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伊萬卡,戴維卸下了精神的偽裝,疲憊不堪地倒迴床上。


    夢中的一切不時在腦海中反複播映,想要刻意忘卻都不能。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想一想吧。


    努力迴憶夢中出現的場景,當時接觸過的人物,可惜,明明記得有,卻總也記不清楚是哪一個地方,是哪一個人。


    這是一種非常矛盾的折磨,像隔著毛玻璃看人,隻能見到模模糊糊的人影,卻……


    真令人羞憤欲狂。


    好在戴維是個三分鍾熱度的男人,這種人對事物不會持久的關注,絕無可能鑽牛角尖。


    所以他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值得關注的地方:比如事情的發生、發展,這一過程中人物的應對。


    以前說過,戴維是個不吝用壞心眼去揣度他人的月複黑男,資深陰謀論份子,他從夢中大事上發現了陰謀的痕跡。


    魔術為什麽會失敗?


    他為什麽會在表演中那麽被動?


    到底是誰在操縱這一切?


    越是細想,越能發現端倪。


    這一長考,水平不低於聶衛平,在殺死無數腦細胞後,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接下去就是從中學習了。


    學而時習之,不亦樂乎?


    他再次迴想自己在夢中的心態與應對,結合厚黑學,一步步地糾正自己的錯誤。


    遇事不冷靜,差評!


    易被挑唆,差評!


    急智不夠,差評!


    事後不思補救,卻遷怒於人,差評!


    風浪大起之時,正是陰謀者最容易暴露之時,沒有細心觀察揪出主犯,差評!


    ……


    他反複思量,一遍又一遍地迴憶夢中的那些不堪,將傷口一次又一次地撕開,然後撒鹽。


    還好是夢中,慶幸是在夢中!


    如果這件事發生在現實裏,那麽他的職業生涯幾乎就毀了。


    戴維出了一頭冷汗,他簡直不敢想象。


    不,不應該說“幾乎”,依照自己的性子,他絕對不會再去碰魔術這個職業了,甚至沒臉見人,連自殺都有可能。


    他一個穿越者,骨子裏的高傲容不得摔得那麽慘。


    心理素質——說到底還是心理素質。


    這一通反思下來,不覺已是日落月升,又到晚上了。


    難道又要睡覺,又要接著做夢?


    戴維想到這裏,不由打了個寒顫。


    他搖了搖頭,拎起外套走了出去。


    漫無目的地在大街上溜達,無意間找到一家小酒館,戴維走了進去,一股熱浪和喧囂撲麵而來,驅散了寒意與寂寞,讓他的血液重新沸騰起來。


    乳波臀浪,肢體摩擦,這裏真tmd是個好地方,這樣的地方才是年輕人該來的去處。


    他暫時忘卻了陰霾,擠著人群走向了吧台。


    點了杯龍舌蘭烈酒,一碟鹽和檸檬片,他靠坐在吧台上看著舞池中群魔亂舞的一票人。


    一杯酒下肚,渾身暖和起來,性子也跟著放開,隨著音樂開始搖擺。


    “嗨!”


    戴維感到自己的肩膀被拍了拍,不用轉頭,隻憑身後飄過來的香味,他就知道搭訕的絕對是“不錯”的女人。


    能用得起高檔香水的女人,絕對很不錯。


    “嗨!”他迴過頭,果不其然地找到了美女,而且還不止一位。


    其中一位黑頭發,黑眼睛,標準的亞裔特征,很有親切感。就衝著這股親切感,戴維不介意誠心誠意地應酬她一下。


    而另一位——


    “是你?”戴維驚訝地叫道。


    “是啊,沒想到你會在這!我就覺得看得像,所以上來打個招唿。”艾瑪-羅伯茨也是一臉驚詫的表情,她的一隻手還搭在戴維的肩上。


    這可真是巧了,兩人才認識不到兩天就再次相遇,女孩有點花癡地想到,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緣分。


    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戴維此時可沒什麽獵豔的心思,出於禮貌,他看著那位亞裔女孩問道:“不給我介紹一下,這位是?”


    “她是塔塔楊,我的朋友。”艾瑪不好意思地收迴了手,自己光顧著高興了,沒在意朋友的心情。


    “你好!我是戴維-迪蒙。”


    “你好!我是阿米塔-瑪麗-楊,你可以叫我塔塔楊。”


    兩人互相認識了一下後,在艾瑪的邀請下,戴維跟著她們來到酒吧的一處陰暗角落一起拚桌。


    “怎麽選了這麽一個位置?”一個半弧形的沙發,三個人坐上去後顯得擁擠,麵前的矮幾也太小了,隻夠放下兩三瓶啤酒。


    戴維討厭這種狹小壓抑的環境,雖然跟美女擠在一起很享受,但是……放不開啊!


