不是什麽好人!


    夏洛克:“……你還沒說完,繼續。”


    繼續什麽?誇他?格洛莉亞在夏洛克威脅的目光下才想起她還得繼續解釋情人和支票,“奧洛夫斯基先生西裝內側口袋裏的白色紙條沾染了喵星人的食物,他褲腳處也有白色的動物毛發,看起來像是來自短毛貓,他的家人對動物皮毛過敏,顯然這隻貓並不是家中飼養,但又是令奧洛夫斯基先生足夠放鬆並熟悉的地點,所以也許那隻貓屬於他的情人;而支票,抱歉,我有些口渴,該請福爾摩斯先生為我們解釋了。”


    夏洛克皺眉看著她,格洛莉亞擺出一臉隨你便老娘就是懶的配合的表情,接著他看向安德森,“你閉嘴!”


    “我什麽也沒說!”


    “你在思考,蠢的打擾到我了。”夏洛克更近不耐煩,“奧洛夫斯基的強迫症讓他在支票本上記錄初次使用的日期,而在他身上找到的那一本日期正是今日,被撕去一頁的支票本同樣沾著某隻貓的食物,而根據第二頁空白支票留下的筆記印痕,他為情人開了一張價值不菲的支票,這一切顯而易見。”


    “不!一定是莎琳·阿什比那個女人不知廉恥地糾纏他!”奧洛夫斯基夫人憤怒不已。


    “雷斯垂德,查出莎琳·阿什比的資料。”夏洛克當然可以自己調查,但那恐怕會顯得蘇格蘭場更加無用,雖然這是事實。


    格洛莉亞跟在夏洛克身後走出別墅,“你在騙她,我們根本無法證明那張支票的贈予者是他的情人,也許他確實是在莎琳·阿什比家中寫的支票,但誰知道他是給誰的?”


    “但你現在得知了莎琳·阿什比的存在,”夏洛克表情欠揍,“人們不會主動說出真相,但他們總喜歡反駁。”


    “……記得提醒我不要妄想欺騙你,我不想體會自取其辱的滋味。”格洛莉亞露出後怕的表情。


    夏洛克逼近她,攝人的綠眼睛充滿侵略性,“——你想欺騙我?”


    格洛莉亞退後兩步,“我瘋了嗎我?!”接著狗腿的又迴到他身側,“福爾摩斯先生,我是您的頭號迷妹,您準備出道嗎?我認識幾個好萊塢大人物,也許——不,是一定,您一定能成為風靡全世界的男人,我已經為您想出了宣傳語——智慧是性感的新潮流!”


    夏洛克:“……說人話。”


    “我餓了。”


    格洛莉亞表情可憐,“我辛苦做好了三明治還沒等咬上一口就被您帶到了兇殺案現場,而現在已經到了晚餐時間。”在效率低下的蘇格蘭場查到莎琳·阿什比的資料之前,她準備先行填飽肚子。


    世界聞名倫敦麗茲酒店俯瞰著格林公園,這座令人驚歎的新古典主義建築極盡奢華,經典的下午茶及精致的英式菜肴名聲在外,不過與之相等的,想在這間酒店吃頓飯通常要排上幾個星期,而格洛莉亞此時看著餐廳牆上掛著的精美藝術品,正在等候英俊的侍應生為她端上美食。


    “麗茲酒店負責人有什麽把柄握在你手上嗎?”格洛莉亞可沒忘記五分鍾前那位負責人麵對夏洛克時的殷勤。


    “也可以這麽說,”夏洛克啜飲紅茶,蒼白的手指線條漂亮,“三年前我幫他處理過一個小案子。”


    “小案子?恐怕——”


    “莉亞——”稍顯熟悉的動人聲音傳來。


    格洛莉亞看向聲音來源,“休?我以為你該在醫院靜養,話說你的繃帶去哪了?”


    老實貴族氣派的英俊少年姿勢優雅的在莉亞左側落座,“本來就是小傷,昏迷隻是因為吸入藥劑,警察給我捆上繃帶後本來還想讓我披上那條蠢毛毯。”


    “ah-ha,原來蘇格蘭場和fbi都有一條蠢毛毯,我當時就沒能拒絕,實在想不通它有什麽用,能讓我瞬間得到安慰?”格洛莉亞似乎還與瑞德討論過這個問題,結果小博士也沒能提供什麽好理由。


    夏洛克不動聲色皺眉,當時沒能拒絕?


    休·格羅夫納神情關切,“莉亞,很高興再次見到你。”


    男孩語氣裏的懷念令格洛莉亞不解,他們很熟嗎?但格羅夫納確實幾次讓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我從前認識你?我說的是在那場舞會之前。當然,如果可以的話請順便解釋一下你出現的原因,我想除了沙龍店是偶遇,無論是在華盛頓還是現在,你的出現並非巧合,而事實上我們並不認識。”


    貴族男孩皺眉,表情嚴肅困惑:“你不記得我?”他不認為當年兩人的共同經曆是件能輕易遺忘的事。


    麵對少年始終表現熟絡的行為,她隻能解釋一些過往,“抱歉,我在十二歲時遭遇意外,那之前的記憶混亂並有一部分缺失。”


    “意外?”夏洛克皺眉。


    格洛莉亞簡短解釋,“一場綁架,超大劑量的他汀類藥物,還有一些其他藥劑的共同作用——”她猛地停住:“你是那個昏迷的男孩?!”格洛莉亞表情蒼白,她的腦海裏匆忙閃過一些畫麵,而麵前的貴族少年正是那場綁架案中另一位受害者。


    休依舊處於震驚中,“獲救後我始終在找你,但紐約並非英國人能施展手段的舞台,與此同時洛克菲勒家族盡力遮掩了你的所有信息。直到一周前,你的學籍資料出現在威斯敏斯特公學檔案室中,而我在當天選擇飛往華府。”


    “尋找……我?抱歉,我隻能想起關於你的幾個片段——”格洛莉亞想不通對方找她的理由,一個倒黴的同伴似乎不值得如此對待。


    “莉亞,你在那場綁架中幫助我免受傷害。”年輕的伯爵先生誠懇真摯。


    格洛莉亞麵對對方卻無法談論過去,“抱歉…我對當天的記憶有限,”她盡力活躍氣氛,“但我現在已經沒有什麽後續問題,不過希望你別責怪這該死的失靈記憶,要知道我都忘了五歲時的初戀,聽說我在叔叔的宴會上對年滿二十歲的少年求愛,並認定對方是我的firstlove.”


    休決定不再提起任何從前的事讓她迴憶起不愉快的過往,於是露出笑容配合,“上帝,那個夥計更值得同情!”


    “據我哥哥奧德透露,初戀先生也是英國人。”格洛莉亞疑惑的看向沉默中略有所思的夏洛克,“——先生?你在想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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