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和萊納德坐在車上的時候我們時常會玩遊戲,隻有當佩妮也在車上的時候我們不玩,因為什麽都要和她解釋一遍。我們之前喜歡玩一個遊戲,就是說當出題人說出一種物品的時候每個人都要說一個和這種物體有關係的物理知識,最終按照個人說的條數和含金量來確定分數,分數低的人就要請客吃飯——我喜歡吃中餐館的陳皮雞丁但這幾天我在研究陳皮是不是有變化,總感覺不太對勁······”因為不用開車,又因為蘭斯的車子從外到裏都沒有什麽問題,謝爾頓沒找到事情可以吐槽,但是因為是坐在一個不算很熟悉的人的車上,並且這個人還不會讓他很討厭——感謝蘭斯為了今天的任務能順利完成,他沒有多說一些會讓謝爾頓這種說童真童趣但的確是個天才但說他是天才他又確實充滿童真童趣的人的討厭。


    比如——“出個題目,團隊精神理論,你來說一點關於物理的事情吧。”蘭斯說。


    謝爾頓瞪大眼睛糾結了半天——就像小孩子一樣糾結著的那樣,或者是那種優等生學霸乃至學神的存在終於被幼兒園小孩子用科學打敗了的糾結:“該理論認為,個體在大眾情境下會退迴到原始無意識狀態,因此可以解釋集體活動為什麽如此野蠻······我不能用物理學的角度說這件事因為這和物理學根本沒關係好吧!”博學多才的謝爾頓·李·庫珀先生叫道。


    “沒有含金量,遊戲結束。”蘭斯握著方向盤,淡淡的說。


    “這不公平!你還沒有說呢!”謝爾頓據理力爭。


    蘭斯笑了:“我也不知道一個心理名詞和物理學能扯上什麽關係,所以遊戲結束了。”


    擁有兩個博士學位的謝爾頓·李·庫珀先生:“······”


    “這不公平,我應該出一個問題讓你迴答才公平······”謝爾頓弱弱地說,他似乎感覺到和他同車的這個人與他以往遇見的人類都不一樣。謝爾頓的人生中時常能遇見正常人,有時候會遇見天才,因為他自己就是後者之中的佼佼者,但這兩種人加在一起對他也隻有兩種反應,一種是能容忍他,而且因為他的智商會以他為榮,第二種是不喜歡但是也根本不理他而且他也不想理睬,這兩種人的態度不得不說很是助長了謝爾頓這二十多年的囂張氣焰。


    然而如果有一個人,和他能夠正常交流不是很讓他討厭,而且也不是很討厭他——討厭的話絕不會讓他坐在同一輛車裏,而且還是免費的,但是從來不和他一起愉快的玩耍。這樣的話就讓謝爾頓的智商很拙計了。


    “這個問題還是我來出,想象脫敏,你現在可以用物理的語言加以解釋了。”蘭斯淡淡的說。


    謝爾頓:“······我不認為一個物理學博士需要很了解這種看起來就和物理無關的名詞。”他感到自己受到了戲弄,但是並不很明白原因,在他看來一個心理醫生——既然是醫生,那麽工作也就和科學有關係,沒有理由討厭同樣是研究科學並且研究的很好的謝爾頓,並且昨天還說話溫柔的蘭斯為什麽會突然這麽淡漠謝爾頓也覺得很奇怪。在他看來蘭斯開車送他去上班,然後就可以去他工作的地方附近超市買點東西,那裏很便宜,所以蘭斯沒必要搞得這麽不高興。“你難道能用物理的說法來解釋這個名詞嗎?多謝你刷新了我對於心理醫生的認識。”謝爾頓說。


    “恩,想一下,你能不能接受自己家裏亂的看不出沙發和床?”蘭斯引導謝爾頓發散思維。


    “不要轉移話題······”謝爾頓抗議的說道,但是很快他的思維就真的發散了:“我的家裏怎麽可能亂的看不出沙發和床?你認為我的家是被打過一千遍的太陽之井嗎?!”


    “······好吧,先不說太陽之井是什麽,就說點別的輕鬆的吧,如果把你的冰箱裏雞蛋和洋蔥放到一起你能忍受嗎?”蘭斯繼續引導謝爾頓發散性思維。


    “不能!”謝爾頓吼叫道:“人類為什麽要把洋蔥和在冰箱裏一遇到洋蔥就會變質的雞蛋放在一起!你當人類這種生物盛產是腦殘嗎!”


    “好了,雖然我不會用物理的方式解釋‘想象脫敏’是什麽東西,但很顯然我用現實生活解釋過了,即——行為處理方法,對恐懼刺激加以想象,逐漸的增強對它的容忍性。”


    “還不是沒有一點含金量,而且你在怎麽胡扯也說得都是廢話,”謝爾頓不給麵子的嗤笑道:“而且我為什麽要增加對於髒亂的家裏和雞蛋洋蔥一起的容忍性?!”


    “因為人類這種生物盛產腦殘。”蘭斯說:“目的地到了,中午我來接你,如果計劃有變就打我的手機。”


    謝爾頓:“······說了這麽多和物理有什麽關係?”


    辦公室外的走廊上,遇見拉傑時謝爾頓問他:“如果你天天見到女人並且每天有人用女人來刺激你你就能學會和女人說話?”