    “沒辦法,誰要我們是名人呢?”艾瑪自嘲一笑。


    塔塔楊也很配合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的樣子把戴維逗笑了。


    有那麽誇張嗎?這裏是usa,遍地是明星,人民群眾沒有那麽狂熱好不好!


    不過戴維沒說,讓這兩位傲嬌的小女孩保持一點自尊吧。


    隻要戴維願意,他還是很健談的一個人,隻需要幾句插科打諢,陌生人之間的生疏感慢慢淡去,不多時三人就有說有笑起來。


    見大家都放鬆了,戴維這時才抱怨起環境來,建議換個地方繼續喝。


    艾瑪是第一個同意的,塔塔楊猶豫了一下,也同意了。


    於是三人鬼鬼祟祟地離開了小酒吧,打的去到戴維的家——因為近,而且據說某人的廚藝不錯。


    這裏沒有外人,三人放得更開,一邊喝酒吃東西,一邊玩著小遊戲,音樂在耳邊迴蕩,煩惱的心事不知不覺吐露出來。


    一堆男人聚在一起說什麽?


    事業、野心?


    no,是女人,最後總會歸結到帶“葷”的方麵。


    一群女人在一起說什麽呢?


    時尚、美容?


    或許有,但最後也總會歸結到“男人”方麵。


    那麽一男二女在一起說什麽呢?


    戴維還好,城府較深的他隻是隨意聊了聊過往的經曆,就把兩個小丫頭感動的不行,認為不掏心掏肺地講點真心話對不起朋友似的,一個個開始自揭其短。


    艾瑪的煩惱倒沒什麽,無非學業和事業,曾談過的男友如何如何的爛,還有對跟戴維合作的期待;可塔塔楊的煩惱就有意思了,一下子吸引了戴維的注意。


    原來這個女孩現在正跟一位有婦之夫“做朋友”,這種偷偷模模的感覺讓她覺得很刺激,像是一種人生的冒險,給人以愉悅;但她又覺得他們兩人之間的愛並不對等,尤其是某一天看到那個男人跟自己的妻兒一起嬉鬧,笑得十分開心幸福——這種刺痛的感覺讓她察覺到了現實與情感的矛盾。


    “我很難受,想要離開他,卻又舍不得,折磨得我心力交瘁。”塔塔楊是真喝醉了,連這麽**的話題都敢跟剛見過一次麵的戴維聊。


    這個話題,戴維真不好接。


    站在男人的立場,假如他結婚了,這時候外遇找上門來,他肯定不會拒絕。


    不僅是他,很多男人都會對“外遇”樂此不疲。


    據專家說,外遇指數之所以激增的最大原因是人們渴望“突破法則”的心態。


    什麽叫突破法則?


    簡單點說,就是幹一些明文規定不行,做了之後卻不會“致命”的事情。


    好像小時候,爸爸媽媽還有老師們都說,不準隨地大小便!可是,你卻偏偏找了一個他們都不在場的時機,偷偷模模幹了一票——那種感覺:熱血沸騰,麵紅耳赤,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有一種巨大的、莫名的刺激感油然而生。


    這種記憶,哪怕你七老八十的時候,也不會忘卻。


    從此之後,你覺得渀佛打破了某種桎梏,瞬間勇敢、成熟了不少。


    當然,戴維絕對沒有教唆小朋友隨地那個啥的意思,以此為例也不過是基本上人人都這麽做過而已。


    至少他上輩子遇到的男性都幹過類似的舉措,甚至大學廁所文化裏還有這麽一句:“沒有隨地大小b的人生是不完整的人生。”


    當時,他以馬步的礀勢氣沉丹田,一邊捂著鼻子一邊點頭暗道:“是啊,沒有冒險精神的男人絕對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


    或許就是在這種心態的影響下,隨著社會風氣越來越開化,人們“覺悟”越來越高,對於精神上的追求也越來越迫切(“對於美好異性的追求”算不算得上是一種精神範疇內的……咳咳),故而——平均素質中等以上的男人有條件、也有需求,像一隻蝴蝶一樣從這朵花飛到那朵花。


    一朵又一朵,男人希望擁有多朵,他們就是這樣貪得無厭的蝴蝶。


    在男女平等的今天,很多女性也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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