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上次見麵是在西門家,那時你恐怕在武門聯盟還沒找準自己的位置,可現在已經是紀律部長老了。”李正陽想到先前相識的場景,眼神有些飄忽,“剛才在段水流辦公室,他對你如此客氣,恐怕未來武門聯盟的話語權在你手裏,然而武門聯盟很複雜,你初來乍到根基不穩,要將武門擰成一股繩,重新塑造武門聯盟,難度很大,即便天才,也需要時間去整合,甚至還要應對一些衝突,不知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楚莫嫣微微點頭,“還有嗎?”


    “當然還有!”李正陽聳聳肩膀,一臉凝重,“我最近看起來風光無限,其實在你眼裏,不過小孩子玩過家家的遊戲,所以我還沒具備你關注的資格,這是實力問題,沒辦法。”


    “你很有自知之明。”楚莫嫣瞟了李正陽一眼,話鋒一轉,很是鄭重的道,“不過也不能對你掉以輕心,有時小人物爆發的力量非常驚人,比如這次就是最好的證明,世俗的局勢完全被你打破了。”


    “莫嫣......”李正陽突然打斷莫嫣的話,張張嘴,想了想,又將到口的話咽了迴去。


    “什麽?”楚莫嫣敲敲桌子,不屑的瞟了李正陽一眼,“有話就說,一個大男人,怎麽那麽不幹脆。”


    “相對於暗月寶庫,你真的變了很多。”李正陽細細打量著楚莫嫣的眼睛,皺著眉頭道,“那時我萬萬想不到你會變成現在這樣,進入武門聯盟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讓你有如此變化?”


    楚莫嫣一愣,敲敲桌子,一字一句的道:“這好像不是你該問的事情。”


    “是不該問,我隻是有些好奇,我知道如果是暗月寶庫那個楚莫嫣,碰到這次事件會立即站出來主持公道,而不像現在坐山觀虎鬥,然後玩一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遊戲.....”李正陽站了起來,轉身要走時,淡淡言道,“你的性格變化太快,這不合常理。”


    “你的話太多了!”楚莫嫣眼眸一陣冰冷。


    “我的廢話一直比較多。”李正陽透過窗戶看看天色,指指楚莫嫣身上的大衣,笑道,“天氣很冷,多穿點衣服,這樣可以暖暖心。”


    楚莫嫣啪的一聲拍案而起,咬著銀牙語帶雙關:“李正陽,下雪路滑,走路穩當點兒,摔倒沒人扶!”


    “不勞您費心,斷了腿,我爬著也要朝前走!”李正陽將拐杖放到一邊,舒展舒展拳腳,笑眯眯的道,“莫嫣長老,後會有期。”


    “我覺得你想說的是後會無期!”楚莫嫣見李正陽雙腿邁得飛快,從牙縫擠出一句話。


    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後,她眉頭一簇,趕緊起身,砰的一聲關上房門,靠在門上,抱著頭蹲坐在地,那種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她牙關緊咬,麵部很是猙獰。


    她趕緊盤膝坐地,默念口訣,許久許久之後,她才有氣無力站起,一身香汗。


    “明明已經好了,為什麽還會再犯?”她揉揉太陽穴,而後渾身一顫,擦擦眼角,竟有淚水流了出來,“好奇怪,我什麽時候如此脆弱了?不過頭疼而已......”


    離開武門聯盟李正陽就直奔京都據點,約莫三個小時後,莉莉絲的電話就打了過來,顯然楚莫嫣那邊已經提出要求,如此重大的事件,莉莉絲必須跟莉莉絲商量。


    “要什麽就給她什麽,我們現在不缺產業,缺的是資金。”李正陽再一次強調自己的意見,生怕莉莉絲抗命,緊跟著道,“先前的事你可以有不同意見,但這件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你要知道我們需要休整,抗不起再大的打擊。”


    莉莉絲自然知道李正陽話裏的意思,她咬著紅唇,輕輕言道:“首領,我明白,對不起,那天違背了你的命令。”


    李正陽靠在沙發上,想著不久前的孤鷹行動,低低言道:“從決策角度說,你沒錯,這次行動我們的收益遠遠大於損失,可莉莉絲,多少錢都換不來兄弟們的性命,我不知道你能否理解我的話。”


    “我知道,尊敬的首領,可我們好不容易走到這步,如果放棄,沒有兄弟願意。”莉莉絲深吸一口長氣,緊跟著從嘴裏蹦出來的話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我們不怕流血犧牲,我們怕的是流血犧牲沒有意義和價值,為了首領流血犧牲,對兄弟們而言是有意義的,為了我們的家園流血犧牲,是值得的!有時我們不能退,一旦退了,就意味著更多的狼會撲上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那些張開血盆大口的獠牙一根根拔掉!讓他們知道,什麽是代價!唯有如此,我們才能平安快樂的發展和生活,被人覬覦的滋味不好受,不是嗎?”


    “要想別人不覬覦,就要更強大,要讓敵人感受刺骨之痛!”李正陽想到以後的路,歎了口氣,“莉莉絲,其實你是對的,我錯了。”


    “首領沒有錯,隻是顧慮多了,我認為我的存在,就是在你猶豫不決時果斷出手。”莉莉絲咬著銀牙,微微一笑,多少有些蒼涼,“我是女巫莉莉絲,但首領不能永遠是死神。”


    “你不是女巫,你是莉莉絲,我也不是死神。”李正陽站起來,走到冰箱前,猶豫一下,拉開冰箱的門,取過一盒壽司,邊吃邊道,“對於你的抗命,我早不生氣了,甚至打從一開始就不生氣,我氣的是......”


