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的確是越來越微弱,再這麽下去怕是就和真的凡花差不了多少了,不,別說和凡花一樣,看這已經開始黃軟的莖葉,直接死了也說不定……”已經不知是第幾次用神識仔細查探過後,易苒皺著眉頭又再次確認了這個事實,接著低頭看看白玉瓶,雖然自從發現了小白花的衰敗後,易苒已經特意找來了最適合款冬精魂的竹香靈液來灌溉,但現在幾天過去,靈液中的靈氣卻幾乎與剛買來時相差不了多少,隻那些微不見了的靈氣,與其說是小白花吸收,倒不如說自然消散了來的靠譜點。♀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易苒猜也猜得到小白花這狀況一定與自己結丹有關,是因為自己才將小白花害到這般——甚至不知結果有多嚴重,說不定小白花就真會就此消散!這樣的猜想讓易苒心中滿是焦急自責,且這焦急隨著小白花的日漸衰弱與自己本身卻對此一籌莫展,而一日日的嚴重了起來,已經幾乎占去了易苒全部的思緒心神。


    直至今日,察覺到小白花體內的靈氣已經淺淡到一個很危險的程度,甚至連枝莖都軟趴了下來,易苒終是無法再這樣坐視下去,不再拖延的抱著小白虎去找了賽研,隻說門內事物先讓賽姐照顧一陣,自己另有要事必須出門。


    “這個時候”賽研先是一愣,緊接著勸阻道:“陰陽卷軸的流言已是越來越多,靈獸門百裏門主怕是這兩日就會有信來了,宗主這時候出門怕是……”


    “我知道!”不待賽研說完易苒便開口打斷了她,果斷說道“隻是確有要事,等不得了!”


    “還是為了那白菊嗎?宗主何必……”賽研話到一半看著易苒麵上的擔憂終是又將未完的話咽了迴去,隻是滿臉的不讚同卻依舊任誰都看得出來。


    易苒看著賽研麵色,苦笑著點了點頭,因為易苒最近心神不寧的表現,賽研問過後得知了小白花的事情,雖然明白了事情經過卻並不怎麽理解易苒如今的行為,在賽研看來,就算再如何珍貴有用,小白花也不過是一靈草罷了,和世間千千萬萬的藥草沒什麽不同,別說親朋,甚至連寵物都算不上,隻要物盡其用不至於浪費才是正理,就像凡人拿千年人參吊命一般,就算年份再久也沒聽說過有人用了人參後還要再費事的把參渣種迴去救活了的,。♀


    易苒理解賽研這看法,卻依然並不打算改變主意,畢竟在她心裏,天羽宗的陰陽卷軸固然也重要,但比起小白花的命來,分量就著實不夠了。


    交待之後見賽研似乎沒有別的話要說,易苒喚出比方劍便打算禦劍而去,賽研見狀又忽的叫住了她:“且慢,宗主要去何處救治這白菊?可有打算?”


    易苒迴頭解釋道:“華西偏僻,無人知道救治之法,我打算往界中去打聽打聽,那裏繁華,或許會有能人。”


    那豈不是越走越遠,陰陽卷軸之事就真的隻能置之不顧了?賽研暗自憂愁,口中卻還不放棄的又說道:“這般撞大運,機會著實太小了些,怕是宗主還沒找到能人,這白菊就已枯死了。”


    “那難不成賽姐有法子幫它?”被拖了這麽久,易苒有些煩躁,一時也顧不得控製自己的口氣態度,很是不耐的反問道。


    好在賽研知道此刻易苒心情不好,倒也並不在意,聞言反而福至心靈,猛地撫掌說道:“對了,宗主不若去靈獸門問問?”


    “靈獸門,百裏門主?”易苒麵帶懷疑。


    “不錯!許多靈獸皆是與仙果靈草相伴而生,靈獸門擅禦獸,對靈草總也該知道一二,便是真的不知,怎麽說也在金丹期待了幾百年,想必百裏門主的見識必然比我們強得多,或許會知道該去找誰呢?”若是靈獸門知道自然最好,便是不知有百裏門主勸勸或許宗主就會改變主意呢,即便還是不行,看那白菊的樣子是撐不了幾日了,多推延點時候等白菊真的死了,不過一靈草罷了,宗主最多難過幾日想來也會放下心思理會正事了。♀賽研心內邊這般想著,邊輕聲慢語的對易苒細細解釋,乍聽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易苒沒想到那麽多,聞言立即點頭便不再浪費時間騰空而起飛向了靈獸門的方向,急促之下自然也未曾發現身後賽研擔憂憐憫的目光。


    因為趕得急,易苒的比方劍從飛離清熾到落到靈獸門前竟隻用了不到半個時辰,見清熾宗主麵色鄭重的匆匆趕來,靈獸門弟子也不敢耽擱的立即通報了百裏,沒用盞茶功夫,易苒便如願的見到了百裏行。


    看易苒這般麵色匆匆,百裏門主本也嚇了一跳,隻以為是出了什麽重大變故,聽了易苒的來意後卻瞬間有些無奈莫名,帶些詫異的反問道:“易道友行色匆匆的就隻是為了這款冬精魂?”


