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風在熟睡的楚烈的側臉留下一吻便離開了別墅,和顧長清約定的見麵時間為早上六點,地點是在遊輪上的一間賭房。


    據調查,顧長清是個對時間概念非常執著的男人,厲寒風不畏懼顧長清的那份權威,但在目前,還不打算和紅炎堂結怨。


    厲寒風知道顧長清將時間設定的那麽早是在考驗他的誠意。可厲寒風不明白的是,顧長清為什麽約自己在賭房見麵。


    是想和自己切磋一番,還是……


    ………


    六點前起床對楚烈來說是折磨,特別是在昨晚睡的那麽遲的情況下。厲寒風見楚烈睡的那麽香,隻能隨便的交代傭人幾句便提前離開。


    遊輪的開放是二十四小時的,裏麵的遊樂措施非常齊全,剛走進遊輪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空間龐大,裝設奢華的巨大空間,置放了大量的賭桌,即便現在隻是連天都未全亮的早上五點,但已經有一些賭桌前坐滿了人。不是財大氣粗大月複便便的大亨,就是些西裝革履,一身名牌的人,總之非富即貴。


    厲寒風所坐的房間,有著一扇巨大的玻璃窗牆,可以透過這扇玻璃窗將大廳內的場景全收眼底。這間房被厲寒風的手下三百六十度的監視著,裏麵隻有一張黑色精致的賭桌,這是厲寒風專門用來接待像顧長清這種級別的男人。


    房間內,厲寒風雙手抱胸的倚在座椅上,麵無表情。桌邊站著一個專門負責發牌的侍者,氣氛顯的很嚴肅。


    厲寒風抬手看了看時間,五點五十七分,離六點還有三分鍾,不禁皺起了眉。這是傑森敲門走了進來,附在厲寒風的耳邊輕聲道:厲總,來人不是顧長清,而是顧深穆。


    顧深穆?厲寒風更為疑惑,顧深穆是顧長清的長子,也是顧長清對外宣布的紅炎堂的繼承人。


    看來真正要求見自己的是顧深穆這個男人…….


    果然不一會兒,一個身著黑色西服的男人走了進來,和厲寒風相近的身形和氣場,隻是眉目間沒有厲寒風那般陰冷,雕刻的帥氣五官有幾分柔和,但漆黑的眼底卻有令人捉模不透的深沉。開門進來看見厲寒風的瞬間臉上露出的是得體到位,不親不冷的淡淡的笑容,舒緩有度,令人不清是敵是友。


    厲先生,久仰大名。顧深穆的聲音很幹脆,咬字清晰無任何混沌,說話時伸出手禮貌的與厲寒風握了握手,臉上是久經大場麵修煉成的老道。


    幸會!厲寒風起身,簡單的牽動嘴角露出一個笑容,隨之禮貌的伸出一手,顧先生,請坐!


    兩人入座之後,厲寒風便示意下人上茶,由於不知顧深穆來此的真正的目的,厲寒風選擇靜觀其變,不急不緩的品著手中的茶,等待顧深穆開口。


    顧深穆用眼角的餘光打量著眼前在這位在黑白兩道獵獵升威的男人。


    厲寒風叛離尚月幫的事情在黑手幫弄的沸沸揚揚,特別是在知道厲寒風離開尚月幫時候同樣發展著自己的龐大勢力,更是讓很多人對其生畏生懼。


    顧深穆一直幫助顧長清打理著紅炎堂的事情,所以對厲寒風多多少少有些了解,他知道,像厲寒風這樣心思縝密,手段狠毒,目空一切的男人根本不會把任何人放在眼裏,包括坐在他麵前的自己。


    可是即便在世人眼裏厲寒風無所不能,可是顧深穆心裏,隻要準確的拿捏住人的心理,沒有什麽人是顧深穆他戰勝不了的。


    楚烈一覺睡到自然醒,已經是七點多鍾了,別墅裏裏外外早不見厲寒風的身影,氣急敗壞的楚烈,嘴邊胡塞的幾塊早點就匆匆忙忙的趕往遊輪。


    昨晚明明說好要和他一起去的,沒想到早上厲寒風自己先溜了。楚烈生氣的想著,要不要一見麵就先訓斥厲寒風一番,不然他還真不把自己當正室來看,虧昨晚還說了那麽多情意綿綿的甜話,樂的自己做了一夜美夢


    楚烈突然想到厲寒風要在今天接待一個重要的客人,想了想,楚烈又折迴換了身帥氣的盛裝,怎麽說也是遊輪的老板,好歹也要擺點架勢。


    精神抖擻的走進遊輪,兩邊的守衛彎腰鞠躬道了聲老板後,楚烈嚴聲問道:厲寒風人呢?


