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七點半,帝國高中裏還沒有多少人走動的聲音,陽光在這時也是隻才反射出些微的暖意。


    清脆而又緩慢的高跟鞋聲清晰地扣動在地麵上,一個身材纖細的身影從迴廊那頭慢慢走了過來。


    劉rachel的臉上沒有什麽情緒,在走到廣播室門口時才是停了下來,微彎腰把手中精致的袋子放在了門口,然後才是直起身子從門上那一方小小的玻璃往裏麵看去。


    “比我想象中要堅強得多呢。”她深深地看了那蜷縮在沙發上的單薄身影輕聲說著,然後就是轉過身踏著輕緩的步子離開了這裏。


    偌大教學樓上的石刻鍾不緊不慢地轉動著時針,學校裏的學生們也是漸漸多了起來。


    “oh my god,呀,劉智夕,你昨晚是睡在廣播室的嗎?”突兀的聲音在廣播室內響起。


    李寶娜在打開門時就看見了隻穿著單薄的白色及膝裙的智夕雙手抱著膝蓋坐在沙發上失神的模樣。


    “寶娜前輩這麽早就來廣播室了嗎?”智夕的視線這才是放到了眼底有著驚訝的李寶娜身上。


    “真是……”李寶娜撅嘴嘟噥了一聲,“你怎麽會在這的,有那麽大的房間不住,非要到學校的公共場合睡覺嗎?”她想起什麽把從門口拿的袋子放在了沙發前的矮桌上,“還有,這是你的東西嗎,是在廣播室門口拿的。”


    智夕看著袋子裏裝著的校服,難言的情緒浮上眼眸,沉默了會才是拿著袋子站起來對李寶娜說,“寶娜前輩,我先去換衣服了。”說完她就是拿起了沙發上金歎的大衣這才是往廣播室外走去。


    “什麽嘛,你還沒說你為什麽會在這呢!”李寶娜不滿地衝著智夕的背影喊著……


    “所以……劉智夕昨天是睡在廣播室的嗎?”


    五分鍾後,李寶娜順利地把智夕昨晚睡在廣播室的事傳到了尹燦榮的耳裏。


    “一定是這樣的,她還穿著禮裙呢,校服好像也是別人放在廣播室門口的,總覺得好奇怪啊……”李寶娜一隻手挽著燦榮的手,一隻手若有所思地戳著自己的下巴。


    “世界上奇怪的事多的是呢,”尹燦榮眼裏蘊著溫暖的光芒,一臉寵溺地揉了揉寶娜的頭發,“崔英道今天不是也沒來上課嗎,所以說,別人奇怪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好了。”


    “車恩尚不也是別人嗎,那你還老是管她的事!”李寶娜不滿地撇了撇嘴,鬆開自己挽著尹燦榮的手就是往前走去。


    “哈,吃醋的模樣都是那麽可愛呢……”尹燦榮看著李寶娜賭氣離開的背影嘴角就是輕輕揚起,手裏拿著書也是跟了上去。


    金歎在這時也是麵色略顯凝重地從樓梯上慢慢走了下來,視線看著李寶娜和尹燦榮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想著李寶娜剛才說的話,眼中的光芒顯得更加深邃,快步從樓梯上走了下去,邁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在更衣間換好衣服後,她把原來的禮服折好放緊了袋子中,看著一旁金歎的那件大衣,手輕輕地放在放有手機的口袋上,眼神看似平靜,卻又像是夾雜了太多的情緒。


    過了一會兒她才是把手慢慢地收迴,細心地把衣服折好一起放進了袋子中,然後才是提著袋子走出了更衣間。


    李孝信嘴裏吸著母親規定他每天必喝的紅參湯,手裏拿著一本全英文書,剛慢悠悠地轉過彎就看見了從更衣間出來的劉智夕。


    他剛想打個招唿不經意間就是看見了從低年級教學樓二樓正快步下樓的金歎。


    “真是美麗的遇見呢……”他的嘴角揚起一個淺淺的笑容,眼裏同時也是溢著些惆悵,“可是……我要去哪裏才能再遇見你呢……”


    那個……總是認真的,安靜而又美麗的你……


    他輕歎了聲,眼神再次看了眼那即將遇到的兩人,然後才是往著相反的方向走去。


    智夕在看到從樓梯上迎麵下來的金歎下意識就是停住了腳步,金歎在看到她時也是停下了步子,看著她有些蒼白的麵色眉頭就是一擰,才是順著樓梯走了下去。


    智夕見金歎走了下來,拎著袋子的手緊了一分,深吸了一口氣才是抬起頭直視著金歎說,“昨天謝謝你了,金歎前輩,”她從袋子裏拿出金歎的衣服,遞給他輕聲地說,“這個……是你昨天的衣服。”


