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長發早就散落了下來,淩亂地鋪在床榻之上。♀果.露的皮膚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鎖骨精致而優美,眼睛中盈滿的泉水仿佛要湧出來一般。長時間的男裝打扮,行為也大大咧咧得完全不像個女人,沒想到也有……這麽柔媚的時候。


    霍堯突然想起那日她跟在囚車後,雙眼明亮的囂張模樣。後來又在鑄劍司裏被嚇得瑟瑟發抖,像一隻受傷的小獸,以及無數次敢怒不敢言,小心翼翼地討好他,但隻要給一點顏色她就立刻會得意起來……


    他很討厭凡人,卻好像不那麽討厭她。


    遲疑了一下,霍堯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雙頰,將一個藥丸塞了進去。


    冷凝動不了,隻能抬起水霧彌漫的眼睛瞪著他,不解著、迷惑著。她排斥地用舌頭將藥丸頂出來,嘴巴被捂住的瞬間,舌尖滑過了他灼熱的掌心。不知是不是這個舉動惹怒了他,那雙幽深如夜的眼睛仿佛被要更深的顏色所吞噬殆盡,他不再客氣,有些粗魯地強迫她把藥丸吞了下去。


    她被噎得大聲咳嗽起來。


    霍堯這才若無其事地收了手,解開她的定身術後,轉身離開了。


    然而藥效是沒那麽快就過了的,他才剛轉身,就被她從身後給死死抱住了,柔軟的觸覺在後背摩挲而過,緊緊貼上了。


    他的背脊驟然繃緊,轉身單手按住她單薄的肩膀,巨大的力道讓她重重摔在了床榻上之。冷凝吃痛地弓起了身體,霍堯並沒有後續動作。他麵無表情地盯著她,唇角緊抿,身體微微前傾,高大的身體覆下一大片沉厚的陰影……她卻還不知死活地用另一隻手去拉扯他垂落在側的頭發,往下一拽。


    她一個普通人的力量想要對抗強大的魔族,簡直是以卵擊石,自不量力。


    然而這一次,她卻輕而易舉得得逞了。


    灼熱的唿吸掠過她的唇縫,絲絲的癢,她下意識地舌忝了舌忝唇,支起身子就朝那股氣息撞了上去。♀柔軟的唇磕上了牙齒,她吃痛地拉開距離,後背卻他被猛地緊緊扣住,用力壓向了堅硬結實的胸膛。她的唿吸被瞬間奪取。花瓣般嬌女敕的唇被熱烈地含吻著,吮吸著,不太有章法的吻讓她的又麻又痛,交接的唇齒之間卻又有股奇異舒服的感覺瞬間竄上了頭頂,讓她忍不住戰栗了起來。


    這個吻很長。


    長到身體裏的那把火漸漸熄滅,灼熱感漸漸退散,另一把火卻燃燒了起來。


    好在藥效漸漸退卻,她的神智也逐漸清晰了起來……她看著近在咫尺的黑眸,在裏麵找到了自己的小小影子,不由瞪大了眼睛。帶著薄繭的手掌順著她的脊背緩緩往下,貼著衣擺間的口子滑了進去,在腰肢細女敕的肌膚上流連忘返,灼燒的熱度燙得她驀地僵住。腦中斷掉的思緒終於連接到了一起,她劇烈掙紮了起來。


    霍堯頓住了動作,唇卻沒有離開她,從來沉靜冰冷的眸中似乎燃起了一團火,就仿佛一捧滾燙的雪。


    下一刻,他若無其事地放開了她。


    她重新摔迴了床上,慌亂地拉起被子團團裹住自己,仿佛這樣就能縮進烏龜殼子裏麵。她在漆黑的被窩裏喘著氣,臉頰滾燙,還在發麻的唇提醒她方才的一切都不是夢。


    霍堯!那是霍堯!


    一想到這一點,她就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真的發生了!一向輸人不輸陣的冷凝龜縮了起來,她沒勇氣再和霍堯對視一眼了,連聲兒都不敢出一下。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小心翼翼地露出一雙眼睛四處瞅了瞅,沒有見著那個玄衣身影,才放心地鑽出了被窩。


    她還沒忘記正事。


    還有三個人目睹了這一切,九公主比較好打發,宴生……應該沒什麽問題,剩下的葉問閑是她最不能確定的。而且要不是葉問閑,她今天也……一想到這裏,她就恨不得把葉問閑拖出去淩遲一百遍!


    冷凝咬牙切齒,整理了下衣服和頭發,故作鎮定地朝那三人走去。她已經想好說辭了,把自己描述成一個被脅迫的可憐人,身上還被下了個咒法,無法主動坦白魔族的行蹤雲雲……


    不出她所料,九公主還在迴味著魔族的美色,不管她說什麽九公主都胡亂點著頭,思緒飛得很遠,完全心不在焉。而宴生對她產生了些抗拒,看著她的目光中透著難過和憤怒,在她的遊說之下好不容易才咬牙點了個頭:“我盡力。”盡力相信她。


    葉問閑一如既往地吊兒郎當,好像什麽都不在乎似的,見她看過來還拱了拱手,露出一排牙齒:“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不過老實說,你沒有*吧?”


