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河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p>
還是城裏最時興的公主抱。</p>
羞恥，卻相當有安全感。</p>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宋河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想要掙脫。</p>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動不了。</p>
甚至脖子都僵硬無比，隻能看著王錦。</p>
猶豫片刻後，宋河開口詢問。</p>
“你沒死？”</p>
“哈？”</p>
王錦翻身躲開突然甩過來的巨尾，開口反問。</p>
“什麽讓你覺得我會死？魏山河嗎？”</p>
“…嗯。”</p>
宋河沒辦法點頭，隻能從嗓子裏哼哼兩聲。</p>
“他腦袋被我踹飛了。”</p>
王錦隨口說道，笑容親切溫柔。</p>
“？”</p>
宋河瞪了瞪眼睛。</p>
“不過應該還沒死。”</p>
王錦又補了一句。</p>
“…？？”</p>
宋河沉默良久，決定閉嘴觀戰。</p>
王錦挑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把他扔在地上。</p>
隨即轉頭看向大殿正中。</p>
常天柳的本體很眼熟。</p>
夢裏見過，惡蛟相上麵那條蛟龍跟她也有七八分相似。</p>
算是老熟人了。</p>
可真站在這東西麵前時，王錦還是忍不住讚歎。</p>
原來真的有生物能同時具備猙獰與美麗兩種特征。</p>
巨大的身形跟青銅大殿剛好匹配，簡直像是站起身的火車。</p>
單是一隻爪子就比王錦大了不知多少倍，身形翻騰間卷起水流，讓整個大殿都微微顫動。</p>
潭水被擾亂，幾乎要形成漩渦。</p>
幸虧王錦現在是鮫人，才能勉強控製住身形。</p>
讓這雄偉生物如此癲狂的，是它身上那根血紅色的鋼筋。</p>
這東西對龍來說，連根牙簽都算不上。</p>
可這根牙簽此刻不偏不倚地紮在它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裏，吞食血肉的同時還在不停往裏鑽。</p>
看著就疼。</p>
常天柳此刻正瘋狂用爪子抓撓著自己的臉，試圖將其挖出來。</p>
可惜，除了留下傷口以外，並沒有什麽效果。</p>
“哈…”</p>
王錦咧了咧嘴，露出笑容。</p>
把猩紅武裝交給宋河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這種情況。</p>
猩紅武裝的食欲正在瘋狂膨脹。</p>
一旦宋河鬆手，它就會拚命衝向常天柳，開始大吃特吃。</p>
能讓一位排頭丟掉武器…顯然不是什麽好事。</p>
這是王錦專門設計的反製手段。</p>
“變迴人形就不疼了。”</p>
王錦饒有興趣地看著常天柳，隨口提醒著。</p>
也許是痛的昏了頭，對方沒有半點猶豫。</p>
她身形快速縮小，變迴了不著片縷的女人。</p>
當然，這並不會讓她的疼痛有所衰減。</p>
猩紅武裝幾乎是在瞬間凝固成型，猛地刺穿她的琵琶骨。</p>
對於柳仙來說，這是相當有效的控製手段。</p>
幾乎是同時。</p>
宋河身上的鱗片層層褪去，最後消失不見。</p>
重獲自由的他直接無視了身上的傷口。</p>
他猛地躍起，拎刀走向常天柳。</p>
青筋暴起，麵色陰沉。</p>
被王錦救下時，慶幸與喜悅暫時衝淡了怒火。</p>
可一旦平靜下來，憤怒又會再次湧上心頭。</p>
仇恨就是這樣的東西。</p>
“盡快，我們時間不多。”</p>
王錦沒有製止，而是靜靜看著這一切。</p>
宋河點點頭，走到常天柳麵前。</p>
持刀的手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p>
肌肉緩緩顫抖，麵色有些發白。</p>
年輕人看著宋河，緩緩歎了口氣。</p>
幾個小時前，王錦曾經問過宋河，要不要處理所有人魚。</p>
他的迴答是“否”，並說這些人魚已經“贖過罪了”。</p>
王錦不太認可這種說法。</p>
他隻相信血債血償。</p>
顯然，宋河並不這麽想。</p>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是錯的。</p>
能將心中的善良貫徹於行動，哪怕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仍舊如此。</p>