    老板,厲總他在接待一位重要客人,現在怕是不方便見您。手下如實匯報。


    不方便見我?楚烈挑眉,那帶我去見他。


    這個……手下顯然為難,因為厲寒風特地交代他們,此刻不準任何人來打擾,這任何人應該包括眼前的這個男人吧?


    楚烈一瞪眼,我是老板還是他厲寒風是?


    ……那屬下先去匯報….男人轉身準備離開,身後的楚烈突然叫了聲停,皺眉思考了一會兒,楚烈擺擺手道:算了,我還是等等他吧。說著,向一個賭桌走去。


    望著楚烈風變的性情,兩個手下互望著半天,說不出話來。


    ………


    厲寒風和顧深穆圍著賭桌而坐,卻沒有進行一場賭局,顧深穆是先開口的,說出的內容集中在紅炎堂的生意上,意思表達的很明顯,是想和厲寒風達成幾項生意場上的合作,開出的利潤條件很合理。


    對厲寒風還說,和紅炎堂在生意上合作對自己百利無害,很早之前厲寒風就打算秘密找顧長清談合作,但一直沒有這麽做的原因則是,顧長清最疼愛的小兒子顧飛是自己的情敵。


    這種理由本非常可笑,可越是發現自己離不開楚烈,厲寒風就越是在乎這種細微的可能因素。


    那種霸道到極致的占有欲令厲寒風不得不去排除一切可能導致楚烈離開自己的可能。


    此時是顧長清的兒子提出合作正好應了厲寒風心裏所期待的。厲寒風便也不需要在乎那種可能。


    片刻的猶豫,厲寒風灑月兌同意。


    和厲寒風的合作一拍即合本就在顧深穆的意料之中,簡單的幾句應和,顧深穆故意將視線移到麵前的賭桌上。


    厲寒風識意,輕笑道:怎麽?顧少爺對這個感興趣?


    聽說厲先生賭技非同一般,不知在下能否有幸……顧深穆欲言又止,但意思表達的很明白。


    非同一般不敢當,既然顧少爺喜歡,在下自當奉陪!


    得到兩方的允許,站在桌邊的侍者開始發牌……


    發牌結束後,顧深穆恭敬開口:不知厲先生想賭些什麽?


    厲寒風的眼睛微眯,瞬間恢複原樣…


    顧深穆的這句話無疑是把這場賭局的重點移到賭注上,本是一場類似陪玩的賭局隻因顧深穆的一句話頓時嚴肅了起來。厲寒風不知道顧深穆想和自己賭一局的真正目的是什麽,於是笑著開口道:顧少爺能先告訴在下您的賭注是什麽嗎?這也好讓在下拿出可以與顧少爺相衡的賭注來,免得鬧了笑話。


    顧深穆知道厲寒風這一段看似謙虛的話其實是在試探自己,於是不慌不忙道:厲先生嚴肅了,所謂賭當然指的是金錢,在下不免俗套,想用三千萬作為賭注換在下在xx島這幾天的一個權力,不過厲先生請放心,絕不觸犯您的任何底線。


    喔?那顧少爺倒是說說是怎樣的一個權力,若是舉手之勞,定然不會讓顧少爺損失分毫。


    其實也非大事,隻是xx島風景秀麗,實屬旅遊佳地,在下想在此逗留幾日,欲向厲先生要一導遊,而這所謂權力也正是在下選擇這名導遊的權力。


    這的確不是大事,但顧深穆特地提出倒讓厲寒風心中疑惑,為一個xx島小小的導遊,顧深穆這樣未免有些大動幹戈。


    顧少爺怕是嚴重了,隻是一導遊而已,若這點大方都拿不出來,在下又如何盡這地主之誼。厲寒風爽快同意的原因隻有一個,無論顧深穆選的是誰,都不會影響到自己什麽,若是些擔任重職的機密人員,厲寒風大可以派人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進行監督保護,xx島上全是他的眼線,厲寒風不相信一個顧深穆能翻出什麽樣的巨浪。


    厲寒風將麵前的牌看也未看的扔向一邊,笑道:顧少爺請說便是,何必弄的如此嚴肅?


    厲寒風知道,無論牌掀開後的結果是什麽,對他來說都為不利,若是自己贏,就等於是抹殺了顧深穆的這一看似微不足道的請求,說出去,怕是會有人認為他厲寒風在自己的賭場蔑視堂堂紅炎堂繼承人,若是自己輸了,大可以當做是謙客之道,一笑了之,但顧深穆提出的要求自己便再無駁斥之權。


    顧深穆不直接提出要人,而是以賭法,的確是不動聲色的在計算著每一步。


    厲先生真是痛快。顧深穆謙虛的笑道,厲寒風將牌隨意的扔向一邊的確是個精妙的做法,看來他也能機智的猜出自己心裏的想法。


    不知顧少爺想要的導遊是…厲寒風別有深意的問道。


    顧深穆隨意笑笑,開口道:此人正是厲先生的朋友,他的名字叫楚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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