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說明終於起了作用,自童心對鏡迴說過那些話之後,鏡迴已經消失了兩天。


    沒有鏡迴跟著,童心覺得自由多了,今天更是起了個大早。


    一邊牙刷洗漱,一邊唿吸著清晨清新的空氣,童心頓覺身心舒暢。


    “小玄奘……”


    耳邊突然響起一個聲音,童心下意識的抬起頭看過去。


    然後,嚇得將含在嘴裏的漱口水全數咽了下去。


    “你……你是人是鬼!”


    童心跟前不遠,站著個人型生物。


    身上的天藍色道袍以及頭頂的束冠到還算規矩,隻是……


    那臉上厚厚的一層粉是怎麽迴事?


    那跟猴屁股似的胭脂又是鬧哪樣?


    還有……那紅唇……那撲閃的大眼睛、長睫毛……


    大哥,這大清早的不帶你這麽嚇人的啊!


    “小玄奘,兩日……額……兩日……”


    人型生物又喚了一聲,然後愣住了,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紙條,看了一眼,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小玄奘,兩日未見,你可是越發可愛了……”


    “臥槽!鏡迴,你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腦子被門夾了?”童心忍無可忍,覺得無須再忍了,丟下水杯牙刷,快步跑到鏡迴跟前,“你到底想鬧哪樣?”


    “我……”鏡迴愣了一下,繼而低下了頭,紅著臉,半天才小說道,“我爹說女孩子要淑女些……不能說髒話……”


    “臥槽!還淑女?本大爺已經快瘋了!”童心覺得自己真心快崩潰了,“你這臉上是怎麽迴事?是準備上台唱戲嘛?還有那個‘小玄奘’誰準你這麽叫我的?”


    “可是……明明是你說你喜歡這樣的啊!”鏡迴的語氣十分委屈。


    “我喜歡這樣的?我什麽時候說的?”


    “那天我問你,你說的喜歡是什麽樣子的,你說就像我師父喜歡你師父那樣的。所以……我就特意迴了蜀山請教我師父,剛才那話也是我師父教我的……他還寫了好些,不過我還是有些說不出口……真是抱歉!”


    “抱歉你妹啊!”童心真心覺得自己被這家夥給打敗了,但看著鏡迴那一臉認真而又委屈的樣子,原本的火氣倒是消了不少,說到底,這家夥也是一片苦心。


    “額……我沒有妹妹!我們家就我一個,我是獨子。”


    “呸呸呸!我管你是不是獨子,我問你,剛剛那話是你師父教你的,那你這臉,也是你師父畫的?”


    鏡迴搖搖頭,“這是我娘畫的。”


    “你娘?”嗬嗬噠,能把兒子畫成這德行,一定是親娘沒錯的!


    “我給師父說話的時候,我娘正好也在……她說我沒師父好看,肯定學不好師父教的方法,所以就……她說女孩子都喜歡好看點的……”


    這是什麽娘啊,竟然這麽評價自己兒子,還把兒子畫成這鬼德行。


    童心突然有些同情起鏡迴了。


    看著鏡迴被畫得麵目全非,無所適從的窘迫模樣,童心是想發火也發不出了。


    她指了指木盆,“趕緊去洗了,難看死了!”


    鏡迴聞言,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突然咧嘴傻笑起來。


    “笑什麽笑,還不快去洗幹淨!”


    “嗯,”說完,便跑去洗臉了。


    看著鏡迴那傻傻的樣子,童心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不過,她第一次開始覺得,鏡迴這家夥印象中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呆子,其實原來還可以傻得這麽可愛。


    不多時,鏡迴便又跑了迴來。臉上的妝倒是被洗的差不多了,但仍然有些地方殘留著痕跡。


    “誒,低頭!”


    鏡迴有些詫異,疑惑的看了童心一眼,最終還是乖乖的低下了頭。


    童心隨手拿起毛巾,沾了些水,便給鏡迴擦起臉來。


    原本傻乎乎的鏡迴看著童心,沒由來的又傻笑起來,同時心裏,突然湧出一股從未有過的暖流,歡喜而溫暖。


    “以後別那麽傻乎乎的,人家說什麽你就聽什麽。”童心便給鏡迴擦臉,邊諄諄教誨。


    “可那是我師父跟我娘呀……”


    “笨啊!即便是你師父和你娘,但他們說的、做的,不一定就是對的呀!你得有自己的思想,得有自己的想法,懂不懂?”


    “嗯。”


    雖然是點頭答應,但童心知道,依著鏡迴的性子,估計是不可能違逆長輩的意思的。不過,說到底這些其實與她都沒有任何關係,所以,她也懶得去點破。


    替鏡迴擦幹淨臉,童心擺了擺手,“好了,你還是趕緊迴蜀山吧,以後別再來瓊華峰了。”


    “啊?為什麽?”


    “我那天說的還不明白嗎?”


    “可是……”


    童心也能猜到,要鏡迴輕易放棄似乎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一切都被別人鋪好了的路,童心可做不到能夠沒有任何芥蒂的去走。


    想了想,童心問,“你說,三百年的時候,我能夠從金丹期達到大乘期並且飛升成真仙嗎?”


    鏡迴想都沒想,搖了搖頭,“不可能!即便你是空靈之體,但三百年的時間……不可能的!”


    “好!那我們打個賭如何?”


    “嗯……什麽賭?”