    九公主聽到“*”兩字,瞬間迴過神來,目光灼灼地看向冷凝,如同吃了人參一般精神抖擻。


    宴生的目光更加複雜糾結了。


    冷凝怒視著葉問閑,沉默了一會兒,冷冷一笑:“如果我有什麽,就不會讓你活到現在了。”


    “嗬嗬,宴生小師弟啊,這天色也不早了,我們還是都告辭吧。”葉問閑立刻轉移了話題。


    冷凝扯了扯唇,緩緩掃視三個人,歎息了一聲:“希望你們能幫我保密了,我這個無法築基的體質,連劍閣都不要我,也知道不了什麽絕密的消息,你們說我還能跟魔族勾結些什麽呢?”


    宴生依然皺著眉,抱臂而站的動作透著一股子拒絕的姿態,他很不能理解:“其實你可以找宮主坦白一切,洗刷了冤屈不說,還能得到保護。”


    “保護?”冷凝緩緩笑了起來,盯著宴生沒說話,仿佛在笑他的天真。過了好一會兒,她才繼續說:“他是霍堯,三大長老一起出動都不一定能奈何的霍堯,我不想拿自己的命開玩笑。除非有完全的把握。”


    宴生垂下了頭,重重歎息了一聲,答應了她:“好吧,希望你說的都是真的。”


    “走了。”葉問閑擺了擺手,一邊走一邊抽出劍,借著光滑如鏡的劍麵看了看脖子:“哎喲青了,那魔族也太粗暴了,師哥我的完美變成了殘缺美,哎,師妹們該不會因此嫌棄我吧?”


    冷凝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神色漸漸沉了下來。


    九公主跟宴生大概都不會出什麽差錯,葉問閑……雖然方才一直表現的吊兒郎當,但他關於她的遭遇一個字沒問,看起來也不怎麽感興趣。他關心的反而是“*”什麽的,這隻能說明葉問閑不相信她,還覺得她跟霍堯關係匪淺。總之,這個劍閣大師兄,並沒有他表現出的那麽沒心沒肺,相反,他心眼兒還很多。


    她要做最壞的打算了。


    距離約定之期還有四天了,不過看霍堯那時不時就來監督她的急切,十天一到他肯定會準時找她。所以不管怎樣,她隻要拖過這兩天就沒有危險了。


    想到這裏,冷凝搖頭苦笑了起來,明明霍堯也是個危險至極的人物,但不知什麽時候起,她的危險漸漸轉變為來自修仙正派,霍堯那個魔族大反派反而成了她的安全所在,她最後的保障。實在不行的話,大不了……她投奔魔族去!當然不到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叛離人界,畢竟這才是她的根,還有她的同類們。


    兩天的時間,就在這種焦躁中過去了。


    冷凝專心地進行著弓的最後一步鍛造,外麵的某些消息卻紛紛揚揚了起來。不過這一次沒有人來告訴她,她就成為了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林浩天醒了後第一件事就是將冷凝的事情全盤托出,玄天宮聽了描述後,終於把“賀小江”和以前被通緝過的女子“冷凝”聯係到了一起,林浩天滿以為冷凝完蛋了,沒想到就在長老要下令捉拿冷凝時,卻發生了一個讓林浩天想一頭撞死的意外。


    在玄天宮古樸莊嚴的大殿中,幾個人正談話之際,消失許久的澤水神君突然又出現了。


    他抱著臂似笑非笑道:“她的記憶本君曾看過,沒什麽問題。但是你的記憶本君方才順便一觀,卻發現不少有意思的東西……”澤水走近他,用隻有兩個人能聽的聲音說道:“就算她有什麽錯,輪得到你來折辱嗎?”


    神君一出現,玄天宮自然唯他馬首是瞻,三位長老恭恭敬敬道:“既然神君說了她沒問題,那就定是沒什麽了。”轉頭又怒斥林浩天,怒其不爭:“她已經是個無法築基的人了,難不成你還嫉妒揪著不放?居然敢做此等陷害之事!不可饒恕!”


    林浩天急忙辯駁,卻被澤水冰冷的眼神給噎在了喉頭裏。


    澤水似是而非道:“他也沒說假話。不過呢,心術不正的人也配成為鑄劍師?”頓了頓,他輕輕笑道:“滾吧。”澤水的聲音很溫柔,卻不含一絲感情。水和冰本來就是同種物質,既能柔軟,也能冰冷堅硬。


    大殿中,寂靜了一瞬。


    “不——不——這不公平!憑什麽?”


    林浩天的臉惶恐不甘到了扭曲。


    澤水隨口的一句話,瞬間判了林浩天死刑。


    那天後,林浩天就被逐出了劍閣,再次淪為玄天宮普通的修仙弟子,眾人心中的倒黴蛋。林浩天憤憤不平,氣得幾欲發瘋,明明說的是真事真話,明明也是真的被冷凝差點害死,現在他卻從被害者淪為了一個笑柄!所謂神君……哼!


    三大長老在澤水離開後,也有些麵麵相覷,然而卻不是因為林浩天,而是因為冷凝。


    “澤水神君的話越來越高深了。”


    “不,其實能這樣理解,神君看冷凝的記憶已經是數月之前了,而且神君說林浩天的記憶也沒什麽問題,這說明……”


    “這數月之中,以及以後,說不準她就真的和魔族有勾結了。”


    “還是暗裏監視一下吧。”


    “嗯,這是最穩妥的做法。”


    “……”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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