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幹淨得如同是一麵打磨光滑的淡藍色水晶,沒有一絲浮雲,


    陽光沒有絲毫阻礙地灑落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偶爾閃著幾點耀眼的金色光暈。


    黑色的轎車平穩地駛在平整的道路上,俯瞰下去像是一直黑色甲殼蟲在匍匐著前進。


    劉智夕看上去有些疲倦的模樣,整個人慵懶地貼在車座上,側著臉看著外麵迅速掠過的綠化帶、j□j的土地、規整的小莊園,像是在想些什麽,又像是什麽都沒想,隻是這樣安靜地坐著。


    放在座位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迴頭看了手機一眼,伸手把它拿了過來,正想接時對方突然就是突然掛斷了電話。


    “是誰啊……”


    她看著那個陌生的號碼臉上流露著疑惑的神情,正想迴撥時,一陣尖銳的刹車聲突然響起,下一刻整輛車就是往一邊不受控製地打轉顛簸,她一下子猝不及防,雖然係了安全帶整個人還是重重地撞向看車門,手機也是從手上掉了下去……


    “英道,我的手機用好了嗎?”正忙著打遊戲的趙明秀看著屏幕抽空對躺在沙發上呆呆看著手機的崔英道說。


    他雙腿隨意地交叉躺在沙發上,眼睛一直看著手機上的未接通記錄,突然不耐地吐了一口氣,把趙明秀的手機往茶桌上一扔。


    原來是想用明秀的手機給她打電話,隻是想聽聽她的聲音,可是,手機在響了幾聲後他還是直接掛斷了。


    “現在我不是應該在生她的氣嗎,現在打過去算什麽事。”他心裏一陣煩悶,順手拿起沙發上的一個靠枕就是陰鬱著臉扔在了地上。


    “你打給誰了?怎麽這麽生氣?”趙明秀顯然眼力勁不行,放下遙控器興致盎然地看著崔英道。


    “打你的遊戲。”崔英道閉上眼睛不再理睬趙明秀,低垂著的長長睫毛在燈光下的臉上打上了淡淡的一圈陰影,柔和了臉上硬朗的線條與幾分戾氣。


    “什麽呀……”趙明秀不滿地努了努嘴,迴過頭繼續玩著自己的遊戲。


    金歎在送車恩尚去找她姐姐的時候和其他人起了爭執,為了逃跑把跑車給留在了咖啡店附近,所以把車恩尚送到家門口又坐出租車迴去開自己的車。


    等他把車開到半路上時,放在一旁的手機突然開始響了起來,等他接通以後從裏麵就是傳出了jay誇張的聲音。


    “歎!歎你現在在哪呢?”jay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焦急。


    “我現在在迴家的路上,怎麽了?”金歎一隻手把方向盤轉了過來往右邊的公路駛去。


    “太好了!歎你趕緊幫我去yse道路的轉彎口看看吧,剛才……剛才我開車去你家的時候在轉彎的時候好像……好像不小心把一輛黑色轎車給撞了,但是我太驚慌了,所以開著車轉頭走了……”jay帶著驚慌有些結巴地說著。


    “呀,你是嗑藥了嗎!”金歎猛地把車給停了下來。


    “歎,歎你聽我說,我應該隻是擦到了車頭,應該不是太大的事故,但是……但是我怕警察查到我嗑藥的事,所以你幫我去處理一下吧,我們是朋友不是嗎?”jay的語氣中帶著些懇求。


    金歎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知道了,我幫你去看一下,如果真的出大事的話,你就做好去自首的準備吧。”


    “hey,hey,歎……”


    還沒等jay說完金歎就把手機扔在了一旁,鬱悶地拍了下方向盤,這才是快速地向前開著車。


    yse道的公路上,一輛車頭有些凹陷的車一半衝進了草坪裏,另一半斜斜停在了公路上,車頭微微凹陷,在車身附近的地麵上還留著兩道長長的刹車印記。


    一位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站在道路邊上,腦門上滲著些汗水,正用著流利的英語滿臉懊惱地打著電話。


    坐在後座的劉智夕手指緊緊地攥著自己的包,麵色一片慘白,身體也是不斷地在發抖,心髒快速地跳動,像是要跳出胸腔。


    她緊緊咬著下唇,直到嘴唇毫無血色也是沒有鬆開。


    在車子失去控製的時候,她簡直以為噩運再次降落在了她身上,這次她會殘疾嗎……還是會死嗎……


    不,光是內心一刹那的驚懼,已經……讓她痛苦地……想死了……


    “小姐,你沒事吧?”那名司機透過降下的車窗有些擔心地看著麵色很差的智夕。


    “我……沒事。”她終於鬆開嘴唇,痛楚也是慢慢地從嘴唇上衍生開來,甚至帶著淡淡的血腥味。


    “我已經打電話了,很快就有人來接我們了,不過,小姐,你這樣的狀況,還是先迴酒店休息吧……”司機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見一陣跑車的轟鳴聲傳來,一輛招搖醒目的紅色跑車就是停在了路邊,從車上走下一個戴著墨鏡,個子高挑挺拔的男人。


