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李二的抉擇


    “老二,不要再殺了,難道你還想讓你的年號再染上宮廷的鮮血嗎!就當父皇求你了!”


    李淵看著陰沉著臉色的李二,換了個語氣說道。


    “父皇,兒臣死罪!”


    聽到李淵這個求字,李世民趕緊惶恐的跪倒在地,此刻也顧不得腳下的雨水了。


    “快起來!起來吧!”


    李淵見狀,眼眸精光一閃,心道,這是一個機會。


    於是,他連忙上前快走兩步,想要伸手扶起李世民,而他的左手卻暗自將那心意通吸附在掌中。


    “多謝父皇!”


    然而,還不等李淵上前,李世民卻自己站了起來,後退兩步躬身對著李淵行禮。


    “父皇淋雨,兒臣死罪,還請父皇移駕殿中吧!”


    李淵看著李二的舉動,腳下不由的一怔。


    竟然這麽警覺嗎?


    “好!好!走!先進殿吧!這雨真是夠大的!”


    李淵摸了把臉上的雨水,掩飾住了心中的詫異,轉身走進了宮殿。


    “我先去換身衣服!”


    李淵交代兩句,轉身向著後殿而去。


    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轉身看了眼渾身濕漉漉的李二,不由皺著眉頭說道。


    “你也換身衣服吧!”


    說罷,李淵轉身走向了後殿。


    李世民看著李淵遠去的身影,臉色不由的陰冷了下來。


    “王德!”


    “老奴在!”


    王德亦步亦趨的站在李世民身後,小聲道。


    “傳朕旨意,凡是今夜看到太上皇淋雨的人都縊了吧!”李世民滿臉冷酷的命令道。


    “喏!”


    王德心頭一顫,趕緊領命去安排了。


    “父皇!你到底想做什麽!難道隻有李建成是你的兒子嗎!”


    靜悄悄的大殿,李世民神色陰沉不定的暗自揣摩著李淵喊自己來的用意,想到武德九年六月那天,李淵對自己的詛咒,想到方才那一幕,他心中越發肯定今夜指定有什麽陰謀。


    “李君羨!”


    李世民喊道。


    “末將在!”


    李君羨聞言,趕緊走進大殿,躬身行禮。


    “命百騎司做好準備!”李世民淡淡的說道。


    李君羨聞言,心頭猛然一顫,臉上惶恐之色一閃而過。


    這一天真的要來了嗎?


    縱然他心中不願意,可是他卻不敢有半點遲疑。


    “得令!”


    李君羨知道,今夜過後自己的命將不在屬於自己。


    等到李君羨退出大殿,李世民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冷意,既然決定了要下手,他必須考慮好後續的影響。


    “陛下!”


    “父皇!”


    “誰!”


    李世民聞言猛然一驚,霍然轉身,卻見長孫皇後正身著宮裝款款得站在他麵前,身後跟著太子李承乾。


    “觀音婢?你怎麽過來了?”李世民詫異道。


    “是樂弓告訴臣妾的,臣妾聽聞父皇在雨中等候皇上,便和承乾一起過來了!”長孫皇後神色淡然,卻是滿眼的關切之意,作為李二的皇後,這些年她對於宮中之事格外敏感。


    “有心了!”


    李世民心中一暖。


    “父皇去更衣了!”


    “陛下,有什麽事情都是可以談的!畢竟這大唐帝國姓李!”


    長孫皇後想到剛才碰到的李君羨,不由的擔心道。


    “……”


    李世民聞言,沉默不語。


    可以談嗎?


    若是可以談,自己當初又何必鋌而走險呢!


    兩人說話間,李淵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又走了出來。李世民和長孫皇後上前行禮。


    “老二媳婦和高明也來了?”李淵隨後說道。


    長孫皇後聽到李淵的稱唿,臉上露出笑容。


    “父皇,兒媳過來請安!”


    “皇爺爺,孫兒給你請安!”李承乾規規矩矩的磕頭。


    “嗯!朕躬安,你有心了,起來吧!都是好孩子!”李淵落座,對著長孫皇後和李承乾說道。


    “老二,這座宮殿如何?”


    李淵抬頭,看著愣神的李世民,隨著的說道。


    李世民聞言臉上一愣,心中越發警惕了。


    “太極宮修建了有些年頭了,現下看著卻是有些簡陋,兒臣前天還想著等過些日子,天氣暖和了,找工部的人商量下,給父皇翻修一下!”李世民意有所指的說道。


    給我修宮殿?


    恐怕你巴不得我搬出去吧!


    李淵聞言不由暗自搖頭。


    史書上記載,李淵是貞觀三年才搬出的太極宮,而李二那三年都是在太子東宮麗政殿辦公的。


    想他身為大唐帝國的皇帝,卻在東宮住了三年,這讓天下人怎麽看他!這讓他的麵子往哪裏放!


    當然,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了後世大唐帝國皇權的更迭充滿了血腥,因為李世民給開了一個好頭。


    不過!


    史書這玩意都是勝利者書寫的,李淵現在到也不敢斷定,現下這個大唐就是他熟悉的那個大唐,畢竟他現在可是暗勁高手。


    “修宮殿的事情就算了!”李淵搖頭說道。


    “父皇您的意思是?”李世民有些不解問道。


    “曾經的秦王、天策府上將,吏部尚書,現在的大唐帝王,你不是挺聰明的嗎?”


    李淵沒好氣的懟了李二一句,看著對方那英武的模樣,他就想起自己的長子李建成。


    “兒臣愚鈍!請父皇明示!”李世民聞言臉色有些僵硬,想他成為這大唐第一人之後,誰敢和他如此說話。


    忍!


    李世民心中暗道。


    “唉!太極宮!太極殿!你當年不就是為了這把龍椅嗎?現下你也登基稱帝了,讓你住在東宮像什麽樣子,你不要臉麵,朕還要臉麵,大唐帝國還要臉麵呢!”


    “你給我找個住的地方,我決定搬出太極宮了!”


    李淵的話仿佛炸雷一般在李世民耳中響起,他滿臉驚詫的抬頭,看著龍椅上自己的父皇。


    曾幾何時,那個滿臉威武的父皇卻呈現出了老態,此刻,李世民的眼眶有些濕潤,父皇還是愛自己的。


    “父……父皇……”


    李世民跪倒在地,有些哽咽的看著李淵。


    “行了!不要做小女兒姿態了!”


    李淵不耐煩的揮揮手,從龍椅上走了下來。


    看著李世民的表情,眼眸竟然泛著水珠,李淵心中暗自驚喜。


    人在動感情的時候,心神是最為放鬆的時候,這次必須一擊必中!


    李淵暗自想著,袖袍下的左手悄悄用上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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