    易苒深吸口氣站起了身,拱手微微躬身,麵色鄭重:“此花對在下來說如親如友,確實是非治不可的,若百裏門主知情,還請您相告。”


    百裏行見狀忙扯著笑扶起了她,一麵在口中連口客套答應著一麵卻隱蔽的伸出了神識極快的在小白花身上繞了一周,確認了確實隻是靈氣耗盡的款冬精魂罷了,雖然是聖級靈藥珍稀一些也絕不至於讓一門之主緊張到如此地步,更別說現在都已沒了用,難道當真隻是因為對易苒來說其中含義才這般緊張的嗎?百裏行麵上不動聲色,心內卻已存了疑惑。


    隻是百裏行自以為自個神識探得隱蔽,卻不知易苒本身就是資深的神識玩家,百裏的神識剛剛近身就已立刻被她覺察了出來,嘴上未說,心內卻不知為何著實對他窺探小白花的舉動分外介意,一時間麵色都有些難看了起來,若非顧及著對方身份與小白花性命,幾乎要忍不住出言斥責了。


    對此毫不知情的百裏倒是沒注意到這些,確認了小白菊沒什麽不同尋常之處後便沉吟著對易苒道:“對款冬精魂我也隻是聽聞,知之甚少,但既然是草木之靈,若是能有母液來灌溉,無論什麽毛病應都能即刻治愈了,運氣好的說不定還能開神啟智,升階化形!”


    “母液?那是何物?”易苒忙問道。


    “草木之精華凝結而成,是培養靈藥的上佳靈液,對我們來說便如同天地靈氣凝結的靈脈一般能洗經伐髓的寶物,甚至有傳言說草木之靈得一滴便憑添千年修為,何況隻是如此體虛之症!”百裏行不慌不忙的解釋道。


    有辦法就好!易苒鬆了口氣,緊接著問道:“那這母液何處可循呢?”


    百裏攤攤手:“自混沌天劫後,天地靈氣衰竭,也許久未聽聞過母液的消息了,若說最有可能尋到的地方……”


    “哪裏?”


    “還是陰陽卷軸了。”百裏撫著下顎的短須,:“天羽千萬年的積累,會有母液也未可知。”


    易苒瞬間有些愣神,這麽不靠譜的消息著實是沒辦法給她太多安慰,更何況:“不說我能不能找著,便是能,天羽宗至近也沒有公開承認要大開卷軸的消息,小白花可還能撐到那個時候嗎?”


    百裏挑挑眉,仔細打量了一陣小白菊發黃的莖葉,搖搖頭不甚在意的迴道:“看來是有些危急,我記得孫磊也在道友門內,憑他的本事也沒什麽辦法嗎?”


    “孫磊!”易苒聞言瞬間恍然,暗自責怪著真是當局者迷,自己怎會忘了他?能將百畝的靈穀靈草打理的妥妥當當,在這些事情上自然比自己有經驗的多!


    想到這易苒也顧不得禮數,幾句話道謝告別後便又立即轉身飛迴了清熾宗,速度之快讓本還想與易苒再仔細商議商議陰陽卷軸事情的百裏行愣愣無言。


    去凡速界招收弟子歸來沒兩日的孫磊此刻就待在靈田裏,頭戴草帽高挽褲腳的打扮看來和普通農夫沒什麽兩樣,對從天而降的易苒還未還得及表示驚訝,手上就忽的被塞進了一隻白玉瓶,同時還有一聲焦急的詢問:“快看看,它還有救嗎?”


    孫磊低頭瞧了一陣,伸出兩根手指將小白花從靈液裏撈了出來,擼了幾把小白花濕漉漉的根係,便很是不滿般“哧”了一聲,側頭吐出了咬在嘴角的靈穀葉,拎著小白花走到了靈田一角隨意挖了個坑將花扔了進去,接著蹲□抓了幾把土蓋上拍了拍,便起身拍著手對易苒隨意說道:“成了,這花耐實的很,曬曬太陽過幾日就能緩過來。”


    易苒張大了口,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還未來得及說什麽便又看見孫磊查看著白玉瓶中的竹香液低聲抱怨著:“把菊花泡水裏,可不養不長麽,真是白白糟蹋了這麽好的靈液。”


    “這,這個是款冬精魂,存天地靈氣於已身,是聖級靈藥來著……”半晌,易苒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呆愣的解釋道。


    孫磊聞言似有些詫異,重新扭頭仔細看了小白花許久,又不屑的搖了搖頭:“什麽款冬精魂,本元都被耗盡了,如今就是一尋常的款冬菊,宗主若喜歡,不用十日功夫,我便能給你移一院來。”


    易苒:“……”


    雖然孫磊的作法是如此的簡單粗暴,但無計可施的易苒也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的姑且相信著,由著小白花野花一般被種在靈田的犄角旮旯。


    但幸運的是幾天過後,小白花竟真的恢複了一般,軟趴的根莖重新恢複了挺立,真的如正當月野菊一般生機勃勃,長態喜人,但與此同時,在花心圍繞的幾絲靈氣卻也徹底消失了個一幹二淨,小白菊真成為了一支白菊,不會搖動、不會寫字,不會“嚶嚶嚶”的神識傳音,與凡俗裏千千萬萬的野菊花一般沒有任何不同。


    但易苒這時卻並不擔心了,因為她知道這隻是因為靈力完全散盡,小白花才會這般尋常,在這這尋常的外表下,小白花的神識卻是蠢蠢欲動,隻待很久之後靈力一充足便立刻重新出現在易苒麵前。


    但這很久的時日易苒卻已著實等不下去,她早已下定了決心,無論多困難,這母液她也定會為了小白花弄到手,這麽許久以來都是小白花源源不斷的為她提供靈力,如今,是該輪到她償還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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