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墨炎趕迴到寢宮之時,正見到那醫師從內室中走出來。


    “陛下那醫師見到長孫墨炎下意識的屈膝上前,手上拎著的藥箱不經意間晃了一晃,倒也顯示出了對長孫墨炎的幾分懼意。


    “她情況如何?”長孫墨炎也不多言,既然在門外撞到了醫師便是在此處問個明白,也好有個準備,再進去看望。


    那醫師聽言屈著的兩腿顫了顫,晃了一會兒才慌忙的緩過神來道,“陛下放心,雲姑娘受的乃是皮外傷罷了,修養幾日也就好了那醫師說話的同時眼神不經意的朝著長孫墨炎忘了兩眼,似乎是擔心他一時發怒而治自己的罪。


    長孫墨炎聽言眉眼頓時動了動,冷厲的語氣之中帶著幾分不解,“她一直在宮裏,有侍衛護著,因何會受傷,而且還是皮外傷?何人膽敢傷她?”話落轉身看向那跟在身後的侍女,那侍女感覺到怎麽使用看向自己的視線,頓時一驚,剛忙的跪倒長孫墨炎腳邊。


    “陛下,是…是皇後她打傷了姑娘,隻是滾不允許女婢與陛下說,說是……”


    長孫墨炎驀地臉色一沉,沒去理會那跪在腳邊的侍女,直接朝著那醫師走近兩步,“她是被何物所傷?”若是他沒有記錯的話,他記得那個女人慣用的武器應當是一根血紅色的長鞭,若是當真如此的話。


    “迴陛下,微臣查看了雲姑娘手臂上的傷口,乃是長鞭所傷所致


    長孫墨炎眉眼一沉,卻是沒再多言,衣袖輕拂間,直接朝著內室走去。


    內室之中,雲劭言正臥於床上,許是聽到響動,這才微微睜開眼睛,側身衝著長孫墨炎的方向看去。


    “傷勢如何?”長孫墨炎立於床頭,低眉看著床上之人,那麵上已然幾乎沒有血色,想來便是受傷不輕所致,隻是不知為何,他看著眼前之人如此卻是當真沒有半分心疼之意,好似麵對的不過是路人一般。


    長孫墨炎將頭輕晃一下,定了定神,他心裏覺得定是最近太過勞累,所以才會如此,記憶中麵前之人乃是自己最為喜歡的人,最為珍重的人,他此時對她無感必然是因為最近精神不好的緣故。


    為自己找了個借口,尋了個說辭,長孫墨炎這才順手從一旁拉過一個圓凳放到女子床前,俯身坐了下去。


    “若是不舒服便知會一聲,待會兒我再叫人尋個女醫師來給你上藥長孫墨炎語氣帶著幾分溫潤,聽在雲劭言耳中莫名的感到一陣安心。


    隻是她卻是不曾注意到,長孫墨炎在與她說話之時,聲音雖是溫潤的,卻是那麵色上並沒有多少暖意,冷厲如他,那是一張唯有在傾漓麵前才會展露出笑意的麵容,卻是又怎麽會在別人麵前露出真心之笑?


    雲劭言將手從被子裏伸手,試圖去拉住長孫墨炎的手臂,撐著身子,用著帶著幾分喑啞之色的聲音道,“我本是不想要勞煩你過來,我這傷也不能怪她,想來她是因為你將心思都放在我身上所以才會心上不滿吧


    “咳咳,劭潯你莫要責怪與她輕咳兩聲,雲劭言那伸出的手掌正好搭在長孫墨炎的手背之上。


    聞言的長孫墨炎身子頓時僵了僵,好一會兒才迴過神來問道,“當真是她傷了你?”語氣不由得帶著幾分冷厲,長孫墨炎有些不大相信傾漓會做出此事,雖然他現在想不起為何會如此認為,卻是在他的心裏當真是如此想的。


    雲劭言感覺的長孫墨炎神色不對,那縮在被子裏的另一隻手驀地動了動,手腕上一隻墨色的鐲子緩緩的動了動。


    就在同時,坐在圓凳上的長孫墨炎驀地身子一僵,卻是下一刻,整個人已經坐到了雲劭言的床頭之上,伸手撫著雲劭言的發絲,眼中竟是帶著滿滿的怒意。


    “她竟然敢傷你,我必然不會饒過她!”