    拉傑一臉驚恐。


    謝爾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所以事實就是這樣,所以我也不可能學會容忍那些腦殘的東西,並且這本身就和這個設定一樣沒有意義。”


    拉傑已經陷入了驚恐中,迎麵就看見一個不怎麽熟的女性新人——很顯然這位女性也不知道拉傑的毛病——對他打了個招唿。


    心好累,拉傑想,感覺不會再愛了。


    蘭斯把車開會到工作地點,其實從他接謝爾頓出來到現在一共也隻花費了一個小時時間,不算長,因為他直接去上班也要用上半個小時。蘭斯到了二樓租的辦公室,這是一個很小的屋子,但是幹淨舒適明亮讓人放心,整個色調就是積極向上的。


    蘭斯麵無表情的把桌子稍微整理了一遍,他時常微笑,但並不怎麽喜歡笑,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能在真正想笑的時候笑。成年人的表情不是心情,而僅僅是一種用來騙人的肢體語言。


    蘭斯坐了下來。他想起來坐在車上顯得有些單純的謝爾頓就覺得很好玩,如果是母性大發的人可能還會覺得可愛吧。有種欺負小孩子的感覺。


    看著一些資料,什麽“搬家住進一幢新房子老是感覺鬧鬼怎麽辦”“自從看了恐怖電影現在又陷入了不可言狀的恐懼之中每天晚上下班都會自己嚇自己怎搞”一類,連續看見五六個與靈異有關的事情蘭斯就覺得很奇怪,一抬頭看見請假迴老家結婚的切莉·伊迪斯小姐出現在門外,左手咖啡右手時報,嘴裏還不禮貌的咬著麵包圈。切莉是蘭斯的助手,在蘭斯這裏、一家開到二半夜的餐廳那裏做兩份兼職,因為上班時間比較晚所以人也比較懶,蘭斯上班之後半小時之內能看到她就很偶爾,不過這位小姐眼明手快腦子機智,對薪水要求也比較低——據她說她隻是想接觸一下心理學,是小夥伴的最佳人選。


    “蘭斯你不要這麽看著我,我隻是想讓你感受一下我前幾天感受的恐怖······”把咖啡放在桌子上,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蘋果的切莉說。


    “你不是迴老家結婚了麽。”蘭斯無奈的問:“我沒有不人性到讓你結完婚蜜月都不度就立刻迴來上班的程度。”


    聳聳肩,切莉哢嚓一口把蘋果最紅的那個部分咬了下來:“我連男人都沒有結毛線婚,那是我老媽喊我迴去相親,坑得很,那些男人不是論堆就是論坨,一群一群的大奇葩。”


    不論堆也不論坨的蘭斯:“······”


    “好吧切莉小姐,我是沒感覺到你感受了多麽大的恐怖,但是為了慶祝你保持單身成功,我今天中午就不和你一起共進晚餐了。”


    切莉挑挑眉:“因為你要會麵新歡?”


    “差不多吧。”蘭斯說:“而且,我不喜歡藍山咖啡的酸味,摩卡柔和的口感更適合我,當然如果有愛爾蘭咖啡——”


    切莉不屑的白了他一眼:“你還想喝麝香貓咖啡呢——”“當然了你能買來嗎?”“你很想破產一次試一試?”


    蘭斯幹脆的停止了對麝香貓咖啡的幻想,開始仔細的看那一堆“讓人感受恐怖”的資料以外的資料,就像肉食動物會選擇獵物一樣,他也在尋找最容易抓到的食物。不是想斯托克夫人想的那樣,蘭斯做工作當然不完全是為了錢,但是他想得到的是更加危險的東西,所以斯托克夫人擔心自己的兒子變成功利的人的擔憂是不必要的,擔心自己兒子變成犯罪分子的但有可能更加必要些。


    蘭斯帶上沒有度數的平光眼鏡,市麵上猥瑣人類斯文掃地時最常用的金絲邊眼睛。因為蘭斯的眼睛是平行四方丹鳳眼型,鳳眼的神韻讓人容易產生距離感,所以他時常笑,在工作的時候沒有心情笑,就習慣戴著平光眼鏡,金絲邊顯得他很溫和正經,令人信服,很多j□j施暴的色狼變態也因此對這種眼鏡十分青睞,但是他們想裝好人也演技太差,不會像蘭斯這樣給人一種“就是好人”的感覺。


    切莉也在看書報,蘭斯的工作室有很多心理學專業書籍,切莉也喜歡看,目前她正在在心理學的角度研究伊迪斯夫人——也就是切莉·伊迪斯的母親為什麽急切的希望她趕快結婚。


    切莉的工作一般是幫助蘭斯整理文件,還有聯係客戶,作為前台和客服存活在工作室裏,這份工作相對來說比較輕鬆,比她在餐廳要輕鬆得多。


    上午十點的時候,切莉問蘭斯是不是要訂披薩,蘭斯才想起來自己中午還要去接那位不會開車不願坐公交的大齡兒童的事,揉揉太陽穴,告訴切莉給那幾個客戶一個確定的預約時間,以及為了女性身材著想訂披薩盡量訂個一人份的——迴去相親一趟,蘭斯總覺得切莉胖了。


    “get away!”切莉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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