    “若是三百年後,我能達到大乘期並飛升成仙,你以後就不要再想著什麽要與我結為仙侶的事了,反之,若我沒能達到,那我就與你結為仙侶,如何?”


    鏡迴看著童心,雖然有些不明白為何她會說出這樣一個明知結局的賭約,但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好!”


    “嗯,既然這樣,那在這三百年內,你都不許再來瓊華峰打擾我,可好?”


    “這……”鏡迴有些猶豫。


    “三百年的時間,對你我來說並不長不是嗎?”


    鏡迴聞言,終於點了點頭,“好!”


    “行!那麽……你走吧!咱們三百年後再見!”


    “嗯!好!”


    所以,一個三百年的賭約,倒是讓童心暫時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三百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對童心來說,已經足夠了!


    玄清很鬱悶!


    玄清相當的鬱悶!


    是了,今日他難得起了個大早,洗漱完了之後,又難得的在瓊華峰上逛了一圈。


    隻是,當他迴到瓊華宮的時候,卻恰好看見徒兒正拿著毛巾給花問月的傻徒弟擦臉。一副郎情妾意、其樂融融的模樣,好不愜意。


    玄清一邊在心裏感歎著,三長老說的讓二人獨處增進感情的方法果然有效,但另一邊,心髒卻又隱隱作痛起來。


    這感覺玄清既熟悉又陌生。


    因為在此之前的數千年中,他隻感受過一次這種心痛的感覺。


    為什麽會突然心痛呢?而且,還莫名覺得有點兒生氣!


    雖然很想衝上去將情意綿綿的二人分開,但理智還是壓住了衝動,讓他忍耐了下來。


    然後便扭頭離開,徑直去了乾春峰。


    乾春峰不大,乾春峰上的弟子也並不如別處那般的多,可以說,除了瓊華峰這個奇葩所在外,乾春峰是整個青玉山上弟子最少的支分。


    雖然弟子最少,而且麵積最小,可整個青玉山上下,卻無人敢小看乾春峰。


    因為乾春峰最有名的不是劍法而是醫術!


    修士身體素質遠超常人,卻不代表不會生病不會受傷。


    所以……即便是在修真界,也沒有人願意得罪乾春峰。


    當然了,玄清算是個例外。


    嗯,當初頂著童心為了青玉山修為跌落的名號,玄清可是大搖大擺的將整個青玉山上下給搜刮了個遍。


    乾春峰峰主乾山珍藏的那株玉雪蓮更是被玄清生生給搶去了,氣得乾山差點沒吐血。


    但是罪魁禍首的玄清,對於自己早已在無意間得罪了青玉山所有人這件事情並不自知。


    看見玄清過來,乾春峰的弟子除了禮貌性的行禮外,各個都表情不善。


    反倒峰主乾山表現得格外熱情,甚至熱情得有些過分。


    當然了,我們的玄清童鞋對此完全沒有察覺,一點兒也沒有作為病人的覺悟。


    “乾老頭……到底怎樣?”


    乾山稍稍檢查了玄清的身體狀況,又聽了玄清的描述後,好半晌都沒有說話。玄清忍不住開口發問。


    乾山表情嚴肅的捋著胡子,歎了口氣,才慢吞吞的說道,“這個問題吧,其實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到底怎樣?”玄清皺著眉。


    “目前我也不能確定,不過……這樣吧,我先給你開些藥,你先吃上一個月再來複診,到時應該就能確診了,”乾山說著,便拿起筆,寫了張藥方遞給身側的弟子。


    那弟子不情不願的接過,但當看清藥方上寫的東西之後,便立刻眉開眼笑了跑去抓藥了。


    不多時,那弟子便拿著包好的藥走了出來。


    乾山拿過藥,又將藥放在桌上,往玄清跟前推了推,“三碗水熬成一碗,一天三次,這裏是十副,正好一個月的量。”


    隻是玄清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而是依舊看著乾山。


    發覺了玄清的目光,乾山笑著問,“怎麽,玄清師弟莫不是對我的藥有異議?”


    “異議倒沒有,反正醫術方麵,我不如你,不過,乾老頭我告訴你,要是一個月後還是沒有效果,後果你應該知道。”


    “放心吧,最多一周,就會有效果的!”


    “好!”


    玄清說完,便拿著要離開了乾春峰。


    看著玄清離開,那抓藥的弟子不由捂著嘴偷笑起來,“師父,你太壞了……那哪裏是什麽藥啊,那些分明……”


    乾山卻伸手敲了弟子一記爆栗,“有你這麽說師父的嗎?”說完,自己也笑了。


    望著玄清離開的方向,乾山笑道,“這家夥囂張了久了,連基本的禮貌都沒了。嗬嗬,給他點教訓嚐嚐也是應該的,要知道,我那株玉雪蓮可不是那麽輕易拿的!”


    “嗯嗯,師父說的對!不過……萬一一個月後他過來……”


    “吃了一個月,我就直說他的身體無恙,已經痊愈,他能奈我何?”


    “那師父,玄清師叔他到底有沒有生病呀?”


    “病是有的,”乾山說著,捋了捋胡須,“不過……卻是心病……哈哈哈……不說了,今天心情不錯,陪為師出去走走吧。”


    雖然那弟子並不明白師父說的心病是什麽,也不知道為什麽玄清師叔得了心病,師父還會那麽開心,但也沒有多問,隻是點頭應了聲是,便陪著乾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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