    一句話說的陰冷之極,長孫墨炎周身立時升起一陣冷意,將雲劭言發頂的手猛地收迴,便是起身離開。


    ……


    寒風陣陣,冷意卿染,傾漓報這個湯婆子蜷在床角,看著窗外陣陣冷風唿嘯。


    想來雲天所在之地,乃是大陸南境之處,即便是冬日裏也不應如此陰寒,隻是自從前些日子下過雪後,天氣卻是越發的陰冷起來,傾漓本就有些體寒怕冷,之前跑到北地去救人時倒是沒有什麽,隻不過這幾日迴來之後確實覺得這天氣難耐的很,想到此處,雙臂環的更緊,索性連同身後的被子也一起扯過來圍在身上。


    瑞獸輕煙,嫋嫋升起,傾漓瞅了眼桌上的香爐,方才小鬆一臉神秘的進來之後便是隨手從懷裏拿了些東西,丟到了香爐裏,她問起過那是什麽,隻不過小鬆那廝說的是用來養神之用的東西罷了,她想著既然是小鬆拿來給自己的東西,便也不會有什麽錯漏,便是安心的任它燃著。


    許是覺得周圍暖意起了,傾漓裹著被子便是直接蜷在床角睡了過去。


    長孫墨炎進來之時,正是傾漓睡得正沉之時,身形靠近,長孫墨炎看著床上之人,眉頭緊皺,他方才過來之時,分明是滿腔的怒意,隻是不知道為何此時看著床上之人,竟是生不出絲毫的怒氣。


    身形靠近,長孫墨炎伸出手來,將傾漓露在外麵的手臂放進被子裏,卻是在收迴手臂之時,那本是睡著之人竟是驀然睜眼。


    傾漓恍然間覺得有人靠近,卻是感覺熟悉得很,掙紮著清醒過來,睜眼之時便是見到長孫墨炎正站在她麵前,卻是因為才睡醒過來,頭腦有些不甚靈光,傾漓看著麵前的長孫墨炎,恍惚記得此時應當是半月之前,全然不記得此時的長孫墨炎是不同的,看著眼前之人,又想著自己應當是夜裏睡過了頭,長孫墨炎這才跑來叫醒她罷了。


    伸了伸手臂,長孫墨炎此時與她不過半臂的距離,傾漓看著近在眼前的長孫墨炎,下意識的伸手環上了麵前之人的脖子,“現在是什麽時辰了,我又起晚了麽?”


    因著才睡醒,聲音中帶著頗重的鼻音,聽在耳中不免帶著幾分撒嬌的味道。


    長孫墨炎身子僵了僵,竟是發現自己並不討厭麵前的女子如此,看著那環著自己脖子的手臂,竟是不由得將手臂伸到傾漓的背後,以防止傾漓的身子滑下去。


    傾漓穩了穩身子,覺得此時清醒了不少,轉過頭來,想要從床/上爬下去,卻是子啊腳尖落地的瞬間,似乎是想起什麽一般,後背不由得一僵。


    “你怎麽會…在這?”身子一躍,隻是瞬間傾漓已經穩穩地站在地上,此時抬眼看著長孫墨炎,隻覺得有些不大相信,明明這人這兩天一直把自己當做死物一般,莫不是放吃啊撞了什麽邪風?


    傾漓僵直的身子動了動,正要上前去看看長孫墨炎到底是不是恢複了過來。


    “我有事問你


    沒等到傾漓過去,長孫墨炎已然先開口,語氣之中帶著幾分冷厲,卻是不是非常。


    傾漓將要抬起的步子頓了頓,便又收了迴去,抬眼看去,正對上長孫墨炎一雙眸子,四目相接的瞬間,卻是再無絲毫波瀾。


    “不知陛下想要問什麽?”唇角朝上微微勾起,傾漓自嘲的笑了兩聲,喚了聲陛下,她從未如此稱唿過他,隻是今日她卻是想要如此叫上一迴。


    長孫陛下咋聽言的瞬間,臉色明顯的變了變,隻是那心裏卻是當真不清楚為何如此,因此上便是覺得許是他忘記了之前的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想來必然是不慎重要的事情。


    “可是你傷了劭言?”不大明白為何自己下了決心想要放出的狠話到了嘴邊徑直的變作疑問,那一副語氣別人聽不出什麽,卻是她自己清楚得很,那分明是想要為麵前的女人開月兌什麽。


    傾漓迴過神來的瞬間便是聽到這麽一句,頓時眉頭上挑,她傷了那個女人?傾漓覺得介個事情其實她也想過,在今天那個女人跑過來跟自己賣弄的時候,她就想著逮著機會一定要狠揍她一頓,隻是這個終歸隻是傾漓心裏的一個想法,她明明還沒有來得及實踐,竟然就告訴她這事情變成真的了,而且不止如此,竟然還有人幫她找上門來了。


    算計的戲碼看得多了,想來這也不算是什麽,不過是那個女人若是真的受了傷,她這個冤枉倒也算不上白挨了。


    麵前長孫陛下皺著眉看著傾漓一言不發,心上便是自動的認為傾漓這是在心虛,而她不說話,分明是想要找借口推月兌過去,隻是他今日過來便是為劭言討個說法的,而他又認定此時乃是發作的最好機會,便是借此上前,一把拉住傾漓的手腕道,“果真是你,在我宮中何時輪到你隨意傷人?”


    傾漓被長孫墨炎猛地一拉,腳下一個不穩,險些就栽倒在一旁,迴過身來,以手撐在身旁的桌上,“我何時說過是我所為?陛下你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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