    李正陽關上冰箱,恨聲道:“該死的命運!”


    莉莉絲那邊沉默很長一段時間,而後的話語很是縹緲:“首領,即便命運不眷顧我們,我們也要走下去,這些年來我們都是這麽過來的。”


    “我們還要繼續走下去。”李正陽喉嚨處骨碌一聲,話鋒一轉,沉聲問道,“獨孤歡的行蹤查出來了嗎?”


    “查到了,不過首領......”莉莉絲猶豫一下,深吸一口長氣,朗聲道,“我覺得首領應該看一下獨孤歡的簡曆再做定奪,相關資料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


    李正陽蹙蹙眉頭,不解的道:“莉莉絲,這不是你的風格!我不需要知道他的生平事跡,我隻是要知道他現在哪裏,這個問題非常簡單。”


    “首領,一開始我也這麽想,不過我覺得他似乎沒有想象中那麽壞。”莉莉絲咬著紅唇,柔聲道,“有些人總是很瘋狂,可他的瘋狂從某種意義上說很有根據,當然,獨孤歡是生是死決定權依然在您手中,我沒有任何發言權。”


    “在這個問題上,你不需要發言權!”李正陽啪的一聲掛掉電話,臉色非常難看。


    莉莉絲拿著衛星電話,吐了口長氣,將衛星電話放在桌子上,她揉揉太陽穴,問一邊的雷信:“你覺得首領會不會殺了獨孤歡?”


    雷信搖了搖頭:“首領的想法別人永遠琢磨不透,不過我覺得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要將最壞的結果告訴杜姍姍,她是無辜的,還在懷孕中,我們要給予她希望,此外情報顯示,她是一個善良的女人,隻是愛錯了男人,好人應該有好報。”


    莉莉絲閉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並不讚同雷信的評判:“杜姍姍愛對了一個男人,因為這個男人將自己的一切毫無保留的給了她,那枚u盤從某種意義上說是獨孤歡活下去的砝碼,憑借獨孤歡的智商,如果手裏握有一些我們特別需要的資料,要從他口中得到有價值的線索,我自問做不到,甚至首領也無能為力,他跟杜姍姍告別的時候,隻是保留了自己的理想,毫無疑問他的理想是高尚的,當然,也非常瘋狂。”


    雷信點點頭:“閣下說的沒錯,作為昔日的對手,我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知曉一些事情後我覺得留他一條性命也未嚐不可。”


    莉莉絲眼睛唰的一聲睜開,走到雷信跟前,冷冷言道:“你不該將一些資料交到姚福貴手裏,你的心裏可以沒有民族,沒有家國,但是必須有首領,這是第一次,也希望是最後一次。”


    雷信微微一笑:“如果沒有莉莉絲閣下準許,我想史旭跟姚福貴接觸的刹那,已經被殷海棠殺了。”


    莉莉絲心領神會的笑了:“我覺得我不在仁愛製藥的時候,你完全可以勝任仁愛製藥保安部領袖的位置。”


    “莉莉絲閣下,即便我們做了再多,如果首領真要殺獨孤歡,我想沒有人可以阻攔。”雷信看了眼漸漸暗下去的天空,緩緩言道,“其實首領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冷血,阿貝爾說過,他從未見過如此單純的靈魂,有時候他就是一塊透明的水晶。”


    “但是這塊水晶裏麵全是血!”莉莉絲背負小手,沉聲道,“希望結果如我料想的一般,我們非常需要在武門聯盟放一個棋子,能夠讓我們放心的有用的偉大的棋子,這人的存在,某些時候會改變局勢。”


    夜終於到了,夜色中的獨孤家大院,有些孤寂。


    獨孤歡煮了一壺酒,將一盤花生米和一碟蘿卜放在桌子上,搓搓手,享用晚餐前,他從煙盒裏抽出一根蓯蓉,刁在嘴裏。


    門開了,風吹進來,打火機打了好幾次,終於著了火。


    他深深抽了口香煙,扭頭對門口的李正陽笑笑,好像多年未見的故友,很是親切的道:“來了?”


    “你裝逼的本事,水準非常之高。”李正陽坐在對麵,捏了個花生米放嘴裏,一邊咀嚼一邊道,“在你喝酒吃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很多人在這個夜裏,還在沉浸在失去親人的悲傷之中?”


    獨孤歡取過一個杯子,給李正陽斟了杯酒,笑道:“想過,但我顯然不是罪魁禍首,罪魁禍首是欲望和仇恨,即便沒有我出現,該發生的事依然會發生,我所做的不過是在燃燒的火上澆了一杯油,很小的一杯。”


    “再澆油也不該連累到無辜。”李正陽毫不客氣的叱道。


    “縱然我是策劃者,具體細節卻不是我實施,這不是開脫,是事實!”獨孤歡聳聳肩膀,“對此我很抱歉,同樣對於兩個武門大佬之所以有如此想法我也表示理解,你的屬下對你太忠心,要想瓦解他們的鬥誌,對周遭朋友進行痛擊不失一種震懾的辦法。”


    “既然如此,似乎沒什麽可說的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李正陽從身後抽出弑神,朝桌子上一拍:“你來還是我來。”


    獨孤歡一愣,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對著桌子上的弑神看了許久,而後毫不猶豫將弑神拿在手裏,一聲低吟旋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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