這也是種強大。</p>
“動手吧。”</p>
女人眯著眼睛，看向麵前的漢子。</p>
血紅的視線中，宋河跟宋排頭的身影緩緩重合。</p>
可他依舊高舉利刃，一動不動。</p>
仿佛一尊雕像。</p>
王錦挑了挑眉毛。</p>
選擇反而落到了他的頭上。</p>
是過去幫宋河下定決心，發泄怒火。</p>
還是搶下對方手裏的刀，結束這場沒意義的僵持。</p>
通常情況下，王錦不會管這種事。</p>
可時間不允許他繼續袖手旁觀。</p>
叮——</p>
釘劍一閃而過，斬斷了女人的胳膊。</p>
鮮血湧出，在水中綻放成一片殷紅。</p>
王錦沒再繼續出手，而是轉頭看向宋河。</p>
“這一下是為了我自己，這一路沒少挨累。”</p>
“如你所見。”</p>
“複仇並不會讓人變得暴虐，原諒也不會讓人變得軟弱。”</p>
“這隻是個無關痛癢的選擇。”</p>
年輕人聳了聳肩。</p>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我隻砍了自己那份。”</p>
“我們不能替別人原諒，也不能替別人複仇。”</p>
“做好自己。”</p>
啪嗒。</p>
王錦拍打著宋河的肩膀。</p>
“你還有很長時間去思考該做什麽，不過現在不行。”</p>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要塌了。”</p>
“好。”</p>
宋河緩緩點頭，自然無比。</p>
仿佛麵前這少年是他的長輩。宋河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p>
還是城裏最時興的公主抱。</p>
羞恥，卻相當有安全感。</p>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宋河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想要掙脫。</p>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動不了。</p>
甚至脖子都僵硬無比，隻能看著王錦。</p>
猶豫片刻後，宋河開口詢問。</p>
“你沒死？”</p>
“哈？”</p>
王錦翻身躲開突然甩過來的巨尾，開口反問。</p>
“什麽讓你覺得我會死？魏山河嗎？”</p>
“…嗯。”</p>
宋河沒辦法點頭，隻能從嗓子裏哼哼兩聲。</p>
“他腦袋被我踹飛了。”</p>
王錦隨口說道，笑容親切溫柔。</p>
“？”</p>
宋河瞪了瞪眼睛。</p>
“不過應該還沒死。”</p>
王錦又補了一句。</p>
“…？？”</p>
宋河沉默良久，決定閉嘴觀戰。</p>
王錦挑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把他扔在地上。</p>
隨即轉頭看向大殿正中。</p>
常天柳的本體很眼熟。</p>
夢裏見過，惡蛟相上麵那條蛟龍跟她也有七八分相似。</p>
算是老熟人了。</p>
可真站在這東西麵前時，王錦還是忍不住讚歎。</p>
原來真的有生物能同時具備猙獰與美麗兩種特征。</p>
巨大的身形跟青銅大殿剛好匹配，簡直像是站起身的火車。</p>
單是一隻爪子就比王錦大了不知多少倍，身形翻騰間卷起水流，讓整個大殿都微微顫動。</p>
潭水被擾亂，幾乎要形成漩渦。</p>
幸虧王錦現在是鮫人，才能勉強控製住身形。</p>
讓這雄偉生物如此癲狂的，是它身上那根血紅色的鋼筋。</p>
這東西對龍來說，連根牙簽都算不上。</p>
可這根牙簽此刻不偏不倚地紮在它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裏，吞食血肉的同時還在不停往裏鑽。</p>
</p>
看著就疼。</p>
常天柳此刻正瘋狂用爪子抓撓著自己的臉，試圖將其挖出來。</p>
可惜，除了留下傷口以外，並沒有什麽效果。</p>
“哈…”</p>
王錦咧了咧嘴，露出笑容。</p>
把猩紅武裝交給宋河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這種情況。</p>
猩紅武裝的食欲正在瘋狂膨脹。</p>
一旦宋河鬆手，它就會拚命衝向常天柳，開始大吃特吃。</p>
能讓一位排頭丟掉武器…顯然不是什麽好事。</p>
這是王錦專門設計的反製手段。</p>
“變迴人形就不疼了。”</p>
王錦饒有興趣地看著常天柳，隨口提醒著。</p>
也許是痛的昏了頭，對方沒有半點猶豫。</p>