    金歎見那車身隻有車頭有些凹陷,也不像有人受傷的樣子,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這時那司機也是走了過去,知道金歎是來替撞了他們車的人來商量賠償事宜的就沒有給金歎什麽好臉色。


    派來援助的車在這個時候也是來了,轎車司機因為劉智夕看起來情況不是很好也沒有時間和金歎多做糾纏,小跑到車門處把臉色仍是蒼白的智夕給扶了出來,送進了援助車中,然後自己又坐進了副駕駛座上。


    金歎因為兩人都是背對著他所以也沒把車裏的人看的真切,隻看到一個纖弱的背影。不過,他們連賠償都不要,也不報警,他倒也是樂得輕鬆。


    他聳了聳肩,看著援助車漸漸開走,自己轉身也是坐上了那輛拉風的跑車,疾速地向自己的家裏開去。


    劉rachel手裏捧著一束花踩著高跟鞋姿勢優雅地走進了金歎的房間。看著房間內整齊簡約的裝扮她的臉上也是難得浮起了笑容。


    “這樣進到你的房間……才總算感到我是阿歎你的未婚妻,”她低頭看了下手機,臉上的笑容立刻就是消失,兩條秀眉就是不爽地皺起,“真是……她這個點還沒到嗎?是打算不來了嗎?”她抬起頭,正想邁步走出房門時,看到一樣東西時腳步突然就是一頓,手中的花也是掉在了地上,眼底是滿滿的驚訝。


    車恩尚在此時拿著行李正想把鑰匙放在金歎的房間,卻聽見一陣略顯急促的高跟鞋輕叩的聲音傳來,踏在樓梯上的腳步也是一停,仰頭就看見一個穿著純白色無袖襯衣和黑色高腰褶裙的女生麵色很差地站在高她幾階的樓梯上。


    劉rachel現在追究並沒有什麽其他女生出現在她未婚夫房子裏的心情,她冷冷地瞟了表情呆愣地看著她的車恩尚,踩著高跟鞋就是快步往樓下走去。


    “哦,劉rachel?你怎麽在這?”金歎從推開玻璃門走進來之後剛好看見麵無表情的劉rachel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劉rachel眼底的光芒動了動,最後還是深吸了一口氣,雙手環胸,裝作無所謂地看著金歎說,“我怎麽來這的?坐飛機來的,一個人來的,來看望在美國孤苦伶仃的未婚夫,”她一口氣地把這些話說完,然後迴頭瞥了拿著行李箱的車恩尚一眼,“不過現在看來,你在美國好像一點都不孤單呢。”


    “哈,”金歎嗤笑了一聲說,“你說的對,我在美國過的很好。還有,既然已經看望過了,就迴韓國吧,我這裏可沒什麽招待你的。”


    劉rachel的嘴角也是浮上冷笑,“你說的對,我得要迴韓國了,”她背著包快步向前走了幾步,可心裏,還是覺得深深的不甘心,迴過頭看著金歎說,“不過,我好像也要帶著我的妹妹迴韓國,你記得吧,劉allie,我記得你們當時關係不錯。”


    金歎在聽到那個名字時唿吸仿佛都是一滯,臉上的玩世不恭般的笑容也是褪盡,緊緊地看著劉rachel,“你說什麽?”


    “劉allie也在美國,她今天……”她正要說下去時,手中的手機開始響了起來,她看了金歎一眼,側過身把手機放在了耳邊,可在聽了一會兒後臉色就是一白,拿著手機就是有些慌張地推開玻璃門快步走了出去。


    “等……等一下!”金歎在聽到智夕在美國的事後就是愣愣地站在原地,等醒過神來時隻看見劉rachel推開門慌張地走了出去,他喊了一聲後也是丟下車恩尚一個人追著劉rachel出去。


    等他跑到門外後隻看到劉rachel已經開著車離開了,他也是快速地跑向自己的車,直接躍進了車門,開動了鑰匙像疾風般掠了出去。


    智夕她在美國……她在美國……


    可是,這一片地方實在是太大了吧,所以……他才會一直沒有遇到她……


    車恩尚見金歎剛迴來沒多久又追著剛才那個女生跑了出去,自己也沒機會把鑰匙給他,隻能把行李箱放在門口,小心地推開了金歎的房門走了進去。


    她見地毯上掉落著一束完全綻放的花朵,就蹲下來把它撿了起來,看見床頭櫃的地方有著一個花瓶就走過去把花插在了裏麵,然後才是從口袋裏拿出鑰匙,輕輕地放在床頭櫃上。


    正在這個時候她也是看到了床頭櫃上那裝裱精美的照片,眼睛立刻就是驚訝地瞪大。


    “這……這不是上次餐廳那個……”她忙是在腦海裏迴憶那個女生留下的名字,過了一會兒才又是看著照片裏坐在輪椅上臉上有著茫然神情的女生,緩緩地說,“劉智夕……她和……”


    她的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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