    金歎瞥了眼那件大衣卻是沒有接過,隻是皺著眉頭,語氣中帶著些怒氣,“你昨天睡在廣播室嗎?那麽冷的晚上,廣播室又沒有暖氣。”


    “因為現在的狀況好像迴不了家了,隻是現先在廣播室將就了一晚,我會自己想辦法的。”說完她就是把衣服往金歎的手裏一塞。


    金歎拿著自己的衣服有些無奈地哈了一口氣,“為什麽不去酒店,就算不想來找我,在那種時候,我也不會介意……你去找崔英道的。”說到最後一句時他有些憋屈地撇了撇嘴。


    可是現在,比起金歎,崔英道是她更加不該接近的人啊……


    ——“雖然很抱歉,但是……”他凝視著她,眼裏隻剩下認真,“這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辦法了,也是……最能表達我決心的辦法,所以劉智夕,我喜歡你,請留在我身邊吧,不要……再跑開了。”


    她想起昨晚那個眼裏永遠是含著危險光芒,嘴角掛著惡劣笑容的崔英道在夜幕下真摯說著的那番話,心中也像是被針刺了一下般隱隱作痛,眼裏的光芒動了動才是開口對金歎說,“前輩不用再擔心我的事了,我昨天說的話沒有失效,前輩你不要再關心我,也不要再保護我了。”


    說完這番話她就是要繞過金歎往前走,手腕卻是接觸到了一片灼熱的溫度,下一刻自己就是被迫著轉過了身麵對著金歎。


    “我昨天說的話也沒有失效,”金歎眸子中的光芒翻湧著,視線緊緊地鎖定著她,聲音顯得有些低啞,“已經做不到不喜歡你了,所以,如果現在有苦衷迴不了家的話,就讓我繼續保護你吧。”


    她抬頭怔怔地看著一臉認真的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金歎拉著手腕快步往著一處走去……


    脖子上圍著厚厚紅色圍脖的趙明秀吸了吸被凍得有些發紅的鼻子,將手機貼在自己而耳朵旁,一隻手插在衣袋裏往自己的工作室走去。


    “英道你怎麽一句話不說就去了悉尼!”在接通那通國際長途後他就是一臉哀怨地說著。


    “啊,北半球已經寒冷得不適合我生存了,所以我逃難到南半球了,這裏的陽光……還真是讓人慵懶得感覺老了十歲呢。”溫暖而不灼人的陽光下,豪華的獨棟別墅中,崔英道戴著一副墨鏡,嘴角斜斜地勾起,慵懶地躺在白色的椅塌上,旁邊是一個覆疊式的遊泳池,蕩著清澈的波紋。


    “難道……你要在悉尼留學了嗎?”趙明秀停下了腳步瞪大了眼睛問著。


    崔英道嗤笑一聲,語氣懶散地說,“不是,過不久就會迴來的吧,這段時間……”他的笑容漸漸消失在臉上,遮住半張臉的墨鏡下看不出有什麽情緒,“怕有人看到我覺得鬧心,所以善解人意地離開了。”


    趙明秀誇張地“哇”了一聲,繼續慢悠悠地往工作室的玻璃門走去,“一向隻有崔英道看誰鬧心讓誰離開的,這次居然有人能讓你離開呢,真是大發!”


    說著趙明秀騰出右手往輸入著工作室大門的密碼,隨著“哢嚓”一聲,玻璃門緩緩地向兩側打開了……


    金歎把智夕帶到了趙明秀的工作室後就是摁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了沙發上,“這是明秀的工作室,你就安心待在這裏吧,這邊有暖氣,而且也有密碼門,比廣播室那裏安全多了,我也不會那麽擔心了。”


    “這是別人的地方,前輩怎麽可以隨便就讓我住在這裏。”她自然是知道這是趙明秀和崔英道的地盤,雖然她現在住到韓國任何一家酒店中都會陷入她母親的掌控中,可是……也都比碰到崔英道要好。


    “啊,你就待在這裏吧,”他強勢地把想要站起來的智夕固定在了沙發上,絲毫沒覺得這樣的動作會顯得曖昧,“我會跟趙明秀說的,你什麽也不用擔心……”


    “哦,阿歎,劉智夕!”金歎的話音剛落,就是聽見了趙明秀驚訝的聲音,兩人同時都是看向了趙明秀的方向。


    “呀,趙明秀!”原本躺在椅塌上的崔英道在聽見趙明秀驚訝地喊著金歎和智夕的名字時也是一下子坐了起來,在接下來卻隻能聽見手機裏傳來的忙音。


    他不爽地摘下墨鏡一臉戾氣地扔在了地上,較了勁地不斷撥打著趙明秀的號碼卻是一直無人接聽。


    “啊,真是……”他懊惱地把手機扔在了一邊,眸子內有著怒氣閃現,語氣中夾雜著冷意,“金歎你……還真是會趁人之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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