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四


    “陶景,,”


    “轟——”


    禾子利的腳下突的巨龍哀嚎,宛然受了巨大的衝擊而翻滾,猙獰的龍尾翻滾,黑乎乎的風騰然,衝波震動整個蒼嶺,


    龍頭之上,魔尊腳下,一個巨大的凹陷竟是橫穿了整個巨龍腦袋,


    “嗷————”


    悲鳴———巨龍臣服在他的腳下,黑色的血液粘稠的沾在禾子利的金絲白靴上,扯出一絲凝固的血絲......


    “魔尊,”


    焦媚兒撲通一聲雙膝再也忍不住癱軟在地上。


    好是厲害的威壓,!眾人隻覺一把大鎖就這樣勒在了各自的脖子上!魔風吹起他們陣陣的寒毛!


    逃?!


    老瞎鬼囫圇咽下一口不知是含著魔氣還是驚恐的唾沫,同那白衣的昱須一同刷的一聲匍匐於地!


    齊聲道:“魔尊饒命!”


    饒命?!禾子利嗤笑一聲!看著陶景他們離開的地方,絲絲纏繞的至純魔氣還在空中旋轉消散 !但身體裏慢慢消褪的傳承之力卻是提醒著自己,


    “那誰又來饒我一條命?啊?!”


    他的衣袂鼓鼓灌入了魔氣,隨著風顫動著,亦如那群絲毫不敢動彈的元嬰修士一顆不安的心!


    “三十日!我給你們蒼嶺三十日!”禾子利的丹鳳眼微微眯著,陰狠如那暗夜裏餓極了的狼!突的如發現了獵物一般嘴角一抹血腥的笑。


    “一月,就是你們翻遍蒼臨界也要給我找出陶景!若是找不出。”


    他漫不經心的微微抬高腳下的一雙沾著血漬的鞋!雙眉一展,


    “魔尊!!”


    焦媚兒的手顫微微的摸了摸臉上突然濺上的血跡。黑色的,渾厚的魔氣瞬間在她的指尖灼熱出一個焦黑的印子......


    “轟!”


    突如其來,蒼嶺的半空中一場惡臭的血雨!合著血肉的碎渣......


    “嘔——”一些人再也忍不住,而順著焦媚兒顫巍巍手指指的位置,這個偏僻的蒼嶺深處,哪裏還有那抹紅色的身影,隻是他的腳下,一灘巨大的黑色血跡靜靜的流淌成龍的模樣......


    威懾......


    昱須緊了緊眉頭,


    “撤!”


    三道虛影消散。巨大的傳送陣慢慢暗淡了顏色。隻是那些魔獸還停留著,徒留下一群恍然一場噩夢的修士......


    而另一邊,


    離著蒼嶺十萬八千裏的膠南之地。


    鹹鹹的海風掛起一陣柔和的顏色,在海麵頓起了幾道漣漪,撞碎了星空的顏色......


    一片臨海的小城,夜色正是最濃。一戶小小的打漁人家卻已有人迷糊著意識慢慢摸索起床。


    普通的農家小院,丈夫還在床上迷糊的抱怨一語,妻子卻是小心的推開摟在懷中的稚兒。


    金雞還未破曉,隻是縷縷炊煙升起,


    而這家人不遠的地方,一道暗紫色光芒閃過......


    不久,敲門聲驚起。


    “大娘。”


    陶景緊了緊洛天身上裹著的黑色厚衣,隻是淩亂的穿在身上,雖是遮掩住了他裏麵白衣上的血漬,但濃濃的粘稠味卻怎麽也蓋不了。


    李家媳婦正是在灶前忙碌的時候,哪想到這一開門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


    乖乖!


    這偏遠的地方哪裏瞧過長得這般標識的人兒!


    “這?!”她別扭的在自己的衣上擦了擦手,“小......小姐這是?”粗氣大喘,


    那李家的小媳婦再瞧瞧壓在陶景身上的男人,頓時目光更是奇怪!


    她是剛嫁到這死窮鬼家裏才幾年,自己的母親也算是一家還看得了台麵的富人家丫鬟,小時候也見過那些閨房裏的大小姐,哎呦!她打量一番陶景的衣著,瞧瞧這麵料,定是比那深閨的小姐貴多了!


    “姑娘你這是?”


    這天都還沒亮呢!大早的抱著一個男人......李家媳婦又是上上下下抬眼。


    陶景頓時被她認為是哪家富人合著情夫偷跑出來的大小姐! 不過這男的長得可真是一個神仙似的人物!


    “大娘。”陶景展顏一笑,現在她體內魔氣湧動,根本無法控製,需得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理順一番,偏偏洛天體內的傷耽誤不得,好不容易用藥止住了卻隻是好了體外之傷,這體內的傷卻是嚴重至極!


    還有任嘯......


    洛天放不下任嘯,禾子利也斷斷不可能放過自己。任嘯已然故去,自己還可將他暫時放入空間,隻是,就怕禾子利會不顧及一切的來找自己。


    陶景的神情不著痕跡的暗下幾分。


    “小姐?”


    李家的寒毛都立起來了,這小姑娘年紀不大,端端的怎麽真麽滲人呢!