她身形快速縮小，變迴了不著片縷的女人。</p>
當然，這並不會讓她的疼痛有所衰減。</p>
猩紅武裝幾乎是在瞬間凝固成型，猛地刺穿她的琵琶骨。</p>
對於柳仙來說，這是相當有效的控製手段。</p>
幾乎是同時。</p>
宋河身上的鱗片層層褪去，最後消失不見。</p>
重獲自由的他直接無視了身上的傷口。</p>
他猛地躍起，拎刀走向常天柳。</p>
青筋暴起，麵色陰沉。</p>
被王錦救下時，慶幸與喜悅暫時衝淡了怒火。</p>
可一旦平靜下來，憤怒又會再次湧上心頭。</p>
仇恨就是這樣的東西。</p>
“盡快，我們時間不多。”</p>
王錦沒有製止，而是靜靜看著這一切。</p>
宋河點點頭，走到常天柳麵前。</p>
持刀的手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p>
肌肉緩緩顫抖，麵色有些發白。</p>
年輕人看著宋河，緩緩歎了口氣。</p>
幾個小時前，王錦曾經問過宋河，要不要處理所有人魚。</p>
他的迴答是“否”，並說這些人魚已經“贖過罪了”。</p>
王錦不太認可這種說法。</p>
他隻相信血債血償。</p>
顯然，宋河並不這麽想。</p>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是錯的。</p>
能將心中的善良貫徹於行動，哪怕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仍舊如此。</p>
這也是種強大。</p>
“動手吧。”</p>
女人眯著眼睛，看向麵前的漢子。</p>
血紅的視線中，宋河跟宋排頭的身影緩緩重合。</p>
可他依舊高舉利刃，一動不動。</p>
仿佛一尊雕像。</p>
王錦挑了挑眉毛。</p>
選擇反而落到了他的頭上。</p>
是過去幫宋河下定決心，發泄怒火。</p>
還是搶下對方手裏的刀，結束這場沒意義的僵持。</p>
通常情況下，王錦不會管這種事。</p>
可時間不允許他繼續袖手旁觀。</p>
叮——</p>
釘劍一閃而過，斬斷了女人的胳膊。</p>
鮮血湧出，在水中綻放成一片殷紅。</p>
王錦沒再繼續出手，而是轉頭看向宋河。</p>
“這一下是為了我自己，這一路沒少挨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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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死？”</p>
“哈？”</p>
王錦翻身躲開突然甩過來的巨尾，開口反問。</p>
“什麽讓你覺得我會死？魏山河嗎？”</p>
“…嗯。”</p>
宋河沒辦法點頭，隻能從嗓子裏哼哼兩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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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隨口說道，笑容親切溫柔。</p>
“？”</p>
宋河瞪了瞪眼睛。</p>
“不過應該還沒死。”</p>
王錦又補了一句。</p>
“…？？”</p>
宋河沉默良久，決定閉嘴觀戰。</p>
王錦挑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把他扔在地上。</p>
隨即轉頭看向大殿正中。</p>
常天柳的本體很眼熟。</p>
夢裏見過，惡蛟相上麵那條蛟龍跟她也有七八分相似。</p>
算是老熟人了。</p>
可真站在這東西麵前時，王錦還是忍不住讚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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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身形跟青銅大殿剛好匹配，簡直像是站起身的火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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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水被擾亂，幾乎要形成漩渦。</p>
