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神使的主要職責是守衛聖神殿的生死兩門,若無人通知,他們是不會主動露麵的。當時九聖徒使都在外辦事,一名侍女也因為染病臥床,另外一名侍女被買通,在送給餘姚的食物之中投放了幻夢草……”


    不用好術把話說完,談窮已經明白餘姚當時是多麽的孤立無援了。


    幻夢草是聖靈之地一種很常見又很稀罕的草藥,有麻醉止血的效用,是驛館藥鋪的必備良藥。說它常見,是因為這種草藥在石林山深處比比皆是;說它稀罕,是因為它喜歡生長在山腳狹仄陰濕之地,極少有人敢去那種危險的地方采摘。即便是可以隨便駕馭疾風隼的九聖徒使,也不敢輕易嚐試。


    好用難摘的特性,使得幻夢草在聖靈之地長久處於供不應求的狀態。


    他不知道那名侍女是如何拿到幻夢草的,不過他知道幻夢草的確是可以用做的。它的汁液無色無味,摻雜在食物飲水之中極難察覺,難怪連身為聖女的餘姚都會中招了。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開始同情餘姚了。可同情是一迴事,能不能理解又是另外一迴事了,“你說的這件事跟你今天晚上要做的事……有什麽關係嗎?”


    好術不悅地皺了眉頭,“當然有關係,餘姚是被冤枉的,她並沒有觸犯聖神,更沒有做過對不起聖靈之地的事,難道她不該取迴聖女的位子嗎?”


    “可是聖女大人會同意嗎?”


    “這由不得她,她不同意也得同意!”


    聽好術語氣冰寒,隱帶殺意,談窮又驚又怒,“你不會是想殺了聖女大人吧?你瘋了嗎?聖女大人有什麽錯?你居然為了區區一個女人,想要殺了聖神選定的聖女,你這是要弑神逆天嗎?”


    好術被他罵得愣了半晌,也怒了,“你胡說八道什麽?誰要弑神逆天了?我說了半天,難道你還沒聽出來,當初陷害了餘姚的人是誰嗎?”


    “不是被你殺掉的那個人嗎?”談窮一臉的迷茫。


    聽到旁邊的雲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好術也覺哭笑不得,“搞了半天我是在對牛彈琴!”


    玄囂感覺這兩個人的談話還要持續一會兒,便尋了一塊幹淨的地方坐下來,將自己寬大的衣擺鋪在身旁的地上,示意雲影過來坐。雲影正好站累了,便走過來,靠著他坐了,和他一起旁聽。


    談窮也不傻,仔細想了一下,便瞪圓了眼睛,“你是說聖女大人嗎?”


    “你以為呢?”好術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談窮有些發懵,他一直敬重的聖女大人居然是栽贓嫁禍、竊取聖女之位的卑鄙小人,這讓他情何以堪?好術的話他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可憐兮兮地問道:“好術大哥,你會不會搞錯了?聖女大人怎麽會……”


    好術懶得再解釋,“該說的我都說了,我今天晚上是一定要去聖壇的,你不要白費力氣阻止我。如果你要去通風報信,我也不攔著你。該怎麽做,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是……”談窮還想爭辯什麽,見好術臉色有些冷,識趣了換了話題,“那個投毒的侍女現在在哪裏?”


    他聽說餘姚被廢止之後,她身邊那兩名侍女都被遣走了。原來的聖徒使也陸陸續續地離開了聖壇,新人換舊人,現在隻剩下了好術,倉滿和懷書三人。


    如果能找到那個侍女,讓她說出實話,那不就真相大白了嗎?何必大費周章,綁了雲姑娘他們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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