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後悔,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


    太極宮外。


    李世民剛剛走出太極宮,神色立刻嚴肅了起來。


    “來人,立刻傳太醫到麗政殿!”李世民喊道。


    “要快!把太醫都給朕喊來!”


    李世民神色有些焦急的補充道。


    “陛下,臣妾無礙!”長孫皇後款款得說道。


    “不得大意!”


    李世民看著長孫皇後,神色肅然的說道。


    “淑妃為了朕去了,朕不能再讓你也為朕離開!”


    “若是……若是真有那一日,朕不會……”


    李世民轉身,滿臉寒霜的盯著太極殿的方向。


    “陛下,承乾還在呢!”


    長孫皇後看著李世民那殺氣騰騰的眼眸,趕緊說道。


    “走!讓太醫給你看看,朕才能放心些!”


    “王德,拿著朕的令牌,去鄂國公府宣尉遲敬德進宮!”


    李世民轉身,想起方才李淵的要求,命令道。


    “是!”


    王德不敢怠慢,今晚這些事情,但凡是出現一點半點的問題,都不是他能夠承擔的了的。


    “觀音婢,你說父皇他今夜到底是什麽用意?”


    “殺了樂弓!”


    “說的那些話!”


    “還有那不靠譜的藥丸!”


    “還有這枚令牌……是對朕的試探?還是他另有所謀?”


    李世民喃喃自語的說著,像是詢問,又像是思考。


    “陛下,臣妾覺得,試探是有的,不過,應該不會有害陛下之心,父皇他麵冷心熱,那枚令牌,還有移駕的決定,都不是說明父皇還是看重陛下的!”長孫皇後沉吟著說道。


    “不對!”


    李世民尋思片刻,果斷的搖搖頭。


    “你不懂他!這些年他的行事作風就像是一個謎團,我始終覺得他在防著我!就像今晚一樣!雖然他主動搬家,雖然他把麗景門給了我,但,這並不是他的本意!


    一個被滲透的組織,留在手裏還能有什麽用?若是朕,也會直接交出去!隻是……父皇啊,你還真是讓人看不透!至於說麵冷心熱?嗬嗬……”


    李世民有句話咽到了肚子裏,畢竟當著李承乾的麵,有些話他不方便說。


    “那樂弓呢?難道父皇早就知道了?”


    長孫皇後問道。


    “不會!”


    李世民篤定的說道。


    “若是父皇早就知道了,你我現在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嗯!陛下說的是!”


    李世民沒有再說話,他目光深邃的盯著前方,黑夜中那雙眼眸顯得格外明亮。


    ……


    太極殿。


    送走了李世民,李淵再次做到了自己的龍椅上。


    “高湛,那些人都遴選甄別好了吧!”李淵語氣淡然的問道。


    “迴主子,都安排妥當了,老奴這一年共遴選出三百五十七名可靠之人!”高湛小聲迴答道。


    “嗯!做的好!不過,不能大意,麗景門因為樂弓這個廢物,算是徹底廢了!咱們不能重蹈覆轍,這個道理你應該明白!”李淵的話中帶著森然的冷意。


    “老奴明白!”高湛心頭一顫說道。


    “盯住了這些人,暫時還不能讓他們接觸核心機密,若是發現半點異樣,直接讓控鶴府清理掉!”


    “隻有讓他們在大唐徹底消失,讓他們重獲新生,他們才能在這片土地活下去,才能真正成為一個有用的人!”


    李淵繼續說道。


    “是!主子,這些人接下來怎麽安排?”高湛請示道。


    “你有什麽想法?”


    李淵看著對方,笑著問道。


    “這……老奴不知!還請主子示下!”高湛心頭又是一顫。


    有了樂弓的前車之鑒,他自然明白什麽是如履薄冰。


    “那就……”


    話到嘴邊,他又停住了。


    想起那隻心意通誤打誤撞的進入李承乾的體內,他現在就算再不樂意,也隻能接受現實。


    他不是自怨自艾的人,也不是會後悔的人。


    縱然是當初看走了眼,被李世民和樂弓聯手蒙蔽了自己雙眼,如今被迫成為了大唐的太上皇,他也不會後悔。


    後悔!


    是這世間最無用的東西!


    事已至此,他需要的是好好考慮下接下來到底該怎麽辦!


    李承乾身為太子,可以上朝接觸朝政大事,從他身上也能得到很多有用的消息,若是利用好,未嚐不能達到自己的預期。


    隻是,想到自己這個孫子的怯弱的性格,李淵不由的暗自撓頭。


    不知道性格堅毅的李二,怎麽就生出這麽個怯弱膽小的太子。


    不過,現在李承乾成了自己重要的底牌,為了能夠讓李二明白皇帝不是這般好當的,他也會想辦法讓李承乾坐牢太子的位置。


    李淵暗自思索著,迴憶著腦海中的點點滴滴,不由的有了主意。


    “高湛,將這些人分成三部,就叫暗影三衛,一衛去洛陽,一衛去幽州,一衛留在長安,留在長安的這一衛,讓他們成立個漕幫,在廣通渠上討生活吧!對了,允許他們招攬外圍人員,這也是融入圈子的一種方法!”


    “還有,把八極拳的拳譜獎賞給他們!老規矩,隻有在編人員可以修煉。”


    李淵仔細的交代著,當了這麽多年皇帝,恩威並濟的手段被他用了個純熟,否則他也不可能如此快的平定天下。


    “是,老奴都記下了!”


    “嗯!你去忙吧!我要睡覺了!明天才有力氣搬家!”


    李淵安排妥當後,笑著對著高湛說道。


    “那老奴去準備了!”高湛見狀也笑著說道。


    ……


    深夜。


    太醫院十多位首席在李世民的要求下,給長孫皇後仔細的檢查了一番,得到的結果都是身體安康,甚至就連之前的雜脈都消失了。


    難道,那藥丸還真是包治百病的神藥不成!這另李世民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至於後來李世民是如何說服尉遲恭的,李淵並不知道。


    此刻!


    李淵躺在龍床之上,閉著眼睛,靜靜的聽著四周的聲音。


    風聲!


    雨聲!


    樹葉被雨水拍打聲!


    還有殿外宮女的竊竊私語聲!


    聽到這些聲音,李淵並沒有生氣,相反,此刻的他卻是不由的會心一笑,因為這些聲音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之前的他,聽不到這些細微的聲音,這都是他今日成為暗勁高手之後帶來的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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