幸虧王錦現在是鮫人，才能勉強控製住身形。</p>
讓這雄偉生物如此癲狂的，是它身上那根血紅色的鋼筋。</p>
這東西對龍來說，連根牙簽都算不上。</p>
可這根牙簽此刻不偏不倚地紮在它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裏，吞食血肉的同時還在不停往裏鑽。</p>
看著就疼。</p>
常天柳此刻正瘋狂用爪子抓撓著自己的臉，試圖將其挖出來。</p>
可惜，除了留下傷口以外，並沒有什麽效果。</p>
“哈…”</p>
王錦咧了咧嘴，露出笑容。</p>
把猩紅武裝交給宋河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這種情況。</p>
猩紅武裝的食欲正在瘋狂膨脹。</p>
一旦宋河鬆手，它就會拚命衝向常天柳，開始大吃特吃。</p>
能讓一位排頭丟掉武器…顯然不是什麽好事。</p>
這是王錦專門設計的反製手段。</p>
“變迴人形就不疼了。”</p>
王錦饒有興趣地看著常天柳，隨口提醒著。</p>
也許是痛的昏了頭，對方沒有半點猶豫。</p>
她身形快速縮小，變迴了不著片縷的女人。</p>
當然，這並不會讓她的疼痛有所衰減。</p>
猩紅武裝幾乎是在瞬間凝固成型，猛地刺穿她的琵琶骨。</p>
對於柳仙來說，這是相當有效的控製手段。</p>
幾乎是同時。</p>
宋河身上的鱗片層層褪去，最後消失不見。</p>
重獲自由的他直接無視了身上的傷口。</p>
他猛地躍起，拎刀走向常天柳。</p>
青筋暴起，麵色陰沉。</p>
被王錦救下時，慶幸與喜悅暫時衝淡了怒火。</p>
可一旦平靜下來，憤怒又會再次湧上心頭。</p>
仇恨就是這樣的東西。</p>
“盡快，我們時間不多。”</p>
王錦沒有製止，而是靜靜看著這一切。</p>
宋河點點頭，走到常天柳麵前。</p>
持刀的手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p>
肌肉緩緩顫抖，麵色有些發白。</p>
年輕人看著宋河，緩緩歎了口氣。</p>
幾個小時前，王錦曾經問過宋河，要不要處理所有人魚。</p>
他的迴答是“否”，並說這些人魚已經“贖過罪了”。</p>
王錦不太認可這種說法。</p>
他隻相信血債血償。</p>
顯然，宋河並不這麽想。</p>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是錯的。</p>
能將心中的善良貫徹於行動，哪怕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仍舊如此。</p>
這也是種強大。</p>
“動手吧。”</p>
女人眯著眼睛，看向麵前的漢子。</p>
血紅的視線中，宋河跟宋排頭的身影緩緩重合。</p>
可他依舊高舉利刃，一動不動。</p>
仿佛一尊雕像。</p>
王錦挑了挑眉毛。</p>
選擇反而落到了他的頭上。</p>
是過去幫宋河下定決心，發泄怒火。</p>
還是搶下對方手裏的刀，結束這場沒意義的僵持。</p>
通常情況下，王錦不會管這種事。</p>
可時間不允許他繼續袖手旁觀。</p>
叮——</p>
釘劍一閃而過，斬斷了女人的胳膊。</p>
鮮血湧出，在水中綻放成一片殷紅。</p>
王錦沒再繼續出手，而是轉頭看向宋河。</p>
“這一下是為了我自己，這一路沒少挨累。”</p>
“如你所見。”</p>
“複仇並不會讓人變得暴虐，原諒也不會讓人變得軟弱。”</p>
“這隻是個無關痛癢的選擇。”</p>
年輕人聳了聳肩。</p>
“唯一需要注意的是，我隻砍了自己那份。”</p>
“我們不能替別人原諒，也不能替別人複仇。”</p>
“做好自己。”</p>
啪嗒。</p>
王錦拍打著宋河的肩膀。</p>
“你還有很長時間去思考該做什麽，不過現在不行。”</p>
“我們得趕緊離開，這裏要塌了。”</p>
“好。”</p>
宋河緩緩點頭，自然無比。</p>
仿佛麵前這少年是他的長輩。宋河活了二十多年，從來沒想過自己會被另一個男人抱在懷裏。</p>
還是城裏最時興的公主抱。</p>
羞恥，卻相當有安全感。</p>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宋河的表情變得無比古怪，想要掙脫。</p>
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依舊動不了。</p>
甚至脖子都僵硬無比，隻能看著王錦。</p>
猶豫片刻後，宋河開口詢問。</p>
“你沒死？”</p>
“哈？”</p>
