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也是在監獄裏待過的人,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棒梗的處境,知道他肯定是被人欺負了,可能是同一個監室的人,也可能是少管所的工作人員。


    她忍著心疼,流著淚點頭道:“好好,奶奶知道了,你幹活的時候小心點啊。”


    “嗯嗯。”棒梗點頭道。


    這時幹部給工作人員使了個眼色,工作人員會意,立刻裝模作樣地看了一下手表,開口道:“還剩下兩分鍾,你們抓緊時間。”


    賈張氏急道:“怎麽可能隻有兩分鍾了,你們騙我。”


    作為幾次進看守所和監獄的人,她也知道探視時間一般是30分鍾,但是實際操作的時候一般都會縮短一些,但也在15分鍾以上,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剩下2分鍾了?


    工作人員指著自己的手表道:“我都記著時間,怎麽可能會有錯?”


    賈張氏沒有看過手表,也不知道看時間,看到工作人員指著手表說,她也隻能相信了。


    陳晉見賈張氏被騙了,也沒有管她。


    “奶奶,你什麽時候出來了?”抹幹淨眼淚後,棒梗突然問道。


    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這奶奶好像也坐牢了啊,怎麽出來了,還能來探視他?


    賈張氏紅著臉道:“奶奶我立功了,公安把我放了。”


    “真的?那太好了!把我也放了好不好?我不想待在這裏了。”棒梗激動地道。


    賈張氏看向陳晉,陳晉翻了個白眼,你長得醜還想得美。


    棒梗看到賈張氏看向陳晉,問道:“奶奶,陳晉這王八蛋怎麽來了?你看他幹什麽?”


    賈張氏小聲道:“噓,別罵他,這個人不好惹。”


    棒梗哭著喊道:“就是他害得我坐牢,本來我都可以把小槐花賣掉了,就是他多管閑事,我討厭他。”


    賈張氏拍著他的背道:“別哭,別哭,就是他放我出來的,你表現好一點,以後我要讓他把你放出來,知道嗎?”


    棒梗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點頭,然後問道:“奶奶,你見過我媽嗎?”


    賈張氏搖了搖頭,咬著牙道:“不知道這個喪門星哪裏去了,可能是帶著那兩個賠錢貨找野男人去了,咱們不管她,你好好改造,爭取立功,以後我讓陳晉把你放出來,咱們氣死你媽。”


    棒梗想起之前秦淮茹對自己的態度,心裏也有氣,不由點了點頭。


    不僅是陳晉,幹部和工作人員也是不由撇嘴,有這樣的奶奶和孫子嗎?


    棒梗問道:“奶奶,你帶東西給我沒有?我餓,我想吃肉,我想吃肉。”


    賈張氏很是尷尬,說道:“乖孫子,奶奶昨天才出來,身上沒錢,過兩天我賺了錢就給你送東西,給你做紅燒肉,給你買桃酥,好不好?”


    “真的嗎?奶奶,你別騙我,我已經十二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是騙我,我以後不孝順你了。”棒梗有些失落地道。


    賈張氏連忙說道:“不騙你,你是奶奶的乖孫子,奶奶怎麽會騙你呢?”


    棒梗大喜地道:“那我要吃紅燒肉,還有桃酥,還有驢打滾,還有……”


    陳晉不由冷笑,坐牢這麽長時間,棒梗還是那個棒梗。


    賈張氏笑著應道:“好,好,都給你送來。”


    幹部輕咳一聲道:“好了,時間到了,賈梗,該迴去了。”


    棒梗一聽哭喊道:“奶奶,我不想迴去,我不要迴去。”


    賈張氏也哭了,抓著棒梗的肩膀哭道:“好,好,咱們不迴去,不迴去。”


    但是少管所的工作人員豈會慣著他們,立刻走過去要把棒梗拖走,賈張氏哭喊道:“你們別抓我乖孫子,別抓我乖孫子……”


    棒梗也死命抱著賈張氏,哭喊著任憑工作人員怎麽拉扯也不放手。


    工作人員拉扯了一會兒後對幹部道:“隊長,怎麽辦?”


    隊長喝道:“真沒用,一個小孩子都弄不了。”


    工作人員有些委屈。


    隊長隻好說道:“等著,我去叫人。”


    陳晉站起來道:“同誌,不用叫人了,我來勸一勸他。”


    隊長有些討好地笑道:“那行,就麻煩你了,同誌。”


    陳晉來到賈張氏旁邊。


    賈張氏哀求道:“陳晉,你和他們說說,別抓我孫子好不好?你看看我孫子被欺負得,全身都是傷,還餓得這麽瘦。”


    陳晉搖頭道:“賈張氏,你可能忘記了棒梗犯了什麽罪,他越獄,多次搶劫傷人,並且拒捕,造成多人受傷,還販賣人口,想把自己的妹妹賣掉,性質極為惡劣,情節非常嚴重,被判無期徒刑,你覺得他還能出來嗎?”


    賈張氏哭道:“小槐花那個賠錢貨,賣了就賣了,棒梗不賣她,我也要賣掉她,和我孫子有什麽關係?他還這麽小,就要在監獄裏過一輩子嗎?”


    陳晉冷笑道:“這都要怪你自己,賈張氏,這都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這怎麽能怪我?我犯了什麽錯?”賈張氏站起來道。


    “是你,教棒梗偷東西,教他沒有禮貌沒有教養,教他目無法紀,教他好吃懶做,教他重男輕女,所以他才會偷我家的東西,才會亂罵人,傻柱幫你們家這麽多,還讓棒梗罵他,棒梗不喜歡學習,不喜歡幹活,不喜歡自己的妹妹,要把她賣掉,都是你教他的。”


    “現在知道後悔了?晚了!”陳晉說到最後大聲嗬斥道。


    賈張氏失魂落魄地放開棒梗坐在椅子上,開始思考是不是真的自己害了棒梗。


    她還沒有想清楚,但是棒梗已經反應過來了,指著賈張氏怒道:“奶奶,都是你,都是你害我的,你害死我了,嗚嗚……”


    賈張氏連忙擺手道:“棒梗,不是奶奶害你的,奶奶隻是向對你好,把好吃的留給你,奶奶不是想害你的。”


    她想再去抱棒梗,但是被棒梗躲開了,她傷心地喊道:“陳晉,你說,不是我害棒梗的,不是我害他的,你說啊……”


    陳晉搖頭道:“哼,你是愛棒梗,但你那是溺愛,不是為他好,是想害他,可惜這個道理你不懂,現在也已經晚了。”


    他又對棒梗道:“棒梗,迴去吧,好好幹活,還是有減刑的機會的。”


    棒梗哼了一聲,要說最恨的人,他覺得還是陳晉,豈會給他好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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