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冥婆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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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儂本學院，雲影就著湖水洗了頭臉。到成衣鋪取了寄存的衣服換好，在街上閑步了一會兒，便遇到了冥婆。


    “迴去吧！”冥婆淡漠地甩過三個字，沒解釋自己去了哪裏，也沒問雲影幹了些什麽，甚至都沒看她燒焦的頭發一眼。


    出了錦宏城，一老一少，一前一後，沿著官道慢慢地走著。有人好心停下馬車，想要載她們一程，冥婆一個陰鬱的眼神過去，那人的熱情被瞬間秒殺，隻好悻悻地走了。


    迴到山裏，已經是傍晚時分。夕陽如錦，鋪滿了半邊天空，襯得山色愈發靜謐深沉。冥婆的拐杖依然擲地有聲，一下一下，時間差精準無誤。除了拐杖，手上什麽都沒有。看來並不是去錦宏城采購，而是專程帶她去有人的地方看看，雖然她並未明確表示過這種願望，隻是問了一句這附近有沒有村落或城鎮。


    明明不曾問過她的身份來曆，以及她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為何會昏迷在杳無人煙的荒野，連名字都是她主動告訴的，卻因為她一句話，為她跋山涉水地帶路。這個冥婆，該說她是淡漠無虞呢，還是說她不善表達呢？


    “冥婆，你知道青竺學院嗎？”她問。


    “不知道全無感情的聲音，身形動作也沒有因為問答有絲毫變化。


    這個答案早在意料之中，雲影問這個問題也並不是想獲取信息，隻是單純想要說話而已。險些喪命，又知道了從天才隕落到廢柴的事實，雖然青竺學院是個希望，依然前途未卜。即便她訓練有素，承受能力遠遠強過常人，經曆了這麽多事情，也難免變得有些脆弱。


    以前遇到這種情況，會有專人談話，幫她疏通排解。情況嚴重的時候，也會注射藥物。現在身處異世，隻能靠自己調整，而冥婆是唯一能跟她談話的對象。


    所謂的談話，也隻有這一問一答而已。因為冥婆顯然不是一個善於聆聽的人，無法達到傾訴並排解的目的。於是她改變策略，自娛自樂地吹起了口哨。旋律簡單的調子，清新歡快，柔和悅耳。


    口哨聲持續了一路，冥婆也沉默了一路。迴到住處，卻破天荒地叫她一起吃飯。飯菜再簡單不過，兩碟青菜，兩碗雜米飯，材料都是這山中野生的。雖然談不上可口，卻也不難下咽，嚼得久一點唇齒之間便留下淡淡的清香。


    雲影以為這頓飯會在沉默之中結束，誰知冥婆放下筷子卻沒有起身，從袖袋裏模出一個東西丟了過來。


    雲影穩穩接住，細作打量，是一隻鐲子，刻著粗獷簡單的花紋，黑不溜秋，觸手清涼。質地不明，像是金屬，又像是某種玉石，輕飄飄的沒什麽重量。她略感驚訝，抬眼望向冥婆。


    “年輕時候戴的東西，現在用不上了，你拿去吧！”雙眼渾濁無波，像是在說一件與己無關的事情。


    除了授勳，雲影還是第一次從別人那裏收到東西，心情有些怪怪的，說不出是一種什麽感覺。


    正要開口，冥婆又甩過來一句，“我這裏不養閑人，你走吧抓了拐杖起身，顫顫巍巍地迴房去了，關門的同時，又添了一句，“明天一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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