王錦翻身躲開突然甩過來的巨尾，開口反問。</p>
“什麽讓你覺得我會死？魏山河嗎？”</p>
“…嗯。”</p>
宋河沒辦法點頭，隻能從嗓子裏哼哼兩聲。</p>
“他腦袋被我踹飛了。”</p>
王錦隨口說道，笑容親切溫柔。</p>
“？”</p>
宋河瞪了瞪眼睛。</p>
“不過應該還沒死。”</p>
王錦又補了一句。</p>
“…？？”</p>
宋河沉默良久，決定閉嘴觀戰。</p>
王錦挑了個相對安全的位置，把他扔在地上。</p>
隨即轉頭看向大殿正中。</p>
常天柳的本體很眼熟。</p>
夢裏見過，惡蛟相上麵那條蛟龍跟她也有七八分相似。</p>
算是老熟人了。</p>
可真站在這東西麵前時，王錦還是忍不住讚歎。</p>
原來真的有生物能同時具備猙獰與美麗兩種特征。</p>
巨大的身形跟青銅大殿剛好匹配，簡直像是站起身的火車。</p>
單是一隻爪子就比王錦大了不知多少倍，身形翻騰間卷起水流，讓整個大殿都微微顫動。</p>
潭水被擾亂，幾乎要形成漩渦。</p>
幸虧王錦現在是鮫人，才能勉強控製住身形。</p>
讓這雄偉生物如此癲狂的，是它身上那根血紅色的鋼筋。</p>
這東西對龍來說，連根牙簽都算不上。</p>
可這根牙簽此刻不偏不倚地紮在它另一隻完好的眼睛裏，吞食血肉的同時還在不停往裏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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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就疼。</p>
常天柳此刻正瘋狂用爪子抓撓著自己的臉，試圖將其挖出來。</p>
可惜，除了留下傷口以外，並沒有什麽效果。</p>
“哈…”</p>
王錦咧了咧嘴，露出笑容。</p>
把猩紅武裝交給宋河那一刻起，他就猜到了這種情況。</p>
猩紅武裝的食欲正在瘋狂膨脹。</p>
一旦宋河鬆手，它就會拚命衝向常天柳，開始大吃特吃。</p>
能讓一位排頭丟掉武器…顯然不是什麽好事。</p>
這是王錦專門設計的反製手段。</p>
“變迴人形就不疼了。”</p>
王錦饒有興趣地看著常天柳，隨口提醒著。</p>
也許是痛的昏了頭，對方沒有半點猶豫。</p>
她身形快速縮小，變迴了不著片縷的女人。</p>
當然，這並不會讓她的疼痛有所衰減。</p>
猩紅武裝幾乎是在瞬間凝固成型，猛地刺穿她的琵琶骨。</p>
對於柳仙來說，這是相當有效的控製手段。</p>
幾乎是同時。</p>
宋河身上的鱗片層層褪去，最後消失不見。</p>
重獲自由的他直接無視了身上的傷口。</p>
他猛地躍起，拎刀走向常天柳。</p>
青筋暴起，麵色陰沉。</p>
被王錦救下時，慶幸與喜悅暫時衝淡了怒火。</p>
可一旦平靜下來，憤怒又會再次湧上心頭。</p>
仇恨就是這樣的東西。</p>
“盡快，我們時間不多。”</p>
王錦沒有製止，而是靜靜看著這一切。</p>
宋河點點頭，走到常天柳麵前。</p>
持刀的手高高舉起，卻遲遲沒有落下。</p>
肌肉緩緩顫抖，麵色有些發白。</p>
年輕人看著宋河，緩緩歎了口氣。</p>
幾個小時前，王錦曾經問過宋河，要不要處理所有人魚。</p>
他的迴答是“否”，並說這些人魚已經“贖過罪了”。</p>
王錦不太認可這種說法。</p>
他隻相信血債血償。</p>
顯然，宋河並不這麽想。</p>
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是錯的。</p>
能將心中的善良貫徹於行動，哪怕不幸發生在自己身上仍舊如此。</p>
這也是種強大。</p>
“動手吧。”</p>
女人眯著眼睛，看向麵前的漢子。</p>
血紅的視線中，宋河跟宋排頭的身影緩緩重合。</p>
可他依舊高舉利刃，一動不動。</p>
仿佛一尊雕像。</p>
王錦挑了挑眉毛。</p>
選擇反而落到了他的頭上。</p>
是過去幫宋河下定決心，發泄怒火。</p>
還是搶下對方手裏的刀，結束這場沒意義的僵持。</p>
通常情況下，王錦不會管這種事。</p>
可時間不允許他繼續袖手旁觀。</p>
叮——</p>
釘劍一閃而過，斬斷了女人的胳膊。</p>
鮮血湧出，在水中綻放成一片殷紅。</p>
王錦沒再繼續出手，而是轉頭看向宋河。</p>
“這一下是為了我自己，這一路沒少挨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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