    “哦!”陶景抿抿嘴,“大娘能不能讓我進去歇一會呢!”說完不好意思的抬了抬半靠在自己懷中的人,


    “你看,我們兩兄妹正是想過海,卻不想遭了難,哥哥他又受了傷。”擔憂的看了看洛天慘白的臉色,臉上有了祈求之色。


    看起來倒真有幾分相像!


    “這......”李家媳婦麵上有了為難之色。這萬一這姑娘是偷偷從家裏跑出來的,那家人尋來,我這不是白惹一身騷嘛!


    “大娘!”陶景心中一看為難之色,急忙將手伸入袖中,這有錢能使鬼推磨,隻是那些凡物的金銀自己當真是沒有,不過身上還留著小時候少有幾個師兄哄自己玩的玉簪子。


    李家媳婦看著陶景從袖子裏掏出的玉簪子,眼睛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我的娘啊!這簪子瑩潤透光,鏤空的雕刻,著實小巧得很,就是那劉府最得寵的七姨太也沒見過她戴這麽好看的簪子啊!


    “姑......姑娘。”


    李家媳婦驚忙的一抬頭,


    “使不得,使不得......”她握著這簪子的手趕緊往陶景那方推,這麽貴重的東西,這得值多少銀子啊!


    陶景把簪子塞到大娘手中。


    “大娘您收著吧啊!”


    說著就隱晦的看了看洛天,


    “哎呦!”


    那是吃人家嘴軟,拿人家手短,換上諂媚的笑,李家媳婦趕緊讓開道:“你看,姑娘你的哥哥還受著傷呢! 快些進來吧!”


    陶景扶著洛天往內走,


    “大......”


    “行了,別大娘大娘的叫了,多生分啊!”她攥著簪子手心裏熱汗直冒!就是澀澀的寒風掛到她臉上那也是心尖上冒出的熱氣!


    “姑娘叫我李嫂子吧!這十裏八村的都這樣叫我!”


    “唉,李嫂子!”


    陶景扶著洛天跟在她身後,


    李嫂子走著就小心翼翼的轉活了眼珠子瞧瞧背後。


    “姑娘這是幹甚往這海上跑啊?這海上啊,多是那些搶人東西的賊寇呢!”


    說著推開一扇偏門,一股鹹濕的海味從中撲麵而來。


    “跟著家父出來見見世麵,哪裏能想到遇到這樣的事呢。”陶景的臉上有了落寞之情,卻是不慢的趕緊將洛天扶到臨窗的榻上。


    “姑娘啊!”看著觸著了人家的傷心事,李嫂子不安的扭了扭脖子,瞧著陶景麻利的身手,信了兩分這是個生意人,心中也起了幾絲憐憫。


    “姑娘你別介意啊!我一個農婦的啥也不知道禁口。”說著轉身趕緊把紙糊的窗戶打開,收拾收拾地上散亂的一些雜物。


    “我們這住的地方小,這間屋子本來是想留著等孩子長大一些住的。所以平日了就拿來屯一些海貨,味道難聞,就不知姑娘這樣的住不住的慣。”


    “沒什麽。”


    陶景挨著洛天坐下,緩上一口氣,偷偷在洛天的身邊蓋下幾個除塵訣。


    “李嫂子。”


    陶景轉頭,


    “咋了?”


    “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啊?我們一陣倉惶逃命的,連個方向也弄不清呢!”那個傳送陣雖是被自己弄出來的,但也隻是倉促之下,


    “這是膠南啊!”


    “膠南?!”


    這是什麽地方?!


    “這裏隔著中州可遠?!”陶景蹭的一下站起身。


    “姑娘你是中州來的?!”李嫂子嚇了一大跳!怪不得出手這麽闊綽呢!原來是中州來的!


    “中州隔著這裏十萬八千裏呢!”聽那些內城的小小姐們說,中州那是遍地的黃金!還有活神仙呢!整頓整頓收拾好屋子,李嫂子又是驚奇又是膽顫。


    這姑娘能從中州那麽遠的地方來這裏,這家裏是有多厚的底啊!


    “我哪裏能從中州來啊!”陶景一笑,又端端的坐下,“隻是這趟出行父親說了要帶我去中州,如今我們走散了,就想著能不能到了中州會和罷了。”


    “哦哦!”


    李嫂子點頭,眼中不免有了幾分的失望。


    “那姑娘你見過活神仙嗎?!”聽說前段時間內城來了一個活神仙,能上天入下!這姑娘即使不是來自中州也是上得了台麵的地方!


    定是見過的!


    “活神仙?”陶景差異的看了看她。


    “不知李嫂子說的活神仙是等的啊?!”


    “哎呦!就是那些大能士啊!”自己小時候就見過一個大能士踩著一把劍飛過,隻是一個晃眼,卻也假不了!


    “修真之人?”


    “對!對!!! ”


    李嫂子連忙點頭。


    “不知道嫂子你知不知道修真門派呢?”


    “這......”李嫂子沉悶一會,“可是大能士聚集的地方?”


    陶景笑著點點頭。


    “聽說這海上就有,不過我倒是真沒見過。隻怕是他們訛傳的吧。這世上哪能有那麽多的大能士呢!”


    陶景側身看了看洛天慘白的臉色。


    一個連修真之人也少見的地方。


    師傅,她理了理他額上的頭上,


    真是天不絕我們啊......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會出現小番外,有愛的師傅與徒弟不得不說的故事。。。。。


    要留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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